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说什么,真的!”
“你刚才出去和谁说过话了?”
蔚成风想了想,不就是电梯里遇到几个研究员么,然后就说了几句??
“蔚少,刚才那孩子是谁啊?”
“哦,呵呵,那是擎宇的便宜儿子。”
“儿子!那??孩子他妈妈??是谁啊?”
“我??呃,不是,我是说,他妈妈过世了。”
几小时前的对话在蔚成风脑子里面回响。
蓝擎宇看着说着说着就开始回忆,回忆一会儿就脸色发黑定住的人,发话了:
“宝贝儿,这事儿等我从这儿出去了,咱们再好好说说。”
蔚成风菊花一紧。
蓝擎宇再看向高鸣绷紧的脸,垂眼对蓝小细说:
“细细,他不是什么私生子,但是确实是我的儿子。”
高鸣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蓝擎宇,蓝擎宇面不改色,平静地宣布,
“高鸣他是我和成风的养子!”
高鸣眼眶逼红,手里的水果刀颤抖,在果瓤上划出不规则的口子,
“我??”
蔚成风温柔地一笑,俊颜一展,掐着高鸣的脸皮子说:
“这是早就决定的,在你食物中毒那天,你父亲就拜托过我,我和你老爹商量以后就答应了你父亲,等你老爹身体恢复,咱们就能去吧手续办了,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笑容一收,蔚成风握着高鸣的双肩问:
“高鸣,你愿意当蔚成风和蓝擎宇的儿子吗?”
高鸣垂下头,
“你们为什么要收留我,不觉得我麻烦吗,我还做过那些事儿,以后还要花你们的钱。”
蔚成风抬起高鸣的下巴,皱着眉,手指着蓝小细严肃地说:
“高鸣,这不是收留!你要是跟他一样讨厌,老子一脚就踢开了!”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就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想和我们一起生活吗,想和我们一起有个家吗!”
高鸣抿着嘴唇,静静地看着蔚成风金色的眼睛,眼眶里面蓄满了泪水,许久都没有说话。
“从你敢叫我‘老爹’的那时候起,你就是我儿子了。”
蓝擎宇适时的一句,高鸣的眼泪止住,眼眶里的泪水生生逼了回去,倒进蔚成风的怀里,闷进胸口说:
“我一直想知道你们的真实名字,我想亲口听你们说,没有问太爷爷的。”
“现在知道了,妈,你眼睛很好看,以后不要遮起来。”
“我想的,我一直想和你们在一起。”
太煽情的场面,蔚成风有点不太习惯,他抓了抓脸说:
“高鸣,那啥?你,先撒手成不,你手里还有刀呢!”
高鸣身形一顿,快速从蔚成风身上弹了起来,红着脸,抓着削到一半的苹果继续刀起皮落。
就在气氛最温馨的时候,奶奶的童声让美好瞬间即逝,
“那就是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大侄子了!”
高鸣眼皮一抽,转过头看着肉呼呼的脸,定定地望了那双透亮的瞳子好一会儿,
“不是!”
蓝小细较真儿的一瘪嘴,抓着高鸣的袖子就嚷嚷:
“是!你是大哥的儿子,就是细细的大侄子!细细就是你的小叔子!”
高鸣轻巧地扯出自己的袖口,蔑视地说:
“我只认老爹和老妈,其他人与我无关。”
蔚成风心想:操,你就他妈是蓝大闷骚的亲儿子,说话办事儿的风格都一样。
蓝小细显然对冷艳的高鸣上心了,高鸣一句“与我无关”,重重地打击了他幼小的心灵,欲哭欲泣地苦着脸问:
“加上细细好不好,细细很乖很听话的,妈咪说细细很可爱的,爷爷也说??”
蓝小细还没自我夸奖完呢,高鸣冷冷地甩出一句:
“不要!”
蓝小细顿时哽咽,抽了几口气,哭腔哭调地问:
“为什么啊?”
蔚成风眼看蓝家小祖宗这眼泪都飚出泪腺了,赶紧一把拽住高鸣,快速地眨动眼睛使着眼色:老子给你说了,不要让他哭!柔和!柔和啊!
