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希好像真的醉得不行,漆黑的puc大楼走廊里,她动摇西撞得,江湛北跟在她后面,时不时扶正她的身体。
她走回自己的设计室,看着自己设计的半成品又笑又哭。
就好像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突然蹲在地上,抱着膝头抽泣:“江湛北,失去你,我真的很痛苦。”
黑暗中,男人的表情看不真切,偶尔闪动的眼神似乎并不相信她酒醉后的告白。
但是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哭闹,还是有些动容——
他蹲下身扶她起来,却不想楚颜希突然就抱住他,踮起脚,红唇压上他的唇,问:
“湛北,你喜欢过我么?”
也许是周遭太黑暗,男人的声音特别的清晰,薄唇翕动:“嗯,喜欢过。”
那声音是残忍的。
至少对刚走到门边的那个身影来说……
这样的动作对一个充满魅力的女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就算面对醉酒的她,他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在防备着她。
楚颜希看向打开着门的门外,隐约的身影好像就这么停滞在那儿。
楚颜希凝着江湛北的眼睛,问:
“如果喜欢过,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纠正我犯下的错误?”
“任何人都会犯错,为什么你只对我这么残忍?”
楚颜希仅仅只是要一个机会,在这个世上,只有江湛北这个男人能让她放下高高在上的自尊,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甚至卑微的看他脸色,听从他的决定。
“那是因为你犯下的错误不止一次。”
江湛北凑近楚颜希,不是暧昧的,而是冷酷的,楚颜希恍然惊悟,脸色顿地苍白,“你……?”
难道说……
楚颜希的一双眼睛被满是惊恐的颜色占满。
“楚颜希,别用我冷落你为你自己找借口,在我之前,你的生活就太随性,而在我和婚后,你依旧故我任性,你以为我对你的宠爱会接纳你任何犯下的错误,但我是个男人,所有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犯下这种错误。”
江湛北不是没有试过想和楚颜希做对正常的夫妻,只是他们的观念相差太多,她总是用任性的方式任意妄为。
在他之前,她的夜生活丰富,所以在婚后,他故意和她保持距离,奈何她连孤寂的一个月都无法忍耐。
按在书房的监视器,拍下的不止是她与其他男人的一场激情戏。
他给楚祖胜的u盘不过是十几分一。
他并不是个保守的男人,所以放任她婚前的散乱,但绝不能接受婚后的荒淫。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耐不住寂寞,所以才答应我提出的隐婚?如果我出轨,只要我们婚姻期满五年,你就能得到我手里江氏集团的10%的股权?”
“江湛北,你对我真的很残忍,你对我的感情仅仅只是为了那10%的股权?”
楚颜希突然明白,江湛北不能原谅她的理由。
她从小都被宠坏了,又加上留美开放的作风,她无论婚前还是婚后都不觉得性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她以为她不过是在气他,却没有想到自己放纵的样子有多不堪。
“我的确是个残忍的男人,利益为上,选你做妻子,那10%的股份的确占了很大的比重,但我也曾想过,如果你可以做到一个合格的妻子,我也会当一个合格的丈夫。”
江湛北是个精明,冷静,利益为重的男人。
就因为太理智,他也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无论是对是错,他都不喜欢给自己找卑微的借口,也不喜欢做过多的解释。
“那么现在失去我手里的股权,你也要和我离婚么?”
“对。”
“她……值得你这么做?”
