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一把挤开了青林,满身的醋味儿,眼睛和声音都巴巴的:“老祖,我给你唱歌,比琴音好听。”
青林刚想为自己的琴音正明,一眼对上阿丑的眼神,便偃旗息鼓了。
江隐自然看的出来阿丑吃味了。
她伸手在阿丑的脑袋上囫囵了一把:“你要帮本祖做更重要的事。”
阿丑望着身后的粮仓,失落的耷拉着眼皮儿,嗫嚅着:“那好吧。”
想到什么,小眼神儿往青林那边警惕的一瞟,故意让他听见似的:“老祖宗回去之后也不许听别人弹琴,只能等着我。”
江隐无奈一笑。
阿丑将所有的尸骨放置明白后便亲自前往玄学世家。
他绕了一条路,打算抄近路过去,毕竟尸骨长时间在此他也不放心。
谁知,他竟遇见了诡异之事。
他无论怎么走都无法走出这个胡同,一直在原地绕圈子。
阿丑立定站好,黑色雾气的眸眯起:“鬼打墙?”
“阿丑~”
他的身子一僵,竟有人唤他的名字,然,他并没有答应,这种地方叫他名字的并非是人。
就在阿丑清空杂念欲继续前行之时。
“帝行湛~”
竟有人唤了他另外的名字。
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君恩寿~”
阿丑陡然顿住步子,这人竟知道他三个身份。
“你要去哪儿啊?”冷幽的音色飘入他的耳内,他看向右前方,那里竟多出一个影子。
至此,阿丑也知道这是有人故意布了一个阵。
他猛地回头,赫然发现跟随在他身边的黑影极其速度的闪躲开了,根本不让他看到真容,只能看到黑色的衣角。
阿丑不信邪,继续和他转圈。
但二人宛如捉迷藏般谁也碰不到谁。
“哈哈哈哈,阿丑,现在的你真的是弱极了。”黑影无情的嘲笑。
唰,阿丑手掌爆发出一枚飞镖直击黑影而去。
唔的一声,黑影闷笑着:“真是小看你了。”
说罢,罡风掠过,黑衣人消失不见。
面前的路也变的通体明亮。
阿丑来到飞镖掉落之处,飞镖上夹着一块黑色的衣料,正是方才的黑影的,他紧紧的握起。
阿丑来到玄学世家,找了余青禾,将粮仓之事告知了她。
余青禾得知这是老祖宗所吩咐的,立刻正色道:“小辈定完成老祖宗所交付的任务。”
阿丑刚刚抵达寿王府便听到里面传来了靡靡之音。
他的手死死的攥起,牙齿也咬的紧紧的:“都答应我了,不听任何人的歌声琴声,骗子骗子!”
他眸里夹裹着的黑色雾气愈发深了,且有发红的迹象,死死的看着这扇门一眼转身跑开了。
在他离开后,江隐和青林便赶了回来。
江隐听到里面喧嚣的声音之时,清眉拧起,眉梢间染了抹燥意,她上前一脚踹开了门:“谁让你们吹吹打打的?把这儿当成戏班子了么?”
几个美男子吓坏了,抱着东西跪在地上。
被围在中间的小祖跟大爷似的从躺椅上跳了下来,小眼神连连瞥向江隐黑沉的脸,肉乎乎的小爪子搅啊搅啊,最后跟个小肉球儿似的粗溜到了江隐跟前,仰着小脑袋:“娘亲,别生气嘛,我,我这不是心情烦闷,想着解解乏,便让他们给我唱一出皮影戏嘛。”
江隐对上小祖怯怯的眼神,想到他这些日子念书的确用功的很,缓了缓眸:“下次注意。”
“知道啦。”小祖拖长了音调,小脑袋往后探着:“娘亲,阿丑呢?”
“在粮仓忙。”江隐淡淡道。
“哦~”
江隐扫了眼花花蝴蝶般的美男子们,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即将落下的日头染着橘红的光。
江隐放下手上的书卷,扫了眼天边:“阿丑怎的还不回来?”
她差管家前去翁家打听一番,不多时管家便回来了,道:“王妃,翁家人说阿丑早就离开了。”
“早就离开了?”江隐指腹揉搓着:“你去附近寻寻。”
“是。”
管家反复归来多次都不断摇头。
夜色擦黑,小祖挡不住浓浓的倦意睡下了。
王府门被敲响,能听出来敲门之人小心翼翼的。
管家前去开门,对上的是一张陌生的脸:“请问你找谁?”
“我是滋味楼的掌柜的,贵府的阿丑少爷在我那喝醉了,可我已经打烊了,抱歉,我实在没法子了……”
管家了然,找了大半天的人儿竟在滋味喽:“我随你……”
话未说完,江隐清冽的话响起:“管家,本祖亲自过去。”
管家一想,也好,他若是去了,阿丑估计不能听他的。
滋味喽,大多数的桌椅都摞了起来。
就剩下阿丑这一桌特殊的存在。
江隐丢给掌柜的一锭银子,上前扯了扯他的耳朵,阿丑烦躁的挥开手,接着耳边便响起江隐凉飕飕的话:“不回家,在外学那些浪子借酒浇愁了?”
阿丑恍惚的睁开眼睛,眼神聚焦,看到来人,嘟囔了一句:“老祖……”
“随本祖回家。”
“我不回。”阿丑的拧脾气上来了,抱着桌子的一角:“老祖有了那些美男子哪儿还记得我啊,我才不回呢。”
“呵,小小年纪醋味儿倒是挺大。”江隐抱着的手臂慢慢放下:“既然不想回就不要回了。”
说着转身就走。
她刚转身,双腿就被抱住了,阿丑哼哼唧唧的耍赖撒娇声响起:“老祖此次出来寻我莫不是装模作样,想丢弃了我这个乞儿。”
“走。”江隐真心觉的阿丑黏人的很。
阿丑跟个八爪鱼似的挂在江隐身上,走一步拖两步的来到了寿王府门口。
江隐却发现他在门口磨蹭到不肯进去。
“何意?”江隐问。
“老祖宗想让我回府可以,除非……”阿丑码着胆子提要求:“你把那些美男子全都撵出去。”
话落,空气中静谧了些许。
江隐知道阿丑小心眼儿,爱吃醋,但不代表她会纵容一切,也不喜别人教她做事。
显然,阿丑今夜越矩了。
她淡漠的甩开阿丑的手:“那你便不必回去了。”
说罢转身进了府。
阿丑黑色的眸里升起不可思议,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就这样被甩开了?
现在的他不上不下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多时,门开了,管家抱着一床被褥出来了。
阿丑的眼睛一亮:“是不是老祖宗担心我受凉,所以特意让你给我送被子的?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