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方向,丁琬专心致志的誊抄《酿酒大全》。
看看剩下的页数,估计再有三天就差不多了。
娟秀的小楷,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抄书不仅能让人心态平稳,也能愉悦身心。
偶尔有孩子们读书声飘过来,更是让她上扬嘴角。
今年秋下父亲就要参加秋闱,如果真的中举,那可就太好了。
父亲那么努力,在拼几年,肯定能混个一官半职。
到时候她在酿酒,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家搬去京城。
到时候,丁珏就算学问再大,也不会有人敢动歪心思。
谁动,就灭了谁,绝对不惯着!
重活一次,她要的最简单,守护家人守护家!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丁琬抬头,见是丁翠兰,赶紧放下毛笔。
起身走到门口,还没等说话呢——
“走,走,走。族长、里正、卫官爷都在你们家呢。”丁翠兰边说边拉着她。
丁琬跟着走,“在我家干啥?是不是王五抓到了?”
丁翠兰摇摇头:“说是没抓到。对了,有一个县里的公子,说是什么药堂的人,也在呢。”
说话间,姑侄二人离开了学堂。
丁琬蹙眉,一直纠结“药堂”两个字,实在想不出具体是谁。
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到家了。
院子苫布下,几人正坐在那,耿氏在陪着。
丁琬刚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身穿品竹色衣衫的萧逸帆。
哟,他怎么过来了?
走到跟前,微微福身:
“卫官爷、萧公子,族长爷爷,里正大叔……”
挨个打一遍招呼,谁也没有漏下。
丁翠兰没及笄,再加上事关侄女,她就没走,挨着耿氏坐下了。
卫廖看着丁琬,有些惊讶的道:
“徐娘子认识萧公子?”
“是。”丁琬没有隐瞒,大方承认,“那天去县里赶集,在回春堂门口,碰到了萧公子。我家的鸡蛋,也都给回春堂送去。”
“哦?还有这事儿?”赵刚很诧异。
平日这小媳妇很少出门,没想到竟然认识这么为达官显贵。
不能怪族长把他当成达官显贵,实在是……回春堂在村里的名气不小。
谁家有病人,李郎中看不到,去回春堂一瞧就好病,快着呢。
萧逸帆笑呵呵的道:
“徐娘子上次救了我们管事的孙子,正好她卖鸡蛋,铺子里中午伙计也得吃饭,就顺道收了。说起来,在下还得替王伯谢谢徐娘子呢,他总拜托在下,只不过在下给忘了。”
丁琬听到这话,忙摇头,说: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二人简单的对话后,蒋文平出声道:
“二年媳妇,县里那边有了王五的踪迹,今儿卫官爷跟萧公子来,就是说这事儿的。”
丁琬一听这话,收起闲话家常的轻松。
卫廖瞅了眼萧逸帆,示意他先说。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谦让的,萧逸帆看着丁琬,道:
“是这样,那日你跟在下说完那事儿后,在下就命人去查了庄子。本跟你们村是没关系的,可就在三天前,手底下的人,发现了一个农家汉子,去庄上找管事。”
这汉子是谁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王五。
赵刚心急,看着他问:“那后来呢?”
“后来二人发生争执,等我的人在发现的时候,那汉子已经没了。”
“没了?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蒋文平追问。
卫廖再旁点点头,道:
“正是。不知这王五跟那管事发生了什么,反正王五死了。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那死人是谁,还是柳哥认出来的。”
柳汉章在徐家帮忙过,自然也就认识王五。
众人都觉得迷茫,丁琬却眉头微蹙,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逸帆瞅着与众不同的女人,微微蹙眉。
片刻后,丁琬抬头,看着萧逸帆问:
“萧公子,那你庄上管事呢?可有机会开口?”
“没有。”萧逸帆摇头。
微蹙眉头的看着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好像知道什么一般。
王五没了,本跟他没关系。
可王五死后,庄上管事也没了,这二人到底牵扯了什么?
换句话说,王五一个土庄子的人,怎么就能去庄上找管事呢?
这个困扰除了萧逸帆怀疑,再有就是卫廖跟丁琬。
其他人不在意,祸害死了就是了,大家省心了。
卫廖从怀里把王五家的红契拿出来,放在桌上。
里正指着东西,冲丁琬,说:
“二年媳妇,这王五现在已经没了。他家的地、还有房子,论理儿是该给他儿子、侄子啥的。可他跑腿子,没谁能经管。”
“更何况他偷了你们家那么多钱,我们商量了一下,钱追不回来了。这东西……还是给你们吧。不管咋地,稍微添补一下,你说是不?”
丁琬觉得在理,但是这事儿她做不得主,歪头看着耿氏。
耿氏叹口气,看着桌上的东西,道:
“他家那地跟房子……唉,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卫廖见状,出声又道:
“既如此,那就更名吧。你们这样的情况,更名不用交钱。”
耿氏听到这话,感激的点点头,说:
“那就谢谢卫官爷了。卫官爷,这更名就更到我儿媳的身上吧。”
“娘……”丁琬想要拒绝。
耿氏摆摆手,打断她的话,笑吟吟的看着卫廖。
卫廖见状,也颔首一记,说:
“那徐娘子一会儿就跟在下去县衙吧。今儿更好名,明儿在下就不来了。”
萧逸帆听到这话,也附和着说:
“正好,在下有马车,一起坐车去吧。”
丁翠兰怕侄女一个人跟着去,让人好说不好听,自告奋勇的道:
“琬儿,我跟你一起去。”
她虽然辈分大,可没及笄,不用那么多顾虑。
耿氏冲丁琬点点头,丁琬也笑着道:
“好啊,既然小姑愿意,那就一起呗。”
蒋文平见有人跟着去,他便不去了。
几人坐上马车,车夫赶车朝县里走。
丁翠兰有些兴奋,毕竟她是第一次做这种奢华的马车。
相较于丁翠兰的兴奋,丁琬就平静很多。
毕竟她前世在京城的马车,比这个要华贵、奢靡。
那会儿身为大周朝的第一酿酒师,身份、地位,可要比萧逸帆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