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府,不是阿悠不探望,是城北大牢的人说了,在放人之前禁止探视,不然的话就会延长日期。”
见不得小妾和歹毒庶女撒野,青璃故意扯谎,“季二小姐,若不是因为阿悠求情,你还没这么快出来呢。”
“呜呜,姐姐,谢谢你,是妹妹误会了!”
季盼不傻,她见青璃帮着季悠说话,赶紧转移了话锋,心里寻思,莫青璃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但是她有把握,一定要让这个贱蹄子吃尽她所受到的苦楚!
“原来是我们阿悠啊,老爷,看来咱们阿悠人脉不错,真是不敢小瞧呢。”
三姨娘挥着帕子,说话阴阳怪气,她的话就是将青璃一军,季悠既然和青璃关系好,以后季大人有什么困难,就可以让季悠上门提,说她人脉不错,也有暗指失名节的意思。
“是啊,阿悠是正经的高门嫡女,金贵着呢。”
青璃最烦这样打语言官司,她懒得和她们磨叽,直接抓住对方死穴,又补上一刀,“平阳知府千金赵小姐最是喜欢交朋友,阿悠,有时间去做客吧。”
此话一出,三姨娘和季盼眼睛里带着恨意,闪过恶毒的光芒,不过二人刚出大牢,不好在这里闹开,只能心里跳脚,表面上淡然,还要忍着牙疼,夸上季悠几句。
“青璃,这里院子有些破旧,听说是淳于少将军的住处。”
季盼这才有时间打量下书房,这边就算是待客的偏厅,四周都是落地的书架,她心里羡慕,淳于少将军不是粗莽的武夫,懂得很多兵法,站在这样的男子身边,一定会觉得很安心。
“哦,算是吧。”
青璃坐下来喝茶,懒得理季盼,不过季盼哪能就这么放过青璃,她犹豫一下,这才道,“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盼儿,有什么要和莫小姐说的?”
季知府反倒是捋胡子,爽朗地大笑出声,压在心里的心事解决了,钟爱的小妾和庶女也出了牢狱,他心情不错。
“恕我失礼,青璃,你和少将军已经定亲,却没成亲,住在他的宅院有碍名声啊。”
季盼眼里带着纠结,似乎这种话难以启齿一般,片刻之后她还是决定说出来,给爹一个直爽,懂得礼仪的印象。这时候女子名节最重要,瓜田李下,住在未成亲男子的宅院,实在是有损名声。
“哦,是吗?”
青璃站起身,冷笑一声,给麦冬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这才说道,“怎么,我住我未婚夫的宅院,碍着季二小姐的事了?他的宅院就是我的,不单单是这里,是所有的产业都在我手里哦!”
季盼不可置信,莫青璃疯了?信口开河,一定是胡说的!不单单她惊讶,季知府和三姨娘也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淳于少将军家底丰厚啊,男子成亲之后,也不会把产业全部给一个人,何况两个人才定亲,有名无实呢。
青璃看到几个人目瞪口呆,心里觉得很爽,这三个极品,实在是受够了,季盼可能没搞清楚情况,是他们求她,可不是她求他们,她惋惜地摇头道,“要说损坏名声这件事,季二小姐还是担忧一下自己吧,好好女子,你说怎么就吃了牢饭呢,平阳城都传遍了。”
“怎么会!”
季盼和三姨娘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诧,要真是传遍了平阳,以后凤阳那边的人知晓,她们还有什么脸面了,就算是季知府,为了名声,也不会像从前那么对待她们。
“不会的,这不可能。”
季知府不相信,平阳这么大,现在又忙着开战,哪有心情关注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反正之前发生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青璃,别开玩笑,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
季盼委屈地眨眨眼,用帕子点了下眼角,她心里愤恨,原想着要回到凤阳做打算,现在看来绝对不行,她要留在平阳才有机会接近少将军。
“爹爹,你带着姨娘回凤阳吧,听说平阳这边有一座玉塔寺,香火旺盛,眼瞅着也要到了中元节,女儿想去里面吃斋念佛,每日给我们季家祖先祈祷,也为平阳将士们祈福。”
“老爷,咱们盼儿是个好的,你看多诚心啊。”
三姨娘眼珠转了一下,去寺庙不错,是个挽回名声的好机会,到时候做几场法事,众人视线转移,就不会提以前的事,还以为盼儿受苦,人嘛总是站在弱势的一方。
“青璃,可否收留我一晚?”
