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心、问道、铁拐三个,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个个掣出兵器,与那孔宣相斗,要证高下。
孔宣身为李随云的大弟子,一身修为,自然不是等闲。无数岁月的磨砺,法术却也通玄。他也不急不噪,飞到空中,将手中兵器,招架遮拦。
这三个修士,也自下了狠心,手中的兵器,生出了千般的变化,万样的锋芒,宛如乌云遮天,又似洪水漫地,三人走马灯般相似,十分功夫,恨不得使出十二分来,直想着转眼间,将这孔宣打杀了。
四人斗到酣处,却是不分胜负。这问心急上心头,却又思量以法宝取胜。又勉力战了几合,他窥了一个空处,却念动咒语,催动法宝。却见刀上九十九个金环,化作九十九道金光,射将出去,罩住了孔宣的全身。
孔宣见了,却也不惧,呵呵冷笑,背后黄光便望那金环一撒,中见黄光一闪,那金环却就不见了踪影。
问心大吃一惊,这宝刀的妙处,恰恰是那金环,如今金环失了,这口刀,却也只是锋利些罢了。
这边铁拐见问心吃亏,心中微微焦躁。他随手摸出一口宝剑,不过尺来长短,随手祭起,一声大喝:“着。”
却见那口宝剑化做一道毫光,射向孔宣咽喉。
孔宣摇头冷笑,也不在乎,金光依然撒将出去,只见刷的一下,那口宝剑,也被他刷将去了,不知所踪。
问道心惊胆战,方才知道这孔宣实有大神通,不愧是李随云坐下大弟子。惊讶之即,他随手掣下那混金绳,抛将出去。却见那绳子,宛如一条蛟龙,摇头摆尾的缠将上去,便要将孔宣捆住。
孔宣见了这混金绳,眼中怒火更盛,背后那青色光芒刷将下来,却将这宝贝也刷走了。
问心三个,此时却是惊得呆了,一个个不知道说什么好,对方这几手,玩得着实轻松,仿佛在游戏一般。天知道他还有多大本事,没有使出来。
心中既然生了怯意,手上自然不似开始时那么霸气十足,渐渐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他们几个也下了狠心,手头的法宝,一样样的施展开来,也不管能不能见效,一发打将过去。
孔雀背后五色神光,闪个不停,一个个刷将过去,将那法宝,刷得干净。惹的那三人暴跳如雷。
孔宣见下面蚩尤脸色诡异,惟恐出了差错,却也不再犹豫,背后神光刷的一下,将问道连人到坐骑,都撒将过去。
这铁拐和问心吃了一惊,手下不由得一慢,这孔宣窥到便宜,背后红光又是一闪,将铁拐收了。
问心惊得面如土色,却又犯了性子,看那黄光撒将下来,使个金蝉脱壳的法术,将衣甲留将下来,赤条条的逃出老远。
孔宣一时不察,居然被对方逃了过去,神光只刷到了问心的衣甲和坐骑。
问心逃将出来,却也下了狠心,将头摇一摇,将腰扭一扭,却现出了原形,乃是一只浑身金毛,威风凛凛的狮子。它身高百丈,头颅如同山峰,獠牙森森,如同兵林一般。长长的鬣毛,却似旗幡,随风飘荡,端坐在那里,自有一凡威势。
那蚩尤的族人,几时见过这般赌斗?一个个目瞪口呆,口重赞叹不已,如今见问心现了原形,忍不住齐声喝彩,赞其法力高强。
问心现出原形,却将头扭一扭,张开那血盆大口,深吸一口,却似平地起了飓风,他竟要将这孔宣吸将过去,以佐其腹。
孔宣见了,微微冷笑,口中道:“我若是用神光将你收了,你定然不服,我就和你比拼一下变化之本事。”他也有一百零八般变化,端的是神妙无方,可变天下万物。
话音刚落,这孔宣捻着法诀,腰身一变,却变成一头巨象,身高千丈,摇头晃脑的走将过去,长鼻子甩个不停,直奔问心而去。
问心却也不惧,张牙舞爪的扑将上去,两个斗在一起。若是凡间的狮子、大象,却也不过是平手之局,大象甚至更胜一筹,但孔宣所变化的大象,虽然形似,却未得其神髓,如何是狮子的对手?两个战到一处,却是落了下风,身上凭白添了几道伤口。
