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猪肝的确有些特别,在吃完一盘十二片之后,她明显地感觉到身体生血的速度明显变快了,甚至比她自我恢复的效果还要好。
但她对内脏委实接受无能,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那就打包吧。”傅昀深敲了敲桌面,勾唇,笑得妖孽,“放到冰箱里,明天早上热热吃。”
“噗——”聂朝喷了,“七少,你就不怕大佬打你吗?”
“嗯?”听到这话,傅昀深抬起眼睫,嗓音温柔,“小朋友,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舍得打我吗?”
嬴子衿瞟了他一眼,眸中似是氤氲了一片杏花微雨,慢悠悠:“是,舍不得。”
傅昀深桃花眼敛起,气息微动:“嗯?”
聂朝惊了。
他看走眼了,原以为这个小妹妹含蓄内敛,谁知道竟然还能反攻七少,不得了啊。
而就在这时,竹帘忽然被拉开了,过大的力度将悬挂着的风铃都拽了下来,“哗啦啦”落了一地。
“谁啊?打扰你聂爷爷的……”聂朝一转头,在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时,后面的话卡嗓子眼了,猛地咳嗽了起来。
卧槽,江漠远?
这是什么孽缘?
他下意识地看向嬴子衿,却见女孩已经捧起一碗桂圆红枣汤,像是没有看到来人一样。
她身子松散,手臂也是随意地搭在桌子上,眉眼稍抬,没有名媛的样子,可偏偏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高贵美,像是油画里走出来的中世纪o洲公主。
江漠远以一种极高的姿态俯视着女孩,口吻沉下:“你从医院里跑了出来,就是为了来这里和这些人一起混?”
一句话让聂朝恼了,但是他忍着没动。
他无所谓,他不能给人家小妹妹惹麻烦。
“嬴子衿,我没时间管教你。”江漠远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是冷漠到极致的语气,“你也不值得我浪费时间,我更不会管你是不是要毁了自己,我只警告你一点——”
他顿了顿,目光流露出了在商场上才会有的凌厉:“不要让露薇操心费力,她身体不好,你现在就回家,给露薇一个交代。”
秘书也委婉地补充:“希望嬴小姐有自知之明,不要缠着三爷,三爷很忙,没时间陪嬴小姐闹。”
这位嬴小姐莫非以为自己也姓嬴,就能够跟露薇小姐相提并论?
一个养女而已,拿什么和沪城第一名媛比?
还妄想能在三爷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秘书轻蔑地看了女孩一眼,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她抬起了头。
一张美到惊心动魄的容颜。
却见那双凤眼中的朦胧雾气忽然散了去,雾散过后,是一片寒凉。
“挺有意思的,我都逃到这儿了,江叔叔还要追来,说管教我。”嬴子衿撑着肘,眉目淡然,“到底是谁缠着谁?”
秘书脸色一变,怒斥:“你怎么敢……”
可他的话没能说完。
傅昀深突然笑了声,他眼睫稍抬,扫了眼站着的人,桃花眼弯起,深邃而迷人,玩世不恭的语气:“也不怎么样啊,小朋友,不如看看我?”
散漫的口吻,但分明是护短。
秘书却不敢再说话了。
傅昀深是一个纨绔公子哥没错,可他却最受傅老爷子宠爱。
江家很强,但比起傅家还要差了那么一点。
江漠远抿紧了唇,下颌也随之绷紧,他彻底失去了耐心,失望到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不再看女孩一眼,转身走了。
秘书紧忙跟上。
周围重归宁静,流水声潺潺,夹杂着悠扬的古琴声,泠泠如玉。
聂朝只感觉自己看了一场大戏,兴奋地扭来扭去。
傅昀深瞥着他:“蛇精附身了?”
“呸呸呸。”聂朝立马端正了姿态,“我这不是爽了吗?七少,你和大佬配合得真好。”
傅昀深没再理,他懒懒:“步行街、迪士尼乐园、海洋水族馆,都挺适合的小朋友。”
嬴子衿的手一顿。
“行了吧七少,你这推荐的都是烂大街的地方。”聂朝无语了,“嬴小姐,我给你说个地方,保准没有多少人听过。”
他神秘兮兮:“你知道电视塔的方位不?”
