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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千年,虫族分裂成多个国家。好斗、善战的雌虫部队随着科技的进步,开始探索周围的星域,并不断地进行殖民活动。也是这个阶段,虫族文明开始和其他高等级的星际文明建立外交关系。虫族作为一支战斗力彪悍、生命力顽强、基因强大的种族,很快就在星际内夺取了优势地位。
  当宇宙其他的种族见识过虫族高等级雄虫强大到可怕的精神力后,开始忌惮畏惧虫族。多年利益纷争之后,几个种族联合研发了可以降低虫族出生率的特殊药剂(注),并在访问活动中,进行了秘密投放。
  这便是虫族历史上大灾变的源起。数年后,虫族幼崽出生率骤减,虫口数量大降。当愤怒的虫族开始向外征战复仇时,更严重的问题产生了:雄虫和雌虫的出生比快速扩大,从原先的1:3,在百年内降到了1:10。而新出生的雄虫幼崽,几乎都很孱弱,需要精心照料才能避免夭折。
  作为虫族中历史最悠久的帝国,虫族皇室因雄子数量稀少,帝位几经动荡,局势一度不稳。其他十几家大贵族亦是如此。为了保证政权的平稳过度,当时的虫帝联合帝国位高权重的大公爵们,为自己的雄子设立了雄虫护卫队。
  雄虫护卫队的队员主要为家族封臣进献的优秀雌虫。通常数量维持在百只左右。他们陪同小雄子一起长大,全方位、全天候地保护小雄子的虫身安全。因为可以近距离地接触到珍稀的雄子,甚至不乏和爵位继承虫发生亲密接触、从而一跃和公爵攀上姻亲关系的机会,雄虫护卫队一度是中下级贵族雌虫最梦寐以求的工作。
  后来,随着雄虫出生率不断降低,帝国出台各种律法制度用以给予且保障雄虫的额外权益,两性关系逐渐畸形起来。在这种情况下,金字塔顶端的雄子们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绝大多数都被宠爱得骄奢淫靡、荒淫无度。
  雄虫护卫队成了雄子们猎艳的后宫,每年被雄子们玩死的护卫不计其数。护卫队的规则章法被肆意篡改,底线一降再降。直至最后,进入护卫队意味着丧失所有的自主权。雄虫护卫队逐渐成了雌虫们的噩梦。
  夏恩在历史课上学过雄虫护卫队的历史沿革,直到今天为止,他都以为这是已经随着社会进步、雌虫权益意识觉醒而已经彻底消亡的制度。
  大部分的雄虫护卫队已经不复存在了。虫帝伊斯米尔继续说明,但在皇室和很少一部分大贵族那里,它们仍然存在,只是由明转暗、且改了叫法而已。
  现今嘛,这些护卫被通称为影,在每个家族里都有自己的代号。科拉莫斯家族的影被称为阿加雷斯。至于洛奥斯特,如果我没记错,是瓦沙克。
  依斯米尔看着仍然一脸懵逼的金发小雄子,又耐心地补充了一些其他信息。
  随着时代变迁,这些保留下来、隐于暗处的护卫队,根据各自家族特点发生了一些变革。他们的职责不再局限于保护雄子的安全,因为和权力继承者的密切关系,护卫队逐渐容纳了更多的职能,比如情报搜集、暗杀刺杀、巡查缉捕等等。
  其来源也不仅仅是家族进献,更多时候,这个组织从全星际搜罗优秀的雌虫虫崽,对其进行秘密严苛的训练。多年后,他们中的的一部分被培养成各领域的精英,巧妙地布置在星际各国的关键位置;另一部分则隐于暗处,成为不为虫知的影子,随时随地护卫雄性继承者的安全。
  这些雌虫无一例外地会被抹去真实的身份,且行为不受帝国或贵族星域现行律法约束,他们没有亲虫好友,缺少正常道德约束,世界里唯一的神明,就是家族掌权雄虫。他们是虫帝和各大公爵手中最隐秘最可靠的力量,是其最后依仗和保命底牌。
  因其事关重大,除了法定的继承者,通常只有深得掌权者信任的虫才会知晓他们的存在。而一些机密信息,如这个组织活动范围、行事方法、内部构建等等,就仅限于公爵本虫掌握了。虫帝和大贵族们虽然一直知道对方手中这股力量存在,但也就是听过对方代号的程度。
  伊斯米尔笑了笑,夏恩瞬间明白过来,对方刚才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到底代表着什么。他将自己身边的暗影身份告诉夏恩,这是一种交托,代表着虫帝陛下对他的信任。
  伊斯米尔很清楚自己这位表弟的性格,知道他对家族大权毫无兴趣,因而才会在初始的吃惊后,说出他们都很爱你这句话。这里的他们,毫无疑问是指夏恩的雄父和哥哥。
