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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场里的保镖分成了好几股力量,认出祝笛澜的,都把枪收起。只是跟着两人,并用耳机汇报。
  这让韩秋肃的逃跑非常顺利,他拽着祝笛澜的手臂,向没有客人的区域跑去。
  祝笛澜提着裙角,幸而她今天的高跟鞋是粗跟,也不高,因此勉强跟得上他的步伐。
  韩秋肃拉着她的同时也非常留意地保护着她。他们穿过后厨,四周的景象已不再是纸醉金迷的奢侈,到了仓库区域,他们已然如同置身于旧工厂。
  试图阻拦的保镖都只能靠肉搏,韩秋肃向来最不惧就是肉搏,手里的金属箱子更像是个坚硬的盾,挡住别人的匕首,还能给敌人致命痛击。
  他们刚躲进一条狭窄的过道,迎面跑来两个壮汉,他们在见到祝笛澜的情况下也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枪。
  韩秋肃瞬间把她护在身后,把金属箱子砸向两人,其中一人的枪走火,巨响直直朝向天花板。祝笛澜贴住墙躲避,看见韩秋肃与他们扭打起来。
  韩秋肃同时抓住两人的手腕,找准关节处用力一转,两把枪顿时掉落在地上。
  他把两人向后一退,然后就挥拳,与他们扭打起来。
  一人撞到墙上,晕了几秒,韩秋肃继续痛揍另外一个壮汉。
  祝笛澜飞快跑到他脚边,试着捡枪。那人醒了过来,从军靴掏出匕首,朝她一划。她还未碰到枪,就赶紧向后躲。
  男人站起,转了转匕首,祝笛澜一眼就认出他不是凌氏的保镖。
  她向后退两步,就撞到了墙。她只得喊,“秋肃!”
  韩秋肃回过头,想来救她,与他对打的那个鼻青脸肿的大汉忽然得到了一丝喘息机会,他猛地勒住韩秋肃的脖子,把他拖了回去。
  韩秋肃用手肘猛击他的肋骨,试图挣脱。
  男人已经朝祝笛澜挥匕首。简单的搏斗,祝笛澜还是能撑住的,但她同时也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她平时训练与宋临贴身打都不可能打过五个回合。
  她只能努力躲避匕首,然后等韩秋肃的救援。
  匕首的挥舞落了空,祝笛澜预判了他的行动,向右躲的同时顺势握住他的手腕。
  她向前一步,正想抬腿用膝盖狠踹他的两腿之间,却被这窄身的礼裙束缚住了,她连腿都抬不高,还差点站不稳。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就挥拳在她腹部。
  她吃痛,但很快反应过来,改用手肘击他的侧脸和肋骨。
  她已经用劲力气,这一身腱子肉的保镖却好似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他单手掐住她的脖子,祝笛澜一手攥住他抓匕首的手腕,一手试着掰开掐她喉咙的手。她放低重心往下蹲,男人掐她的手一时使不上劲。
  她想用这样简单的防身术来挣脱,却因为高跟鞋和窄礼服而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不过几秒,男人就跨坐在她身上,死死压制住她的同时,打算用匕首刺她。
  祝笛澜只得用两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那匕首还是离她越来越近。
  她余光瞄到不远处的那把枪,发现自己够不到,也不可能拿出一只手去够枪。她两只手的力气才勉强抵抗住这把匕首的威胁。
  男人掐住她喉咙的手愈发使劲,她连喊都喊不出来。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韩秋肃终于把那个与他扭打的大汉打晕,他把那人的脑袋狠狠撞在墙上,就跑过来,一把勒住男人的脖子,狠狠拧了一把。
  匕首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祝笛澜起身,咳了两声。韩秋肃把尸体扔得远些,扶起她,“没事吧?”
  她摇摇头,捡起那把匕首,又翻出裙角。
  “他们见到你还敢开枪?”
  “我说过,今天在场的,不是只有我的人,”她淡淡地说,“要我死的人也很多。”
  她用匕首在裙角划出一道裂口,然后猛地一撕,窄身裙顿时成了一条开叉裙,一直开叉到右腿根部。
  她终于觉得行动自然许多,把匕首递给他。
  “不留着用吗?”
