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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闻景订了个外卖,正窝在沙发里边吃饭边看电影,闻妈妈打来电话。
“你又在吃外卖?我说了这玩意儿对身体不好,还天天吃!”
刚接起来,摄像头对着前面,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茶几上放的外卖盒子,闻妈妈开始絮絮叨叨:“闻景,你就不能学学做饭?天天吃垃圾食品,你这样儿,怎么嫁的出去!”
“妈妈,我就吃这一次还被你看见了,真的很久没点过外卖了。”闻景把手机扔在一旁,收拾餐余垃圾。
“你大扫除了吗?房间最少一个周清理一次,开窗通风,不然很容易生病。”闻妈妈在那头横眉冷对,语气中都是嫌弃。
闻景无奈:“知道,昨天刚收拾完。”
“我看都是被我给惯坏了,从小就不爱干家务活!”闻妈妈提高声音,随后又低落下来:“说到底还是怪你爸走的太早!我又当爹又当妈的...”
见妈妈又提起过世的爸爸,闻景心里不好受,也不说话了。
闻妈妈突然话一转,说到另一件事上:“下午你收拾一下,小区里的孙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个朋友,你晚上和他约着吃个饭。”
闻景知道这是变相相亲,心里抗拒极了,她不想跟陌生人吃饭:“我不去,都不认识,没什么可聊的。”
“你不去接触怎么知道没什么聊的?我跟你孙阿姨说好了,等会就让那男孩加你微信啊!”
空调被半搭在身上,电视中电影画面暂停,如此舒适的环境中,闻景却烦躁不已,焦虑的抚动头发。她拒绝不了她妈妈,从小到大都很难做到。
闻景小学的时候爸爸因病去世,这些年妈妈没有再找,独自带着她生活,一个人的工资要负担两人的开销。
直到现在每年还是回老家跟爷爷奶奶姑妈一起过年,闻景和两边的亲人长辈都很亲密,虽然从小没爸爸,但是得到的爱丝毫不少。
闻妈妈在政府机关上班,工资稳定并且时间也充裕,从来没疏于教导闻景,对她的学习方面尤其严厉。
闻景至今还记得初一的时候,她开始厌学,逆反心理严重。老师布置写名著观后感,她不认真写,那边放着电视,这边握着笔偷看。
那是闻妈妈唯一一次打她。把书摔在闻景身上,朝着她后背扇巴掌,一下下的,闻景边躲边哭,闻妈妈也跟着哭。
她印象深刻,闻妈妈歇斯底里的朝她喊:你没有爸爸,如果不靠自己努力,以后什么都得不到。
闻景的叛逆期,就这样被强行扼杀在摇篮里,再也没有起来过。她只敢在别人逃课的时候偷偷羡慕,在别人染发化妆时拿着妈妈的化妆品躲在卫生间给自己比划。
高中有一阵子班上传看言情小说,感情的甜蜜和心酸、隐秘的情欲都浓缩在16K的杂志文字中。闻景也借过来,在深夜翻开,看到令人脸红耳赤的地方又陡然合上,像是不小心开启了潘多拉的宝盒,有点雀跃也有点茫然。
用期待又害怕来形容她的学生时代,再合适不过。
挂了电话后闻景打开微信,收到一条好友请求,消息验证上写着对方的名字:张程。她深吸一口气,还是通过了验证。
男生上来跟她自我介绍,然后问她今晚有没有空。这是句客套话,彼此都知道家长已经约好了时间。
闻景客气回到:有的。
张程秒回,约她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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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是在当地有名的一个家常菜馆,张程提前到了,闻景一进餐厅就看到有人向她招手示意。
坐下后,张程给她倒了杯水,又递过来菜单。
据闻妈妈说,张程今年25岁,最近刚从国外回来。他穿了件运动品牌的白色T恤,长得不算惊艳,但是看起来很老实可靠,气质干净。
真到了这种场合,闻景并没有怯场,权当做是多认识一个朋友。张程的礼貌恰到好处,没有令人感觉不适。多余的话没有,两人聊了彼此的生活、工作情况。
一顿饭吃到尾声,他依旧没提起来“相亲”有关的字眼,这让闻景不知道怎么开口明说,她在心中酝酿着。
“你怎么过来的?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出了店门,张程回头询问。
闻景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家离得近,步行回去就好。”
“那行。”张程挠头笑了笑,挥手作别闻景:“不用太紧张,我们慢慢先接触着。”
看得出他对她还算满意,话说到这份上,闻景再多说什么就是不识好歹了,只好道了声再见,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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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药还有后劲儿,路堃回到宿舍后倒头就睡,直到晚上9点多才醒。他起来伸伸懒腰,感觉身体轻盈许多,沉滞的大脑也通透了。
宿舍里有两三个工友开着外放刷短视频,吵闹不已,他侧头看塑料窗外,黑压压的一片。
老四见他醒了,站在铺下,把刚去对面便利店买的粥递给他:“刚做完那玩意儿你得喝粥,不然嗓子受不了。”
路堃接过碗和勺子,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胃:“今晚没咋疼,谢谢四哥。”
他坐起身子,没用勺,先‘咕咚’喝了两口。小米粒划过喉管,咽下后在胃里温温热热的。
“今天咋样?”老四搬了个马扎坐在下铺旁边,翘起二郎腿。
“还成,医生说过几天去拿报告。”路堃简短的应了,犹豫一下又说:“他说可能是误诊,让我不要担心,你跟我爸说声。”
“真的?我就说!你小小年纪咋可能得癌!”老四仰头‘哈哈’笑出声,过于用力的黝黑的脸上浮起红:“ 那都是我这年纪才得的病呢。”
被墙了俩小时才传上来…
明天,应该可以见面了qaq我感觉写的拖沓,大家什么想法呀?自己写感觉不对,写完也不太敢回过头看。
两人在一起大概还需要最少三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