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饶只跟警卫员点了点头,那警卫员只来得及跟他行了个军礼,徐饶就立马吩咐人将车开往徐饶临时驻扎的地点。
警卫员一个星期开车来回临时驻扎点两三回,主要负责运送军备物资,自然对山内的情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虽然他们跟所有参训人员都是保密的身份,但那名警卫员自然不会主动跟徐饶开口,况且人家徐饶肩章上显示的可是中校级别,就他一个上等兵,还没那资格过问首长的事。
徐饶坐在北京212吉普车山,开着车窗,被外面的冷风迎面一灌,不由得打了个寒栗,但同时酒意也被吹醒了七八分。
“他娘的真操蛋,是谁出的主意,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训练来着,这不纯粹是折腾人么?”徐饶瞪着窗外黑压压一片的密林遍布,若不是开车的警卫员对山路熟记于心,大晚上的要完全找对方向还真不容易。
警卫员也就二十出头,还是个青皮小伙子,听到这话不由得心底一火,也不管这人是不是领导了,直接板着脸说:“报告首长,这是团长当初亲自选的地方,团长说这里地形复杂,环境恶劣,正适此次训练的目的,符合山野丛林战的强化训练。”警卫员这番话说得是不卑不亢的,话语间很维护刘昆的地位,让徐饶抿了抿唇,倒没再说什么,他担心要再多讲一句不是,人家还真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鬼地方。
等徐饶到的时候,刘昆已经帐篷之外等候一段时间,冯饕刚睡下,这件事上刘昆并没有瞒着作为副手的指导员。
那大块头指导员本就是刘昆一把提携上来的兵,作为刘昆在部队里的左臂右膀,对刘昆的话向来是无条件的遵从,当时虽然听说团长帐篷内有个女孩子,震惊之余倒没有问一句多余的话,而是很好的打发了其他帐篷内还没有熄灯的人,并不曾让这件事的影响扩大。
徐饶刚下车便朝着刘昆的方向走去,刘昆见着他点了个头,转过身进了帐篷,徐饶紧跟其后。
冯饕此时趴睡在床上,只穿着一条四角大裤衩,这还是刘昆“贡献”出来的军用跑马裤,在身边的一侧,那条被刘昆脱下来的内裤安安静静的放置着,饶是徐饶看见也不由得一怔,随即低吼出一句。“操他娘的,这还他妈是人么?”
刘昆倒是比他镇定许多,只不咸不淡的笑着问:“别到这才装菩萨,你当初上人家小姑娘后门的时候怎么就没心软过。”
徐饶朝他瞪着眼,嘴里头不忿道:“那能跟她一样么,那都是那些小贱b自己送上门的,老子不偷不抢,那些娘们润滑液都准备好了,哪次不是舒舒服服的上阵,你现在瞧瞧,这丫头算怎么一回事?被人捅成这样。”
骂归骂,但徐饶心眼也不简单,立即就问到关键的地方。
“这丫头怎么跑你这儿了,不是说是保密行动么?”原本从口袋里摸了包烟,刚夹在手里,眼睛一瞥过床上的女人,眉心蹙了蹙,不由得又放下。
“这儿离张家村几十公里。”刘昆提醒他。
徐饶嗤的笑着摇头。“甭跟我打哈哈,这儿离张家村不远我知道,但你要说这丫头徒步几十公里进山,这也太忽悠人了,看来是有人存心带进来的啊。”
刘昆倒是没反驳徐饶的猜测,基本上他自己也是怎么想的,或许冯饕进山是无意之举,但被人带进这个基底,那百分之百的可能就是这里训练的队员之一。
“应该是姚尧。”沉吟了片刻,刘昆一下子就猜到了此人头上。
“京城军区下来的那位太子爷?”对于姚尧,只怕沈阳军区圈子内的人没几个人不清楚,毕竟沈阳军区多了一位空降过来的衙内,而且还是正宗的红三代,当今一号首长的公子,顶着这些光环,姚尧人还没过来,这名已经传遍沈阳军区大大小小的圈子了,顿时惹得一片人沸沸腾腾,毕竟是首长的独子,谁都想搭上姚衙内这条线。
“姚尧他妈的算什么意思?这丫头怎么跟他牵扯上了,我看都是她自己惹得一身骚,小浪ti子!”徐饶满嘴喷脏,尽管嘴里骂着冯饕,但眼神却紧紧粘着她,越是皱眉,越是说明他心里头放不下这丫头。
刘昆也不点破他,只淡淡说道:“小王人到了吧,先送人上车吧,等会路上颠簸着,你护着这丫头点,怕万一撕裂了不好办。”
徐饶沉默着点了点头,事后也并不再废话,只轻轻的打横抱起冯饕,跟刘昆两个人坐上之前那辆吉普车,刘昆坐在前头副驾驶座,徐饶抱着她坐在后头,尽量让她整个身子的重量压着自己趴着,冯饕中途醒了一次,但只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再次睡死过去。
司机小王起初满心震撼,对于基地上出现的女人尤为震惊,但好在平日里训练有素,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的过硬,虽说满心狐疑但仍是本分开车赶往古源镇,那儿徐饶调来的直升机早就到了,正等着徐饶跟刘昆。
而另一个晕死过去的姚尧被王猛浪照顾着,大概还不清楚,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小畜生第三次不声不响的就凭空消失了,而且一场不小的灾难即将降临到自个儿头上,让姚尧此生也有了无法磨灭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晚点再发上来
第五十六章
冯饕在吉普车的颠簸中赶至古源镇,又从古源镇上了军用的直升飞机,直接降落在沈阳军区总医院的顶楼停机坪上。
当把冯饕送到医院的时候,徐饶跟刘昆坐在病房外的长沙发上,徐饶在外边不断的踱步,时不时拉长了脖子想往病房内瞧。
“得了,你就不能消停点儿,不就是医生检查下么,你慌什么慌,别个不清楚的人还当是你媳妇儿生娃呢。”见自己这个兄弟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刘昆不由得笑骂道。
徐饶嘴里叼着烟,但鉴于在医院就没抽,只叼着过过嘴瘾,脸上却露出纳闷的神情。
“诶,昆子,这进去的怎么是个糟老头啊,医院就没个女医生了?”
