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娴是一个人,但是她能从这个方向回来,陆惜杰便心里略略有了点谱。这个时候的宾馆还没有后期那么多,旅店倒是一大把,只是他觉着两人难得私会一次说什么也不可能住旅店的。这时候大部分旅店都还是一个大房间用隔版隔出数个小房间,隔音差得要死,不方便。
等方娴走远,陆惜杰也吃差不多了。他沿着方娴回来的那条路一直走,直走到他要坐车的地点也不过只看到一家宾馆而已。但是这么近的地方难免容易有熟人,他觉得不太可能。
未免工作时分心,陆惜杰告诉自己暂时先不去想它了,如此忙到了下班,回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陆胜天已经吃完了饭,他妈妈则在等他。
方静把饭放在炉子上热着,按照陆惜杰说的给端到了刘家那屋。陆惜杰关上门,压低声问:“妈,我爸早上几点回来的?”
“到家八点多了吧,怎么了?”方静也下意识随孩子小声说话,“你找着培训学校了么?”
“是有几家了,到时候我确定是哪家就带您去看看。”陆惜杰说罢吃着饭,想了想当时他看到方娴的时间。那时候应该是快八点,也就是说陆胜天跟方娴“搓麻”的地方很可能离方娴家近,离他家远。
方静还算能守得住秘密,也可能真是陆惜杰的请求太恳切,所以陆惜杰想要学一门手艺的事情方静一直没跟陆胜天提。陆胜天平时也不太关心家里,他自个儿赚的钱基本上只有两成能花到家里,更别说攒什么钱。要说家里积蓄少那绝对是因为全凭着方静一个人的工资攒下的,可就这,陆胜天都能好意思给骗走了。
周四,陆惜杰跟刘峥说好的去三和加工厂里看看那批木料和现成的书柜。陆惜杰一早吃完饭便去了刘万山家。刘万山正准备要出门,见了也只能打个招呼就往学校赶了。陆惜杰坐着刘峥的车,引路到了三和加工厂。
三和在本市的加工厂位置比较偏,但是占地广阔,规模不小。刘万山感叹一声,“啥时候我要是有一块这么大的地就妥了。”
陆惜杰笑,“我觉着难度不大,您肯定能行。”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刘叔,这边走。”
由于之前陆惜杰就打过招呼,所以大伙也没太惊讶于厂里来外人。陆惜杰带着刘万山,与同库管人员一起先去看了木料,之后才去看的书柜。库管人员说:“这个价格是我们内部的价,小杰说了您是他亲戚,所以我们才成本出的。至于那套书柜,其实加上门也合算,不过我听说您是打算用在浴池做浴室柜的?”
刘峥点点头,“对,所以防潮性能要好一些。”
库管人员说:“那最好还是订做吧,这书柜用的料子防潮性能差点儿。”
刘峥四下看了看说:“那谢谢您了,我再跟我侄儿合计合计。”
陆惜杰说:“刘叔,您要是选那批现成的书柜加门,那以后就把柜换个地方放。现在龙凤浴池的格局不是一进去先是休息处,然后再进去就是柜子,再进一门才是浴池么。可以换一下,把休息处跟更衣室调个个儿。反正就是略麻烦。”
刘峥摆摆手,“还是现订做吧,我看价格确实挺好。这事儿去年年底开始我就琢磨着,但是外面价格都高,这回还亏得你来给我介绍了。这暗色的用在家里影响心情,但是用我那儿正合适。”
陆惜杰说:“那我再去问问我们经理,看能不能再便宜点儿。反正它搁那儿也是搁着,一半会儿不好卖还压钱。”
刘峥上了车,乐得直咳,“我说你这小子到底是给谁家打工的?”
