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牧看着担架上的阿明时,一些晦涩的医术词汇顿时从脑中冒了出来。
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海肿病?”
除了这个病症的名字外,脑子里还出现了相关的治疗方法。
可让梁牧无语的是,那些方法所使用的工具,竟然是针灸的针?
针?
拜托,这都什么年代了,不会还有人用针治病吧?
此时此刻,梁牧终于知道自己的系统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正如它的名字【旧书店系统】一样,藏着许多又老又旧的落后知识。
时不时的,就当做奖励甩给梁牧,还美其名为强化。
想必放在外面,都是一些没人要的东西。
再想想之前的艺术强化也是,除了能让梁牧每天刻刻木雕解解闷,还能做什么?
仔细一想,听力强化和身体强化也有猫腻。
看似强大的听力强化,会不会是因为巷子的特殊狭长结构,让梁牧能够更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声音呢?
至于身体强化,如今想来也只是让梁牧打败了一个看似凶恶的混混奎哥而已,实在不值一提。
如果系统和系统之间有排名的话,梁牧相信自己的系统一定是排行榜的吊车尾。
很可能是半成品,或者实验失败品。
不,说不定连榜单都上不去。
简直是系统界的耻辱!
在梁牧神游物外的时候,司马青见却是听到了梁牧的话,面露狂喜。
果然,梁大佬是知道海肿病的!
选择来找他,果然没错!
“不过梁大佬,这个海肿病不太一样,是变......”
司马青见正要开口解释,却听到梁牧懒洋洋道:“拿针来。”
“啊?”司马青见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啊什么啊?我只会一些古老的手法,不拿针来怎么医?”
梁牧翻了个白眼。
所谓古老的手法,还只是他给自己贴金而已。
实际在他看来,是又老又旧的落伍手法。
“古老的......手法!”
司马青见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激动而又期待。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她陷入无限遐想。
难道是比她那位老师还要古老的古医术?!
“请用我的针吧!”
司马青见激动地把自己的那些针递给了梁牧。
‘竟然还真有?’
梁牧还以为要准备好一会儿,没想到司马青见竟然随身携带着。
心中忍不住好奇:难道现在的医学生流行复古?
梁牧不了解医学这一块,也没继续去想,只是随手从针袋里取出一根针来。
“梁大佬,您要从哪开......”
司马青见凑到跟前。
本想请教梁牧手法,却惊恐地发现梁牧拿着针就往阿明的头顶刺去。
“梁大佬,快住手,那里是死穴!”
然而没等司马青见阻止,梁牧的针就已经入了穴。
这一刻,司马青见吓得手脚冰凉。
然而下一秒,司马青见却发现阿明的脸色奇迹般的从青黑变为了红润。
梁牧懒洋洋的声音,在同一时间传进耳中:“百会穴平时确实是死穴,但对于海肿病患者来说,就是生命之穴。
一针下去,能把肿液往下半身逼去......”
梁牧奇怪地看了一眼司马青见:“难道你没学过?”
司马青见顿时红着脸,羞愧难当地低下头去,说不出话来。
不过梁牧又摇了摇头道:“也不怪你,都是些不值一提的老旧知识,现在的年轻人没学过很正常。”
说的时候,又腹诽了一顿那破旧系统。
可这话停听在司马青见耳中,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现在的年轻人?搞得你比我老很多似的......’
司马青见想着想着,就郁闷了起来。
不值一提的老旧知识?
听听这是人话吗?!
如果说这知识都不值一提的话,那她司马青见的一身本领岂不是个笑话?
在这之后,司马青见就不敢多说半句话了。
像个刚入门的学徒,拿着小本本在一旁,一边观察梁牧的动作,一边记着笔记。
胡言志等人虽然很担心阿明的情况,却也不敢出声打扰梁牧。
像一群等待开饭的幼儿园宝宝,乖乖站在角落,翘首以盼。
司马博轻抚长须,笑眯眯地来回打量梁牧和司马青见。
那满意的眼神,仿佛在看着自家孙女和孙女婿。
而跟着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墨燕的珠胸燕。
此时这个强壮的女人环手于胸,慵懒地靠在墙上。
静静看着梁牧,心里嘀咕着:这位就是墨燕首领提到的,绝对不能招惹的梁大佬吧?
也没什么出奇的啊。
瘦瘦巴巴的,估计连老娘一拳都撑不住吧?
可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却看到梁牧随意伸出一只手,轻松地将担架上的阿明翻了个面。
轻松写意,就像给鸡蛋翻面一样。
看到这信手拈来的一幕,珠胸燕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
十分钟后,梁牧把针还给了司马青见。
淡淡道:“好了。”
众人一听,全都围了过来。
视线里,阿明的身体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肿胀。
不仅如此,眼睛也慢慢睁开,迷迷糊糊道:“这里是哪?你们怎么全都在这?”
“阿明——”
胡言志一群人喜极而涕,冲上去紧紧抱住阿明。
“喂喂喂,病人身体这么虚弱,你们是想把他给闷死?”
梁牧没好气道。
“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都听梁大佬的!”
胡言志等人讪讪笑着,散了开去。
看着梁牧的眼神,已经和救命恩人没什么区别。
他们这群人一起在海上那么久,关系早就比亲兄弟还要亲。
梁牧救了阿明的命,就等同于救了他们的命!
“那个治疗费......”
人治好了,胡言志反而开始忐忑了。
在他看来,能治好吴城那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怪病,应该要不少钱。
可他们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失业,很担心凑不齐治疗费用。
“就这点小手术,要啥治疗费?”
梁牧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那摊发臭的肿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滚吧。”
虽然梁牧让他们滚,可胡言志一群人却是毫无怨言,反而深受感动。
一边感激涕零,一边把人往外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