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一顿, 终于退开道缝隙。
“很痛。”
“活...活该!”江画撑着他的肩膀喘气,嗔怒道:“你先咬我的。”
“你让我咬的。”越歌说, 作势要给他看聊天记录。
那只是在电影里看到的一个梗。
江画太阳穴抽疼,解释不清,只能自暴自弃地合上眼:“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嗯。”越歌问:“喘完了吗?”
“...”
以为越歌还要继续,江画吓得搂住越歌的脖子往前藏,让他亲不到。
“没有,我不亲了!”
越歌轻笑了声, 拍拍他的后腰:“江画, 该回学校了。”
江画一僵, 意识到越歌根本没打算继续, 瞬间羞耻得面红耳赤。
谈恋爱总是要伴随一些亲密举动, 这段日子他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建设。
然而事实是,真与越歌异常亲密时,再多的心理建设都形同虚设,感官上的刺激根本不是想忽略就能忽略的。
“你以后能不能别亲我。”江画怏怏道。
越歌问:“不喜欢?”
“就是怪怪的。”江画抿了抿嘴唇, 欲哭无泪:“你一亲我, 我总睡不好。”
越歌掩住眼底的笑意,沉吟道:“可能是还不习惯,习惯就好了。”
江画有点狐疑, 却也想不出其他理由,只能含糊说:“可能吧...”
“培养一个习惯要二十一天,别担心, 我帮你。”
刚缓过气,江画脑子还懵着,正在反应越歌话里的意思,潜伏在意识里的系统响起一声提示。
系统:“白莲花上色进度进行到百分之二十五了。”
江画被扯走注意:“逃课跳了百分之二?效果太好了吧。”
系统:“宿主加油,照这个进度,很快就能完成任务。”
美好的愿景让人心情明媚。
江画松开手臂,对着越歌俊秀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成就感倍增。
就在他美滋滋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越歌凑近,又吻了他一下。
“好了,回去吧。”
“...!”
两人所在的位置距离led灯牌十米左右。
江画自顾不暇,分不出精力东张西望,而越歌除了一开始瞥过一眼,之后就再没有在意过。
这却比他频频张望更刺激人。
望着两人并排走远,显眼的led下方,赵夜白呆若木鸡,久久没有回神。
他怀疑自己真睡着了,现在根本就是在做梦。
“...扯呢吧。”赵夜白低喃,扭头钻进小店,对着正追剧的表哥掐了一把。
赵天河疼得嘶气,当即给了赵夜白一巴掌:“你又发什么疯!”
很疼。
赵夜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渐渐严肃深沉起来。
......
在江画的计划里,这个下午,他本该在网吧,玩游戏玩上个爽,然后等越歌找来,拖着他一起玩游戏,直到放学。
而现实是,现在一点多钟,下午第一节 自习课还没过,他就被带到学校栅栏低矮的后墙,打算爬回去接着上课。
“没有正当理由,现在从正门回去,门卫大爷会联系老师。”越歌解释道:“所以我们从这里回去。”
江画问:“你刚才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越歌没否认,估计了一下栅栏的高度:“你能爬进去么?”
开玩笑。
其他江画可能没自信,但运动细胞,他自认还是比被打劫都不反抗的越歌强的,而且眼前的栅栏只比他高一点,爬过去根本不是问题。
“我不爬。”江画一脸不乐意:“我不想回去上课,你自己回去吧。”
越歌无声看着他,看得江画气势越来越弱。
“你爬不上去吗?”越歌突然露出了然的表情:“没关系,我会帮你。”
“我能爬上去,这么矮我怎么可能爬不上去。”
越歌非常善解人意:“不用勉强。”
“谁勉强了!”
越歌看起来不太相信似的,江画气结,攀着栏杆就往上爬。
“我去里面接你。”
在江画还在笨拙攀爬时,越歌三两下就翻过了栅栏,快得江画都没注意他怎么过去的。
江画刚攀到最高处,跳下来时有点犹豫,越歌在下张开手臂,鼓励道:“别怕,我接着你。”
江画又气到了:“不用,瞧不起谁。”
他一下跳到地上,站稳后得意看向越歌,越歌弯起嘴角,摸了摸他的头:“很棒。”
有那么一瞬间,江画觉得他在哄小孩,自己就是被哄的那个小孩。
不过越歌的手很舒服,他没习惯亲吻,对于这种程度的碰触却早以习惯了,所以没躲。
几秒钟后,江画看了看铁栅栏,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校舍,石化了。
“...你故意的?”他瞪向越歌,咬牙切齿道:“激将法?”
越歌一脸茫然:“什么?”
歪了百分之二十五的白莲花,江画已经没那么容易相信了。
他正想质问,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赵夜白。
赵夜白一定是醒了,发现他不告而别才打来电话。
江画飞快扫了越歌一眼,按灭电话,若无其事地改变了主意。
“哼,行吧,回教室。”
反正今天已经涨了百分之二,大不了明天再逃课。
越歌假装没看见,跟他一起往教室走,直到快到班级,在江画已经放松警惕时,突然问:“你一个人出去的么?”
“不是啊。”江画下意识说。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补充:“和司机。”
“哦。”越歌朝他莞尔一笑,拿出手机看了眼:“你先回教室,我去下厕所。”
江画现在巴不得赶紧回班,脚底抹油一样溜了。
他没忘记越歌的承诺,虽然积压了很多习题,逃课回来后,一整个下午都在疯狂做题。
然而速度实在有限,江画只能寄希望于晚上的家教时间,反正只要周六前他完成越歌布置的任务,周末越歌就得请假陪他。
结果周五晚上,越歌突然请假说家里有事,江画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点学习的动力都没了。
回家后,不用被盯着学习,他竟然百无聊赖起来。
打了会儿游戏,看了会儿电视,又在庭院里溜达了几圈,还不到八点,江画就在床上滚来滚去,无聊得快死了。
系统:“平时你天天嚷嚷着要玩,怎么让你玩,你又嫌无聊了。”
江画同样不解,深思熟虑后,他煞有介事地说:“可能是习惯。”
系统:“啥?”
江画:“白莲花说的,不行,我绝不能养成学习这种恶习!”
翻出手机,江画准备再玩会儿游戏自救,一解锁,先看见了条未读消息。
【yeah:你去哪了?】
他下午急着写题,一直没看手机,此刻终于想起赵夜白。
晾了人家一下午,江画心头涌上股愧疚。
【话梅糖好吃:我回学校了。】
【话梅糖好吃:看你睡着就没叫醒你。】
过了很久,赵夜白才回了个‘哦’,冷淡的态度很像是生气了。
江画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过了一会儿,赵夜白又发来了消息。
【yeah:[笑不出来]】
【yeah:周末见个面吧。】
【话梅糖好吃:我不想玩。】
【yeah:啧,谁带你玩,聊聊越歌。】
最近进度良好,江画没什么想请教的,但赵夜白的后半句话,让他实在没法拒绝。
两人将时间定在周日,放下手机,江画翻来覆去地猜想赵夜白会和他聊什么。
最差的可能,就是赵夜白突然觉悟,发现自己对越歌是真心的,然后想方设法挖走他的家教。
江画提起了警惕,毕竟赵夜白连说坏话这种事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