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满面温润的笑意,高雅华贵,不过瞳眸中的杀气却是嗜血的。
章林仰天一笑,幽冷的声音徐徐的响起:“燕郡王果然是心狠手辣的人,章林算是领教了,不过若不是因为长平郡主在天毒阵中,你以为我会救你们吗?”
章林一言落,转身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监察司是吗?章林倒要走一趟,走吧。”
燕祁面色冷寒至极,一挥手便要让人把章林给带进监察司,他实在是怀疑这个人的来历,他怎么会懂天毒阵,这天毒阵乃是南璃国传出来的,而且一个阵法足足要练习几年方能成功,但是章林却轻易的解掉了,这说明章林肯定大有来头,所以他有理由带他进监察司查一查。
身后的云染脸色却难看了,瞳眸满是冷霜,陡的冷喝出声:“站住。”
云染飞快的走过去,拦在了章林的面前,阴骜无比的开口:“燕祁,你做什么,章林救了我们,你不能抓他,他会解天毒阵怎么了,难道说会解天毒阵的人都是坏人吗,都要进监察司吗?”
燕祁瞳眸微微的眯起来,望着云染,十分的不满云染护着这个男人,这家伙一看就是个不按好心的,一个太监竟然喜欢染儿,恶不恶心啊。
燕祁越想越不高兴,沉声说道:“这天毒解来自于南璃国,他会解天毒阵,又是宫中的太监,所以本宫自然有理由查清楚他的来历,要不然宫中的皇后娘娘很危险。”
燕祁冠冕堂皇的说道,云染却态度坚决的开口:“燕祁,我不会同意你把他带进监察司的,他解了天毒阵,救了我们所有人,我不管他什么来历,起码他没有害人之心。”
燕祁本来心里就郁结,此时看到云染护着这男人,心里越发的火大,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盯着云染:“若是我坚持要带他进监察司呢。”
“我不会同意的,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从我的手中把人带走。”
云染火大的开口,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章林看云染替他说话,心里一片温软,她果然和他想像的一样温柔善良。
章林温和的说道:“长平郡主,你别为难了,我不会有事的,我跟燕郡王前去监察司走一趟吧。”
云染回首望了章林一眼:“章林,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的,我倒要看看谁能从我的手中把人带走。”
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带了煞气的,周身源源不断的寒意。
燕祁的脸因为云染的话而黑了,云紫啸赶紧的过来当和事佬:“好了,燕祁,章公公乃是皇后的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连皇后的人都不相信吧。”
燕祁眸光凛厉,视线从章林的身上落到了云染的身上,看到云染火大的瞪着他,十分的气恼,燕祁的心中也没来由的恼火起来,冷哼一声开口:“章公公,这回算你命大,下次若是再落到本郡王的手里,本郡王绝对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你的。”
“那本公公倒是承了燕郡王的情了。”
章林冷讽一声,转身和云染招呼了一声,自带人离开,前往宫中复旨去了。
这里燕祁望着云染,看云染脸色不好看,心中更是不痛快,冷哼一声,一句多话都没有说,转身便走。
他带来的数名手下飞快的尾随着自家的主子离开了,逐日和破月二人不由得心中埋怨起云染来,长平郡主真是不解风情,难道不知道爷是吃醋了吗,她稍微温婉的安抚一下爷,不至于闹得这么僵,爷心里可疼着她呢,她咋就不能柔软一些呢。
云染也很生气,因为若不是章林,她们所有人都很可能会出事,明明人家救了他们。燕祁竟然还要抓人家,纯属神经病。
蓝大将军走过来,心急的开口:“长平郡主,快去救救我家夫人吧,我家夫人她?”
