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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有这么多水?”
  厉景呈低下头,看到地面已经渗了一层水,他快速走到房门前拉了拉,门已经被锁上了。
  荣浅起身走到他身侧,“这可怎么办?”
  水渍漫到了厉景呈的脚边,现在还只是刚浸湿鞋底而已,厉景呈示意她别慌张,他顺着水涌来的方向走去,来到了一排窗帘跟前。
  荣浅屏息凝神,张望四周,这儿连个窗户都没有,要是水进来的话,是要将他们活活淹死在这。
  厉景呈手掌未作停顿,猛地掀开窗帘。
  荣浅看到一根粗壮的水管浇筑在墙面中,来不及细看,就有阵奇怪的声响传到耳朵里,忽然,像是开足了水阀一般,水汹涌的齐齐往房间里灌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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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景呈,我爱你(精彩必看,!!)
  厉景呈急忙让开身,但裤腿还是被水管给冲湿掉。
  荣浅吓得在原地往后退了步,“景呈,快走!”
  厉景呈三两步来到荣浅身边,拉住她的手,可总共十来平米的房间内,除了那扇紧闭的门,哪里还有出口?
  荣浅另一手抱住厉景呈的臂膀。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既然进来了,就肯定有出路。”
  厉景呈带她到床前,让她站了上去。“我继续找,你站在这别动。”
  粗管子内的水急速涌出,很快,就没过了厉景呈的脚背,翻找工作变得更加困难,男人蹲下身,手掌不住在墙壁上敲打,荣浅看到水位上升的速度很快,管子的接口处,甚至泛着汹涌的水花。
  厉景呈推翻了一个柜子,可仍旧没有看到希望。
  荣浅双手合十,第一次真正地祷告起来。
  厉景呈站起身,身上都湿透了,房间内的东西被冲散掉,就算真有线索也全被淹没掉了。
  男人回头看眼荣浅,看到水已经淹过了床。
  他大步淌着过去,陪着荣浅站在了唯一的高处。
  荣浅侧首看了看他,“厉景呈,你为什么要进来陪我送死?”
  男人伸手将她搂到怀里,“是谁说的,不能太紧张?”
  “可我好怕啊,”荣浅抓着厉景呈腰际的衣物,“被水淹死的滋味太难受了,我以前试过屏住呼吸,可我憋不住气,我怕。”
  厉景呈将她抱紧,目光仍然在房间内找寻着什么。荣浅觉得两条腿冰冷刺骨,厉景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抬头。
  荣浅看到房间的顶部,有扇窗。
  厉景呈手一指,“幸好我们都会游泳,待会等水位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我把窗户打碎了出去。”
  “行得通吗?”
  “当然。”厉景呈下巴搁在她头顶,“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这应该就是能出去的法子。”
  荣浅听闻,总算定下心来,“希望我们能真正离开这个鬼地方。”
  厉景呈紧抱住荣浅,水已经淹过他的腰身,他眼里的眷恋和不舍明显地透露出来,可荣浅根本没看到。她只是趴在他胸前,给自己保存着体力。
  “浅宝。”
  “嗯?”
  “以后拍卖行别去了好吗?”
  “为什么?”
  厉景呈抚摸着她的脑袋,“多陪陪小米糍,多陪陪现在肚子里的宝宝……”
  如果爸爸不在了,妈妈就必须要付出双倍的爱。
  只是这句话,厉景呈没有说出口。
  “等孩子出生后,我肯定会尽量多顾着家里的。”荣浅抬头,却看到厉景呈眼里来不及藏匿起得悲凉,她隐约觉得不对劲,“景呈?”
  男人忽然捧住她的脸,俊脸毫不犹豫覆下去,唇瓣触及的瞬间,他撬开她的牙关,荣浅猝不及防,整个人差点跌倒,多亏厉景呈扶着她的腰。
  他的吻狂狷而霸道,好像带着最后道别的意味,荣浅有些慌了,她承载着他给予自己的美好,两人在这个生死边缘,吻得似乎连自己都要豁出去了。
  水位逐渐上升,厉景呈不舍得同她分开,他亲了亲荣浅的额头,“浅宝,我爱你。”
  “厉景呈,你别吓我!”她这话一说出口,自己慌得不行,“你这样好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两人的身子随着水面上浮,厉景呈仍旧圈住她的腰没有松开,他手掌贴向荣浅的腹部,“你说,宝宝生出来后,会先喊爸爸还是先喊妈妈?”
  “先喊妈妈。”
  “为什么?”
  荣浅红了眼圈,“小米糍的第一声妈妈我都没听见,这一直是我的遗憾。”
  厉景呈想到他们错过的这几年,他喉间轻滚,“还是先喊爸爸吧。”
  “不公平。”
  “你让我一次,”厉景呈手指拂过荣浅的眼角,“我那么迫不及待想听他开口喊我爸爸。”
  荣浅握住他的手腕,“等生宝宝的时候,我让你一起进病房,你给他剪脐带好不好?”