孔宣见不是头,急退了几步,将脑袋一晃,变成一只大雕,舒展双翼,足有千丈之宽,那双厉爪,却锋利如刀,一只厉喙,似金刚钻一般,一看就知道威力无穷。
那金狮却也不惧,一声怒吼,和这大雕战到一处。
孔宣本就是灵禽得道,如今变成了大雕,却是如鱼得水,威力倍增,那金狮却似不会腾云,也不会驾雾,只在地上往来冲突,倒是有说不出的困窘。
二人战了能有五、七个回合,狮子却被完全压制住,看看就要吃亏。这问心突然一声大吼,宛如打了一个霹雳一般。足下生出朵朵白云,却直上青霄。
孔宣吃了一惊,却没料到对方尚有这手本事,急展翅高飞。
这狮子一直蓄意潜藏真实手段,等的却就是这一刻,如何肯轻易放弃这机会?他猛的一扑,却将这大雕扑将下来,张开那血盆大口,便望脑袋上咬去。
孔宣一声怒喝,却见金光一道,直上云霄。这孔宣却是施展大法力,预先走了,让问心一口落空。
孔宣在天空中现出了真身,却是怒从心起,眼中精光闪烁,若非自己本领高强,岂不要阴沟里面翻船?这让他如何不怒?他也不再犹豫,背后神光撒将过去。那问心待要躲时,却又哪里来得及,被他一道光华,收了过去。
蚩尤见了,却是大惊,这孔宣果然有惊天动地的本事,震慑鬼神的神通。那三个修士,修为至少也有金仙的修为,可奈何不得对方一刷。也不知道他背后那五道神光是什么来头,居然有如此神通。
定了定心神,身手止住跃跃欲试的手下,蚩尤快步走将上前,对那孔宣道:“却不知道孔道兄要将这三位哪里去?”
孔宣看了蚩尤一眼,微微沉吟,他有心和蚩尤证高高下,却又怕不是对手,更何况无缘无故斗将起来,怕是不为李随云所喜。想到此处,却放缓了语气,慢慢的道:“他们虽然是曾是我同门师兄弟,但如今已被我师父逐出门下,和我清虚一门,再无一点干系。我却要将他们偷的法宝收回。至于他们,却是命不该决,从此以后,却是自由之身。”
蚩尤听了,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由得微微感叹,心中也自思量李随云为何不肯相助的原因。
这边孔宣却将三人放出,这三个如今却已委顿不醒,孔宣将他们搜了一番,把身上的宝贝尽数收走,却又将那宝甲、金刀、混金绳留了下来,以备他们防身。
蚩尤见这三人昏迷不醒,心中却也感叹,又多了丝羡慕。若是这孔宣留下来相助自己,却是胜过这三人百倍。
孔宣将事情办好,却也不愿久待,向蚩尤行了一礼,便要告辞。
蚩尤急道:“道兄何故如此匆忙?如今到了我的寨子,却何必如此。还是请进来稍息片刻,再走不迟。”
孔宣摇头道:“我师父尚在等我回话,我却不敢在此耽搁,有失礼之处,还请多多见谅。”说罢,却又施了一礼,急驾云头而去。
蚩尤的五弟见了,心甚不平,向蚩尤低声道:“这人却是如此傲慢,为什么不将他拿下?若是我等出手,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蚩尤冷冷的道:“若是将他拿下,合我等之力,未必不能做到。可那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依他的修为,我等若和他争竞起来,却是少不得损失一批手下。何况真若是将他拿下,却又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还能将他杀了?若是他师父清虚道人杀上门来,我们却如何抵挡?”
那人拜服。却又指着昏迷的三个修士道:“这三个却又怎么办?他们已经被清虚道人逐出了门墙,身上的法宝却也被夺了,难不成我们还要养他们不成?”