“我以为不值得。”江湛北笑了笑,楚颜希有些看不懂男人眼里的笑,因为那份笑里带着说不出的宠溺,足以让她嫉妒,心痛,不甘。
“我也曾自私的想过,等到我们的婚姻期满五年拿到你手里的股权再离婚,我总是利益衡量一份感情,但她不一样,她太有道德观,太有原则,一点都容不得我是个有妇之夫的身份,所以我反思,究竟是对她的感情重要,还是我的身份,地位,财富重要。”
“我想了很久都得不到付出一切为代价的理由,但这身体却根本不听头脑的决定,听到她怀孕的消息,我像个傻子一样高兴,听到她要拿掉我们的孩子,我像个疯子一样愤怒,听到她怀孕的报告拿错了,这颗心竟然好像被掏空了般的空虚。”
“……”
“我江湛北还从来没对一个女人死皮赖脸的纠缠到那种地步,但是她一次次让我秀下限,还真的让我觉得很丢脸。”
“……”
“不过奇怪的是我竟然乐在其中,你说,我是不是得了被虐狂?像我江湛北这样的男人,竟然绕着一个小女孩儿团团转,太掉价了。”
江湛北俊邪的脸大方的泄露着每一个提到宋雪眠就会染上幸福的表情。
他真的很讨厌自己变成唯爱是从的傻男人。
就像现在一样。
但事实正是如此,他好像疯狂的不止一点点,已经走火入魔了。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都会肉麻死自己。
“我真的好羡慕她,无论我怎么做,怎么制造麻烦,都改变不了你对她的心。”
“我相信她,她也相信我,虽然她有时候会躲起来,像个胆小鬼,但连那胆小鬼的部分,我都无可救药的深爱着。”
江湛北嘴角勾着一抹迷人的笑瞥向门口。
那笨丫头应该又哭了吧……
楚颜希是真的觉得流泪已经毫无意义。
她突然笑了:
“我再这么纠缠下去也没有意思吧,我以为我回来会改变一切,我想得真的太天真了。”
“我关心的只有你几时会签离婚协议。”
江湛北的冷幽默在这个时候让楚颜希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你对我还真的是残酷到底,我会签离婚协议,但是你真的要放弃江氏集团么?伯母不是开玩笑的,她已经决定了董事会的日期,重新选举董事。”
“你知道,就算我退出,她也不会接受宋雪眠,宋雪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江家媳妇的候选人,除非她突然出生名门,有着比我更精贵的背景、家族。”
江湛北笑:
“谁说我们不是母子呢?利益至上是本性,她宁愿接受一个婚内出轨的媳妇,也绝不接受穷人出生的媳妇。”
“你是说伯母早就知道我背叛你的事?”
江湛北点头,他母亲蕴知英就是这样的奇葩,毕竟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会有阶级之分只能说天性使然。
“那你该不会真的带着宋雪眠私奔吧?”
“要是南城容不下我和她,私奔倒也是个法子……”
楚颜希说要在设计室里再呆一会儿。
所以江湛北先走了出去。
黑漆漆的走廊里,那个小身影急匆匆的往前跑,男人一双大长腿三两步就追了上去,大手落在她的发心上——
“真该把你的泪腺给掐断。”
江湛北的嘴唇凑到宋雪眠的耳边,这句话让人不能更委屈,宋雪眠整个泪腺大爆发:
“也不知道是谁让我哭的。”
以为他又和楚颜希纠缠不清,结果却说了那么大长串的告白,存心让人情何以堪……
“你这倒是在笑呢还是哭呢?”
江湛北瞅着宋雪眠泪眼汪汪又忍着不哭的小脸,真是滑稽得可爱。
她抬手娇嗔打了他一下,“讨厌鬼。”
他扣住她主动上缴的手,把她拉进胸膛里,二话不说,扣起她的下颌就包裹住她两瓣粉唇,长舌撬开她的牙关,他想……
他都做了那么深情的告白,也该给他一个法式热吻作为回报吧……
江湛北的私宅里。
他们分开多久,他的索要就有多强烈,他说过一天一回,他一回都不会拉下,一次结清——
所以宋雪眠觉得身体在被不停的折叠,在他的手掌下变幻出一个个让她羞涩的动作。
她依稀记得当黎明的鱼肚白染亮天际。
自己好像哭了出来,哀求他“不要了,不要了。”
宋雪眠甚至有种错觉——
拥着她的男人是在她的身上实践,铁人三项式。
当他粗壮的手臂揽着她沉入梦乡,宋雪眠知道,这身子是根本下不了床了……
臭男人。
这是宋雪眠疲惫的睁开眼,第一句就报出的怨念。
她腰疼得翻个身都一身酸痛。
芬姨索性把早餐端到了她的卧室里,“少爷吩咐了,宋小姐今天不方便下楼。”
好吧,那坏男人就是在炫耀他的非凡能力。
宋雪眠扶着腰困难得坐起身,芬姨上来贴心的拿过两个枕头垫在她的背后,“这样好些没?”
宋雪眠脸红得已经不像话了,哪里还能回答,只是羞赧地点点头。
“少爷说想要尽快当爸爸,看来宋小姐以后都要辛苦了。”
“……”
这努力播种的速度是要把她的小腰给折断的节奏吧。
宋雪眠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芬姨的调侃。
才后知后觉发现,“四爷呢?”
“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公司里出了什么事,薛助理亲自来接少爷,不过少爷让您不要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