嬴子衿颔首:“知道的。”
“那儿有一个地下集市,可多好玩的了,有赌石,有占卜,还能淘到稀奇古怪的古董。”聂朝眉飞色舞,“上次就有个人用几十块淘到了一个元青花双葫芦纹瓶,赚翻了。”
“占卜?”嬴子衿侧耳听着,“怎么占卜?”
“嗨,就是玩塔罗牌而已,反正我是不信。”聂朝摆摆手,“大佬,你要是想去玩,我可以带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聂朝。”傅昀深低笑,语气听不出来什么多余情绪,“说什么胡话呢。”
“对对对胡话!”聂朝一个激灵,“我说的都是胡话,大佬你千万别去。”
不错,地下集市很混乱,零点以后才开,他们这些公子哥去玩玩无妨,千金小姐们可不能去。
这要是传出去,小妹妹的名声会更不好,他就成罪人了。
嬴子衿眼睫垂下,也没再问。
塔罗牌,她倒是忘了她还玩过。
只是如今地球的灵气已经枯竭,还有真的塔罗牌的存在?
傅昀深偏头,桃花眼忽然一弯:“小朋友,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好看?”
第5章 捏一下脸的心动
他这么一临近,极致妖孽的容颜便近在咫尺。
衬着一双含情带笑的桃花眼,攻击性极强,几乎让人难以招架。
“咳咳咳!”聂朝被呛住了,震惊于他的无耻,“卧槽,七少,你要点脸。”
哪有这样调戏人家小妹妹的?
嬴子衿手支着下巴,闻言抬眼,还点点头:“是挺好看的。”
聂朝:“……”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能说什么。
“说真话的小朋友就是可爱。”傅昀深懒洋洋地站了起来,“那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
聂朝刚想问他怎么办,就被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行吧,他自己走。
嘤,兄弟在女人面前没人权。
聂朝很忧伤地跟在后面。
嬴子衿思虑了一瞬:“不麻烦了,算来算去已经是我欠了。”
傅昀深这个人,除了年龄名字等明面上的信息,其他重要的事情却是算不出来,或许是因为她的能力还没恢复,也有可能……
还是尽量远离比较好。
“嗯?”傅昀深拿出车钥匙,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你怎么欠了?你提醒了聂朝,我们不是公平交易么?”
他顿了顿,勾唇:“这样,小朋友,你要是真的觉得欠了我的,不如给我讲讲沪城的八卦。”
嬴子衿看他,挑眉:“八卦?”
她知道八卦的意思,代表着趣闻趣事、流言蜚语,和卦象并不是一码事。
看来,她需要学习的二十一世纪新事物还有很多。
“这不是刚回来么?”傅昀深的手搭在车门上,“怎么样,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
他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嬴子衿眸光一顿。
第一次来地球的时候,她在o洲待了三百年,其间以不同的身份走遍了整个o洲,所以她知道o洲所有皇室的各种礼仪。
这个手势,来源于y国皇室,但在16世纪上半叶就被弃用了。
“你要是再不上车,一会儿你小姑父可就也要出来了。”傅昀深侧眸,“你看我无权无势,万一他把咱俩一起抓起来怎么办?”
这一句话,让女孩果断地做出了选择,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傅昀深挑了挑眉:“江漠远就这么有威慑力?小朋友,你又一次伤我的心了。”
嬴子衿淡淡:“麻烦而已。”
傅昀深稍稍一愣,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随之他眼梢抬起,低笑了一声。
灯光拂过男人细碎的黑发,又蹁跹而落,将他的眉眼染成了浅金色。
绯色的唇和天生冷白的皮肤形成了分明的色彩对比,妖孽样半分不减。
他升起车窗:“听说,是江漠远把你从清水县带到沪城来的?”
“嗯。”嬴子衿回忆了一下,“说是要送我来青致读书。”
青致中学是全沪城排名第一的高中,但凡是精英班出来的学生,都能够进入帝都大学,且重点一本率在98%以上,家长们挤破头都想把孩子送进去。
嬴子衿看向窗外,眯了眯眼:“路上我出了车祸,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