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看到君行之身下的柳絮悄然生出了红色的尖锐指甲,正往君行之的后背狠狠的刺去。
江隐箭步冲去,一把抓住柳絮的手狠狠的一掰,指甲被齐齐弄断。
柳絮痛的声嘶力竭的尖叫着。
声音像柳絮的,却又不太像。
柳絮光着身子,猩红的眸死死的瞪着江隐:“你敢破坏我的好事!”
被激怒的她伸出手直向君行之的心脏掏去。
江隐眼疾手快,一把将君行之从龙榻上拉下来,另一只手箍住柳絮的手,上下一打量,冷冷道:“让本祖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她随手将显邪符拍在柳絮身上。
只听柳絮哀嚎了一声,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但,周围却并无其他的邪祟显现。
仿佛一切只是柳絮做的一般。
但是江隐知道绝无这种可能。
宋宁上前,皇后的威严尽显,抬手冷冷的对身边的宫女道:“把她弄醒。”
宫女一杯凉茶泼在柳絮的脸上,又将她架了起来。
宋宁怒极,抬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敢行刺皇上!谁给你的胆子!”
柳絮被打懵了,先是一愣,随即猖狂的吼着:“你敢打我!我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你如此待我,难道不怕皇上迁怒于你么?”
江隐眉眼融了一分燥:“皇上若是知道你以邪祟之术蛊惑了他,你认为皇上能够放过你么?”
柳絮没想到他们竟知道,猛地抬起头,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强烈,她故作迷茫的问:“什么邪祟?什么蛊惑?我怎么听不懂啊。”
邪祟未显形,而且还跑了,江隐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的。
她心里生出一个计划,她对宋宁道:“皇后宫中可有密室?”
“有的。”面对老祖宗,宋宁立刻回答的乖巧:“宫中的宫女或者低级别的嫔妃犯错误时会关进去让她们自我反省。”
“把人关进密室里。”江隐道。
“老祖,就这样简单的放过她?”宋宁不解。
江隐未解释,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宋宁的小脸儿一窘,知道自己不该质疑老祖的决定:“老祖,我只是有些生气,担心皇上。”
“恩。”
宋宁不敢耽误,直接将人关了起来,柳絮气的浑身颤抖,对着皇上痛哭流涕。
只可惜皇上已经晕过去了,一个字都听不到。
宋宁折回来,刚要吩咐宫女将皇上扶起来,就见江隐简单粗暴的拎起君行之的脖领子往椅子上提。
宋宁刚想说什么,又默默的咽了回去,心里还生出了一个想法:见老祖这般收拾皇上,竟觉得有些解气。
哼,谁让皇上乱来了。
江隐把皇上丢到椅子上,口中掐诀,旋空画了两道清心符。
一道清心符贴在君行之的胸口上,一道贴在了他的中指上。
人的手指可通邪、通灵、通仙。
大师可通过人的手指寻到人走失的灵魂在哪儿,藏到了哪儿,亦或是可通过摸指摸到此人身上是否背了仙家等等。
江隐探寻着他的指脉,略略松了口气:“若非再晚来上一日,皇上的三魂七魄便会丢掉一魂一魄。”
三魂分为胎光、爽灵、幽精,各为阴养精血化成,统称三魂。
七魄分为侍犬、伏豕、雀吟、噬鲗、绯独、畜慧、雔飞,合称其魄。
胎光代表着生命之光。
畜慧代表人的欲。
皇上若是丢掉这二者,便无力回天了。
宋宁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的。
江隐捏着银针,在君行之的手指上刺了一下,瞬间涌出一滴滴黑色的血珠,浸湿了符咒。
她嗅了嗅,眸子眯起:“是桃花煞。”
闻言,宋宁惊呆了:“桃花煞?”
桃花煞乃是桃花劫的演变。
桃花代表着情缘。
桃花劫代表着这段感情坎坷。
但是,桃花煞便代表着会出人命。
“有人特意而为之了。”江隐淡淡道:“柳絮是中间的媒介,有她在中间,不会有人轻易发现背后的桃花煞,待发现之后,皇上也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片刻,君行之便辗转醒来,他看到江隐和宋宁只是微微一愣,而后四下寻找着什么。
江隐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言语间尽是嘲讽:“皇上是在找你的爱妃柳絮?”
“你……”君行之面容苍白,眼圈泛青,还处在游魂的状态呢,看到江隐,神色恍惚后,清明了起来:“老祖宗……您……”
“还认识本祖啊。”江隐冷讽。
君行之的脑袋都要缩进衣裳里了。
江隐懒的理他,在心中理清思绪:君行之属龙,生肖龙对应天干地支,为辰土,桃花位在亥水和巳火、酉金方位,分别为西北方红鸾桃花,东南方天喜桃花,正西方咸池桃花。
而此中,红鸾桃花和天喜桃花都是命定的好桃花。
江隐并不认为柳絮和邪祟是好桃花。
咸池桃花代表着阴、邪。
所以是酉金方位。
江隐站在酉金方位:“这儿怎的是一个墙?”
通常想入人的桃花,要在此人的桃花方位做一个桃花局,催的桃花旺盛。
要么在柜子里放桃花,要么在柜子里放狐狸水晶等等。
但,这儿并没有放置物品的柜子。
江隐眸子眯起,疑惑染着眉梢。
“阿嚏。”君行之打了个喷嚏。
原本还很气的宋宁忽然心疼了,赶忙扶着皇上进去:“晚间风凉,快,准备一个暖手炉。”
太监拿来了暖手炉。
君行之抱在手里,站在江隐跟前,面色讪讪:“老祖宗。”
“说说吧,怎么回事?”江隐一个眼神都未给他。
君行之摸了摸鼻子:“那夜,朕正在寝宫批阅奏折呢,听到外面下雨,也不知怎么,脑子里竟然出现一个画面,想去外面漫步在雨下。”
“朕这样想着便打着油伞出去了,朕走到皇宫外,便看到柳絮跪在那里。”
“那一刻,朕竟然生出了恻隐之心。”
“朕便将柳絮带入了宫中。”
江隐凉飕飕的瞥了他一眼:“所以,你当天夜里便临幸了?”
君行之的后背出了一层汗:“朕原本打算让她擦干身上便差人送她回去的,但是她却要给朕唱歌,唱着唱着我们便一起饮了酒,后来便临幸了她。”
“唱歌?”江隐抓住重点:“唱的什么歌?”
“念奴娇。”
江隐摇摇头:“跟歌曲没关系,歌曲只是一个幌子。”
就在这时,江隐忽然嗅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