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拿出一锭银子:“讲讲她的故事。”
小祖一听要讲故事,圆啾啾的大眼睛唰的亮了,肉嘟嘟的小爪子朝空中摁了摁:“掌柜的,你等会啊。”
说罢,跟一阵小旋风似的蹿了出去。
待回来的时候,就见小祖大包小提,呼哧呼哧的把买的小零嘴儿放在了柜台上,抓着凳子,哼哼唧唧的爬了上去,这才轻松的呼了口气,对掌柜的道:“快讲快讲。”
掌柜的愣了愣,而后有声有色的说了起来。
“余家虽说是玄学大家,但是这位余杏的样子长的可以说是非常一般,小鼻子小眼儿,跟美人儿两个字根本挂不上钩。”
“余杏每次参加千金小姐们的宴会时都会被嘲笑一番。”
“再加上,之前和她家定了亲的男子嫌弃她丑,还把亲事给退了。”
“这件事给她的打击很大,听说有一阵子余杏都不愿意出来呢。”
“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余杏真的是越来越漂亮,身上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现在京城很多男子都对她求爱呢。”
江隐听完掌柜的说完这番话,纤细的玉指在妆奁盒上敲了敲,瞥向掌柜的:“你有没有觉得余杏像一种动物?”
“动物?”掌柜的耷拉着眼皮琢磨,猛的一拍脑子:“对对对,我就说怎么怪怪的,她有点像狐狸。”
江隐联想到狐狸玩偶,呵的笑了。
江隐带着小祖离开胭脂铺子,才往前走了几步,便听见前面熙熙攘攘的,且还围了很多人。
“我的老天,这不是余家大小姐么,她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太吓人了。”
“快去通知余家啊。”
江隐已经走到余杏跟前,见她的样子心下了然:同妖魔作交易,最终会把自己搭进去。
这时,余家长老余青禾着急忙慌的来了,她看到再次晕倒的余杏,心痛的捂住胸口:“杏儿啊,你怎么又晕倒了啊。”
余青禾赶忙抓住胡兆先:“胡仙医,你不是说吃了你的药很快就好了么,怎么又晕倒了啊。”
胡兆先也有些慌了,但众目睽睽之下得保住自己仙医的名声啊,这般想着,再次从袖口里拿出一瓶药要给余杏吃。
江隐死死禁锢住他的手腕,冷又燥的眸里存了一丝凉意:“还要做无用功?”
胡兆先听到声音一愣:“你,你,怎么又是你,你天天跟着我干什么?凭什么耽误我治病救人?”
“你在害人。”江隐声音寡淡。
“什么?我在害人?我可是堂堂仙医。”胡兆先大着嗓门。
人啊,通常越心虚嗓门越大。
江隐厌恶和他理论,转而看向余青禾,定定的看着她:“你确定你女儿生病了?”
余青禾听了这话猛的抬起头来,吃惊的看着江隐。
江隐见她如此,淡淡道:“几十年前,本祖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五岁,四书五经,玄学易经倒背如流,十分聪明,怎的现在越老越回去了。”
余青禾的眼睛倏然瞪大,江隐容貌年轻,顶多十七八岁,可她却见过五岁的自己,这不就说明……
她的脑子里已经震动了,她现在不太敢确定,但是也不敢太造次,上前,语气尊敬:“那,依您来看……我女儿这是怎么了?”
“蛊。”江隐言简意赅。
余青禾都懵住了:“怎么会?那我怎么看不出来?”
胡兆仙讽刺的笑:“寿王妃,你这不但冒充神医,还想冒充道士啊,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江隐呵笑。
护犊……哦不,护娘的小棉袄小祖可就不乐意了,哼了声:“嘴巴抽筋。”
刚说完,胡兆仙便斜着嘴巴直抽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引的大家嫌弃的连连后退。
小祖的小胖手捂住嘴巴嘿嘿的笑:“你不是仙医么,怎么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啊,你这满身的病,谁还会信你的医术啊。”
周围人听着这有趣的童言童语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余青禾管不了那么多了,对江隐毕恭毕敬的:“烦请寿王妃前往家宅一坐。”
见余小辈孺子可教也,且十分有礼貌,老祖宗自然愿意帮助,她淡淡的阖首。
余青禾让家丁把女儿二人一对手脚的抬起来往前走。
走了两步,余青禾瞅了一眼抱着大包小提零嘴的小祖一眼,蹲下来把那些东西抱起来,然后……放在了昏倒的女儿的……身上。
江隐:……
小祖:……
众人:……
路上,余青禾瞟了眼高冷的江隐,道:“小孩子拿那么多东西多累啊,寿王妃应该帮着分担的。”
江隐在教育孩子方面一向与常人不同,淡淡道:“自己的事自己做。”
小祖重重的点头。
恩,娘亲说的都对。
转眼间便来到了余家。
江隐望着这百年的老宅:“余家老宅一直未变。”
余青禾谦卑的开口:“余家谨记列祖列宗的话且无骄奢。”
江隐赞赏的看着余青禾。
余杏被人抬到了房间的床榻上。
江隐环绕了一圈,浓重的邪气还有狐狸的骚味儿。
她立定,看向余青禾:“你没有闻到屋子里有奇怪的味道?”
余青禾又使劲儿的稳稳,迷茫的摇摇头:“没有啊,就是我女儿燃的香薰的味道。”
就在江隐上前去探察余杏的魂脉之时,一道熟悉、愤灼的声音响起:“青禾,你真是糊涂啊,我看你是病急乱投医啊。”
赵无憾虎虎生威的走了过来,不耐的瞥了眼江隐,故意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的开口:“青禾,有的人这是生活不顺,所以才做很多自以为很厉害的事情让大家去关注她,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有价值,可是没本事的人就算是做再多也是无用的。”
余青禾现在还不确定江隐就是那位老祖,但她还是很谨慎,赶忙摆手:“赵兄啊,慎言吧,我觉得这位寿王妃不简单。”
赵无憾不屑的哼了一声,对江隐道:“余杏分明就是生病了,可是你却阻止胡仙医给余杏看病,耽误了余杏的病情,你能负得起责么?”
江隐又燥又厌的眸扫过去,吐出的话宛如千里冰峰之上的寒雪:“本祖看来,有病的人应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