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铃羽出身樱花国世家,也曾见过不少名贵字画。
前世的时候,更是一名搜罗了天下无数财宝的绝世海盗。
所以她年纪轻轻,鉴赏水平却超过了大部分年长者。
可两世记忆的神代铃羽,面对眼前这幅石雕画时,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第一眼看去,整幅石雕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陈旧。
然而当神代铃羽细看时,这才发现整幅画的每一根线条都体现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精细雕工。
单单其中一个人物的手部,便隐含着十几个容易被忽略掉的细节,更遑论其他?
而放眼整幅画作,神代铃羽发现这是一幅群像画。
画中一共雕刻着十个人物,以及九只大小不同的动物。
其中九个人站成一排,背对画面之外,看不清面容。
而九只动物,分列九人身旁。
虽然动物们也只有背影,可却比那九个人的轮廓好认多了。
从左至右分别是鼠、牛、虎、兔、龙、马、羊、猴、狗。
十二生肖里,好像只有鸡、猪和蛇不在其中了。
不知为何,神代铃羽总觉得最左边那只小老鼠的背影和身旁这只很像。
而且,小老鼠身旁那个人类的背影,也莫名和她相似。
总有一种,她和小老鼠一起被嵌在画中的错觉。
不仅如此,其他人的背影也给她相同的熟悉感,仿佛在哪见过。
带着疑虑,神代铃羽看向了画面最中心的那个人。
那个被九个人和九只动物仰视,负手而立的长袍人。
此人只是简单站在画面中央,却有一种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飘逸感。
该人长发披肩,背对众生,按理说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但神代铃羽的心里却再次冒出了诡异的熟悉感。
“我一定在哪见过这个人!”
神代铃羽用手指顶着太阳穴,秀眉皱成一个川字,努力回想在哪见过此人。
突然间,她把眼睛凑近了石雕画前。
她惊讶地发现了一个被自己遗漏的细节!
那就是画中九个并排站在一起的人手中,全都拿着一本书!
只有中间那个背影,手上空空如也。
这一幕,就像是九个被赐予礼物的人,在一起感谢中间那人。
而他们被赐予的礼物,就是手上的那本书。
“对了!书!”
神代铃羽赶紧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太古盗传》拿了出来。
而当她再次看向石雕画时,终于知道自己在哪见过这个背影了!
“这个人是......”神代铃羽眼眸瞪圆,一字一句把心里那个名字喊了出来。
“梁!大!人!”
......
......
远在京都的梁牧,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随手拿过桌上郑知环留下来的画稿擦了擦鼻涕后,卷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中。
丝毫不知道这无心一扔,就把价值几十万的画作给扔了。
只是看着古籍馆的窗外,打了一个哆嗦:“这天越来越冷了啊......”
随后,梁牧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他倒不是又想摸鱼旷工,而是不久前接到了姚主任的通知。
姚主任告诉他,过两天就是京大校庆,届时图书馆会全部闭馆,所有员工前往参加校庆活动。
据小道消息,姚主任要求每一名员工都准备一个校庆上的表演节目,却唯独没有要求到梁牧身上。
“肯定是担心我这张帅脸登台的时候会抢走其他人的光芒。
姚主任真是用心良苦啊。”
梁牧私下这般感叹着。
而随着校庆临近,师生们都在忙碌准备着,来图书馆的人就更少了。
所幸馆长提前给员工们放了假。
这就是梁牧为什么要收拾闭馆的原因。
“不过接下来要怎么打发时间呢?”
梁牧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默默嘀咕着。
距离校庆开始还有一些时间,他想出去校外逛逛。
但是最近天气很糟糕,再加上之前在炎古宫留下的阴影,所以梁牧又纠结了起来。
“要不,去华清逛逛?”
虽是这般问着自己,可梁牧闭馆之后,却是直奔华清。
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叫李十的存在。
无论是不是幻觉,无论他是人是鬼,梁牧都想再去确认一次。
很快的,梁牧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华清。
不过他刚出地铁通道,便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
通道口外,竟然站着几个陌生的西方大汉。
戴着墨镜,身穿黑色西装。
宛如电影里某些大人物的贴身保镖。
而当梁牧从地铁口出来后,这几个“保镖”也陡然朝他看了过来。
上下打量,仿佛在用眼神检查和确认什么。
就在梁牧以为这些大汉会像电影里一样上来搜自己的身时,他们却又收回了目光。
‘难道我长得比较安全?
没理由啊,我可是一个少女杀手!’
梁牧心里嘀咕着,继续朝着华清走去。
而一路上,他看到了好几批那种打扮的西方大汉。
一直到进入华清后,依旧还能零星看到同样打扮的人。
他们分布在不同的地方,眼神四处扫荡。
‘看来是某位西方大人物来华清了......’
梁牧暗自摇头,径直朝图书馆而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又不是来见什么大人物的,没必要在意这些人。
进入图书馆后,梁牧哪里也不去,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古籍馆。
并以更快的速度,冲上了二楼的机密档案室。
带着某种期待和忐忑的心情,扫视整层场馆。
突然间,梁牧耳朵一颤。
“笃......笃......笃......”
熟悉的敲地板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梁牧瞳孔一缩,赶紧揉了几下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笃......笃......笃......”
那声音更加清晰了。
而且还在匀速朝他所在的位置靠近!
“咕嘟!”
梁牧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直勾勾看着面前的一排书架。
“笃。”
敲地板的声音,骤然一顿。
一根熟悉的圆润竹棍,从书架后方一侧伸到了过道上。
随之传来的,是一个熟悉的嗓音:“又见面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