可是高鸣好像是故意似的,“心直口快”地说:
“我不想认识又肥又丑,又矮又蠢的人。”
蓝小细霎时呆住,眼泪汹涌而出,隔了好几秒,瘪瘪嘴,突然哇的一下,嚎啕大哭。
蔚成风头疼地撑着额头,这小东西一哭就是好几个小时啊,比亲爹妈都管用的蓝擎宇,在这种时候都不好使!
他转过头无奈地向自家男人寻求安慰,可是蓝擎宇不但没一点担心的模样,还带着一点不可察的微笑,就在他研究蓝擎宇这怪异表现的时候,哭声骤停。
高鸣把削好的苹果整个塞进了蓝小细张大的嘴里,蓝小胖子一下子愣住了,连哭都忘了。
“我更讨厌爱哭鼻子的人。”
蓝小细叼着个大苹果,抽泣了几下,果断不哭了,伸手拿住苹果,肉呼呼的胳膊腿爬上一米多高的床,蹬掉鞋子,乖乖地坐到高鸣身边,抱着苹果啃上了。
事实太震惊,蔚成风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倒是蓝擎宇意味不明地对着高鸣说了一句:
“慢慢教。”
蔚成风顿时脸部肌肉抽搐,心里发毛,晃着脑袋在蓝擎宇和高鸣间来回地看了好半天,最后看向低着脑袋抱着苹果的肉丸子,一股寒气从脚心儿直灌上头顶。
第一四七章 孩儿们。
听说高鸣要在研究所过夜,蓝小细屁颠屁颠地滚到蓝桑榆办公室,拉开门就对着蓝桑榆嚷嚷:
“爷爷,细细要陪哥哥住院!”
蓝桑榆这几天一直在开会,忙得脚不沾地,揉了揉眉心,取下眼镜,
“细细,你不想妈妈吗?”
蓝小细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儿能为了抱着美人妈睡觉就妥协呢!
“细细长大了,不会再粘着妈妈了!”
蓝小细打小就喜欢粘着蓝擎宇,这是蓝家谁都知道的,可是每次蓝擎宇和蔚成风一起,蓝小细就自动消失,这也是蓝家谁都知道的。
因为只要有蔚成风在,蓝小细不管怎么折腾,在蓝擎宇眼里就跟个透明的一样,久而久之,蓝小细为了自我安慰,就学会了自动消失。
蓝桑榆高深莫测地看了蓝小细一会儿,沉稳地说:
“去吧,你妈妈那儿我去说。”
等蓝小细圆润地滚走以后,蓝桑榆拿起内线电话打给了蓝擎宇的医护办公室。
“喂,今天监护室除了成风还有谁?”
听到电话里的回答,蓝桑榆默默地挂了电话,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
“又有得说了。”
说着,拿起眼镜戴上,继续批阅文件。
病房里面多了个蓝小细,完全吵闹到不行!
“高鸣,你陪细细出去玩好不好,病房里面好闷哦!”
小屁股挂在床边扭着,大眼睛一闪一闪。
“不好,我是来陪老爹的,不是陪你的。”
“哦~”
蓝小细没失落多久,又一个劲儿的嚷嚷:
“高鸣??”
“高鸣??”
蔚成风被吵闹得心烦,躺在床上,被子蒙着头,背对着俩孩子,只露出一张脸,对着蓝擎宇挤眉弄眼的做鬼脸。
蓝擎宇像是当爹的看自家孩子一样,瞅着他们闹腾,寒冰似的心都化成温泉水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孩子一酷刑!
蓝小细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一个人来疯的蔚成风,还有个从中挑事儿的高鸣,仨孩子老实一个小时以后,蓝擎宇隔壁的房间就开始枕头大战了!
蔚成风好久没这么轻松了,抛去一切烦恼的玩闹着。他站在床上逗着圆滚滚的蓝小细,从床上跳到床下,从床头滚到床尾,蓬松的枕头扇在细细肉嫩嫩的屁股上,羽毛纷飞。
高鸣站在角落里,满意地看着正在剧烈运动、减肥着的蓝小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