  “我不擅长用匕首,”她捡起地上的枪,放下枪匣,数了数子弹,“我得用枪。”
  韩秋肃捡起另一把枪,拿起金属盒子,与她一起朝尽头的电梯走去。
  送货电梯看上去像是个会移动的铁笼子,没有任何封闭遮挡。
  “你来的时候没带枪吗?”祝笛澜问。
  韩秋肃拍拍西装外套,“我带武器就走不进来。”
  祝笛澜瞄瞄他手上的箱子,明白了他让泊都大佬们头疼的原因。
  独狼的能力之强,就是能这样不带武器地大摇大摆进入大佬的私人领域,靠抢夺武器全身而退。
  他们刚走了几步,那两具尸体躺着的角落又跑过来两个保镖。
  韩秋肃把她护在身后,“去电梯里。”
  她刚进去,韩秋肃就对他们举枪,双方还未交火,对面的人的表情忽然停滞了,他们的身体向前一顶,仰头的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痛苦。
  韩秋肃怔了怔。
  罗安的脸出现在两人身后。他把插进两人后腰的两把匕首取出,又在他们的喉咙上同时划了一刀。
  两人手里的枪应声掉落,人也倒向两侧。
  罗安两手转了转匕首,插回匕首套。
  韩秋肃面无表情,后退两步进了电梯,铁笼般的电梯门缓缓合上,发出一声钝响。
  电梯缓缓上升,罗安掏出手枪,快步朝两人跑来。
  但是电梯已经驶向二楼,他猛地一跳,扒住了电梯一侧的紧急通道,他甚至不需要走楼梯,他靠体能在紧急通道外围的铁丝护栏上攀爬,速度极快。
  祝笛澜这才看见他,她微微蹙眉。罗安爬到一半时,试着朝电梯举枪。无奈祝笛澜站得与他太近,他不可能开枪。
  韩秋肃的枪口也对着他。但所见之处都是铁丝网孔,在这种地方开枪,流弹可能会伤到祝笛澜,他也放弃,嘲讽道,“最棘手的人。”
  祝笛澜盯着他的箱子,“你为什么忽然想要钚?你是来单纯搞破坏的,还是在帮人做事?”
  韩秋肃微微一笑,“会告诉你的。”
  电梯又发出一声钝响,停在了四楼。视线所及,祝笛澜已经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更是没看到,凌顾宸刚刚踏过一楼过道那几具尸体,带着贴身保镖赶过来。
  她疑惑,“哪有逃命往顶层走的?”
  “地面的出入口都被封闭了,我逃不出去。”
  “可是顶层只有天台……”她猛然怔住,“你不是要……”
  韩秋肃没有回答,他靠向拐角的墙壁,比出一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有人。”
  祝笛澜把枪举起来,点点头。两人会意,韩秋肃弯下腰,把银箱子沿着地面甩了出去。
  对面的安保搜查队伍一愣,领头的人就被韩秋肃一拳打中了喉咙,被卸下了武器。
  两人的脑袋一撞,相继晕了过去。
  韩秋肃跳起,扒到天花板的铁管,踹晕跑过来的两个人。
  拐角的保镖刚举起枪,就被祝笛澜打中,应声倒下。
  她站在他身后,为他扫清这些被遗漏的目标。韩秋肃出手利落,没有人能近祝笛澜的身。两人的配合很流畅,毫发无损地穿过这条走廊。
  尽头是分岔路,祝笛澜停住脚步,“哪个方向?”
  “你不知道?”
  “没来过。”
  “这是你的地盘,记清方位对你来说是必要的,”韩秋肃抓过墙上的火灾逃生图,“关键时刻帮得上。”
  祝笛澜翻个白眼,“我脑子不好,记不清。”
  她甚少需要出这样肉搏的任务,即使有,凌顾宸也要保证她身边至少跟着罗安或是覃沁,或者跟了一个团的保镖。
  这些看地图查方位的事,她都不需要自己做,久了,脾气就愈发骄纵。
  这种时刻下,他们还是有点闲心开玩笑。韩秋肃扫视着那张图,笑道,“你是在对我发脾气?”
