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可吃,大家当然高兴,在一阵“谢谢承哥/泽哥”之中你拿一片我拿一片,就这样拿光了一盒。不过一人一片饼干也算不上多少,基本是嚼两口就没了的量,所以只过了一会儿,后排就呼啦啦地走光了,都跑去外头踢足球。陆云泽和贺邵承现在也是专业选手,还拎上了他们的钉鞋,到了操场直接坐在地上换。
这种活动课也是全初三年级集体活动的,所以除了他们班的,此时还有不少来自别的班的姑娘,就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准备看足球赛。
贺邵承长得又高又俊,当然是被看得最多的。不过他从不在意那些目光就是了。
他上场前也很注意,都是拉着陆云泽一起把身体活动开了才去踢的球,坚决不让陆云泽出现扭了脚或者抽了筋的情况。陆云泽也习惯了他这老妈子一样的叮嘱,跟着扭扭胳膊,扭扭手腕脚踝,等到身上都热了之后才跑到了操场上。
说起来他和贺邵承关系那么好,可每次打篮球,踢足球,他们两个绝对不在一个队伍,永远都是对手呢。他带着小酒窝,今天自己先跑过去开了场——球被踢了起来,整个操场上都充满了小伙子们的青春气息。
贺邵承是他们队的主力,当然是被传球最多的,因为他很容易把球送进球门。但对手里有一个是么儿,其实他现在已经控制了很多,并不会拿出针锋相对的态度来参与这场运动,只是差不多了才来一次射门,把足球送到对方的球门里去。但是陆云泽没他那么厉害,就得比较努力地去追球、踢球了,没一会儿身上就出了一层的汗,脸颊红扑扑的,耳垂也红扑扑的。
他本来是很白的,皮肤白的像是羊脂玉一样;但现在这样一跑,又像是刚从蒸笼里出来似的,衬得那张面孔仿佛是抹了腮红准备上场唱戏的花旦。他自己不觉得怎么样,还在那里喘呢,扶着膝盖紧盯着足球;身边的同学也只是说感觉他们班泽哥真的是白,现在白里透红的,够秀气。
然而贺邵承看到的就和他们都不一样了。
他看到了一个,会在自己怀里喘,眼眶也湿漉漉的,被亲到唇红、脸红、耳根红的么儿。
呼吸微微一滞,他赶紧抿住了自己的唇,让自己冷静一些,不要总去想着那些事情。
否则……么儿会不喜欢的。
他们踢着球,一群人围在一起追着地上的球跑,难免会出一些冲突。有的男生抢球猛如疯狗,连贺邵承都必须小心一点,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踢到一起或者撞到一块儿去了。陆云泽这会儿好不容易接到了球,那是赶忙护着往对方球门送,然而还没踢多远呢,就有一个横插过来的脚朝他挥来。
他瞪大了眼,只觉得自己这下要完蛋,因为对方的脚马上就要踢到他的下体了——!!!
他要碎蛋的!!!
两个人都很努力的想要停脚步,但是身体的惯性却还是让他们往一个方向撞去,眼看着就要出鸡飞蛋打的惨剧了。而就在此刻,贺邵承却是猛的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么儿的腰,带着他往边上一摔。如此,尽管陆云泽的腿上还是被踢了一下,但至少不是被踢的裆了,没有造成人间惨剧。摔在草坪上也够疼的,大腿上又跟着疼,他瞬间就头晕脑胀,好好地缓了缓才清醒了一些。
贺邵承却是不嫌身上疼,就算一侧的身体已经沾满了泥,也还是立刻坐了起来,抱着么儿到了自己怀里,神色紧张又严肃——“怎么样?”
