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四周围观的人搞懵了,实在是以往谢四无孔不入、光占便宜不吃亏的性格太深入人心。
大家突然变得畏首畏尾,有点不敢下注了。
另一个小家族纨绔才挤进来的便瞧见谢四和祝南风的互动,哈哈笑道:
“谢四,看上人家姑娘了?”
“闭嘴!”谢四被不入流的纨绔子弟王全吓了一跳,骂完了忙去看祝南风的脸色。
他是来跟财神交朋友的,可不是来调戏财神的。
“哟!”王全被喝骂了不怒反笑,转身也掏出颗拇指大小的金石头,放在书案上道:
“我也赌一下,谢四押小姑娘赢是吗?那我押小姑娘……中二环吧,给谢四你个面子,哈哈哈……”
“……”谢四还要再开口,那边张壮汉已朗声问道:
“可还有要下注的吗?没有的话,咱们就开始了。”
许多人都等的不耐烦了。
想下注的,忙趁最后时间匆匆办手续。
又过了两三分钟,比赛终于开始了。
……
这边射击比赛不像地球那样同组你一箭我一箭的射。
守擂者握着自己的弓,走到定点位置上,直接射全十箭。
5个9环,2个10环,3个8环,虽然不及18m距离时成绩好,却也很不错了。
精瘦弓箭手射完最后一箭,朝着祝南风微微一笑,表情很是矜傲。
他压根儿就没把祝南风放在眼里,不过是众多来给他们场子送钱的弱者之一。
当祝南风走到射击点上站好,四周又热闹起来。
人群里笑声最多,许多交头接耳的谈话声里,也带着笑谑意味。
她摒除外界影响,聚精会神,调节呼吸。
握弓的手感受了下弓身,从身后箭兜里,抽出一只箭。
搭箭拉弓时,她突然一个侧身,将箭头指向了纨绔子弟王全。
王全骇的下意识伸手去挡,祝南风嘴角挑起一个嘲讽弧度,又转了方向。
“……”王全意识到自己本能的小动作暴露了他的胆怯,脸上便是一红。
谢四趁机冷冷一哼,王全的脸瞬间转紫。
祝南风转回来时,箭尖又指向方才嘴巴不干不净嘲讽她的猎户的眼睛。
猎户虽强自镇定,却也不自觉微微后退。
威胁式的吓唬过他们,她心底的火气才消散了几分。
轻蔑的瞟他们最后一眼,她正过身体,箭头重新指向靶子。
最后调整了下姿势,她又道:
“张先生,请站在靶子后面的人,避开些。”
张壮汉愣了下,心道:
你还能把靶子射穿,伤到站在靶子后面的人不成?
虽然不以为然,但他还是朝着站在靶子后面的壮汉示意了下,那人便很无所谓的往边上横了一步。
在他们看来,祝南风的箭别说射穿靶子,恐怕连接近靶子都做不到吧。
就在此时,祝南风突然松手了。
许多人还在聊天,甚至没捕捉到弓箭射出的轨迹,只觉场上似乎有一道虚影划过。
那是她的箭吗?
三菱柳叶箭头破空声很脆,嗖一下破空,下一秒锋锐的箭尖便穿透了木靶,在受到实木的阻力后,卸力插在靶后的土地上。
——那位置正是方才壮汉站的位置。
几秒后,众人终于意识到祝南风的第一箭已经射完。
再往远处的靶子上一看,上面空空如也,完全没有箭的影子!
哄笑声炸开,许多人甚至已经开始起哄:
“妹妹,回家绣花吧。”
“谢四公子稳赚不赔的名号要栽在这里了,哈哈。”
“小姑娘,你看的到靶子吗?别是看岔了吧?哈哈哈哈……”
“……”而站在靶子附近,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的壮汉,则一声未吭,满脸愕然。
他盯着地上那只犹在抖动的箭羽,心跳加速。
如果方才他没有听劝告的离开,那现在腿上可能已经多了个血窟窿。
一直仔细盯着祝南风的人,此刻也屏息闭口,他们正盯着靶子出神。
张壮汉最先反应过来,他走到靶子前,认真朝着靶心望去——
因为调整了射击距离,他专门给祝南风和守擂兄弟各换了新靶子。
而此刻,祝南风这新靶子中心位置,赫然有一个洞。
洞上还留有奇怪的材质,他伸手扯下,又看了看前方插在地上的箭——
这留在靶子上的奇怪材质,似乎是箭尾上的‘羽毛’。
只是,祝南风的箭尾用的不是羽毛,而是一种他没见过的材质。
转回头,张壮汉盯了祝南风一眼,将靶子放回原位时,用有些迟疑的声音道:
“十环靶心。”
连亲眼看见箭穿透靶心的他,都有些不敢置信。
四周先是响起许多疑惑之声,接着便慢慢安静了下来。
刚还开着玩笑调戏祝南风的男人们,有的挖了挖耳朵,有的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身边人。
笑声变得稀稀落落。
就在这时,祝南风的第二只箭也射出了。
这一回,大多数人都看到了箭穿过靶心的一幕。
“……”
“嘶……”
“嚯?”
场上只剩纷杂声,笑声彻底停了。
第三箭,9环;
第四箭,10环;
……
第十箭,8环。
祝南风不是专业选手,但却也是训练场上周周报道、认真训练的会所之光。
十箭,6个十环,3个九环,1个八环。
祝南风赢了。
“……”
“……”
她……居然赢了。
后面几箭祝南风收了力道,箭便没能穿透木靶,而是留在了上面。
众人看着靶上那几只细箭,都惊呆了。
就算对祝南风没有恶意的人,也很难相信一个女人会射箭,力道还这么大。
更何况是如此成绩,且多支箭射穿靶心?
她看起来比家里婆娘还细瘦,怎么这么有劲儿?
准头也太足了,这什么来头?
守擂者率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开口说的却是:
“能看看你的弓吗?”
“……”祝南风很大方的将弓递过去。
瘦高的守擂者伸手一掂量便觉得妙,他手指拂过弓身,眼中放出惊艳的光。
待他尝试着拉过弓后,已觉爱不释手。
“这弓卖吗?”他急不可耐的热切询问,竟将被打败的懊恼抛之脑后。
祝南风摇了摇头,至少这把是不卖的。
她用了好长时间,很顺手,也有感情了。
守擂者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弓还给她,却又不死心道:
“可有荣幸得知您府上何处吗?”
祝南风想了想,转头看了眼站在围观群众中,仍有些怔愣的谢殊云,回头道:
“我暂时在怡安城还没落脚之地,不过我是谢四公子的朋友,他或许能找到我。”
“好。”守擂者微一拱手,眼睛仍盯着她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