陆惜杰坐在副驾驶位上,“万山是我兄弟么,当然得照顾咱这头。”
后来陆惜杰就专门跟进这件事了。那批料子是真的挺好,陆惜杰把样板拿来的时候连刘万山都说这颜色看起来稳重还上档次。于是陆惜杰找一天专门带了量尺的工作人员上门,然后按照刘峥的要求让人把设计图先做了出来。就这么一忙活时间过得倒也够快,眨眼就进了四月份,街上的雪都化没了,浴柜也下料开始做上了。
三和这边跟方静在的厂子里不同,这儿都是每月的十号开工资。陆惜杰之前已经开过一次,但是这一次却开得格外多。他第一次开工资的时候只开了七百多块,而这次却足有两千一。这个时候能每月赚这些那是相当不错的收入,要知道他爹妈一个月也不过每人赚七八百,最好的时候破千,还得时处厂里效益高峰期。
“你这月做的活多,再加上加班费和这次出的那批料子里有一些提成。”财务人员解释说:“而且你安的是高价位的东西,提成本身就跟其它店里不太一样。加油干吧,我们老板是明白人,你努力了就不会亏待你。”
“行,那谢谢周姨。”
陆惜杰早晚饭基本都是在家吃,中午有活的话一般也就是买个面包买瓶水,或者吃一碗面,也花不了几个钱。这时候一大碗刀削面也才三四块,加上他又不抽烟,店里还有车费补助,所以头一个月的钱还有余,加上这回开的,陆惜杰一算居然还有两千六。
两千六,听着是挺多,但是跟他想的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不过天暖和了,他又有了新的主意。
☆、第九章 欠了三千块
城市里总有一些居民集中的地方开着早集市,一到四月份,好多商贩便起大早到集市上卖东西,卖菜的,卖肉的,卖各类小饰品或早点的,应有尽有。陆惜杰去家附近的早集市转了两圈,之后又去别的区几个规模比较大的集市也转了转,最后他找到人口流量大,周边又有学校的一处确定好“作案地点”,便去买了袋十斤的面粉,又买了二斤纯肥肉跟一些生菜,以及蕃茄酱跟沙拉酱、芝麻、烤肠、油纸、保鲜袋然后回了家。
方静跟陆胜天已经去上班了,陆惜杰今天休息,白日里便只有他自己在家里。他把买来的肥肉洗了洗,切成半个鸡蛋大的块全数放进铁锅,里头加上水,开了火煮着。
他要弄出些荤油来备用。
能赚钱的事情很多,但要说做好了便肯定能赚的,他觉着唯有一吃。再穷不能穷嘴不是么,所以这些上一世卖得很火的他又会做的小吃,他不妨卖一阵子赚一笔。
其实陆惜杰会做的小吃不多,一共就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接下来马上要做的手抓饼,还有一个就是烤冷面。这还是因为小安喜欢吃他特意琢磨过,又不算难,所以做得挺好。
把荤油备好,他把面粉取出来按比例加上水揉成团,再加上荤油,再揉。这时候天已经比较暖和了,但风是凉的,所以尽管他家冰箱坏了,多做出几个面饼却也能放一天,便就做了大概八个面饼的量。
面团揉好,他将芝麻细细撒在里头,再揉一次然后擀开,之后其中六张用油纸一张张隔起来,这才找了家里烙饼用的平锅出来,开火把锅加热,加一点油,把烤肠放在上面煎着。等烤肠外表微微焦脆,颜色比原来更深,开始出来一些肉香气的时候,他把饼平铺在锅上煎起来。
老式的铁质平锅多数都比较大,不过放完烤肠之后也只能再烙一张饼。如果想在早集市上卖这饼,肯定要特意去用铁板订做那种烤鱿鱼用的长度足够的平锅来,而且下面还得分有两个灶子,不然热度肯定供得慢。
陆惜杰打了个鸡蛋在饼上再将鸡蛋搅开,让它均匀地在某一面饼皮上铺开,之后一翻饼坯,鸡蛋牢牢地粘在饼上面并且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陆惜杰把饼再翻一次,确定上面的鸡蛋已经熟得刚好,便把提前洗好的生菜加了两片上去,再放上烤肠,一圈圈地浇上番茄酱跟沙拉酱,齐活,一份简单又美味的手抓饼就做好了。
手抓饼这东西做着不难,但是吃着却很美味。饼皮咬起来外面酥脆,里头香软,再加上鸡蛋与烤肠、生菜的荤素结合,以及蕃茄酱跟沙拉酱酸酸甜甜的搭配,不管是在营养上还是在味道上都十分亲民。至少就他所知,很多年轻人跟孩子都喜欢吃这东西。有一些老人也喜欢,不过他们更喜欢用老式的黄豆制的酱料,而不是蕃茄酱跟沙拉酱。
陆惜杰边吃又边做了一份,吃了两份吃得饱饱的,然后把东西收拾干净,出去朝着市里最大的一处批发市场走去。那里做各种生意的都有,他记得应该也有专门订做各种铁质用品的。
陆惜杰找了整条街,最后在那条街的最东面终于找到订做各种铁质用品的地方,那里最多的是卖烧烤的人订做烧烤架,不过也有像陆惜杰这样,订大平盘的,却也多是卖烤鱿鱼的人订。
有个师傅正在焊铁皮,陆惜杰离着一定距离看了看,这时里头的老板娘便出来问:“小伙子,想买啥呀?”