  这么多年来,他们同居一个屋檐下,夏恩却对影的存在一无所知。究其根本原因,是弗朗茨和尤里他们有意为之下的保护。毕竟这种信息,知道得越少,某方面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夏恩一路上都没心情再和伊斯米尔聊天。对方也很体贴的放他清静。尤里亡故之前,夏恩不知道很自然;可如今葬礼都过去了一个多月,夏恩还是一脸茫然,这就很不可思议了。
  可它确实发生了。两虫都不笨,略一思忖便知道关键在谁身上。
  你亲近他,这很自然。伊斯米尔宽慰道:
  我幼生期也一样。哈,当然了,孤苦无依的小皇子,不信我们的菲利特亲王能信谁?小夏恩,你不要难过。成虫的世界就是这样。感情是感情,利益是利益。两者冲突又互相依存。非要分个是非黑白,你只会难过受伤。
  金发小雄子看上去有些落寞,他垂着眼睫,轻声低道,我知道。
  伊斯米尔怜爱地张开双臂,让小雄子在自己怀里靠了一会:去看看惊喜吧。
  之后,两虫乘坐电梯垂直降落到地下,再换水平移动的电梯到达伊斯米尔寝宫的地下机库。
  机库很大,灯光亮起后,夏恩看到里面放置着两架战斗艇、三辆酷炫豪华的悬浮车,在最后一块单独隔开的区域里,则是两台虫帝的私虫机甲。聚光灯打在里面那台机甲的外壳上,闪烁出冰冷的金属光芒,外面的那台还罩着防尘罩,体型要比另一台小上一些。
  米克,让我们看看遨游者。
  遵命,陛下。机库的智脑回应道。
  下一瞬,白光大作,整座机库的灯都被打开了,亮若白昼的地下空间内,巨大的防尘罩轰然落地,银灰色的金属外壳重见天日。
  这是架集优美的流线和强悍的力量感于一身的战斗机甲。机身高约二十米,以灰绿为主色调,间或有金色暗纹,左臂装有盾牌,右臂装备光束炮筒,后背是可展开的翅翼。随着电源的启动,机体头部双目亮起,机身上发出一层薄青色的光芒,夏恩猜测,那应该是某种能源护甲,因其造价昂贵,军队里只有非常少的机型才会装备。
  夏恩一眼就认出了这台机甲:xv32!
  错了。伊斯米尔微微一笑,xv32是民间称呼,数据库里它的准确编号是rx78032v。不过这一架不是那台已经停产退役的老家伙。这是刚刚出厂的最新版rx9801g。
  它的外形沿用了xv32的,因为尤里说你很喜欢那个,才特地改装成你眼前这个样子。但是你不用担心,它所有的系统、装甲、武器都和01g没有区别,甚至比其更优越。高机动性、高运动性。腰后、膝部、左臂、头部都有武器。
  这是给我的?许久已没虫当面在他耳边提起的名字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入耳朵,夏恩有些恍惚,是大哥吗?
  一年前他就将这事委托给我了,直到前两天才送来。他说自己出征在外,害怕错过你的成虫仪式。小表弟,你很幸运。这台机甲,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是军部的机密,首批产量不到十5台,只有a+级、军衔上将以上的雄虫有资格申请。算是帝国给劳苦功高的战虫们的限量馈赠品。
  伊斯米尔和夏恩一起注视着这架机甲,低沉悦耳的声音仿佛一下下敲击在少年的心脏之上:
  我是觉得嘛,这机甲让你用,太浪费了。但尤里很坚持要给他弟弟一个大惊喜。喏,这个成虫礼物,你喜欢吗?
  瑞德哈特下雨了。
  热度一下就降了下来,吹进窗户的风甚至还有几分冷意。桌上的纸张被吹动的哗啦作响,直到桌前的雌虫反手压上一本书,才止住嘈杂,恢复了初始的安静。
  劳埃德从桌前起身。时间已近凌晨。自从他从情报局返回这里,他便一头扎进了这些过往材料之中。他很疲累,但相比身体,神经却因高速运转而非常清醒。
  他揉着眼睛,下楼去厨房扫荡一圈,只找到点发硬的面包。柯特已经休息,帝国上将没有兴师动众的坏习惯,因而拿着食盘就打算回去再处理点公事。
  一阵杂响从他耳后传来。劳埃德穿过侧门,在一楼露台处发现了某只小雄虫。少年穿着背心短裤,光着脚窝在花园铁艺凳上喝着闷酒。花园地灯和天幕星光晕亮了他白皙圆润的脚踝,和飘落肩头的金发,在夜间的冷风中格外得寂寥落寞。
  小少爷,您还年轻,酒精不是什么好选择。
  雌虫将食盘放在铁艺雕花圆桌上,按住了少年举杯的手:更何况,您需要一个好的精神状态,去出席您明晚的成虫舞会。
  啰嗦。
  夏恩没有看他,抽出手来,杯子被夺,他就拿起酒瓶直接昂头灌下。酒液冲进他的喉管,他呛了一下,不得不中断豪饮的打算,剧烈地咳嗽起来。
  劳埃德适时拿出纸巾,递给小雄子:不要让柯特和我再操心了,小少爷。
  你?
