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家伙有些困倦的样子,丁琬开口道:
“别让他睡啊,就让他玩。怎么都得到酉时一刻让他睡。先从他的睡觉调理,你不能依着他们爷俩,那不是疼孩子,是害他呢。”
乔氏闻言,本能的酒看向了酒坊方向。
丁琬笑着摆手,霸气的说:
“他那边你不用管,有我呢。今儿不能把他治明白了,我都对不起我姥的信任。”
“嫂子,其实他平日里……挺好的。就是,就是觉得他小时候受了苦,不想孩子也受苦。”乔氏帮着丈夫辩解。
丁琬见她这样,还是挺高兴的。
毕竟一个女人如果不帮自己男人辩解,那才要命。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说完,看着丁珏又道:
“你跟蓝九,带他好好玩。出去也没事儿,到地里给他看看,转转。要是哭闹,就喂颗糖。记着,不许让他睡。”
丁珏明白的点点头,满口应下。
乔氏看着丁琬出去的背影,轻声的道:
“二珏兄弟,这样做……会不会……”
她不敢忤逆丁琬,但跟丁珏的关系还算不错。
每次他回村都会到家吃顿饭,她又没有兄弟,就把丁珏当成弟弟来看。
“放心吧嫂子,我姐心里有数。村里我姐最在意的,不过就那么几家。程豹哥还有程林姐,都是我姐在意的。”
说完,领着铁蛋就出去了。
乔氏瞅着空荡荡的院子,又看了看一旁养的鸡鸭。
长叹口气,去菜园子里摘菜,等着晚上做饭……
……
酒坊这边,高粱酿是主产,不过这会儿上秋,葡萄酿也开始做了。
山里野葡萄很多,尚未收秋,所以村民都上山摘野葡萄来酒坊换钱。
院子里,称野葡萄的,收野葡萄的,算账的……
一块一块,井然有序。
管事从谈事屋出来,看到丁琬,愣了一下。
随后把手里拿着的东西,交给账房先生,几步来到跟前,抱拳拱手——
“二东家,您回来了。”
丁琬点点头,冲账房先生挥挥手,算作打招呼。
“二东家,咱们进屋说。”
管家说着往前走,开门又道:
“这几日野葡萄收了不少,好几个都来订货的。都明年三月要。”
丁琬闻言笑了。
订酒是好事,订酒就得给定金,也是提前收银子。
管家一脸谨慎,像接待谭迁一样的接待她,严阵以待。
等人坐下后,拿出茶叶、茶具。一边泡茶一边说:
“二东家,此去京城,一切可还顺利?”
“都挺好的。”丁琬颔首,“酒坊这边咋样?”
“也挺好,尤其是二东家做了乡君,咱们酒坊在辽东府,都算出了名的。顾记酒坊都关门了,专心做起了杂货铺。”
顾记?
哦,是顾世明。
想当初那老匹夫还惦记丁现媳妇儿呢。
现在想想,不过蝼蚁,不用理会。
看着忙碌的管家,丁琬继续又道:
“谭家如何?谭迁回来没?”
“大爷还没回来,家里都是大奶奶在掌家。”管事说着,把茶杯放在她的面前。
又从柜子里,把账簿拿出来,放在桌上。
“二东家,这是最近的账目,您看看。”
丁琬点点头,随意翻了翻。
酒坊收支的数目很可观,账记的也明白。
合上之后,看着管事问道:
“今年的葡萄酿,计划是酿多少?”
“保守算下,应该得五万斤。对了东家,据说西罗朝也有这葡萄酿了。”
丁琬一听这话,心里默默掐算着时间。
又早了几年,不过她已经习惯了。
“无妨,西罗朝有是西罗朝的。再便宜也便宜不过咱们。”
“那倒是。”管事点点头,“听安爷说,西罗朝给南越的价格,要比咱们实际的价格高很多。”
丁琬想了想,轻笑着道:
“那你就把价格定的跟西罗朝一样多。”
“一样?”
“对。”丁琬点头。
不理会他的惊讶,继续又道:
“对了,程豹那边如何,最近干活啥的,可还好?”
管事不假思索的点头,回答:
“挺好的,程管事把酿酒那一块,一直打理的都很井井有条。每天第一个来酒坊,最后一个走。有程管事比对,我都不好偷懒。”
丁琬上扬嘴角,心里很熨帖。
程豹做的好坏都跟她的面子挂钩,那小子还算不错,挺懂事儿。
“中秋的节礼,你们是怎么准备的?”
“回二东家的话,跟去年一样,二斤月饼,三斤五花肉。”
就两样,雷打不动。
跟土庄子不能比,毕竟这边是谭迁主管,他对这些人的感情,不想丁琬对村里的。
丁琬理解,也能明白。
更何况这两样节礼,已然不少,不该不知足。
丁琬点点头,掀开茶杯盖儿,喝了一口。
“成,你去帮我把他叫来,我有些事儿问他。”
“好的,好的。”管事忙不迭应着,转身出去。
关门的那一刻,长舒口气。
二东家跟大爷一样,看着很随和,但压迫感还是有的。
丁琬靠坐着,一动不动。
关于管事刚才说的西罗朝的问题,只要南越想要冰,就必须接受大周朝的葡萄酿。
不都觉得周朝地大物博,驻守防线弱吗?
那就用你们的钱,巩固大周的防线。
武学堂最快也得六年,才能见成效。
六年……
相信以现在大周的实力,六年根本不是问题。
门开了,很快程豹进屋,笑眯眯的说:
“啥前儿回来的?到家没呢?”
丁琬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他先坐下。
程豹倒也没客气,坐下后又道:
“我听二珏说,二年哥还活着呢?咋样,对你还好不?你那个乡君是真争气,正五品,跟府尹大人一个级别呢。”
丁琬听他这番话,心知这些事儿,都是丁珏告诉他的。
放下茶杯,单手托腮,回答:
“他挺好的。在京城是正三品的武将,掌管羽林卫、巡防营。俸禄、宅子,全都有。”
“哎哟哟,大官呢,比你都大。”
“那肯定比我强。”丁琬没有否认,“他对我还跟以前一样,我说啥是啥。”
程豹不住点头,替她高兴的说:
“好,真好!也不枉费你当初抱牌位生活的举动。那你还去京城吗?啥前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