陆惜杰说:“我想订做烤鱿鱼用的那种铁板架,下面可以放两个煤气灶的那种,大概得多少钱?”
老板娘说:“那得看多长多宽,用料量不一样,价钱就不一样。你要干啥用吧?”
陆惜杰进里头转了转,见着铁板也是薄厚不一,便说:“我想用来烙饼的,要厚点的板子,但也不用太厚。至于大小,大概七十公分长,四十公分宽。”
老板娘把不同原料给一一介绍了,最后谈到了价钱。陆惜杰问了问大概多少天能做出来,确定大概要三五天之后,便把订金付了离开。
他要赶紧在打算卖手抓饼的那集市附近找个房子租下来。他现在赚钱这事不能让陆胜天知道,所以这些东西绝对不能放家里。而且自己在外头有个地方,干什么都方便一些。
这时候房租还不像后世那么贵,再加上他们这里不是一线城市,所以物价并没有高得离谱。买了份房地产报,陆惜杰找个地方坐下来看了一会儿,把几处比较合适的地方画下来,之后便去打电话去了。他这人做事一直这样,想到就做,不给自己太多犹豫的机会。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可能是上一世的时候每天的时间都太紧,总有做不完的事情,所以导致他做什么都不会太拖。
租房子主要的目的就是放东西,陆惜杰一个月也就休息两三天,所以这天他直接就把电话打了过去,趁着天还没完全黑的时候问问能不能看房。
这次要租的是个插间,陆惜杰打了四家电话只有两家同意让他去看,另两家已经租出去了。陆惜杰先去了离集市稍稍远点的这家,因为这家提供简单家具和一个旧冰箱。然而看到的时候,却没有成功租下来,因为这家人要身份证,可是陆惜杰没有,并且对方表示不租学生。陆惜杰再三说自己不是学生,但是这样一说,对方更不想租给他了,觉得他年纪轻轻就不念书,搞不好根本不是啥正经人。
陆惜杰无奈,又去了离集市近一些的那家。这家卧室里除了一张双人床便只有一张老式的大桌子,还是个阴面。不过陆惜杰觉着阴面也有阴面的好处,阴面凉快,食材比较不容易坏。
房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叫张栋。看样子不太像学生,但是在家的时间又挺长。他说:“这儿虽然是老房子,但是供水供电都挺好。外头有个煤气灶你想使就使,一季度八百包水电跟采暖。”
陆惜杰问:“我没有身份证,你看能行么?”
张栋十分痛快地说:“可以,不过得留点压金。我这儿是最低一季度一租,你要想租就给留一千块钱。两百算压金,到时候退房没有欠钱的话这压金就还给你。”
陆惜杰要了房产证来看,确定没问题之后痛快签了合同,留下一千块钱,并拿到了钥匙。他本来以为不会这么快的,但是却真的只一天就搞定了房子的事情。
第二天陆惜杰上班,他上午去客户家里安完了橱柜,中午赶到家里抓紧时间把之前用完藏在屋里的鸡蛋跟面粉之类的全都搬到了新租的房子里,就连剩下的一点荤油都没放过。忙完之后差不多是两点,他急着去另一个客户家里安橱柜,便在小卖部里买了个面包,吃着上了公交车。
他想好了,以后早上早起出门去集市上卖手抓饼,到上午八点的时候收摊把东西送回租房里,然后上班,去客户家里装橱柜。这样两不误,只要晚上早点睡就可以。
马上就要到五一长假了,这时候的劳动节法定假日是三天,加上调休一共有七天,当然这跟他这种装橱柜的打工仔没什么实际关系,不过假期的时候早上集市人多,他觉得生意应该会比较好而已。
方静见儿子在那里揉肩,有些担心孩子是不是又跟谁打架了,便问:“儿子,怎么了?是肩膀疼么?要不要妈给你拿药酒搓搓?”