季盼脸皮可真厚,刚才还说住在淳于谙的院子里没名声,现在又上赶着示好,要求借宿,青璃算是明白了,奇葩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脸皮厚,就算是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只要能达到目的,也是无所谓。
“这个啊,还真难办呢,只有前院一间下人房。”
应付这些人真累,看在二十万两银子的面子上,青璃耐心的回答,不然的话,她就想高呼一声,“滚蛋!”
“我和你一起住,可以的。”
季盼一看有门,更加努力,不停地眨眼,让眼泪默默地流下来,一旁的季知府也不忍心,但是这种事,他不好搀和。
“可别,季二小姐,您刚在牢房出来,没准头发里面有虱子,跳骚,晚上乱爬怎么办,我们小姐喜洁,可忍不得。”
还不等青璃说话,于嬷嬷先一步跳了出来撵人道,“时间不早了,一会儿有人上门,我们小姐还要待客。”
“莫小姐,告辞。”
这么明显的赶人,众人不可能听不出来,面红耳赤,而季盼被这么说,面色也没有多大改变,莫青璃,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季家离开以后,青璃算是松了一口气,让于嬷嬷好好打扫书房,可别真有虱子和跳骚,多亏刚才一直和季盼,三姨娘保持距离,对于刚才于嬷嬷的表现,青璃好心情地赏赐一根实心的金簪。
在平阳没有什么事,下晌的时候去宅院那边看看,和管家说明要离开平阳一段日子,回到小凤县去,这边一切看着办,若是自家有什么事,就管家做主,军需上有问题,就找那些老兵。
平阳城也有好的皮货,青璃来了一个扫荡,满载而归,心里寻思,等晚上的时候去看淳于谙,和他说明,明天早上赶路,晚膳前到镇上,当初说好五天,结果等了十多天还没回去,麦芽一定着急了。
离开之前,要给淳于谙送点东西,无奈这个天气,防腐的时效太短,只能做点咸菜,肉酱,咸菜还好,肉酱只能放几天,她绞尽脑汁,最后在空间中捞出大虾,剥掉外皮,扔在空间里加速时间的库房,一个时辰之后,就变成虾干,个头很大,直接吃可以,也能放在汤里提鲜,她赶制出来一大包,心里寻思,他肯定是要分给将领一部分的。
“小姐,您看看这里的东西,还缺什么?”
麦冬在这边整理,在京都带回来的东西太多,前几天送麦芽回去的时候,放到镇上一部分,就这样,马车也装了个满满登登,里面什么都有,青璃空间还有部分带给乡亲的特产,还有给外公那边备下的礼品。
“差不多,装上今天新买的皮货。”
马车四面都可以放下车凳,只有麦芽,于嬷嬷和她三个人,闲置那一面可以往上摞,还是很能装东西的。
离开之前,青璃又去了一趟刘小花的家,她想起来,二牛哥定亲,她还没有送点东西表示,不敢送太贵重的,只把在京都采买的好看的银簪和镂空金钗找了几样,一部分给刘小花留着戴,一部分用做给新娘子的定亲礼。虽说董家不在乎聘金和礼品,这边也不能做的太难看。
青璃这么送东西,倒是让刘小花抹了眼泪,她觉得当年和莫青蔷约定好,她要失约,很伤心,也想见见好姐妹,无奈脱不开身,又不认识几个字,写不出来书信,托青璃一定要把她的意思转达给二姐青蔷,姐妹二人还有见面的机会。
青璃可以理解,也能明白这种心情,无论之后有多少姐妹,当年的情感都是最真实的,埋藏在心底,占着一个重要的位置,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就是这样。
