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彦莹说得十分兴奋:“我就是见着这么好的条件才租下来的,否则我买那点东西,还真用不了这么大的铺面。”
“哦。”简亦非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三花,还要买什么东西回去?”
“要做的事情还多呐。”彦莹板着手指头数了起来:首先要去如意酒楼找李老爷,上回拜托他给自己去访个好掌柜,两个好伙计,也不知道他给找到了没有,另外便要去杂货店继续定制一批小坛子,这次除了印花的小坛子,还要定制一批稍微大些的坛子,上边印着瓜果图样,如此一来,就不会将那些罐头弄错了。
坛子上头还要印个商标才行,这样也算自己开了一家字号。彦莹一边走,一边看着旁边的招牌,金玉坊、珍珑坊、如意阁……这些老字号的牌子念起来可真好听。自家这个罐头品牌该取什么名字好?彦莹推了推简亦非:“简大哥,你说肖大妈这个名字怎么样?”
“啊?肖大妈?”简亦非有些不解:“你在说你娘?”
“不是不是。”彦莹忽然醒悟了过来,捂着嘴一笑:“我在想我铺面的名字呐。”
招牌还没做好,得赶着去定一块才是,彦莹脑子里转了又转,心里一合计,入乡随俗,这铺子名字总不能取得太直白,虽然舍不得,她最后还是放弃了肖大妈这个接地气的名字:“百香园,我的铺子用这个名,怎么样?”
“百香园?好听好听。”简亦非点了点头:“挺不错。”
彦莹毫不客气打发简亦非去寻一家定制招牌的铺子:“请他们一定在这两日做好,做好就赶紧去挂招牌,用红绸蒙着,等到五月三号开张再掀开。”
简亦非赶紧点头:“我这就去。”
“简大哥,你办好这事就来如意酒楼找我,我要去找那李老爷有事商议。”彦莹见着简亦非骑马飞奔而去的背影,心里头得意,自己可算是捡了个好夫婿,老实听话又勤劳,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到了如意酒楼,还没到用午饭的时候,大堂里没有什么人,掌柜的见了彦莹,笑着迎了出来:“肖姑娘,今日过来了?”见着彦莹手中没有提袋子,有些惊奇:“今日不是来卖口蘑的?”
彦莹笑了笑,她现在种的口蘑越发多了,可能卖给如意酒楼的却也不多,最近做罐头,用了一大批,如意酒楼想要,还得等两日,新发的一茬出来才会有了。
“肖姑娘,口蘑还没种出来?”掌柜的有些失望,昨日厨房里边便捎了话出来,口蘑是一个也没了,本来还打算着派人去肖家村买,刚刚见着彦莹,还以为她是来送口蘑的,心里正高兴,可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一回事。
“掌柜大叔,你派人去肖家村,我今日出来得早,没来得及摘口蘑,但我已经与我二姐说好了,见你们的采买过去就摘最新鲜的口蘑出来卖给你们。”彦莹甜甜一笑:“我今日是来找李老爷的。”
掌柜的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这就打发伙计去找东家。”
李老爷已经和他说过,要是肖姑娘来找他,一定要派人去找,不能耽搁。掌柜的招呼彦莹坐下,一边让伙计上茶,心中感叹,人家肖姑娘就是厉害,搭上了豫王世子那条线,就连自己东家都要奉承她了。
不多时,穿着宝蓝色绉纱长袍的李老爷走了进来,见着彦莹坐在那里喝茶,满面春风的招呼了一声:“肖姑娘,我想着你也该过来了。”
“李老爷。”彦莹朝李老爷深深行了一礼:“三花实在感谢。”
李老爷呵呵一笑,摸了摸山羊胡须:“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这位肖姑娘,实在伶俐,越看越是觉得钟秀灵慧:“肖姑娘,我给你访了一位好掌柜,两名老实伙计,就是我那铺子前头租户里聘的三个人。”
前边那个租户本来请了五个伙计,李老爷通过明察暗访,将五个伙计认真甄选了下,选了两个,很是老实可靠,而且都是住在豫州城里头的,这样也能轮流在铺子里头上夜。
“李老爷可是帮了大忙。”彦莹着实感激,这豫州城人生地不熟,走在街上两眼一抹黑,又如何知道去哪里聘好掌柜与伙计?现在李老爷替她把了关,那便是再好也不过了:“李老爷,我想见见这三个人,可不可以?”