陆惜杰没说这是因为他昨天晚上搬二手冰柜搬的有些累的关系,只笑说:“没事妈,您难得休息,坐会儿吧。”
五一调休,方静赶在五一前就开始休了,而陆胜天则还要过一阵才开始休息。本来两口子是可以一起休的,不过陆惜杰觉着陆胜天肯定是想在他妈妈上班的时候休,这样白天去找方娴那妖精连理由都不用找了。
方静拉了把椅子在孩子跟前儿坐了下来,不太确定地问:“儿子,你最近都忙什么呢?”她一开始以为孩子一直在找什么培训班,可是这几天她休息时也总见他早出晚归的,难免有些好奇。以前起码早上吃完饭才出去,最近几天都是她还没醒孩子就不在家了。以前白天不在家可以说是去发传单,那最近这一早是去干啥?!
陆惜杰说:“妈,上次我不是说我想学点什么吗?其实我已经学了一门做小吃的手艺。不过学费我没给“师父”,因为我怕这东西卖了不赚钱。师父也说好了,等我赚到钱再给他学费也行。”
方静一听便不太赞同地说:“这、这哪能行啊?学费是多少?你没给钱人家就肯教你?”
陆惜杰拿了张借条出来展开给方静看,“恩,反正手艺我学到手了,欠了三千块钱,这借条还搁这儿呢。不过这事儿妈您可别告诉我爸,他要是知道了我肯定又要挨打。您也知道他总觉得我干啥都不行,万一他反对就麻烦了。”
方静仔细看了看借条,确定并没有利息,上面只是写着陆惜杰欠了三千块钱学费而已,便问:“你学的什么手艺?做啥吃的?能给妈做一点尝尝不?”她实在是怕孩子被骗,毕竟三千块钱可着实不少了。
陆惜杰二话没说,去给方静做了两份手抓饼,一份蕃茄沙拉酱的,一份老式黄豆酱的。方静看孩子动作这么麻利,确实像是练过许多次的样子,心里多少放下一点,直到吃了陆惜杰给她做的饼,这心一大半都放下了!
方静有些意犹未尽地说:“是挺不错,可是这你打算在哪儿卖啊?”
陆惜杰说:“在平山街的早集市卖。那边人很多,附近还有学校。不过妈,我现在愁的是没有本金。学费我可以先欠着,但是我不可能跟师父再借钱弄摊子啊。”
方静觉着也是这个道理,只是家里也没多少积蓄,她还想着以后给孩子买房子娶媳妇儿呢,便问:“那得多少钱?太多了妈可拿不出来。”
陆惜杰想了想说:“一万吧行吗妈?我想先把师父的钱也还了。我跟您打借条,将来肯定还给您。”
一万这个数字是陆惜杰再三考虑之后说出来的,他当然想一把把他妈的存折拿过来,但是那是不可能的,而这一万应该就是他妈妈能接受的极限。
好一会儿后,方静才说:“你让妈先考虑考虑。”
陆惜杰也知道这事有点为难,毕竟他现在才“十五岁”,但是他觉得他妈妈应该会给他一个机会,因为他妈妈对他总是有一分愧疚,至于原因,那还得说到他刚上小学的时候。
☆、第十章 拿到一笔钱
事隔多年,所以陆惜杰记得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能隐约想起那会儿大概是他上小学五年级或六年级,有体校的人过来挑选新生,因为他当时身体素质好,各方面要求都达标,就被选中,想培养他在篮球方面发展。体校的老师来找过他谈过好几次,他自己也挺想在这条路上走,毕竟他学习成绩一直不太好,兴趣也不在学习上。可是最后这事还是没成,一个是因为陆胜天反对,再一个,也是因为家里实在没那个条件。
为人父母的,大都是想让孩子有个好前程,陆胜天是个奇葩,但方静却没有例外,她当时其实是挺希望孩子能够去体校的,因为体校里对她的孩子来说或许发展空间更大,但是难就难在学费太贵了,她没有那个能力去负担。
其实这本身也不是方静的错,但是她却会因为这个总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孩子。
要说当年陆惜杰一点也没埋怨过那是假的,中二时期他也挺郁闷家里的无能为力。但复面情绪也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后来他也看开了,觉着男人么,总该试着努力自己闯下一片天空,不该事事靠着家人。不过他确实清楚因为这事,他妈妈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他。例用这一点来让他妈妈给他拿“启动资金”一举确实可能稍显龌龊,但是这节骨眼儿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让他妈妈不被陆胜天再骗一次,这些事就是必须的。
