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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爱芒缓缓点头,说:“老师,您说得非常好!”她话音一转,“所以,面对这样拥有很好的未来的小县城,您凭什么相信不会有人把手伸到这里来?”
  赵文宇语塞,他比起连爱芒,更加懂得政治上的妥协与平衡。是,如果自己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够牢牢地把这小县城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或者掌握在自己人手里,还不如慢慢来,免得这个发展势头很好的小县城成了别人往上爬的工具!浪费了这么好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真的不能原谅自己!
  爱芒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她对这个小县城有感情,所以,她没有选择其他地方,而是,从最开始,她就努力改善这个地方的条件。她所想到的,真的是为了这座小县城!
  自己怎么可以浪费她的一片苦心!
  只是慢一些,稳妥一些,却不会让这片土地变成让人遗憾的地方!
  赵文宇坚定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把步子迈得更稳妥的!”
  连爱芒直到这个时候,嘴角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来。
  事情谈好了,赵文宇和郭彦州各自拿了水果,慢慢地吃了起来。
  连爱芒心里在发笑。不过,她倒是觉得,这两个老师,其实一一有时候也只是一个大孩子!
  赵文宇和郭彦州不是馋这些好吃的水果,绝对不是。
  他们只是贪恋这一刻的宁静、平和、温馨。
  曾几何时,他们没有机会可以这么坐下来。
  可是现在,他们就坐在这里。
  还悠闲地吃着水果。
  一一就算这“悠闲”,只是看起来这么悠闲。
  连爱芒也拿起水果吃着,偶尔也说说话。当然,不是谈公事,而是了解他们的一些情况,就好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互相了解情况一样。
  赵文宇终于可以问起连爱芒当初那篇入学考试的作文了!
  连爱芒努力回忆了好一会,摇头说:“忘了,照您说的,都已经过去好几年,我忘记自己写什么了。”
  赵文宇看向连爱芒说:“我父亲,对你的那篇文章印象深刻。”
  连爱芒“哦”了一声,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后来也没有人说什么呀。”
  赵文宇也就不说了,再说下去,就要提到她的休学,提到她的病。赵文宇一想到这些,这心里就相当不好受。
  这一次,换郭彦州问了:“爱芒,我不是听说,你学的国医吗?怎么上的是西医的大学?”
  连爱芒不在意地说:“哦,我觉得自己想要多学点东西。‘朝闻道,夕死可矣’,是不是有些矫情?”
  “不不不。”郭彦州赶紧说,“怎么会!只有去学了,才知道两种医术有什么不同嘛。”
  “郭老师,您的想法跟我的想法倒有些一样呢。”连爱芒有些惊讶地说。
  “是吗?”郭彦州难以掩饰他的激动了。
  赵文宇轻轻地“咳咳”一下。
  郭彦州赶紧收敛自己满脸的激动,眼睑垂下,看着桌上的水果。
  连爱芒心中有些好笑,她哪里会看不出来,赵文宇在搞什么!
  她看看时间,也不早了。
  赵文宇和郭彦州当然看到了她的动作,不等她开口,两人马上同时开口说:“已经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连爱芒微笑着站起来,走到厨房里,拿了两袋子水果出来,说:“两位老师,这水果很新鲜,请您们尝尝。”
  赵文宇和郭彦州心情十分复杂,全都一抿唇,不作声,接了过来。
  连爱芒把他们两个送出门去,说:“两位老师,再见。”
  赵文宇和郭彦州都深深地凝视着她,说:“谢谢,再见。”又同时毅然走向汽车。
  看着两人上车,汽车开走,她才关门进去。
  连爱芒走到房间里,凌辰宇正坐在电脑前,专心地工作呢。
  听到连爱芒进来的声音,他关上电脑,转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她,冲着她展开双臂。
  连爱芒自动自觉地走过来,坐在他腿上,感慨道:“两位老师都成熟了不少呢。”
  凌辰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连爱芒犹不自知,还继续说:“郭彦州当校长,还是不错的,我听他说的,的确非常中肯。赵文宇也对小县城的发展前景很看好。但是,他一日手中无绝对权力,一日不能真正全动。”
  凌辰宇很平静地说:“你那么看好赵文宇?”是不是真正平静,这可就值得商榷了!
  连爱芒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有些无奈地说:“不是我看好赵文宇,而是,我看中他有一颗真正为人民着想的心,而不是为了当官而当官。”
  “人会变。”凌辰宇的话更加简短了。他一点都没有为刚刚连爱芒话语中流露出来的意思满意。
  连爱芒抿着唇,喃喃说道:“是啊,现在看起来,他没有被权势迷晕了脑袋,不保证以后也这样。”
  凌辰宇又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制衡。”
  “我知道啊,就是这个人选不好找。”连爱芒想到这里,又笑起来,“都还不知道他能不能站稳脚跟呢,就开始担心这个问题,实在好笑!”
  凌辰宇这才有些满意,往连爱芒的唇上亲了一下,柔声问:“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连爱芒哀叹一声:“唉,今天晚上又是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