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氏送上山来的一块和自己家送出去差不多大小的红糖马如月有点没反应过来。
“老太爷说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族中的东西是大家的,他不能做主,但是自己家花钱买的甘蔗榨了糖大家可以偿偿。”云氏一说一个笑:“如月啊,你们大房的糖卖了多少了?”
什么时候和她这么亲热了,一口一个如月的叫。
有一点可以肯定,云氏这会儿绝对是江二老太爷的贤内助,长袖善舞,送糖送到家,话能甜到人的心里去,大公无私是族长。
云氏还要想说点什么,结果江景远看见糖了闹着要吃。
“就你嘴馋,还不谢谢二老太太。”马如月笑道:“这可是二老太太送来的。”
“谢谢二老太太。”江景远的礼仪都是秋氏教的,标准的大家闺秀小女孩儿模样。
“这小嘴儿甜得噢,当真是吃了糖。”云氏看着江景远突然间伤感起来:“我女儿比她大不了多少。”
这是想女儿了,说孩子据说就能让话题连绵不断说个半天。
“如月啊,这女人,还是要当娘才知道有些事儿得经历一遍。”云氏正想给马如月灌输一点再嫁的理念,见江丽远走了过来:“如月,我还有几家没送完,下次再谈。”
“多谢二老太太了。”马如月当然不挽留,还特意道了谢。
二老太太,比马如月大不了几个年月生生的贴上了老的标签,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二老太太你慢点摔了您老可怎么办?”马如月见状还在后面喊:“这山高路陡的,可不容易走。”
云氏气得话都没有回她。
这个女人天生和自己八字不合。
也幸好江飞远没有娶她,若不然她下半辈子不用过了。
兰思佳虽然蠢,但是对自己还是很尊敬的。
又大约是受了兰氏的教导,知道什么叫老幼尊卑吧,自己是她的太婆婆,态度自己要端正一点。
哪像马如月……想到二老太爷都说屡次交手屡次失手,看来真是一个聪明的。
江智远下学堂回来听说二房也参照自己家送了糖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这是打擂台。
“不难理解。”马如月慢条斯理的分析:“江家大族的祭田是大老爷买的;现在的族长是二老太爷,他是处处想要自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想要盖过大老爷在江氏族人心目中的形象。你送他自然也送,怎么也不能让你胜过他的风头。”
“呵呵,有意思吗?”江智远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有些人做了事不吭声,有些人没做事却想天下皆知。”
“不管怎么样,对族中的人来讲还是有意外收获了。”马如月道:“至少现在每家每户都有两块糖了,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
马如月突然间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
借她的手将江氏族中的财物分到众人手中,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但至少也有一点补贴。
嗯,这法子可取。
比如,保管室的红薯。
再不吃就烂掉了,怪可惜的。
“大嫂……”马如月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江智远的大脑里装了一个闹钟,每当她一出动江智远就会站在身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牵手成瘾,习惯很好,一抓一个准,这一点上丝毫不用怀疑他的眼神。
也不问为什么要出去,出去干什么,总之就是要陪同。
就好像少了他这地球都不转动。
不过,也是,大年三十少了他自己就出了事。
马如月一边这样想一边诽谤自己,说江智远爱上牵手的感觉,自己好像也有这毛病。
真的,虽然前路看不清,但是手被人握在掌心的感觉挺好的。
特别是在这二月的春风里,一吹一个冷,被他握在手心就只有温润。
马如月有时候都在想自己或许是想啃这个嫩草,要不然以她的个性,早一脚将人踢飞了。
却总是时时处处依着他,哪怕出……动也带着。
潜移默化的效果挺好的,从最初对自己的行动不屑到默认,还到现在的放风,进步神速。
马如月到保管室的时候,因为甘蔗已经榨了糖了看守也辙了。
这一次直接将江智远带到了保管室的门口。
轻车熟路开锁,进去捡了一背篓的红薯,江智远自觉的当了劳力背了就走。
“嗒”的一声上了锁,江智远看着很神奇,但是也没有吭声。
回到园子里的时候,江智远这才好奇的问大嫂什么时候有保管室的钥匙。
“哪来钥匙?”马如月笑道:“我又不是族长也不是长老,钥匙怎么会落到我手上?”
没有钥匙怎么会打得开门?
“那是本姑娘的本事。”马如月骄傲的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锁能难住我。”
别说这些铁锁铜锁了,就是保险柜的密码锁马如月也有本事打开的。
为了学这个,她可是研究了整整八个月,所有的课余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
当她成功的打开了保险柜后曾经感慨,要是哪天失业了直接去干一票就可以荣养下半辈子了。
没想到,当初的戏言居然也有成曾的这一天。
“我以为是你配了的?”江智远没想到马如月现在是艺高人胆大:“看来保管室对你而言就是一个仓库。”
聪明!
认识得很准!
马如月每天出动背红茹,也让马如建用马车送些来。
然后江家大坝主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大房挨家挨户送红苕,每家送两根,因为是马家送来的,太多了吃不完怕烂,大家吃大家香,数量不多依然可以垫个锅底添一口饭。
“这个大房要干什么?”江二老太爷脸色铁青:“闹了一次又一次,其用意何在?”
“收买人心,除了图财就是谋权。”云氏漫不经心的说道。
谋权?
江智远?
他难道还想当族长吗想将自己拉下马,他上?
江二老太爷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大。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江二老太爷重重的将茶杯放下:“既然想要留在江家大坝,那就别去赶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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