“男的女的不照样得看病么?敢情你来医院还给你挑着看呢?”刘昆白了自家兄弟一眼,没好气的笑道。
“问题这不是那丫头偏偏伤的是那地方么?一提起这件事就操蛋,姚尧这玩得也忒过了啊,这还是在兄弟你的地盘上呢,他睁着眼就敢给你来个“暗度陈仓”,昆子,我看你那儿的训练还跟不上部队里的啊,这一个两个还有力气玩女人,操练得不太够啊。”徐饶不介意在这个时候给姚尧上眼药,也甭管是否这么一说等同一竿子打落一片人。
“这我心中有数,姚尧那边我会处理。”昆子淡淡回答,并没被徐饶绕进圈子里。
眼见下套失败,徐饶只不屑的撇撇嘴,随即眼神一黯,咬着牙冷笑。“昆子,姚尧那畜牲是在你管辖范围内的没错,但你这么小家子气,似乎不太像你的行事风格。”
“怎么着?想替那丫头报仇来着?”刘昆坐在长椅上,翘着腿晃荡着,满眼的吊儿郎当,有笑意,有调侃,更有凛冽的气势。
徐饶没吭声,只眯着眼看墙上的一幅画,上面写着医院的标语,但却没入他脑子里,如今他脑子里只剩下那染血的内裤,还有那奄奄一息白着小脸的女人。
那是肋骨蓦地被人攒紧的感觉,满心满眼的酸疼。起初还不明显,但越是后头,越是浑身不得自在,仿佛缺了点什么,片刻不得安宁。
“饶子,姚尧的背后是姚林首长。”刘昆岂能不清楚徐饶的心思,不得不点了他一句,算是一种善意的警告,作为兄弟,并不愿意看见徐饶在这件事上插手。
徐饶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但这件事上,理不在他身上。”
刘昆一瞬间提着眉,略有些惊诧的盯着他。“你是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徐饶,可想好了,姚尧当真动下去了可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上回秦一臻那个事情,听说有高层在上面运作了下,这才分到我们这块儿的。”徐饶却忽然讲话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个不相关的人物。
作为南边的派系,历来跟徐、刘昆这种深根蒂固的北派极少联系,不过徐饶跟秦一臻的恩怨在沈阳军区并不是秘密,自打秦一臻这位南方小祖宗调到沈阳总后以后,跟总政这边的徐饶就掐上了,事情闹得还挺大。
虽然事情过了大半年时间,但有的人还是小看了徐饶,别以为这个表面上浪荡的纨绔子弟还真只会花天胡地,实际上这事情过了不久,徐饶就嗅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再利用手头上的人脉资源一追查,果然调查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秦一臻原本调的并不是沈阳总后这块,原本是派到济南军区,殊不知高层上有人插了一手,临时把秦一臻调到了沈阳总后部,这才有了后头秦一臻跟本地地头蛇徐饶的打擂台戏。
徐饶也是个精明的人儿,当下就整理出一套,晓得自己不过是被人借刀杀人,当做了那把杀人的利器,好让人隔岸观火,坐享渔翁之利。
“你的意思整件事情是姚尧操作的?”刘昆蹙着眉,眼内却依旧古井无波,仿佛不过是个轻巧的话题,但实际上刘昆心底已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徐饶没有正面做回应,一反常态的维持沉默,但刘昆眉心的折痕却深了一度,这表示徐饶是默认了。
食指与中指略微弯曲扣着长椅上,刘昆才开口。“别玩死姚尧,这人是姚首长的独子,你要玩死了,会惹事的。”
徐饶眼中精光一划,抬起头看向刘昆,目光透出几分凌厉跟坚定,用力颔首,做出了一个无声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