“当然要见,不见个面怎么知道聘还是不聘?”李老爷连连点头:“你是东家,自然有事情要交代。”想了想,又谆谆叮嘱:“虽然我替你寻的几个都是老实人,可你也要拿出东家的气势来,别让他们少看了你。”
彦莹抿嘴笑了笑:“那是自然。”
这人与人的关系多种多样,若是忠厚老实之人,可与他真心相交,像高主簿那种奸猾之人,则不能有一句真话。而面前这位李老爷,彦莹心中觉得,无商不奸,她也不能指望李老爷是忠厚之人,只是从李老爷最近所作所为来看,倒也不是大奸大滑,至少他还知道知恩图报。
原来李老爷对她好,是看在许宜轩的面子上,而这次便宜租铺面给她,又殷勤的替她去寻掌柜与伙计,则是因着自己收拾了林大公子。从这些事看起来,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利益,她与李老爷能和平相处,达到双赢。
掌柜姓宁,看起来是个忠厚人,胖乎乎的脸,笑起来就跟那弥勒佛一般,下巴上飘着灰白的胡须。彦莹笑着望了望如意酒楼的掌柜:“你们是兄弟不成?长得这样像!”
两人相视一笑,宁掌柜朝彦莹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回答:“李掌柜我认识很久了,但却不是兄弟。”
彦莹大乐:“我在开玩笑呐。”随即问宁掌柜:“掌柜的,我准备了一本收支明细的册子,以后你便照着这样写。”她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了一本册子来,前边是收入,后边是支出,各种商品罗列,非常细致。
宁掌柜看了这册子一眼,大吃了一惊,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下彦莹,没想到这肖姑娘竟然如积年的老账房先生一样,这册子上列出来的东西一项项排下来,很是清晰,井井有条。
“以后就照我这格式去写,银子每日交付一次,我隔五日查下账簿子,每个月末盘底一次。”彦莹瞅了瞅宁掌柜与那两个伙计,笑得十分温和:“若是每个月收益超出三千两,我就会额外给三位银子,掌柜五两伙计二两,虽然这银子不多,可也是我一点点心意,请三位不要嫌弃。”
彦莹给宁掌柜每个月二十两,伙计每个月二两,这都是豫州城里的行情,但彦莹觉得总要有什么来刺激三个人更卖力的为自己干活,所以她打算用多劳多得的法子。没有谁会与银子过不去,见着有打赏,自然会全心全意的为自己干活。
两个伙计听了有额外的打赏银子,心里头高兴,这肖姑娘真是大方,出手便是二两,都是他们一个月的工钱了,那宁掌柜却有些担心,这三千两银子一个月,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听李老爷说,肖姑娘准备卖自家菜地里出产的东西——那能卖多少银子?这五两银子的打赏,只是肖姑娘画了个大饼给他们罢了。
见着宁掌柜那副怀疑的模样,彦莹微微一笑:“宁掌柜,你放心,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年纪虽小,可看事情却是看得准,我说了一个月要卖出三千两银子,那肯定会有八九分把握,你们只管好好替我做事便是。”
宁掌柜尴尬的笑了笑:“那是,那是,肖姑娘的铺子肯定会是日进斗金,生意兴隆。”
李老爷在一旁点头道:“宁掌柜,你莫要小看了肖姑娘,她两个月里头,就给家里赚出了一幢青砖大瓦屋哩。”
“当真?”宁掌柜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彦莹,这肖姑娘的穿着打扮来看,是个乡下人,如何能有这样的本事?
“掌柜的,李老爷是在替我张声势,你别听他的!”彦莹将账簿子合拢来:“但是我开个铺子总归是要赚钱的,是不是?”
“是,是。”宁掌柜不住的点头,这肖姑娘被人夸了却不喜形于色,虽然说得谦虚,可那话里头却带了些不容反驳的坚定——这样的女孩子,真是很少见到,他接过那账簿子放在怀中:“肖姑娘,我会尽力的,你放心。”
“我五月初三开业,要赶着端阳节前好好做一笔生意,宁掌柜,两位伙计小哥,你们五月初二上午辰正时分准点到东大街的铺子里,我在等你们三位,有事情交代。”彦莹笑着站了起来:“我今日便和三位说到这里,改日见。”
第九十二章招牌
如意酒楼的门口忽然阴暗了下来,金色的阳光忽然就不见,冷冷的一抹黑影。
酒楼里几个人都抬起头来,有些惊诧,这人站在门口,正好将外头的阳光堵了个严实,密不透风。
彦莹差点笑岔了气,简亦非笑得阳光灿烂,献宝一样的扛着那招牌奔了过来:“三花,你瞧,这招牌已经做好了!”
李老爷低头一看,就见那木板上有三个遒劲的大字:百香园,不由得赞了一声:“这招牌做得好!可还是在南大街那木器店做的?他应该是换了个师傅,要不是这招牌上的字怎么会这样好看了。”
“这家店子的手脚真快。”彦莹倒不是惊奇于这三个字的好看,只是惊奇这刻字的速度,她才在如意酒楼呆了不过大半个时辰,怎么这招牌就做好了?