  厉景呈眼眶不由发红,“好。”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别的事,两人随着水位的上升来到窗户下面,厉景呈让荣浅退开些,他脱下外套包在手上,抡起的手臂一拳砸在玻璃窗上,当挥到第三下时,砰的声音传到荣浅耳朵里,掉下来的玻璃渣扎入水中,厉景呈用衣服将窗户边的碎玻璃都剥除干净,“浅宝,快过来!”
  荣浅来到她身侧,厉景呈丢开手里的衣服,“待会我抱你上去的时候,你自己不要使劲,知道吗?”
  “好。”
  厉景呈双手扣住她的腰,深深看了她一眼,终究不舍得,他拉过她再度印上一吻。
  荣浅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厉景呈一下埋入水中,抱住她腰的手将她往上使劲托去,她整个身子往上蹿,上半身透过了那个窗户,也就是在这个瞬间,荣浅才明白厉景呈为什么那样不正常。
  这个窗户,只能勉强容得下荣浅出去,厉景呈的体格根本不能从这离开。
  荣浅惊愕反应,她上半身完全蹿出去,她下意识双手撑住边缘,“不!”
  “走!”厉景呈最后的一个用力,将她完全送了出去。
  荣浅坐在洞口,她慌忙起身,趴在那里,“景呈,把手给我。”
  厉景呈抹去脸上的水渍,“荣浅,听我的,不准哭。”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快把手给我。”
  “我是出不去的,”厉景呈一早就目测过,若不是荣浅体格小,她也会被困在这。“你快走。”
  荣浅掩不住脸上的惊慌,她急得不住摇头,“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厉景呈抬头看她,水已经淹过他的下巴,荣浅哭出声来,“景呈,你跟我一起走。”
  厉景呈伸出自己的手,荣浅忙握住,并想将他拽上去,男人游动了几下,“别白费力气了,浅宝,留着这个时间,再让我看看你吧。”
  她听到这话,都快崩溃了,“我拖你上来,一定拖你上来。”
  荣浅试了好几次未果,她松开手后,想看看周围有没有类似砖块的东西,可就是这一下,她眼睁睁看着厉景呈掉入水中,原本敲碎了玻璃的窗户,竟快速又封起来了,荣浅扑过去捶打着玻璃面,“厉景呈,景呈!”
  对方,是一点点活路都不肯给他们。
  荣浅抡起两个拳头,使劲砸向玻璃,“景呈,怎么会这样,你在哪啊,你看看我!”
  水已经快要碰到天花板,一旦到顶,就一点点生机都没了。
  荣浅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她感觉到自己的拳头都裂开了,这个是钢化玻璃,她只能听到沉闷声传来,可窗户却仍旧纹丝不动,她绝望地不住呐喊,“厉景呈,你应我一声啊。”
  男人的脸从水底下浮上些,他大口喘着气,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只是朝荣浅摇了摇头。
  她泪水止不住淌落,荣浅的双手按在玻璃上,厉景呈见状,用尽力气抬起手臂,手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同她紧贴,荣浅哽咽着出声,“景呈。”
  男人的手臂往下掉,她一个伸手想要抢住,却不想指甲扫在了玻璃上,指尖瞬时鲜血不止。
  水就差一点点就要没到天花板上,厉景呈最后的呼吸都将被剥夺掉。
  荣浅看到他不得不回到水中,一股沉重地无力感压得荣浅垮下了双肩,她胸腔被巨大的力道撕开,从未有过的疼痛令她差点昏厥过去,荣浅朦胧了双眼,两个拳头妄想将钢化玻璃砸开。
  可是,那样坚固,就算她拼尽了全力也是徒劳,荣浅哭得两个肩膀不住颤抖,她看到自己的红色掌印一个个拍在了透明的玻璃上,荣浅用最后的声音在喉咙口嘶吼,“厉景呈,你一直都不明白吗,我说我心里有你,我说让你别抛下我……都是因为,我爱你啊,厉景呈——”
  她已经看不到水底下的人影了,捶砸得声音刺破了耳膜,荣浅歇斯底里喊道,“厉景呈,我从未给你过这三个字,对不起,可是我爱你,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厉景呈也恍如隔世般,他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要不然,也不会有一个那么像荣浅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爱你了。
  他不信,他是真的不信。
  荣浅说不出这样的话。
  这辈子,他不能完完全全得到她的心,有她陪在身边这么久,他都觉得满足了。
  在爱情世界里,总有甘之如饴的一方,而这一方,从来都是厉景呈。
  呼吸被剥夺殆尽,厉景呈向往光明,他人微微往上倾,脸贴在天花板上的瞬间,那声我爱你那么清晰。
  他觉得,他好像没有听错。
  透过玻璃,他看到他的浅宝在拼命挥动手掌,一张脸上布满泪痕,他不舍极了,心里既留恋又欣慰,他伸出手臂,“我也爱你。”
  手臂再度落下去时,荣浅扑上前,“景呈!”
  他嘴里被灌了好几口水,面庞瞬间被冲过来的水流淹没。
  “啊——”
  他意识中的最后一个声音,是荣浅的。
  那样撕心裂肺,那样痛苦揪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