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大山地处西北,相对干燥,地面植被覆盖率不高,气温.湿冷,如今已是盛春时节,但山岭之间树木并不苍翠,反倒是随处可见白色的岩石,山岭亦多是寸草不生的岩石山。
唯有白云峰,在数百年以来白云城剑士们的苦心经营之下,树木丰茂,景色秀丽,在近百万座山峰之中,极为显眼,非常特殊,令人一看就想要爬到它的上面。
白云城便坐落于白云峰之上。
高耸入云,白云怀绕。
大鸟号逐渐剑速,徐徐靠近了白云城的空中船坞。
“这就是白云城吗?”
林北辰站在船首甲板,打量周围。
眼前的船坞造型奇特——以白色的岩石堆砌雕琢于半山腰的悬崖峭壁上,整体造型是一位长着四条手臂的千米巨型剑士形象,每一条手臂都伸出到空中,反握着一柄倒插向地面的石剑,起到了支撑作用。
一种史诗级大片的画风扑面而来。
不愧是北海帝国的剑道圣地啊。
林北辰心中感慨。
当初建造白云城怕是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可以想象,北海帝国当初有多鼎盛富饶。
呜呜!
鸣笛声之中,大鸟号在港口地勤人员的旗号指引下,停靠在了巨型剑士雕塑的第三条手臂港口。
顺着木梯下来,来到了巨型剑士的手臂上。
人走在上面,渺小如蚂蚁。
“终于又回来了。”
丁三石踏足港口上时,心情复杂,难掩激动之色。
当初,他背负着骂名离开这里,本以为有生之年再也无法回来。
这里有他少年时生活的记忆,哪怕是过去数十年,一草一木看起来都如此亲切,它们都曾出现在他的梦里。
只是和当年离开时相比,白云城好像是荒凉了很多。
当初,这座剑卒船坞是何等雄伟,人来人往,前来朝拜圣地的剑士,求学的学子,商会商队络绎不绝,繁华如织,烈油火烹。
白云城的弟子身着白衣,鲜衣怒马,每日领取宗门任务,仅仅是在这里负责管理和修葺船坞,完成‘入港费’、‘摆渡费’、‘引路费’等等简单任务,就可以得到一大笔的宗门贡献点和财物。
但是眼前?
船坞好像是很久没有修葺过了。
地面上的石缝中,长满了青苔,已经很久没有清理过了,将原本白色的岩石染成了青褐色,石面斑驳,有了更多的裂缝,一些金属塔台已经生锈,上面篆刻的玄纹阵法早就失修失效,远处的牵引船桩断裂了许多……
“你们几个,过来缴费。”
一个身穿着红色甲胄,嘴里叼着草茎的彪形大汉,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语气粗鲁。
“你是?”
丁三石扫了对方一眼,不像是白云城的弟子啊。
实力大概在半步武道宗师左右。
这一身甲胄装扮,甚至都不是北海帝国的人。
什么来路?
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在丁三石的脑袋瓜中。
“哪那么多废话?”
彪形大汉一脸的不耐烦,骂道:“你管我是谁?快交钱,入港费,引导费,卫生费,交流费,指路费……反正总共10枚玄石,快点交,不要耽误老子的时间,不然罚款。”
“淦,这么贵。”
林北辰凑过来,不满地道:“卫生费?指路费?我们没要你指路啊。”
“喏,往前走一百米,左拐,顺着楼梯爬上去,就是白云城的东门了……”红色甲胄的汉子冷笑一声,道:“现在指路了吧,交费。”
“我们不需要。”
丁三石道:“这里的路,我很熟。”
“哟呵?”
红色甲胄的汉子冷笑了起来,一脸的混不吝,骂道:“我管你熟不熟,需不需要,我刚才指的路,你们都听到了吧?听到了就得交费,除非你把刚才听到的都还给我。”
“怎么还?”
“这个简单……把自己的脑袋砍掉,就可以了。”
卧槽?
林北辰一听,当下就气笑了。
什么玩意啊。
比我神殿山上当媒婆上下家通吃还无耻。
这不是白云城弟子,这是土匪吧。
他看向丁三石。
丁三石也显得很生气:“你不是白云城弟子,你是什么人?”
“呸。”
红色甲胄壮汉吐出嘴里的草茎,抬手一巴掌就乎了下来,道:“不长眼的狗杀才,老子是不是白云城的弟子,关你屁事,打死你个老东西……哎哟,疼疼疼,快放手。”
他的手腕,被林北辰死死地捏住。
“师父,这真不是白云城弟子?”
林大少看向老丁。
丁三石见林北辰眼眸之中已经有杀意流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摇头道:“不要冲动,先看情况再说。”
情况显得很诡异。
“行。”
林北辰点头。
嘭。
一脚踢出。
“啊……”
红色甲胄彪形大汉身体弓如虾米,惨叫着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旁边的金属塔架上,咣当一声几乎镶嵌在里面,张口喷出一道血箭,才缓缓地滑落下来。
“怎么回事?”
“老六被人打了……”
“谁敢在白云城码头闹事?不想活了。”
“快,围起来,别放走了。”
呼喝声之中,十几个同样身着红色甲胄的武者,从远处的塔楼中冲出来,身上甲胄不整,有的还赤膊,有的光着脚,也不知道窝在塔楼之中干什么勾当,听到动静,一窝蜂提着刀剑就冲了出来……
这他妈哪里来的一群奇葩啊。
“师父,这里真的是白云城吗?”
林北辰无语地道:“我们不会是来错地方了吧?”
丁三石的脸色非常难看。
不知道白云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绝对不是他记忆中的白云城。
“大师兄,就是他们……”
被踹飞的彪形大汉,一边吐血,一边指着林北辰等人,道:“不交费,还闹事……别放走了。”
咻咻咻!
刀剑破空。
犀利而又狠毒的劲气绞杀而至。
林北辰吹出一口先天玄气。
噗!
所有刀风剑气都被一口吹散。
“师父,这还不杀?”
他看向丁三石。
哎,早知道不打那个赌了。
现在大事小事都得听老丁的。
丁三石摇摇头,道:“弄清楚再说。”
林北辰叹了一口气:“师父,你不愧是海族赘婿,三年之期不到,你是真能隐忍。”
“什么三年之期?”
丁三石一愣。
“这是一个梗,你不懂。”
林北辰看了一眼地面已经他一口气吓得进退不得的红甲武者们,道:“那现在怎么办?跪下来求他们好好解释?”
丁三石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些许惊讶和迟疑的声音传来:“师……丁师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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