简亦非赶紧表功:“这字是我刻的。”
方才与彦莹分手,刚刚走了几步,简亦非就觉得心情很惆怅,恨不能马上又能见着自己那花朵一样三花姑娘。他向人打听了下做招牌的铺子,骑马飞快的跑去了南大街,溜了几眼便找到了那家铺子。
铺子不大,但似乎生意还不错,里边没有一个闲人,简亦非站在门口喊了一句:“老板在否?”
一个穿着青灰色葛布衣裳的人从木板后抬起头来,手里拿着一个碗,里边盛满了墨:“公子,有事?”
“老板,我要做一块招牌。”简亦非走了进去,打量了下周围,到处都是木板,有些已经刻好了字,而有些还是平平整整的,很是光滑。
老板见着来了生意,将墨碗放下,在旁边的布上擦了擦手,赶走迎了过来:“公子,你把要做的招牌名字告诉我,放了定金,保证两日之后就能做好。”
“如何要两日?不就是在木板上刻字?”简亦非有些奇怪,在他看来,做招牌实在是再容易也不过了。
老板冷笑道:“这位公子莫要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这做招牌,先要按着店家要求选材,然后要勾墨勒字,等着底子好了,再让师傅一笔一笔的刻出来,那字要雕刻得棱角分明,然后再施金粉,这样才好看大气。公子,都说细工出好活,这事情哪里能着急?”
简亦非走到铺子里边,看了一圈,指着一块已经上好黑漆的木板道:“就用这块,我来刻字,你准备金粉来上。”
店老板嗤嗤的笑了出来:“公子,你就快别说大话了,这刻字,没有几分力气,不经过训练,怎么能刻好。”
简亦非没有搭理他,伸出手指蘸了下一点茶水,在那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了“百香园”三个字,店老板瞠目结舌:“公子的字真是不错,赶紧拿弹墨来,把这三个字勒下来!”
店伙计应了一句,赶着去拿弹墨,简亦非摆了摆手:“不用,马上就好!”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亮光一闪,店老板心儿肝儿颤了颤:“公子,还是请我们铺子里的师傅来刻字好了,这刻字可不是寻常人能做的,要是刻得不好就会将牌匾给毁了,小店本小利薄……”
话还没说话,店老板的嘴巴张得大大,几乎要合不拢。就见简亦非拿着那匕首飞快的在木板上刻字,清新的白灰色木屑,带着一点点黑色粉末分飞,还没一盏茶功夫,那三个字就已经刻好,个个棱角分明,遒劲有力。
“老板,你瞧瞧,这样可好?”简亦非笑着将匕首收了起来,指了指那块牌匾:“这几个字,虽比不上你铺子里的师傅刻的,可还是差强人意罢?”
“好好好!”店老板弯下腰来,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那几个字:“公子的字写的真好看,刻得也好,真是好!”
简亦非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他跟着师父练武之余,也学着念书识字。师父给他请了个姓曾的夫子,曾夫子对他很是严格,每次他拿了字给曾夫子去看,曾夫子每次都是摇头:“不够好,不够好!”
他是个好胜的,夫子越是这般说他,他便越觉得不服气,每每在练武之余还要练一个时辰的字,就这样练了下去,一直到他十四岁的时候,曾夫子才微微颌首道:“尚可!”
没想到曾夫子说尚可的字在世人眼里,竟然是写得很好,简亦非有些赧然,站在一旁见匠人们傅金粉,心里有些微微的快活:“老板,你是在说恭维话吧?”
“公子,我可是摸着良心说话!这般好看的字,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呐!”店老板蹲在那里,指挥着匠人上金粉:“多涂些泥金粉!”
得了这句肯定,简亦非实在高兴,等会给三花看,她肯定会夸奖自己,他站在那里嘿嘿的笑了起来,十分得意,店老板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位公子究竟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露出了这般神色。
拿着招牌凑在彦莹前边,简亦非热切的望着她的眼睛:“店老板夸我的字写得好,到底好不好?”
彦莹抿嘴笑了笑:“人家都夸你写得好了,你还来问我?”
“我……”简亦非语塞,脸上有几分微微的尴尬,他就想亲耳听彦莹说一句“写得好”,旁人说得再多,也跟他没啥关系。
“写得好,写得真好,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的字!”彦莹“噗嗤”一笑,伸手摸了摸那块招牌:“那金粉还没干透呢,瞧你这袍子!”
简亦非的白色袍子上沾着些金粉,伸手一掸,点点金色飞舞了起来,就如小小蝴蝶在春风中扇动着翅膀一般。简亦非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袍一角,有些金粉落在那里,堆出了一幅山水画。
李老爷在一旁见着两人神态,颇有些吃惊,不是豫王世子对这位肖姑娘有好感?如何他的师父与肖姑娘也是这般眉来眼去?彦莹见着李老爷下巴要掉下来的模样,知道他心里有些误会,赶紧笑着朝李老爷道:“这个是我的未婚夫。”
“原来如此!”李老爷恍然大悟,那许世子对肖姑娘这样好,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里边,赶紧朝简亦非拱拱手:“公子与肖姑娘真是天生一对!”