“泽哥……对不起啊。”那个冲过来的男生也开始挠头了,特别担心的凑过来道歉。
其他小伙子们也都是过来关心,顿时足球丢在边上都没人踢了。一群人都围着中间坐在地上的陆云泽和贺邵承,陆云泽虽然还有些晕,但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就腿上撞了一下,没大碍的。”
之前他们也见过别的同学被踢到裆的惨状,那是捂着裆倒在地上,要躺一个小时才能勉强起来。他现在就只是普通碰撞,已经好很多了。
现在是五月份,他穿的是短校裤,所以大腿上的青紫稍微往上拉一拉裤子就能看见。瞥到那一整块泛着青,又沾了泥,似乎还出了点血的地方,贺邵承的眉头立刻死死地拧了起来,连身边的气温都冷了几度。他板着面孔,马上就拉着么儿要去医务处擦药处理。其他同学还想陪着,但见承哥已经把人扶上了,那股气氛好像有点插不进去……
他们挠了挠头,最终也决定不去打扰了,又重新开始集队踢球。
陆云泽和贺邵承身上都脏了,半边身体都是泥和草。
他腿根那一脚还被踢得挺重,走路都忍不住地一跳一跳,不想动自己那条腿。不过现在至少摔倒在地的头晕已经散了,陆云泽还能勾着贺邵承脖子小声的和他嘟囔:“刚才还好你扑过来……否则那一脚就要把我踢坏了……”
同为男性,贺邵承也是知道这种事的严肃性,面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嗓音也十分低沉:“那我们以后不踢球了。”
他做什么事都是以么儿的安全优先,一想到如果自己没能带着么儿往边上倒,陆云泽就可能会被踢到出问题,他的心口就猛的一紧,让他的后背都能出一层的冷汗。陆云泽却还稍微好些,毕竟没发生那种情况嘛,现在也就只是腿上受了点伤。于是他就勾着贺邵承的脖子,又哼哼唧唧地撒了个娇:“还好有你嘛,咱们以后注意一点就行,要是就此不踢足球,他们肯定觉得咱俩小题大做的。”
他被扶着去了医务处,裤子被拉到了腿根部,把那受过伤的地方露了出来。陆云泽的腿格外的白,又没多少汗毛,看上去就像是姑娘的腿一样。只是说左腿上多了块伤,忽然显得狰狞了不少。校医看了看伤处,稍微有点破皮,别的地方就是只被踢青了。稍微沾着碘酒消毒处理了一下后,医生就去拿了个冰袋,让小伙子去自己敷着。
“二十四小时以内冷敷,超过二十四小时就热敷啊。回去可以揉揉,把淤血揉开能好的快一点。”
“好。”贺邵承认真地点了点头,面孔依旧紧紧地板着。
他后半节活动课都在医务处陪着么儿冷敷,看到那白皙的腿上多了一大块青紫,他的眉头总要皱紧,仿佛那伤已经严重到不行了似的。冰袋一直按着也冷,所以就是间断性的敷敷,过一会儿陆云泽就得分开自己的腿,给贺邵承看看情况。
他觉得这也太羞耻了,怎么自己被踢的就是大腿内侧呢,这个家伙还老要过来瞧,虽然看的只是腿,但是这个姿势……就好像他是在给贺邵承看自己的裆一样啊!!他还试图收拢自己的腿,把那裤子往下拉拉,但却又被严肃的贺邵承按开,重新把冰袋好好的敷上去。
贺邵承现在是一点点那方面的心思都没有。
他板着脸,过了一会儿又把冰袋拿开,用拇指轻轻揉着么儿的伤,避开那些破皮的地方。尽管已经过去了一会儿,校医也表示没什么大碍,但他的心跳还是很沉,无法得到任何的放松。目光微微抬起,他就看到了么儿脖子上还未消去的疤痕——贺邵承的眸色又是一暗。
今晚,就算陆云泽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贺邵承心情不好了。
他一瘸一拐回的家,贺邵承就把他按在沙发上坐着,自己去厨房里烧了晚餐。吃晚饭是也是处处照顾,让陆云泽觉得自己只差被贺邵承抱在怀里喂饭了。他们作业都已经写完了,所以也没什么事,平时就是出去遛个弯回来睡觉。但今天当然不可能再散步,因此他就只能提前去洗澡。
刚关了门,才把自己的上衣扔进旧衣篓里,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么儿,我帮你擦背。”
贺邵承的语气根本不容他拒绝。
!!!!