黄昏时分,青璃用过晚膳在外面活动,空间里面的小炉子上正在炖着鸡汤,在走之前,也得让淳于魔头大吃一顿,她准备了不少菜,还有一壶果酒,没什么度数,肯定不会喝醉,她在盘算晚上的时候怎么爬城墙,带着这么多东西出现,淳于魔头一定会怀疑,所以最后决定,今日要滥用职权一次,他上次离开的时候,给她一枚可以出城的令牌,上面刻上她的名字,只能本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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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榜,我来了,再上不去我就要炸毛了,咩哈哈
☆、第016章 大秦军情
大秦营地
天色渐暗,月光皎洁,在大秦营地附近,隐约传来丝竹之声,士兵们打着赤膊,肩膀上搭着一块毛巾,有说有笑,不时地还和着音乐哼几句小曲。
主帅大帐里,宇文鲲席地而坐,地上是一张厚厚的毛毯,上面又垫了一层油毡布,摆放着各类托盘,瓜果点心,还有切的薄薄透明的烤全羊,油炸花生米,红烧鸡腿,几个下酒的小菜,旁边放置酒坛子,一个身穿肚兜,外披薄纱的妖冶女子正在给宇文鲲斟酒。
“上将军,这酒是埋藏在地下十八年的女儿红,入口清冽,后劲大着呢。”
妖冶女子捂嘴,娇笑两声,刚想把酒杯放到宇文鲲嘴边喂他喝酒,想起他的禁忌,吓得一身冷汗,酒杯也换了一个方向,她拉着酒杯扭腰摆臀,做着跳舞的姿势,一个优美弧度,扑到宇文鲲的怀里,双手捧上酒杯。
“算你聪明。”
宇文鲲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怀中的女子,又在她胸前掐了一把,这才接下酒杯。他是个谨慎的人,若是这个女子一直做的完美无缺,他会有所怀疑,大秦之中绝对不乏大周的探子,军妓里面是最好的隐身之所。
对面,一个带着面纱,衣衫半裸的女子正在抱着琵琶弹奏,旁边跟着两个女子伴舞,跳得极其香艳,让人喷血,宇文鲲抓了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也跟着小曲哼唱了几句,情绪极佳。
“上将军,这烤全羊可是热乎的才上来的,再不吃就凉了。”
妖冶的女子见宇文鲲被对面的面纱女子吸引去注意力,脸上带着愤愤不平之色,那个贱人总是喜欢带着面纱弹唱,都是军队的妓女,被千人骑的,清高个什么劲啊,她就知道,一定要极尽所能讨好上将军,以后也能跟在身边,就算做个伺候人的丫鬟也好。
大秦士兵体格健壮,而且极其不尊重女子,她们这些军妓是没有任何尊严的,只要有士兵过去,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接待,哪怕是来了小日子,有很多姐妹都在那个时候染上病,有的身子虚弱,最后一命呜呼,随便挖个坑,草草被埋。
“管得倒是宽。”
宇文鲲诧异地转过头,从来没有女子敢在他身边啰嗦,刚才身边这个低贱的军妓差点犯了大忌,他心情不错,没有多加计较,可不代表她就可以无法无天,他愿意吃什么或是不吃那是他自己的事。
想到此,宇文鲲眼里寒光闪烁,她勾勾嘴角,抬起手,拉过那个妖冶的女子,快速伸出一只手抓住对方纤细的脖颈,片刻之后,只听到,“咔嚓”一声,女子瞪着大眼睛,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对面蒙着面纱的女子吓得一哆嗦,却不敢停止弹奏,她尽量低着头,压抑心中的恐惧,大秦营地,上将军的脾气众人都知道,只要不高兴就代表有人要死,这次竟然被她亲眼看见。
“啪啪!”
宇文鲲拍了两个手,片刻之后,进来两个士兵,恭敬地道,“少将军,有什么吩咐?”
“这个娘们,拖出去,不要脏了我的营帐。”
宇文鲲招来旁边另一名女子端着水盆净了手,面上露着邪笑,小眼睛里面带着精光,他满不在乎地道,“这娘们身子还热着呢,问问下面,有愿意玩玩的兄弟们,就当是本将军送的奖赏,哈哈!”