云染抬眸望向蓝大将军,伸手取了一枚药丸递到蓝大将军的手上,温声说道:“这是一枚解毒丸,我想大将军夫人的毒应该不足以致命,其实她的毒很可能是有心人为之,目的就是把我从王府里骗出来,所以蓝大将军不要担心,服下这枚解毒丸应该就没事了。”
蓝大将军错愕,手里拿着解毒丸,向云染道了一声谢,飞快的翻身上马,带了手下的人离开。
街道上最后只剩下云紫啸和云染等人,云紫啸走到女儿的身边,挑高浓黑的眉说道:“染儿,你对燕祁太凶了,回头跟他道个歉。”
云染勾了勾嘴角,无语的说道:“为什么是我道歉,而不是他道歉啊,要知道章林救了我们,燕祁还要把他带进监察司去盘查,他是什么意思,会解天毒阵犯法吗,那他回头把解天毒阵的人全都抓进监察司去。”
云紫啸眸光深深,他是了解燕祁的,主要是看章林不顺眼,因为章林一出现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别人,他的眼里只有染儿,所以燕祁才会恼火,才会借机找碴子。
“染儿,我想燕郡王可能只是有些吃味。”
“吃味,吃什么味,”云染古怪的一笑,然后挑高眉无语的说道:“那我真是无语了,章林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太监,他吃什么味,无聊。”
云染转身上马车,云紫啸还想说什么,她已经在马车里吩咐外面驾车的侍卫:“回云王府。”
云紫啸没办法,只得翻身上马,一众人一路回云王府去了。
寂静的街道上,一人正痛苦的挣扎,另外一人拼命的拉住她,不让她冲过去。
眼看着云染和云紫啸等人的马车离去了,余嬷嬷才松开了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的身子,冯翊大长公主满脸泪痕,摇散了一头的秀发,痛苦的抓着余嬷嬷:“嬷嬷,本宫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的惩罚本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冯翊从前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害人的事情,能做善事的时候,本宫肯定做善事,可是为什么到头来本宫却要承受这么多。”
冯翊大长公主哭倒在余嬷嬷的怀里,余嬷嬷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像对待孩子一样。
冯翊虽然出身皇室,颇有心计,深得帝宠,但真正让她得宠的是她永远不做害人的事情,她一生之中做得最多的就是太疼护自个的女儿了,余嬷嬷知道这是因为她太爱凤驸马的原因,驸马死的时候,孩子才几岁,冯翊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孩子,所以太过于溺宠她了,才会导致她的个性骄扬跋扈,一发而不可收拾。
“乖孩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你别难过了。”
“嬷嬷,我害怕,我好害怕,我害怕她就是我的女儿,若她知道她是我的女儿,你说她该多恨我啊,不,我不能让她知道,嬷嬷,我不能让她知道我是她的母亲。”
余嬷嬷看着公主如此的痛苦,心疼的搂着她的身子:“冯翊,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也许她不是你和驸马的孩子,也许她不是。”
“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啊。”
冯翊大长公主一生从来没怕过什么,可是这一刻她觉得害怕,很害怕那个她自己一心想对付的人是她的女儿,老天,如果真是这样,她该如何面对她,面对自己。
“好了,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我们回去吧。”
余嬷嬷搂着冯翊大长公主,扶着她一路上马车,回公主府去。
……
燕王府的马车上,软榻之上歪靠着一个周身幽寒嗜杀的家伙,此刻精致的面容上,眸中寒光四射,整张脸好似拢了冬日最冷的一层霜冻,整个马车里都是冷气流,连外面随行的手下都能感受到马车之中飞泄出去的冷气。
逐日和破月等手下一个不敢说话,爷现在心情极端的不好,十分的不好,所以他们还是少招惹爷的好。
马车之中的燕祁一言不吭的生闷气,想到云染先前护着章林的事,他是越想越生气,一个贱太监竟然胆敢喜欢染儿,回头他定然要找个理由狠狠的收拾他,燕祁心里盘算着,同时的把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给恨上了,若不是大长公主搞出来的这什么天毒阵,他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马车外面忽地有人靠近,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来:“爷,属下查得大长公主现在正坐马车出城回公主府。”
“这个心狠手辣的贱女人,竟然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染儿,还让本郡王如此的不舒服,今日本郡王绝不会让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