这场澡陆云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的。
他晕乎乎地被拉着手回了卧室,身上的睡衣都是贺邵承按着给他穿的,一上床就被塞到了被子里去,什么东西都在床头直接备好了,都不用他走路。贺邵承自己去快速地冲了一把澡,之后就回来抱住了么儿,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好去揉一揉腿上的那块伤。
他今天都没讨要任何的亲吻,只是垂着眸给么儿揉青,目光又时不时地抬起,落在陆云泽的脖子上。
其实,当初的那件事……贺邵承从没忘记过。
他很少做噩梦,但现在一旦有,那必定是么儿被张志飞用刀抵着脖子的样子。这几乎成了他的一个心结,因此就这样一件小事都让贺邵承心情沉重,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做到保护么儿的那个承诺。
“好啦好啦,我的腿都被你揉得热了。”伤处一按就疼,可是因为那是贺邵承,陆云泽又不好意思喊,就只能哼哼着摇头,表示自己不要了,“没事的呀……小伤,过几天就能消了。”
“可是……我很心疼。”
贺邵承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了,嗓音十分沙哑,“看到么儿受伤,我很心疼。”
陆云泽一愣,瞅了瞅身边的人,又眨了眨眼,最终上去亲了他一下。
“哎,我知道你喜欢我啦。”脸上的小酒窝冒了出来,他发现自己真是拿贺邵承没有办法,接着就搂着脖子蹭到他怀里去了,“就你嘴甜,老说这种腻歪的话……”
贺邵承眨了眨眼,也终于勾了勾唇。
“那么儿喜欢我吗?”
“喜欢……最喜欢你了!”
他本来是坐在贺邵承腿上的,不是面对面,但这会儿已经扭了过去,直接抱着脖子开始今日份的亲亲了。贺邵承也搂住了陆云泽的腰,一点一点的啄着那白皙滑嫩的肌肤。他总是吻得很认真,先亲么儿的脸蛋,再亲么儿的鼻尖,还有么儿的唇……
虽然还没有学会别的任何吻技,不知道在亲吻时舌头也可以用上,但就光是这种简单的触碰,都让陆云泽逐渐蜷在了他的怀里。
脖子被吻到,他忍不住地闷哼了起来,扶着贺邵承肩膀的手都绷紧了。
指腹泛着一点点的白,他觉得这样有些不好,可是……可是今天的贺邵承都这样为他紧张了,那就算了吧。他的身体又一次放松了下来,顺从的给对方亲吻自己的脖子了。而贺邵承其实也没有任何别的念头,只是啄一啄耳垂,又沿着么儿脖子上的那道疤痕来回亲吻。
仿佛多这样疼爱一点,那道疤就能散去一样。
五月十一号,贺邵承请了半天假,前往上海证券交易所出售了自己账户里所有的股票。
他最终收益高达两千四百多万,让负责他这一块的业务员都惊愕不已,心想上海市真是鱼龙混杂,就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客户,都已经身价上两千万了。不过他还有些惋惜,这股市明明还在上涨,这么一个大客户就走了。好在对他来说,光是中间的手续费也有很大一笔赚头,所以也没有多嘴什么,办理好了之后就让客户带走了他的文件资料。
然而业务员没有想到的是,只是过了十五天,五月二十六日,沸腾许久的上海股市却被泼了第一盆冷水。
当大盘刚刚开始出现绿色时,所有人还有些满不在乎,觉得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波动,就像之前也发生过的一样——再过一两天就又能飘红了。然而当股票的价格都开始疯狂跳楼时,着急的人就多了,也逐渐出现了赶忙出售希望落袋为安的一群股民。但对于已经炒股许久的老股民来说,他们却是不怎么想出手的,毕竟股票在手,之后涨了还能接着赚,万一这次的下跌只是假跌呢?然而当一个星期过去,两个星期过去……一切的一切都在暴跌的时候,他们也撑不住了。
