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月一会儿想就地将鸡解决了,一会儿又想拿到马家去吃。
思虑万千最后决定还是前者更合适。
因为这明显不是一只野鸡,有主人的东西最怕的就是留根。
万一被谁传出去说马家人吃了自己拿去的鸡,江家大坝的人肯定以为是自己偷的。
捡到东西要归公,那是好儿童才干的事。
马如月从来不是,因为她就是警察阿姨,交到她手中就行。
“还是烤来吃。”又没有盐,看来下次进山得做个十全的准备工作
江丽远这一次也不怕脏了,主动帮着捡柴扒毛,看大嫂利落的用树枝剖鸡打理真正是大开了眼界.
“熟能生巧而已,在大伙房里就是干这些事的。”马如月淡淡说道:“大伙房杀鸡宰鸭的时间多,没听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
“大嫂,他们好过份。”一说起大伙房里的事江丽远就满脸通红:“父亲在世的时候一定不知道族中有这些规矩,明显的不公平,否则父亲肯定是要管的。”
管天管地还能管到厨房去?
知府大人也很忙的。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江家的族规绝对不只是今天才有的,只不过没有出刁民。
遇上了她马如月,活该倒霉!
马如月一边烤着鸡,一边在想着什么时候是良机,要从何下手去整治。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马如月还也知道自己还有足够的实力。
目前来说,解决温饱才是大事。
这只鸡比那只野兔子还要大得多,烤熟了她们俩就大快朵頣。
直吃得肚儿撑。
“大嫂,我可能两天都不用吃饭了。”江丽远一边在山沟里洗手一边道:“大嫂,以后我要跟着你。”
“你呀……”抬头看着江丽远一脸的油污,嘴角还有一圈漆黑的胡子,马如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江丽远不知大嫂所笑何事。
“你照照镜子。”偷吃的人总会留点证据的。
说完就又郁闷,这个时代哪来什么镜子。
“这儿没有铜镜。”江丽远心里不是滋味:“他们来接我们回江家大族的时候就说了族中什么都有,不用带的,所以我们只带了一些换洗衣服。”
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有的,族长住的屋子里有那些基本的东西,搬山上的时候不让拿走,说是公中的。”江丽远眼角有晶莹的泪珠:“大嫂,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江家的祭田、江家大院族长住的院子都是父亲在世的时候给置下的,为何父亲一死就成了公中的东西了呢?”
那是因为人家欺负你孤儿寡母呗。
“是谁的早晚会有个定数。”马如月看着山下:“就现在我们大房的情况拿回来也护不住。”
“大嫂,那您说怎么办?”江丽远惊慌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命运掌握在二少爷手中。”马如月知道无论哪个时代想要有出息就只能是读书,而这个时代,芝麻官也能压死人:“二少爷如果能有功名,那些东西自然就会回到大房手中了。”
“二哥一定能考取功名的。”江丽远咬着嘴唇道。
“行,那我们就等到那一天早点到来吧。”马如月将余下的半边鸡肉用树叶包裹了:“这玩意儿估计得早一点吃完才行。”
江丽远不了解。
马如月也没有解释。
两人回到屋的时候,江智远在看书,秋氏带着孩子去取饭了。
这个书呆子啊,你就不能替人看看孩子?
马如月知道,江智远对江景远这个庶妹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不对,确切的说,这家伙对谁都没有感情。
有时候做起事来小大人模样,有时候又挺幼稚。
“二少爷屋后大石头旁边拴着葛藤的树上吊着东西,我和大小姐已经吃过了你去取来吃一半留一半给姨娘。”马如月走过去低声道:“时间抓紧一点。”
什么东西?
江智远疑惑,但也明白这是马如月和妹妹又有什么意外收获。
屋后这块大石头足足有一间屋子大,很快找到了那棵树,取下葛藤就闻着香喷喷的东西。
鸡肉?
江智远苦笑一下,堂堂知府二少爷,有一天沦落到偷吃也觉得是幸福的事。
罢了,什么都是假的,填饱肚子要紧。
将肉撕了一块,吃得满嘴喷香。
不知不觉中,一大半鸡肉他已经消耗掉了二分之一。给秋氏留了一个大鸡腿,又挂了上去。
秋氏取饭回来,全都没有食欲。
马如月亲自带着她去了大石头边。
“大少奶奶,婢妾……”秋氏简直无以为报了,居然又有肉。
“吃吧,吃下肚了就是自己的货。”不吃可就亏了,江智远还算是有良心,给秋氏留的是好东西。
其实,这么大一个鸡,马如月都有想让江智荣四兄弟打打牙祭。
但是经验告诉她绝对不能太好心。
所以,他们吃撑了,那四兄弟还得委屈委屈。
也不知道是太久没见肉,还是秋氏胃口大增,反正硕大的鸡腿就没有剩余的。
怕有麻烦,马如月还将骨头全都瞒在了泥土里,上面再盖一层杂草和黄叶子。
这一天注定是难忘的。
半夜深更的时候有人敲门。
“这谁呀?”秋氏带孩子最警醒,掌着油灯披着棉衣隔着大门问。
“开门开门,哪来这么啰嗦的问东问西的?”门外一阵暴喝。
“大嫂,谁在叫门?”江智远江丽远全都起来了,江景远还吓得哇哇哭泣。
“什么人,半夜三更叫魂啊!”马如月听出好像是那个叫江飞远的人的声音,心里就反感得不行:“不说姓名不开门,我就不信还谁敢半夜闯我大房的屋子不成,明天让二爷爷给评个理。”
“大少奶奶,二少爷,是我,江文远,我和飞远,立远奉命检查。”一个老沉的声音道:“这事二爷爷也是知道的。”
检查?
江智远一下就看向了马如月。
这个家伙,很有不打自招的潜力。
“大半夜检查什么,明天来吧。”马如月心想可能和鸡有关系。
“文远哥,和她啰嗦什么,这么久不开门,肯定是藏着罪证呢。”江飞远“啪啪啪”的将门打得震天响:“我爷爷让查的,你们谁敢阻拦就是做贼心虚。”
做你老母!
马如月很想爆粗。
“再不找老子一脚将门踢烂。”江飞远狠心说道:“就知道你们隔大房子远,肯定是你们干的。”
尼玛,这谁家的疯狗啊!
马如月将门拉开,冷冷的盯着他们。
“说吧,大半夜查什么名堂?”马如月一脸的讥讽:“我倒是不知道二爷爷还有这种嗜好,半夜安排你们专门扰人睡觉;还是说江家的规矩从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外面传闻江家的好都是假的?”
“大少奶奶,是这样的,九婶家的鸡今天丢了一个,一直在二爷爷面前哭要求帮她找,所以我们来看有没有跑到你家来。”江文远道:“二爷爷说鸡丢了事小,但性质太恶劣了,从小偷鸡长大就得偷金,无论查到是谁咱江家大族绝不会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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