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池宴发消息:【记得吃早饭】
林稚晚没有回复。
中午,池宴发消息;【午饭】
林稚晚照旧没回。
晚上,池宴:【。】
说话愈发简洁,林稚晚还没有音讯。
池宴在外面跟赛车俱乐部的管理层聚餐,回家会很晚。
想了想,他大手一挥,发了个红包。
是微信转账的最大金额。
这次,林稚晚倒是很快回复了,领了红包,并且发了个挠头的表情包。
仿佛在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发红包。
池宴对着屏幕冷笑了声。
这没良心的,选择性看不到他的消息,但是能看得到钱。
他回复:【确认一下是否活着】
林稚晚:“……”
第26章 “林稚晚,你是不是喜欢……
池宴大概是闲得无聊, 盯上了林稚晚的饮食。
每日三餐催得及时且到位,宛若认养一头猪,必须给养到白白净净才行。
不仅有口头叮嘱, 还有现金奖励, 这就导致了林稚晚在家工作的一个月, 每天都有按时吃饭, 体重不减反增。
再加上池宴长期坚持锻炼, 身体素质极佳, 隔一天就要晚上拉着她做运动, 每次都折腾到快虚脱, 林稚晚不得不改变睡眠时间,每天早睡早起,连失眠都不太常发生。
用了整整31天,林稚晚终于做好重工婚纱。
她几乎不做手工作品, 但每次做起来,目标就十分明确——将力求将作品在多年之后可以放进时尚博物馆。
礼服上身只用了轻薄的一层网纱, 上面镶嵌了两百颗水钻, 每颗都是单独缝上去的, 重量很大, 除了对面料的韧度和牢度要求极高外,对于设计师的手工技术也很高。
同时为了视觉比例, 在上半身做了鱼骨线处理,为了凸显腰线,侧边鱼骨在腰线以上。
从腰部往下的位置是单层网纱, 上面缀满了蕾丝,蕾丝与蕾丝之间是水钻点缀的银河,后摆做了鱼尾形状, 拖尾且飘逸。
全身上下,即便是蕾丝如此轻薄,也找不一点儿缝线的处理。
这件礼服的成型,就意味着,她将会把国内时尚界手工缝制提高一个level。
林稚晚看着最新的作品,胸腔里雀跃欣喜,像是有无数只蝴蝶展翅欲飞。
自从林文和去世后,她从未体会过如今天这般的开心,那是一种因为有信仰,有前进的方向,因此对生活充满了期待的开心。
她在工作间自拍了一张,发到朋友圈,配文是个含蓄的比“yes"的表情。
一瞬间,迎来好多点赞。
娄黛永远冲在第一个:【晚晚好棒】
陆方霓;【现在可以出来玩了么?】
曲思远立马接话;【来我这儿么?我给你留卡座】
之后这三个人居然把林稚晚的朋友圈当成微信群聊了起来,开始商量哪天出来聚一聚,全程没有跟林稚晚商量。
毕竟,她的时间表实在是太透明了,除了画手稿之外,几乎都是在家里插画看书。
好久没见,他们三番五次邀请,再不出门显得太小家子气,林稚晚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到了晚上那会儿,她无聊,赖在床上看手机。
朋友圈消息99+,林稚晚往下滑了一下,发现池宴给她点了个赞。
很简单的一个赞,没有多余的话。
仅仅一个赞。
倒是娄黛在群里聊天,顺带着问:【池少爷最近干嘛呢?】
曲思远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相亲】
娄黛:【?】
曲思远:【我大姨最近要为阿宴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一天安排八个相亲对象】
八个么?
林稚晚不清楚,不过这些天,池宴确实变得很忙来着。
陆方霓问:【怎会如此?】
池宴这个条件不至于沦落到相亲市场啊!