贺邵承已经撤出了自己所有的资金,当然是极为平静的。
他抱着么儿听电视里关于股市惨状的报道,无数的股民在上交所门口久久不愿离去,跪在地上哭天抢地,拿着自己的认购本希望证券所还他们血汗钱。此时才不过下跌了一个月,就已经有走投无路的股民选择从楼顶跳下。股市从来都是如此——这是一个残酷的赌博场,只有输赢,没有道理。所谓的保护中小股民利益也只是一个笑话,既然自愿参与了这次的赌博,那么就必须愿赌服输。
但看着这副惨状,陆云泽也还是有些不忍,靠着贺邵承的肩膀小声低喃:“之前不是已经涨了很多的么,怎么还有这么多把家里钱都亏光了的人……”
“么儿,越是到涨幅后期,就越是有借了钱往里跳的人。”贺邵承吻了吻他的额角,又把人往怀里抱紧了几分,轻轻的摸着陆云泽的胳膊,“之前的疯狂让太多人失去了理智,可疯狂总有谢幕的时候。”
陆云泽心有戚戚,“那你以后也注意点……”
“嗯,下一次再入市,只投一半。”贺邵承做事也是稳妥的,从不会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扔到池塘里去,“不过,看样子还要再跌一段时间,先观望吧。”
他们也快中考了,于是这段时间作息都很好,差不多晚上九点就一起睡觉了。陆云泽窝在了贺邵承的怀里,已经是大大方方地抱着对方的腰,腿也缠在了贺邵承身上,想架着就架着,自在的不得了。贺邵承也习惯了这样的姿势,顺便用一只胳膊给么儿当人肉枕头,另一只胳膊则搂着那细细的腰。怀里有陆云泽在,他总是睡得很沉,半夜偶尔醒了,还能再亲几下。
他们两个早晨六点起床,稍微吃了点白粥包子就去学校上课。尽管两个人的成绩十分稳定,考上上海市最好的高中肯定没有问题,但老师也希望自己班上能出个中考状元,因此对他们两个的学习并没有放松,还安排了数学、物理老师单独给他们讲一讲更难的知识,好把每次考试的最后一道题稳定地解答出来。
陆云泽和贺邵承都乖乖地接受了老师的好意。
不过这样的补习也没多久,因为再过一个多星期,到七月六号时,他们就将迎来上海市初升高统考。
这也算是件大事,曾姥爷怎么可能在家里头呆着呢?厂子那边事情是多,但是在曾国强心里,他外孙还有小贺的事情才是永远的第一位。他请了厂子的假,急匆匆地从平县赶过来,就为了照顾两个孩子中考期间的饮食。不过其实两个孩子没什么需要照顾的,反而他这个老头来了上海,一到那洋房门口被吓了一跳——乖乖,外孙和小贺买的别墅这么气派啊!
考虑到两个孩子要复习,老头子就根本没让他们接,是自己一路从火车站摸到这儿的。此时他才用大哥大打了个电话过去,瞅着那别墅还有些平静不下来:“么儿啊,姥爷到了,下来开个门哈。”
“姥爷给你带了两份烧鸡!”
陆云泽本来被贺邵承拉着在上面复习呢,一听姥爷来了,顿时扔掉了手里的笔,露出了大大的笑:“哎!姥爷你等下,我来开门!”
他其实早就不想复习了,这些题有什么意思嘛。他和贺邵承两个都快被老师按着把高一的知识都学完了,根本没什么能够难到他们两个的。可是偏偏贺邵承现在和老师站一块儿去了,最后这几天的在家自习都逼着他看书做题,手都写抽筋了。现在姥爷来了,他总算好找个理由放松一下——曾国强站在门口,看着自家外孙从别墅门里头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出来给他开门。
“姥爷!”陆云泽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你总算来了!我不想看书复习了!”