  “我拿枪的时候脾气很大,”她不客气地说,“下次你就知道了。”
  韩秋肃轻笑,扔下图,指指右边,“走吧。”
  祝笛澜放下枪,走过拐角,手臂却被猛然拉住。她被往前一拽,看见了罗安那张冰冷的脸。
  她吓了一跳,正因为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她才把枪放下。
  罗安的神出鬼没与韩秋肃如出一辙。她反应不过来,被他一拉,直直向他倒去。
  罗安没有看她,他一手扶住她,略一侧身,就把枪对着韩秋肃。
  他的动作太快,祝笛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开枪。随着那声枪响,她也被推倒在地上。
  子弹精准打中了韩秋肃的心脏位置,他随着冲击仰面躺在地上。
  罗安扔下祝笛澜,朝他走过去。韩秋肃身上没有血迹,他很快意识到他穿了防弹衣。
  他想再补一枪,那银色箱子就直直朝他的脸飞过来。罗安微微一闪,那箱子越过他朝着祝笛澜的方向去了。
  “躲开!”罗安低声喊。
  祝笛澜在地上滚了半圈,银箱子才没砸到她。
  他分神的一瞬,韩秋肃跳起,拽住他的手腕,一拳挥在他的下肋,另一只手狠狠拧他的手腕。罗安的枪跌落在地。
  这两人的撕打拳拳到肉,要不是他们也非常抗揍,这画面简直可以用血腥来形容。
  他们扭打的时候好似能听到可怕的骨节咔哒声,他们已经当着她的面打了许多回了,祝笛澜再看到依旧觉得触目惊心。
  这是一出可怕的默剧,透着你死我活的凶狠。
  韩秋肃与他打了几个回合,便回身捡起先前掉落的手枪。罗安也后退一步,手指离地上的手枪不过几公分。
  韩秋肃的枪咔哒一声上了膛,他的枪口先对准了罗安。罗安的手停滞了。
  又是一声上膛声,祝笛澜的枪口对准韩秋肃。
  韩秋肃不掩诧异,他看看漆黑的枪口又看看她。
  祝笛澜感到一种强烈的呼吸不畅,眼前任何一方开枪,她都没办法承受后果。但这是顶级杀手之间的对决,她说不上话,连劝也劝不得。
  “别动……”她颤抖着说。
  韩秋肃阴沉着脸,嘴角微微一动。他知道她不会开枪,握着枪的手指动了动。
  祝笛澜倒吸一口冷气,马上走到韩秋肃和罗安之间。
  她抵住枪口的一瞬间,罗安就捡起地上的枪,迅速上了膛。
  祝笛澜依旧拿枪对着韩秋肃,但是马上回头,呵斥道,“别动!”
  罗安两手握着枪,放在身前,枪口对着地面,但他的神情丝毫没有松懈。
  韩秋肃与祝笛澜举着枪指着对方,他依旧对她的行为难以置信。
  “走吧,”祝笛澜偏头,示意他捡起箱子。
  韩秋肃微微眯眼,还是妥协,拎起箱子,慢慢后退,打开天台的大门。
  祝笛澜坚持着站在两人之间,确保双方都不会开枪。
  她跟着韩秋肃一起走向那扇门,回头看了罗安一眼。罗安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在那扇门之后,他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一关上门,韩秋肃就在角落翻出两条大铁链把门拴上。
  祝笛澜这才松口气,握着枪的手垂在身旁。她看着他拴好门,又在天台水箱的角落里翻出一个背包来。
  她看清里面的东西,不由得挑眉,“你真是有备而来。”
  银箱子被放进背包。韩秋肃腰间扣上一条尼龙腰带。他取出一架弓箭样式的物件,走到天台边缘,瞄准对面建筑的二层。
  祝笛澜走到他身边,看着弓箭上射出一条钢筋绳索,死死钉在了对面建筑的墙面上。
  她好奇地看看,“只在电影里见过。”
  “不用害怕,”韩秋肃把弓箭和绳子尾端固定到水箱上,打了个死结,再叁确认,“很安全。”
  祝笛澜一怔,“你……”
  他又拿出一条尼龙腰带,扣在她腰上,又接过她的枪。
  她后退两步,又被拉回去。她瞪大眼睛,“你已经拿到钚了……”
  “你以为这种东西我稀罕吗?”韩秋肃微微一笑,把她的腰带与自己的扣在一起。
  “秋肃?!”
  天台门传来强烈的撞击声,那根铁链哗啦啦掉了一半在地上。
  “抱紧我,不用怕。”
  “秋肃!我已经尽我所能帮你,但没想跟你走……”
  他已经一步踏上天台外沿,“我是来当小偷的,目标并不是钚。”
  祝笛澜这才看清他眼里的狡黠笑意,她回头一看,天台门已经被撞开。
  韩秋肃揽住她的腰,纵身一跃。她吓得瞬间就抱住他的脖子,缩进他的胸膛里。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她感受着这可怕的失重,连尖叫声都发不出。
  快要撞上对面建筑的玻璃,韩秋肃掏出手枪,对着玻璃连开叁枪。玻璃窗碎裂。
  他把背包扔进对面建筑,然后在空中调整姿势,用自己的背面向那片玻璃窗,把祝笛澜整个人护在怀里。
  他松开铁扣,两人摔进那间巨大的办公室,倒在一片碎玻璃之中。
  祝笛澜知道自己被保护得很好,韩秋肃把自己当肉盾,保证她不会被撞晕。
  但他这一身肌肉比不上气垫,她还是在落地时被撞得眼前发黑。韩秋肃喘着气缓了缓。刘刈从阴影处走出来,伸手拉他。
  他半坐起,搂住怀里那个不省人事的姑娘,轻声唤她,“笛澜,你怎么样?”
  祝笛澜没有任何外伤,连那一地碎玻璃都割不到她,但她还是双眼发黑,晕晕乎乎地说不出话。
  韩秋肃把她打横抱起,“走吧。”
  刘刈迅速带他下楼,找到了昏暗角落里准别好的逃跑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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