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都快睡着的时候,车子突然启动了,原雅楠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车子一路颠簸,颠得原雅楠都快吐了这才算停了下来。
随着关门声,脚步声远去之后,原雅楠这才敢偷偷地从车子爬下来。
太太的车子很小,所以原俊楠把车子开进了别墅,随意地停在刚铺好的草坪上。
天气有些反复,外面的风很大,别墅的外面漆黑一片,没什么灯光,两个保镖就站在大门的屋檐下,远远地只能看见他们的烟头在一明一灭,原雅楠不敢靠近,弯着腰寻着唯一有灯光的窗户而去。
等她靠了那扇窗户,看见原俊楠冷冷地跟床上的人在说着话,那人低着头,脚上拖着一根铁链,原雅楠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爬远了才敢大声的喘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保持自己动作自如。
隔了一会儿,原俊楠就离开了,两个保镖送他到门口,原雅楠连忙抓住了机会溜到大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并不熟悉只能大致判断这是个地下室。
因此一路下行,走到楼梯的下层却被一道锁着的铁栅栏给拦住了,她不禁焦急地拉了拉门,只听背后有人冷冷地道:“你想打开它吗?”
原雅楠猛地转过身来,背靠着铁栅栏,她从小到大从没有试过如此恐惧。
原俊楠缓缓拾步而下,打量了一会儿她道:“你猜对了,里面我是关了傅听夏。”
“哥……为什么要关他?”原雅楠牙齿打着战问。
原俊楠却没有回答她这句话,而是反问道:“你就那么喜欢傅听夏吗?”
他好像也不在意原雅楠是否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真那么喜欢他的话,只要他听话,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就会安排你跟他结婚,在名义上他会是你的丈夫,我的妹夫,会是我们的家人。”
原雅楠忍不住颤声问:“那,那要是他不听话呢?”
原俊楠笑了笑:“那他就只是我的人。”
原雅楠咽了一下唾沫又问道:“那……要是我……不听话呢?”
原俊楠看了一会儿原雅楠道:“虽然我们同父异母,但我是一直还是把你当妹妹看待的。”
“同父……异母……”一时之间原雅楠大脑有点空白。
“啊,我的亲生母亲其实是以前照顾二叔的护士,跟父亲有了我之后,在生我的时候大出血死了,那个时候刚好原太太多年无子,就顺理成章成了她的儿子,然后也许是因为你跟我有些缘分,隔了不少年,原太太也终于生下了你——我的妹妹。”
他看着原雅楠的表情道:“不要担心,我没有想要仔细去翻老账的念头,我告诉你,只是觉得你也应该长大了……”他抬起手摸了摸原雅楠的头道,“所以要学会听话了,知道吗?”
原雅楠回来的时候坐在原俊楠的车子上,看着渐渐有亮光的天,却觉得心里太阳落下去了就再也没升起过。
这相对于季家来说又是一个白天的忙碌,季母已经是第三次上来催书房里的人去吃晚饭,季景城对满眼血丝的季景天道:“去吃饭吧,也有可能你猜错了,我们已经把原家的,甚至原家关系密切的人产业都查过了,也没找到傅听夏。”
季父也道:“去吃饭,景天。”
季景城见季景天不动叹了口气:“我真得尽力了。”
他刚起身拉开书房的门,却听季景天突然说道:“你有没有查傅听夏的名下产业。”
“你这个小男朋友有多少底细我们早就查过了,他在京城里有一套四合院,在s城有一套小洋房,里面住的是清水县的沈氏夫妻,那个男人经常进出银行买卖股票,数额不小。而且他好像还跟你,天翰一起持有一家医疗器械厂的股份。”季景城失笑道,“还挺能折腾的,看来你这闭眼游戏玩得也挺大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季景天没去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一个月前吧。”
“最近你有没有查过?”季景天抬头道。
“最近……倒是没有。”
“查一下。”
季景城拿起电话拔了个号码,跟那边说了几句,隔了一会儿,便有传真传了过来。
他只这么扫了一眼,眉头就微皱转头问:“景天,傅听夏在燕山有一块地皮你知道吗?”
“燕山,不知道。”
“说是用来盖度假宾馆的。”
“有没有图纸。”
“这儿。”
季景天一把抽过了传真,然后起身就走,季景城道:“你也要等白天去,到了那里也是深更半夜的,你在山里凭张图纸怎么找……”
他的话还没说完,季景天已经冲出了门。
别墅外面的风声很大,看上去又是一副要下雨的样子,原俊楠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把目光落在靠在墙上的傅听夏身上道:“听夏,我其实并不想这么对你,所以听话合作一点好吗?”
他说完就弯腰将傅听夏脚上的铁链解开,傅听夏这才似有一些意动,微微抬起了头,原俊楠道:“好了,现在过来,到我这边来。”
傅听夏没有说话,却依旧低下了头。
原俊楠深吸了一口气,道:“听夏,你换个时间再考验我的耐心吧,现在我要你立刻过来,我们要离开这里。”
傅听夏还是不说话,原俊楠只得上床拽住了傅听夏的手臂,猛地往床边一拖,而就在那么一刻,傅听夏突然反手拿起了身后的砖头狠狠地砸到了原俊楠的头上。
“你……”一股血液从原俊楠的头上涌了出来,然后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其实如果算上手术的那天,傅听夏已经连续三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刚才那一击几乎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本来看见原俊楠还能开口说话,他紧张到了极点,现在见他栽倒在床上他才松了口气,他爬下了床跌跌撞撞冲出了大门。
门外漆黑一片,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雨,由于门前的路面还没修好,因此门前的路面上都沾满了泥,湿滑的如同泼了油面,傅听夏一跤滑倒,就从泳池旁掉落了下去。
他落水的那一瞬,似乎又回到心脏被电流击穿的那一刻,四肢僵直,怎么也无法挪动一分一毫,直直地朝着池底坠去。
傅听夏在那么一刻,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画面,继父,弟妹,许一夫,鲁伯成……最后落在了季景天的脸上,他好似很嫌弃的样子说道:“你白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