简亦非听着彦莹说他是她的未婚夫,不由得很是得意,再听着李老爷这般说,一个人就像要飞在云端里,几乎落不了地。彦莹伸手拉了拉他:“走了走了,咱们去挂牌匾。”
简亦非连连点头,只要是彦莹吩咐的,他就会毫不犹豫去做,莫说是要他去挂牌匾,就是要他去盖房子,他也愿意。
两人去绸缎庄里扯了一段红绸子,赶回铺子里边,彦莹望了望铺子上边挂牌匾的地方,觉得有些高:“我去向旁边铺子借一架梯子过来。”
“不用。”简亦非摆了摆手,现在正是他大显身手的好机会,怎么也得让彦莹知道自己是个能干的,嫁了他可不会吃亏。
他一手拖着牌匾,一手拿着钉子,暗中运气,就见白色的衣袂飘飘,整个人拔地而起,飘着到了那大门上头,用手攀住一根柱子,将牌匾放在原来那个老地方,朝下边的彦莹喊了一句:“三花,放正了没有?”
“正了正了。”彦莹在下边望着简亦非潇洒利落的身手,惊叹了一句,简亦非这身好功夫,原来是用来给自己打杂的,刻字挂牌匾,样样都精通。
简亦非拿着长钉从四角的洞里按了进去,泥土细屑一点点的落了下来,门槛旁边薄薄的一层灰。旁边几个铺子里的伙计与客人听说有人不用梯子在挂牌匾,一个个跑了出来看热闹,顿时彦莹这间门面前围了一大群人,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简亦非挂招牌。
“这位姑娘,你们铺子卖什么?”旁边伙计望了望彦莹,见她眉目如画,肌肤光洁,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真是好福气,以后能经常看到美貌姑娘了。
“我们铺子里卖新鲜东西,全是大周朝里边没有的。”彦莹看了下旁边围着的那群人,见里边有不少人穿着茧绸衣裳,知道该是大户人家的管事,趁机给自己铺子做个宣传:“小店五月初三开业,各位若是有兴趣,可前来瞧瞧,保准卖的东西很多都是从来没见过的。”
“姑娘,你莫要说大话了,全大周都没有?”有人摇着头,嗤嗤的笑:“这牛皮吹的,都快要吹破了!”
“没有三两三,怎么敢在东大街租这么贵的门面?至于是不是见过,等着那日便知分晓!”彦莹望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脸上丝毫没有半分尴尬,她伸手指了指横梁上的简亦非:“你们见过有谁是这样挂招牌的?”
“未曾见过。”围观的人纷纷摇头:“这不要梯子就挂上牌匾了,真是头一遭见着。”
“所以,”彦莹微微一笑:“我铺子里的东西第一次见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风波
“简大哥,你身手真好。”骑在马上,彦莹不忘表扬简亦非一句。
“叫我名字好不好?”简亦非憋了很久才说出了一句话:“三花,我喜欢你喊我亦非,昨晚上要你喊,你却混过去了,还没喊我哩。”
亦非就亦非,不就一个称呼?彦莹点了点头,才张开了口,可蓦然又觉得有些别扭,亦非?心里边才默默喊了一句,便觉得一颗心狂跳了起来,好半日不得平息。
我这是怎么了?彦莹恨恨的啐了自己一口,自己什么风浪没见过?前世都被人喊成了女汉子,今日怎么为了喊一个名字就纠结起来?她鼓了鼓嘴巴:“亦非!”
自己的声音好奇怪,彦莹才将那两个字吐出来,全身都软绵绵的,嘴里好像有一种酸爽的感觉,那两个字到了后边尾巴那里,好像还打了两个弯,绕着跑了调。幸得她坐在马的前边,没有让简亦非见到她此刻的模样,要不是肯定会被他取笑好半日,天不怕地不怕的肖三花,也有这样窘迫的时候!
“哎。”简亦非答应了一声,心里头快活:“三花,你喊得真好听!”
“好听就好。”彦莹不敢回头,一张脸红得就像熟透了的桃子:“以后在没人的时候我才这样喊你,当着别人的面,我还是喊你简大哥。”
“好好好,那是当然的。”亲热的话自然是要在没人的时候再说,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喊出来,简亦非悄悄伸手搂了下彦莹的腰——好软好细!可他却不敢停留,飞快的又缩了回来,心里甜丝丝的一片。
豫州城到肖家村不过二十里地,两人共骑着一匹马,一路上说个不停,差不多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院子门口站着四花五花与六花,见着彦莹与简亦非回来,两人飞奔着迎了上来:“三姐,不好了不好了!阿爹被继奶奶几个儿子捉去,二姐现在赶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