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没有未来了?朕从未碰过她,她身子干干净净的,朕跟她这日子过不来,给她机会出宫,改名换姓,换个身份,寻个好男人再嫁了便是,哪有你说的那么日子不堪!”
宇文氏愣了一下,她从未想过,身为皇帝的人会有这种思想,竟不见曾是自己妃子的女人再行改嫁?
更让宇文氏想不到的是,原来,安氏也还是处子之身,原是这后宫的女人之中,未被皇上碰过的女子,不止她自己一人啊!
…………
一晃眼,又是几日过去了,李墨想起了德安大君,再有几日该是他的七七了。
德安大君走的时候,自己未能去送他一程,如今,做七他该去看看的。
乾清宫侧殿里,李墨与冷无尘商议此事,可冷无尘却觉得李墨不能去。
李墨不解,皱着眉头,追问:“为什么!朕怎么就不能去了,你不知,德安大君跟朕关心很亲,在朝鲜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像是朕的亲弟弟。”
“可你不要忘了,那是你私下的交情,若是让世人知道你一个大明皇帝竟对待朝鲜王子如同亲弟,会怎么想?”
“会觉得朕仁慈,朝鲜已经是大明的附属国了,臣服于大明了,怎么,难道还要灭了人家不成?”
冷无尘说什么都不让李墨去朝鲜,可李墨始终想去,尤其是想起曾经与德安大君一起‘逃亡’的时候,后来在衿川的时候,相处的日子不多,可那份感情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他就是认定了德安大君是自己的弟弟一样,没有什么不便的,大不了不以大明皇帝的名义去,依旧以朋友‘李墨’的身份去。
“那,我们微服出宫,朕不以大明皇帝的名义,就还当是那个‘李墨’去,朕真的想去送送德安大君,你不知道,那些日子里,若不是有他,朕恐怕早就出事了。”
“你以为你在朝鲜能活着,能安然无恙是拖了他的福?”
冷无尘说到这,收住了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这让李墨看去,不由的感到奇怪,发觉了冷无尘似是在对自己隐瞒什么似的。
更是想起了自己被扔去朝鲜之事,便逼问冷无尘。
“你不提倒也罢了,朕差点把一些事情忘了,冷无尘,朕问你,朕是怎么去的朝鲜?”
冷无尘不语,别过脑袋党内听见,李墨又问:“朕问你,当日是不是你把朕仍去朝鲜的?”
冷无尘仍旧不语,李墨急了,深吸了一口气,饶过身,站在冷无尘跟前,死盯着他看,喊道:“朕问你话呢,你别以为你是朕的师兄,就能无视朕,难道你也想同那安氏一样被朕赶出宫去吗?”
“皇上想让无尘说什么?”
冷无尘拗不过似的,别过脸看着李墨。
李墨咬着牙,冲他喊着:“你说,到底是不是把朕给弄去朝鲜的!”
冷无尘低眉不吱声,那眼神与神情似是默认了。
“无尘,你为什么不说话,是默认了吗?”
“皇上已经回来了,又何必再去询问已经过去了的事!”“
“你这是什么话?朕平白被你扔去了朝鲜,那一路心酸,你未曾体验,你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你知道那,朕差点就没命了!”
“我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你怎么会出事!”
李墨愣了,只觉得可笑,这话说起来还真是简单,一直在身边护着!
“那朕差点被朝鲜王掐死的时候,你在哪,朕在青海伯府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你说的可真是好听,朕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把朕扔去朝鲜,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什么?”
说完,李墨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歪着脑袋冲冷无尘喊着:“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历练!把朕扔去朝鲜经理那些破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还好意思说你一直都在朕的身边护着!”
“皇上!无尘……”
“行了,冷无尘,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朕已经受够了,你的欺骗,你的无视,你的无情无义,你的一切一切,你离开吧,朕不想再在宫里见到你了。”
“皇上!”
李墨怒视着冷无尘,咬牙切齿道:“朕的话,你听不懂吗?”
“朱允炆!你就这么对待你昔日的救命恩人!”
“冷无尘,你敢直呼朕的名讳!”
一番争吵,李墨的态度强硬,冷无尘即便不愿意,也得听命,最终,就这么离开了皇宫。
可冷无尘的心还留在皇宫里,他担心,自己走后,宫中会有人对皇上不利,于是,他便一出了宫,便给某人送了信。
翌日,朝廷得到朝鲜来报,小虫子拿着那奏折走进乾清宫侧殿的内殿里。
“皇上!”