“是,少将军!”
两名士兵乐滋滋地搓着手,军妓太少,兄弟们排不过来,一个月才能排解一次,这次虽然是个死的,如少将军所说,身子还热乎着,也能找点乐子。
对面弹奏蒙着面纱的女子听后,手里的琵琶不稳,脱手掉落到一旁,发出“砰”地一声,旁边两个伴舞的军妓也跟着停下,三人自知惹祸,跪在宇文鲲面前,瑟瑟发抖,不住地磕头,嘴里求饶,“上将军饶命,饶命啊!”
“饶命?”
薄唇里面轻飘飘地吐出这两个字,三人脸上带着泪水,额前磕到红肿,内心绝望,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那样会沦为士兵玩弄的对象。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出去!”
北堂谚高大的身影,弯着身子进到主帐,看到地上跪着的军妓,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脸色微沉,明面上是训斥,实际为了解救,那些军妓们顿时有劫后余生之感,识相地跪地磕头,然后颤颤巍巍地互相搀扶出了大帐。
“我说北堂,你怎么来了?没去找乐子?”
宇文鲲仰面大笑三声,今儿是七月初七,也是军妓接待士兵的日子,将领有优先选择的权利,像北堂谚这种仅次于主帅的地位,肯定能找一个不错的娇花服侍,*苦短啊。
“不过是庸脂俗粉而已。”
北堂谚脸色冷峻,他摇摇头,在宇文鲲对面坐下,自斟自饮,没给对面的宇文鲲一个眼神。
“哈哈,庸脂俗粉?你给我找个天仙我看看,要求别那么高嘛。”
宇文鲲换了一副模样,神态轻松,他身体后仰,没人服侍,也自己斟酒,还不时地和北堂谚碰杯,心里寻思,说起天仙,还真有,在大秦,只有他妹妹宇文紫幽算得上是国色天香,不过那种冷艳类型,对他这个哥哥也不肯多亲近的妹妹,宇文鲲很是头痛,要他说,还是大周的莫青璃更符合他的审美,前凸后翘,眼神灵动,尤其是发怒的时候,啧啧,真想压在身下好好疼宠一番。
北堂谚没有答话,一杯接一杯喝着,宇文鲲立刻看出不对,他正了正身子,压下身体内那点灼热,莫青璃那个小辣椒,上次二人对战之后,淳于谙赶到,所以他这才逃跑,恨得牙痒痒,后来去青楼找花魁的时候发现竟然不举,这才恢复正常没多久,他严重怀疑那丫头给他下了什么药。
“我说北堂,你有什么心事吧?”
宇文鲲觉得二人喝杯酒没什么意思,再次拍手,让士兵从军妓的帐篷里面,挑个姿色不错的女子过来相陪,有人帮着倒酒,朱玉在怀,这才觉得舒坦一些,他抬眼观察了一下北堂谚的脸色,试探地道,“难到是大周那边的事让你操心?不是我说你,咱们大秦女子多好,那身材长相健壮,你看大周的娘们,娇弱的和没骨头似的。”
“春儿是不一样的。”
北堂谚喝着闷酒,摇摇头,大周和大秦是宿敌,只要两国都存在一天,就没有和解的时候,除非一国被另一国所灭,才能安稳。
“啥不一样?关了灯都一样,是吧,小心肝儿。”
宇文鲲调整过来心情之后,又搂着怀里的军妓调笑,虽然他喜欢水嫩的女子,可是行军打仗,出门在外也不能太挑剔,现在就等着破了平阳之后,从大周抢点未出嫁的黄花闺女,那滋味才叫一个好呢。
“上将军,您说笑了,奴看北堂将军一定有苦恼吧,莫非是为情所困?”
这次来的这位聪明一些,知道北堂将军面冷心热,是个好的,只要话题不在上将军那里,她暂时还安全着,而且上将军肯定没办法亲口问出这样的八卦,不如由她代劳。
“哈哈,心肝儿过来,赏你一口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