蚩尤听了这话,脸色却自变了,怒斥道:“你却是什么意思?他们之事因我而起,我难道是那种势力之人吗?更何况他们修为也自不弱,如何不能为我臂助?若似你这般,却是平白折了我的人望。”
那人听了,却是满面羞惭,诺诺连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蚩尤这才派人将问心三人好生安置,又分派专人好生伺候。旁人见蚩尤如此,心中却也赞叹。
问心三人醒转过来,方信孔宣没有虚言,一个个不由得放声大哭。有心回转,却又怕李随云不纳,不由得踌躇不决。
蚩尤见了,却以善言劝说,让他们扬名立万之后,再图归岛之事,这几个无奈之下,只能应了,先在蚩尤帐下听调。
这边孔宣带着法宝回了浮云岛,去见那李随云。将法宝交将上去。
李随云略一打量,便知法宝的数量,却是微微叹了一声,言语间颇显没落。
孔宣见了,心中却是一惊,忙道:“师父为何如此,难道还在惦记那几个目无师长的家伙不成?若是如此,我便再跑一趟,将他们尽数抓回来,听师父处罚。”
李随云听了这话,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摆手道:“你胡说什么,我既然将他们驱逐出门下,自然再无召回来的道理。他们野性难驯,那铁拐心性尤其不好,这等人如何能传我大道?我却不是为了这事而忧虑。”
孔宣听了,不由得吃了一惊,脱口道:“师父,弟子愚钝,难道这天下还有什么变故,值得您如此忧虑不成?”
李随云沉吟道:“你曾说巫门装备奇差,想来人族也好不到那去。洪荒破碎,材料多损毁,人族善冶金者了,却没有几个。他们恢复到如今这个程度,却起了争竞,怕是少不得一番大战。血战之后,却不知道天下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孔宣闻言,微一沉吟,低声道:“师父,不知道此次相争,炎帝神农氏和巫门,哪个能胜出,为这天下之主角?”
李随云仰天大笑道:“得利的永远都是黄雀。不过我却不能坐视巫门让人欺凌,若是如此,共工他日脱得牢笼,第一个要找的就是我。”
孔宣听了,也不禁露出了微笑。他知道,自己早晚都有出去扬名的机会。可叹那几个同门却是急噪,不等李随云下令,便自去了,到头来却被驱出了门墙。
李随云看了孔宣一眼,却就吩咐道:“你好生准备,让那三千飞羽兵好生备战,若是巫门真到了灭亡的边缘,少不得我们出手,为他们争一线生机。”
孔宣听了点头答应,自去准备去了。
浮云岛和蚩尤部落发生的不愉快,自然传到了神农氏和公孙轩辕的耳朵里。这两个人的表现截然不同。
神农氏长出了一口气,吩咐手下好生准备粮秣,同时多备供品,以祭祀天地,祈祷风调雨顺。
又命辖下各族大力发展弄耕,积蓄实力,发展人口数量,增加各族实力。又派人向蚩尤表达善意,以求双方能和平共处,以保持和平的发展。
在神农氏看来,少了浮云岛的支持,巫门的行事,应该多了一分顾忌,和平将不再遥远。
公孙轩辕却长出了一口气,他一直担心李随云支持蚩尤和人族作对。身为一族之长,当日李随云以一己之力,对抗群圣的事,早就刻在了他的脑袋了。这等威势,这等本事,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若是李随云真横下心来,支持巫门夺权,怕是其余几个圣人,也不会冒着彻底撕破脸皮的危险,为人族出头。
去了心头大石的轩辕一族,却是开始了准备。开始积聚粮秣、兵器、铠甲,联络各大部族,表面上唯炎帝马首是瞻,暗地里却在做另外的打算。
蚩尤也有他的打算,在神农氏表达出足够的善意后,他也选择了和平,派专人拜见神农氏,双方的联系日渐亲密起来。
暗流密布的河口,被人不露痕迹的盖上了一层迷雾,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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