贺邵承也跟了出来,带着笑喊了一声“姥爷”。
曾国强进了前院,又是看两个孩子,又是看这气派的洋房。
“来来来,就知道你贪嘴,把这个拿走吧。”他先把烧鸡从自己的包里拿了出来,给了么儿,接着又忍不住地吸了口气,“哎呦,我还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呢,你们住的可真不错啊。”
“唔,住久了都一样,没什么区别的。”陆云泽摸了烧鸡出来,还热乎着呢,脸上的小酒窝立刻就出来了。现在天气热,呆在外面也没什么意思,他这就拉着姥爷进屋吹空调。曾国强路上也热坏了,因此尽管外头院子还挺漂亮的,他也没怎么多瞅。
贺邵承过去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了曾姥爷。
陆云泽已经坐下来开始吃东西了,不过还算记得贺邵承,给他拿了个鸡腿。三个人就先坐在了餐厅这里,喝水聊天。曾国强始终都在瞅这大洋房,忽然觉得自己那儿是不是太糟糕了一点,万一外孙两个以后不肯回家了可怎么办呢?他东看看,西瞧瞧,觉得自己也搞不出这么气派的装修啊。
“姥爷,你别瞅了,都是原来就有的。真的,你乍一看会觉得很怎么样,住久了和咱们家老房子没区别。”陆云泽笑眯眯地和姥爷说话,“今天晚上我还想吃锅巴,姥爷你给我烘一个呗。”
“好好好,就是来伺候你吃东西的。”曾国强笑了,又问起了贺邵承,“现在你们就不上课了?”
“嗯,后天开始考试,这两天就让在家里自己复习。”贺邵承点了点头,将鸡骨头放在了盘子里,“我和么儿成绩都挺好的,考上复旦附中不是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曾姥爷老早就知道自己家么儿还有小贺成绩好,不过他们两个来了上海还能继续保持第一名,这就让他这个老头子十分骄傲了。陆云泽还想缠着姥爷玩一会儿呢,刚好可以躲一躲贺邵承那个逼他做题的坏蛋。结果曾老头心里可是门清的——他只是来给外孙两个做饭的,又不是让么儿找个借口不学习!
所以吃完了这顿烧鸡,他就直接把小伙子们重新赶回了楼上,自己去厨房里开始折腾了。
陆云泽本来还以为自己能歇歇,结果今天晚上就学到了十点钟才被放去睡觉。
他真的是累瘫了,洗了把澡就往床上拱,都不要看电视了。贺邵承现在也又脱掉了睡衣,只穿一条底裤睡觉,洗完了澡还在那里擦拭头发。曾姥爷入住了他们隔壁,这民国时的老家具就是有韵味,让他躺在那儿都有些睡不着呢。不过想到明早还得早点起来给他们家么儿做早点,老头子又逼着自己赶紧闭眼睡觉,别孩子们起床了,他这个老头还赖着。然而刚睡了一会儿,他就听到了点隐约的动静——“贺邵承!”听他家外孙的声音,好像是生气了。
隔壁还在闹呢?
曾国强翻了个身,觉得年轻小伙子就是浑身充满了劲儿。不过这样打打闹闹也正常,两个人平时关系不是好着呢嘛。
陆云泽红着嘴唇和耳朵尖,整个人都被亲得像是小刺猬一样——要缩起来了。
“姥爷还在呢……你还闹……”虽然每次都只是亲亲,贺邵承还不会做别的事情,但光是这样又抱又吻的,他就受不了好吗。贺邵承也知道自己刚才闹得有点过了,因为他忍不住地去舔了一下么儿的耳窝……
“嗯,睡觉吧。”
他抱住了自己的小刺猬,摸顺了背上的刺,这才让人重新展开了柔软的小肚皮。
考前一天,曾姥爷当然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早晨就自己炸了油条,又出门买了豆浆。陆云泽和贺邵承吃完了就在屋里头学习,他自己则也没闲着,出去找到了附近的菜市场,挑的都是最新鲜的鱼和虾。
上海这边有个新品种的虾子,叫“基围虾”,乖乖,那个大的,他这个老头子都没见过!曾国强心想他家么儿肯定喜欢,立刻就买了一斤,接着又是弄了条没刺的大桂鱼,打算清蒸了给孩子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