曲思远还没说话,池宴突然出现在群里,骂了曲思远一句:【滚吧你】
也没有解释是还是不是。
话题又七转八绕,林稚晚看了一阵儿,懒懒地翻个身。
礼服的事情告一段落,明明很成功,她却空落落的,迫切地想做点儿什么。
想了半天,她将注意力对准衣帽间。
她请了设计团队,早在八月末就将主卧的衣帽间连着隔壁房间打通,并做了装修,以便放置这两年她收集的大大小小的礼服。
并且衣帽间装修好之后,池宴就毫无留恋地搬回了主卧,身体力行“只是在林稚晚房间借住几天”的原则,丝毫不会越界,顺便还证明是她小气了。
临江每年都得到了十月份中旬才能渐渐入秋,但时尚永远快于季节。
新一季各大品牌的成衣已经有sale送了过来,前阵子她忙,没有时间整理,这些购物袋都扔在地板上,乱得很。
池宴洁癖严重,因为衣帽间邋遢,已经暗讽了她好多次。
林稚晚不想被他讲,趁着做礼服的热忱劲儿,一头扎进衣帽间,将衣服按照颜色和质地分类。
地上的购物袋里,零零散散,还有些池宴的。
她整理到忘了时间,再次抬头,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池宴回来了?
不应该,他回来洗澡肯定要进衣帽间拿换洗衣物的,她没有理由注意不到。
那是卫生间的水龙头忘了关?
林稚晚纳罕地挠了挠头,犹豫了会儿,朝卫生间走过去。
她悄悄推开门,侧身站了进半个身位,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彻底愣住。
卫生间很大,是干湿分离的设计,外面是一排双人的舆洗池,中间是带有隐私装置的淋浴间,淋浴间后面有个双人浴缸。
然而,是池宴在洗澡。
池宴!洗!澡!
还没开隐私设置!!!
水汽挂在玻璃壁上,空气潮湿,暖黄色的灯光下,猝不及防地,林稚晚将他身体看了个遍。
他不是那种肌肉特别明显的类型,但有一种清癯的美感,薄薄的皮肤下面,覆盖着清晰可见肌肉纹理,胸肌微微突出,往下腹肌轮廓清晰,肌肉走向流畅。
美的纯粹自然、有生命力,且跟欲望毫无关系。
男色在前,林稚晚不免多看了两眼,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这种行为不大好,刚准备悄悄关上门当做无事发生,然而下一秒,池宴转过了身子。
四目相对,隔着水汽,池宴看到来人,好整以暇地扬了下眉,仿佛在问:“看够了么?”
“……”被迫成为偷窥狂的林稚晚无语凝噎,转身就逃。
“当——”
“啊——”
两声巨响在浴室里回荡。
林稚晚回头的角度过大,直接撞到了门框,捂着额头痛苦地蹲在地上。
“……”
池宴显然没想到林稚晚会这么傻,一时间愣住了,站在淋浴间里看了她两秒,才关了混水阀走出来。
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抓了把,他露出发际线整齐且光洁的额头,淡眸落在她身上,半晌,语气坦荡且不解问:“至于害羞么?”
两人又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了,何必。
他越坦荡,林稚晚越臊得慌,没抬头,闷声扯谎:“我以为家里进了老鼠。”
“……”池宴冷嗤了一声,表示不信。
自知没有道理,林稚晚不想跟他拌嘴,问:“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问的就很奇怪,池宴也没扶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牵了下,打趣道:“我可是付过房租的。”
林稚晚闷闷地揉了下脑袋,含糊不清地说:“你不是要相亲么?”
还是一天要见八个的那种。
这话说得四平八稳,可音调往下降的语气还是令池宴听出一些端倪,他又不是傻子,听出来了她的不满意、不开心以及一点点嘲讽。
经历了“陈依依事件”后,池宴是不想再让那种傻逼的互相猜忌、互相不满到头来仅仅是因为一点信息差造成的乌龙再上演一次。
他微微屈身,长臂用力,捏着她的手腕给人拉起来。
陡然凑近。
池宴的手掌还带着水气,贴在皮肤上湿滑,说话却不带一丝暧昧:“别听曲思远那大嘴巴胡诌。”
这是他在正儿八经地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