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淼就回头看他,清丽的眉眼带着发愁的苦涩。
他这是在和她开玩笑,还是在嘲笑她。
她现在可是杨子铭的未婚妻,能嫁给他吗?
想不想先放到一边不说,就他对她做这些事情,她都接受不了。
现在两个人什么都不是,他就这样对她。
她要是嫁给他了,他岂不是要天天这样,甚至比这更凶狠。
他每次的样子真吓人,呼吸重到一下一下的,眼角猩红,捏到她的手指都发疼。
每次江淼淼都感觉自己就是他的前世仇人,他是来找她算账的。
“不想。”
江淼淼可怜兮兮的,答得干脆直接。
杨西风就怔住了,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他的眼睛里隐藏着风暴,呼之欲出。
江淼淼就赶紧劝他:
“其实,我不怎么好。
我的毛病挺多的,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你那么强大,完全可以找一个和你可以匹配的女人来满足你,我,我对这个真的不感兴趣。”
江淼淼的声音越说越低,她不觉得杨西风真的喜欢她,他只是想要她罢了。
她能感觉到,他每次在她这里得到以后,心情就变得愉悦起来,连说话都好听了不少。
“丫头,我只喜欢和你在一起做这种事情。
不许你再提别人,你不比任何人差。”
杨西风将她整个人抱在腿上,帮她擦着溅水的脸颊。
在灯光的映衬下,她的肤质柔滑细腻,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辉,整个人都耀眼起来。
杨西风痴痴的看着她,就觉得没人比他的丫头更适合做他的女人了。
只是她的丫头似乎有些小自卑,需要他鼓励一下。
皱了一下眉头,江淼淼斜眼偷偷看向他,正好撞见了杨西风鼓励的目光,她的唇角就颤抖了起来。
这种颤抖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抵触,来自灵魂的恐惧和震颤。
“咱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
杨西风打破砂锅要问到底,扳过脸来吻她。
好不容易推开了她,江淼淼就纠结起来,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说。
“你太凶了。”
情急之下,江淼淼就说了实话。
杨西风忽地凑近了她的耳朵。
“我可以改的温柔一点。”
江淼淼涨红了脸,使劲摇头。
她现在更加确定杨西风想娶她,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对于她来说,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噩梦,那梦里惊涛骇浪,凶险无比,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要将她吞噬。
避险的本能也让江淼淼不同意,杨西风就威胁她。
“你不嫁给我,也别想嫁给别人,谁娶你我就宰了谁。
想想也不错,我喜欢和寡妇在一起。”
江淼淼本来也没想嫁给谁,自然不怕杨西风威胁她。
杨西风就很郁闷,非要给江淼淼洗澡。
江淼淼说不用了,杨西风就说她臭死了。
江淼淼自从受伤后,确实很久没洗澡了,浑身都脏兮兮的。
一只胳膊打不过他,江淼淼也只能认了,带着哭腔求他最后一件事情。
“杨西风你不许碰我。”
杨西风这次真的听话,没动她,只是细细的帮她洗了澡。
她的后背上,有上次留下的疤痕,很细小,现在都变成了肉色。
有些能看见,有些已经看不见了。
杨西风绕开她的伤口,眼睛盯着江淼淼的后背肩胛处,手指就抚了上去。
她的肩胛骨上果然有一朵蔷薇花,开得丰神烈烈,鲜红欲滴。
杨西风对江淼淼的身上并不陌生,每一寸他都探索过,只是江淼淼喊打喊杀的厉害,他每次都是在黑暗中进行。
第一次,对着灯光,杨西风看清楚了她的身上。
江淼淼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杨西风在看什么,就告诉他。
“我很小的时候就有,我姆妈说,这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别人都没有的。
它不像一般人身上的胎记,比他们都要精致,有灵性。”
杨西风没说话,鼻子里闷嗯了一声。
之后便用厚厚的毯子包住她,进了屋里。
将她的头发擦干之后,杨西风就将一块干毛巾铺在了她的枕头上。
而后,他躺在她的身边,盖上被子,长臂交叠枕在脑袋下面,盯着顶棚想事情。
江淼淼还觉得很奇怪,杨西风怎么会突然像转了性子一般。
难道是因为她身上的那个胎记,让他觉得那是个妖物?
想不出来,江淼淼就不去猜了。
认为是妖物或者不祥之物,于她而言都不是坏事,反而成了她的护身符。
头发没有干透,她躺着,长长的青丝铺陈在软和的枕巾上面,就变得格外旖旎迷人。
侧脸,偷偷瞅了杨西风,她眉眼带着一丝庆幸的狡黠。
确定杨西风是因为这个在反复沉思,江淼淼就兴奋到伸手抓了一把被子掖到了胸前。
只要有这个妖物在,杨西风的心里肯定就有心结。
这件事情显然要让江淼淼失望了。
这种庆幸没有持续到第二天早晨,杨西风就又对她关爱有加。
阳城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杨西风就提议要带着江淼淼回她的老家陇县去。
江淼淼期待已久,当然再高兴不过了。
她的伤口基本不疼了,有时候还可以慢慢抬高胳膊,在路上应该不会受什么影响。
收拾好了行李,杨西风带着她出发去火车站。
杨西风专门挑了一间豪华的火车包厢,这样在路上江淼淼就能少遭罪。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杨西风拉着江淼淼在桌子前坐下,表情严肃的看着她,似乎有大事情要发生。
“淼淼,没经过你同意,我就办了一件事情,希望你不要生气才好。”
杨西风头一次这么认真的叫她名字,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江淼淼被他的表情吓到了,虽然诧异,却并不影响她的心情。
江淼淼要回去,什么事情对她来说都是小事情。
“没事,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杨西风并没继续往下说,神情更加肃穆了,冲着外面拍了两下手。
车厢门打开了,张佐官带着一个士兵走了进来。
士兵的手上托着一样东西,看起来很重,上面盖着大红绸子,几乎要垂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