事实上陆惜杰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告诉他妈,陆胜天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现在一来没证据,二来不想打草惊蛇,而且他总想着把小生意做起来之后,让她妈妈到时候有个更多的选择。如果她不想再在厂子里工作,那就跟他一起做小买卖,他妈妈不是那种眼高手低的人,到时候帮他的可能性绝对是不小的。
方静依然有些犹豫,毕竟一万块对她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不过这事她也没跟陆胜天说,而陆惜杰则毅然开始卖起了手抓饼。一大早天不亮的时候他就起床去租的房子里,把前一晚弄好的面饼跟拿出来化好的烤肠,以及其它材料都带上,推着个小车去集市,把东西摆好,等着生意上门。
现在物价还不算很高,陆惜杰就把手抓饼的价格订了三种。分别是两块、三块、四块。普通的加鸡蛋和生菜的就是两块,多加根烤肠的是三块,再加根烤肠或者再加个鸡蛋的则要四块。
陆惜杰往煎盘后面那么一站,围个白围裙,把煎盘上弄得干干净净,很快就引来今天第一个上门的客人。客人看起来应该是个中学生,他说:“三块钱的手抓饼一个。”说完把钱给陆惜杰一递,“老板,我去买杯豆浆,一会儿来拿饼。”
豆浆铺子就在不远,陆惜杰麻溜地把灶打开,饼坯放在煎盘上煎起来。为了吃起来不会有油腻的感觉,陆惜杰省了滴油这一道工序,不过相应的,在揉面的时候他多加了一点荤油,这样饼可以直接放在煎盘上而不会焦,味道也更酥脆。
等那学生回来他这边的饼也快做完了。这时候旁边又来了两人也要买饼,很快就排起了队。
小吃就是这么回事,最开始的时候大伙都来吃个新鲜,好吃了以后就会继续吃,然后直到生意进入一个饱合期。但是现在这份小生意胜在没有第二份,全城就陆惜杰这么一家,所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人抢生意,再加上手抓饼这东西,其它的都好说,但做饼坯的手艺很重要,这饼坯做不好其它的配料再好吃也会让手抓饼的味道大打折扣,因此陆惜杰还是挺有自信能赚上一笔。
陆惜杰仔细算过了,现在每张饼的成本也就在一块到一块五左右,哪怕他早上在这里卖饼要交一点点税,净利润却也差不多能有四成到五成。他早上大概能卖三到四个小时饼,工作日的时候大概能卖个四五十张,休息日则能卖上六七十张。这样算下来,他一早上至少也能赚到四十块钱,这样一个月就是最少一千二百块!
张栋吃着一份手抓饼,看了眼在厨房里忙活着洗刷东西的陆惜杰,不无好奇说:“我说你这是哪儿学的手艺?还真挺好吃的,外头卖得不错?”
陆惜杰转头看了眼这位年轻房东,“还凑和吧,赚个温饱。”
其实赚得挺不错的,这还没到五一呢,客人就一天比一天多。一方面是因为天越来越暖和,早上出来的人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吃过觉着好吃的人带了亲戚朋友或者同学过来一起吃,所以这销量自然就跟着看涨。陆惜杰现在已经考虑让他娘给他弄个存折了,不然钱越赚越多却没个地方存着。他现在没有身份证自己也办不了存折。
陆惜杰把东西收拾好关上门,问张栋,“我天天早上来得早,没吵着你吧?”
张栋摇摇头,“没事,我睡觉睡得沉,你随意。”说罢把原本装手抓饼的纸包装一扔,“谢谢你请我吃手抓饼。”
陆惜杰摆摆手,抓紧时间去了需要安装橱柜的客户家里,忙完回到租屋里再把明天要用的面饼做上,然后再回家。
到家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陆惜杰累了一天连饭都不想吃,但方静还是给他下了碗面。他无法拒绝母亲的好意,勉强爬起来连面带汤全部吃进肚里,才说:“妈,我想拜托您个事。”
方静说:“啥事啊?”
“我想麻烦您帮我弄个存折。”陆惜杰保证说:“您只要给我往里放一块钱财钱就行,真不用多,我就用个存折而已。”
“恩,那等妈明天中午的时候就去给你办。”方静有些不太确定地想,这孩子是不是想试探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