  金发小雄子发出讥讽的质疑,侧过脸来看他。雌虫这才发现小雄子蓝眸雾湿,看上去像是要随时哭出来的模样。
  劳埃德心中一颤,少年强忍脆弱的模样让他的心即刻绞痛起来。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急迫地沉声追问:
  发生什么事了,小少爷?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好看到这章有没有很惊喜
  是了是了!万年忠犬受爱好者真就那么点爱好2333这里关于虫族历史和绝育剂的投放设定来源于煌月太太的虫族设定,在这里谢谢太太帮我完善设定,感动ing
  顺便推荐煌月太太的虫族文《他不是渣虫》和《虫族之当记忆苏醒》非常好看,狄恩和帝林是我近几年吃的非常开心的cp了!没看过的小可爱们一定要去看!
  以及一场感情戏我写了4章,这周都是这个场景了,大家不要打我(顶锅盖逃)后面会加快剧情的!
  第52章 喝醉酒的小少爷 胆子大了
  发生了什么?
  雌虫关切的面孔近在咫尺,夏恩却只觉得虚伪烦躁。他猛地甩开对方的胳膊,又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冲刷进喉管,似乎让那煎灼内心的火焰收拢了一些。
  没刺杀没迫害,我很好。你放心,哪怕我再喝十瓶,也搞不砸那该死的舞会。呵,不过话说回来,我本来就是废物点心,搞砸了才是正常发展吧。
  金发少年在黑暗中低笑着。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开了一个大洞,冷风倒灌进来,让他变得尖酸刻薄,自怨自艾:
  事实上我敢打赌,他们百分百期望我当天出个大丑。当然,嘴上却说完全相反的话,什么'年少不更事需要成长以后会好的哈哈哈哈这些人,这些虫,哪里都一样,捧高踩低、欺软怕硬、虚伪恶心
  他知道该停下。这些抱怨的话没什么用,他也早该习惯了。但不知为何,就在今晚,就在此刻,当这只雌虫出现在他的面前,用那种担忧劝诫的眼神看着他时,厌恶无法抑制地翻涌了出来,并快速达到了极点。
  小雄子烦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法克制地继续,仿佛自言自语,却只有他知道,他在等待什么:
  伊斯米尔,哈,我亲爱的表哥啊,把我推到风口浪尖,用来试探其他大贵族的立场,还要打张感情牌,同时再挑拨挑拨你我关系他可真狡猾,不愧是和菲利特亲王斗法多年的虫帝陛下
  我?我又能做什么?不过一个棋子,只能乖乖听话,做出符合大家利益的选择劳埃德,那些候选虫哪只是你瞩意的?既然非得选,我不如把好处留给你?毕竟你在我们家这么多年,也是辛苦了
  夏恩知道自己在试探。在说着一直存在于心底的疑问。它们被理智压制在角落,却从未真正消散过。
  不管身边这只军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都用他的真诚、他的耐心和他的肉|体取得了夏恩一定程度的信任。虽然这信任一多半是出于夏恩对自己父兄的信任,但剩余的一小半,只有他知道,是劳埃德从他这里光明正大的夺去的。变换立场设想一下,夏恩不觉得自己能做到对方忍辱负重的十之一二。
  他恼恨自己的沉沦。在劳埃德真真假假的善意下,他输得比自己设想得要快得多。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自己有了长进,但似乎还是在重蹈覆辙。
  夏恩等待着劳埃德的回应,愤怒也好,反驳也罢,他都可以接受,这是他此刻想要的,他想揭开对方那冷静淡然的假面,看看下面到底藏着什么。可雌虫始终默然不语。
  所以,是失败了么?
  也是,自己冷不丁噼里啪啦地说了这么一堆,不光不符合洛奥斯特大公的身份,也不像一只大贵族家雄子该有的论调。在他们的世界里,感情和利益总是纠葛在一起,彼此冲突又难舍难分,一味地追求纯粹,徒劳又无意。
  雨滴滴答答地下着,金发少年伸出一只手,越过露台屋檐去触碰冰冷的水滴。他侧脸的线条锋锐又柔弱,浓密的眼睫半垂拢下来,目光虚无茫然,整个身子无意识地缩成一团,似乎为这突如其来的夏夜骤雨感到寒冷。
  高大强壮的雌虫无声地注视着他,胸口那股绞痛已经淡去,却仍有丝丝残留的隐痛。他起身解下自己的外衫,光着上半身将衣服裹到了小雄子身上:
  小少爷,您醉了,我们回房休息吧。
  怎么了,是我说得太刻薄了吗?
  夏恩懒懒地掀起眼皮,目光由下至上缓缓地扫视过来。他勾着一边嘴角,雾气包裹下的蓝瞳溢出几丝冰冷:
  劳埃德,其实你完全可以强迫我做你的小傀儡。我评级低,身体素质也很垃圾,没什么谋生能力,只要你满足我的条件,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什么协定,什么约法三章,在权势滔天的克雷夫将军面前,都是狗屁。
  不。不是的。
  雌虫抚着他的背,缓缓地单膝跪地男讽,摇头否决:您才是洛奥斯特的公爵,我说过,我无意雌君之位。我也没兴趣掌控洛奥斯特。这是您的家族,是您的所有。任何虫,都无权违背您的意愿,强迫您做不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