小虫子缓缓唤了一声,李墨无精打采的抬头看去,问了声:“什么事?”
“皇上,朝鲜来报,皇上看看吧!”
说完,小虫子便走上前,将奏折递给李墨。
李墨闻言,接过奏折,看去,竟是靖安君上奏大明,请旨明廷废除朝鲜王李曔的君主之位。
“靖安大君!他之前不是只是靖安君吗?”
“好像是不久前刚晋封的,奴才也不太清楚,这些都不该是奴才该知道的,只是听了使臣说了几句。”
“怎么说的?”
“那靖安君虽是朝鲜王胞弟,但朝鲜王继位前靖安君冒犯过朝鲜王,所以,朝鲜王继位后便未曾给予任何晋升,也不知这回是怎么了。”
说完后,小虫子又补了一句:“许是,朝鲜王对德安大君的愧疚,觉得虽兄弟们都苛刻些,便……”
“行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虫子走后,李墨在那独自一人琢磨靖安大君请旨明廷废除朝鲜王李曔君主一事,不难看出,这个靖安大君有野心,竟在这个时候,前脚他的哥哥给他晋封,后脚他便拿着德安大君的死说事,来让明廷给他们解决问题,他倒是高明,就等着坐享其成了。
李墨没有立刻应允这事,对事不对人,不能因为德安大君的事,就把朝鲜王说废掉就废掉,那不真成昏君了?
次日,本来都快忘记了安氏的李墨,在她父亲的提醒下,再次想起了安氏的事。
安氏自被赶出宫后,便在府里没过一天的好日子,更是最姨娘与姐妹羞辱,最后倍感羞愤撞墙而亡。
可安府的人却未有一人把安氏的死讯给宫里递过消息,更甚至未曾修书告诉过安大人,安大人只是收到皇上的信件,说是他的女儿因犯下大不敬之罪已被赶出宫,送回府里了。
信里,李墨还曾告知安大人,这么处理也是实在被逼无奈,免她一死已是念在安大人的面子上了。
但绝不会因此,迁怒于安大人以及其家人。
送信之人将安氏的所作所为告知了安大人,安大人听闻自己的女儿竟然敢私下责打妃嫔,还羞辱皇后,更甚是辱骂皇上,自是惶恐不安,得知女儿平安,只是被赶出了宫,心里既担心也安慰。
好歹人没事,皇上也既往不咎,不牵扯到安氏一族,那便是皇上的仁德。
安大人回京后,先是回府里想换身干将衣服,整理干净了再进宫复命。
可回府后,安大人却发现,他那被赶出宫的女儿,竟然死了,这心里便难过不已。
安大人的妾侍与其她女儿们,怎么会把是她们逼死了安氏这种实情告知安大人,一个个的都一致口径,说是安氏回府后,一直哭泣不已,劝也不听,最终,还是选择了死亡。
这事,安大人是心里怨着皇上,但却又不敢说。
打着回京复命的由头入宫,顺带的替自己的女儿谢罪,只是,言语之中略带一些哀怨。
乾清宫的内殿里,安大人汇报完了公事,便跪地哭泣不已,说出了自己女儿因羞愧自尽一事。
“什么!安氏……死了!”
李墨闻言,当即便懵了。
“皇上,微臣自知管教不严,使得女儿骄纵蛮横,入宫后自持有皇上盛宠便目中无人,可即便如此,皇上就是赐死了微臣的女儿,都是她罪有应得,可皇上却用了这样羞辱的方式,敢微臣女儿回府,她自是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
说着说着,就在那呜呜的哭着,还一个劲的摸着泪,看上去,甚是难过。
李墨没想过事情会发展的这么严重,他只是觉得这个皇宫不适合安氏这种女子呆着,不然,早晚有一天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们得被她给祸祸死。
“安大人,这事,是朕欠考虑了,本以为让她出宫,对她会是个好的出路,却忘记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成了弃妇等同是要了她的命。”
“皇上……”
安大人是冒着皇上发怒的危险,去说的那些话,他也是想试试,心里猜着皇上顶多就是骂自己几句罢了,却不曾想,皇上竟然跟自己致歉。
李墨虽没明着说‘对不起’三个字,可那几句话足以表达他的歉意了。
安大人哪还敢再多说什么,他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更何况,安氏的死也不能全怪皇上。
“微臣,听了皇上的这番话,已经满足了,皇上,微臣并有埋怨皇上的意思,只是,只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