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福轻啄了一小口茶,把茶杯轻轻地放在几案上对刘桂云说道:
“嗨,这套茶具还是老安送我的呢,你看,这茶杯纹饰秀美,古香古色,充满了乡土风情,复古亲切。老安给我讲了茶道的精神:清、敬、怡、真,老安的文化底蕴真是深厚,在我所佩服的人当中,你排第一,老安排在第二。”
“是呀,我也打心眼里佩服老安,看到这茶具就像老安还在一样。”
“老婆,你不是说我离休后性格变得温和了吗,其实安宗仁对我的影响很大,好多事情经他点拨我竟然茅塞顿开。尤其是茶,安宗仁跟我讲茶道,他说,茶道是一种烹茶饮茶的生活艺术,一种以茶为媒的生活礼仪,一种以茶养身的生活方式。通过沏茶、赏茶、闻茶、饮茶、增进友谊,美心修德。喝茶还能静心、静神,有助于陶冶情操去除杂念。所以,茶道不但可以修心养性,还能检验一个人的心境与修养。
你看诺夕云淡风轻的气质,都是在安宗仁的耳濡目染下形成的。诺夕讲起茶道持之有故,言之有理,刚才她把龙井说的多透彻呀。”
“是呀,明天我去买一套漂亮的玻璃茶杯,专门给你们冲泡龙井。咱们两个都退休闲暇了,尽量给孩子们打造一个愉快舒适的家庭氛围,叫孩子们都快快乐乐的。特别是诺夕,对她妈妈没有记忆,薄修也没有好好的待她,所以我们要好好的疼爱她才是。”
“可不吗,安宗仁当年和我说诺夕就是他的命,只要诺夕幸福叫他做什么都行,可是,诺夕却在我的眼皮子低下遭遇了那么危险的事,受了那么多的苦,我真是愧对安宗仁哪。”
“好了,别自责了,以后我们尽量好好的弥补,做好父亲和母亲该做的事,叫诺夕体会到父爱母爱和家庭的温暖。”
“我会做个好父亲的。老婆,你回屋躺一会吧,忙了一天够你累的。”
陆德福心疼的看着刘桂云。
“我没事,如果他们能经常回来我真的是乐意给他们做的。老陆,我发现这阵子你的表现很不错,你对薄修的态度我很满意,早就该这样和儿子相处了。这点薄修做的非常好,你看那一小撮多和谐。”
刘桂云说着,往陆薄修这边努了下嘴。
“舅舅我懂了你可以走了,我来教他们两。”
丁小琪一拍陆薄修的肩膀说道,陆薄修只好站起身把位置让给丁小琪。
陆薄修很是不情愿的站起身,他非常喜欢这个位置,安子瑜和铁蛋儿一左一右,他们的小身体贴着他的两个肩膀,他们感受着他们小身体的温度和他们的呼吸,他们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吹在他的脸颊和耳朵上,温热的气流划过他的肌肤,很是舒服。
他的后背趴着他们家的公主丁小琪,小公主一会儿用胳膊肘拄在他的后背,一会儿又把身体的重力都压到他的肩背上,被这三小只包围着非常舒服,他非常享受这感觉。
陆薄修起身之后也没有离开,站在旁边看着。三个孩子那专注认真的小模样甚是可爱,丁小琪看了一眼陆薄修道:
“舅舅,你快别在这晃悠了,去陪外公外婆聊天吧,外公最近都在夸奖你变好了呢。”
陆薄修轻笑了一声走到沙发坐在陆德福和刘桂云的对面,他看到老爸老妈脸上满满的慈祥和愉悦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也空前的愉快,他笑着说道:
“今天一天的行程下来我对诺夕再次刮目相看,诺夕对两个孩子的教育方式非常好,她教他们怎样坐公交车,怎样记路线,什么情况下要对人说对不起,遇到老人、小孩、或者孕妇等弱势群体要让座以及一些生活小常识。”
“嗯,所以你看那两个小子都比你有礼貌懂事。”
陆德福一字眉向上一挑,下巴扬起。陆薄修满脸兴奋的异彩被陆德福一句话给扫去北冰洋了,他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子抻了抻脖子。忽然,他的脸上浮上不怀好意的笑,他坏笑着把脸凑向陆德福神秘的说道:
“老头儿,这么说你是在嫌弃我妈教子无方咯?”
陆德福斜了一眼陆薄修,一脸嫌弃的道:
“你要是没有我老婆精心教导,你小子现在指不定什么德行呢。”
父子俩在这边互掐,刘桂云坐在一旁笑着观望。三个大人眼睛时不时的瞭向那边三个孩子,听三个孩子叽叽咕咕的说话,就听丁小琪对铁蛋儿说道:
“铁蛋儿,你不如转到宣城来上学,和子瑜在一个学校,这样你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帮你,我还可以带你们出去玩儿。”
“是呀铁蛋儿,你来宣城上学,和我一个学校,晚上咱俩还能睡一个房间睡一张床,每天都可以上网,我们一起研究爷爷的兵工厂,多好呀。”
安子瑜生出了美美的打算。
“可是,这要爷爷奶奶和我爸我妈同意啊。”
“这个好办,叫我妈回去跟舅舅舅妈说。”
“我家没有多余的钱叫我来城里上学,我还是在村子里上学好了,这样还能帮着家里干活赚钱。”
“嗨呀,铁蛋,你这么小能干什么活呀,家里还用你赚钱。”
丁小琪没心没肺的说。
“姐姐,铁蛋很能干的,我们可以去山上采蘑菇和山菜晒干,妈妈和舅妈会背到县城卖掉,还可以等人来收购,但收购的价钱就会少很多。”
安子瑜认真的接到。
“怎么可以这样,你们应该把精力放到学习上,等你们考上大学学到知识后就会赚好多的钱的。”
丁小琪瞪大了眼睛说,她一时理解不了铁蛋的观念。铁蛋看向丁小琪,小脸儿有些微红,他据理力争道:
“学知识也要先能吃饱饭啊,没有钱就买不到粮食,就要饿肚子,饿着肚子就没有力气做事读书。”
“什么?你难道饿过肚子吗?”
安子瑜把小脸转向丁晓琪认真的说道:
“是呀姐姐,有一年村子遭了水灾,我们家就没有粮食了,后来我们只能吃菜叶,我和铁蛋儿饿的都没力气。后来妈妈和舅妈每星期去一次县里买粮食,他们要走三个小时才能坐上车,回来要背很沉的粮食就要走三个多小时,妈妈和舅妈的脚经常会磨出水泡。”
“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呀,招灾国家会管的呀。”
“国家管,我们的村子在大山里,一般的车都开不进去,听妈妈说**动用了军车和飞机给我们运送粮食。但是我们家特殊,舅舅不能去田里干活,只靠爷爷、阿婆和舅妈。我们的田地太少,在不遭灾的时候才刚够年吃年用,赶上灾年头就过的艰难了,国家帮助只能挺一时,所以我们还是要自己想办吃饱肚子的。”
安子瑜小眼睛睁的溜溜圆非常认真的对丁晓琪说道。
“是呀,前几年进出村子还要趟过一条河呢,去年才修了一个桥,才不用趟水了。”
袁青接道,丁晓琪顿时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