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璟点头,承认的干脆,颇为微词道,“偷一字实在不雅。”
“你偷儿的事儿都做了,还说什么字儿不雅!”赫连冥瞪眼。郁闷,他都已经把酒藏到老鼠洞里了,竟然还是被凤璟找到了。太可恼了。
“本郡王只是担心被人给拿了,特别拿来替二皇子保存罢了。毕竟,这是二皇子仅剩下的一壶酒了,自然不能疏忽大意。”
“凤璟,你这话说的真不要脸!”赫连冥咬牙。特别那最后一壶几个字,听着真让人心痛。
“本郡王不要脸的事儿都做了,说两句不要脸的话还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凤璟说的风轻云淡,赫连冥听的仰倒,恨恨瞪着凤璟,说话开始口无遮拦,只图痛快,不顾后果,讥笑道,“你确实够不要脸的,想女人想的都梦遗了你!”
赫连逸话出,凤璟向来寡淡的表情,出现龟裂,耳垂骤然而红,深色紧绷。
赫连冥的心情却瞬时舒畅起来,刚才灰暗的心情,即刻被治愈了,不遗余力,逮住机会,冷嘲热讽,取笑连带抱怨霹雳巴拉的说开,“在边关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身边都是男人不见女人,连鸟都是公的。本皇子这身火积攒了这么多日子,整个人火烧火燎的,差点没憋死。可你呢?却是一副清心寡欲,完全不为泻火困扰的样子。本皇子当时就纳闷了,同为男人,不应该差距这么大,怎么好像就我是头狼似的?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也想着,那些说你身体已恢复的,肯定只是以讹传讹。毕竟,你好没好,他们又没试过。所以,外面那些人说的话不足以为信。”
赫连冥说着,连带心里的话都毫不掩饰的吐露出来,绝对的真言真语,“看着你,再看看我自己。比较一出,我当时就想,在这方面本皇子肯定是比你强,强的多,嘿嘿…。我心里那个得意比喝到好酒都舒畅。还不觉感到蔺芊墨有些可怜。相公长的倒是不错,可这下面不行,作为女人真是太惨了…。”
赫连冥说完,取笑,同情的表情一收,看着凤璟嗤笑,“可没想到,我倒是想错了,想多了。你这厮的身体是真的好了,并且也是憋的要死,只是闷骚在内,不流于外表罢了。”
冷哼,大义炳然,训斥开来,“外面战情紧绷,而你作为将士首领,不说挑灯夜读,研究战略也就罢了,竟然还躲在被窝里想女人,还想得一柱擎天,子孙外溢。如若不是本皇子半夜害怕,以身份压人,强硬的闯了进来,还真探不到这样震撼的内幕呀!”
赫连冥说着,眼睛不自觉往凤璟下面瞄了一眼,下意识的跟自己的比较了一下。而后,瘪嘴,看着凤璟越发碍眼。他不喜欢长的太好看的男人,也不喜欢某方面比自己强悍的男人。他最讨厌的,凤璟全部都占了。
真是看到他就不烦别人,“凤璟,你可真是令本皇子刮目相看呀!冒昧的问一句,你梦里梦到的女人是哪个呀?不会还是蔺芊墨吧!”
讥笑延伸为八卦,“你们都睡了那么久了,这新鲜劲儿也该过了吧!来,跟本皇子说说,你当时梦到的是谁?是哪家的美人?肖想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纳了?哦,对了,这事儿蔺芊墨知道…。”
啪…。
赫连冥的话顿住,表情僵住,眼眸瞪大,怒火熊熊…
凤璟拍拍手,起身,淡淡开口,“一时失手!”
这话凤璟不说还好,一说,赫连冥马上急眼了,腾地跳了起来,急赤白脸,大吼,“放屁!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凤璟纯粹道,“证据在哪里?”
“凤璟你少给我扯皮!你把我的酒给我打破了,这是事实,你赔我,要加倍的…”
“不赔!”回答的那是个不讲理。
赫连冥恼火,“你敢!”
凤璟不说话,答案显而易见。他敢!
赫连冥黑脸,“凤璟你敢不赔,我就把你梦遗的事儿告诉蔺芊墨。”
赫连冥话出,凤璟表情有片刻凝滞,嘴角抽搐,想到蔺芊墨若是知道,可能会有的反应。不由,气血翻涌,恼燥的厉害。
赫连冥觉得火候不够,又加了猛料,“还有,你敢不赔我,我绝对不告诉你,九皇妃也经常却找蔺芊墨,跟蔺芊墨学习画画,写字,然后不断说起九爷的事儿给蔺芊墨听。九爷想挖你墙角的事儿,我也不跟你说,让你回去没媳妇儿睡,及膝憋着身上的火。”
凤璟听着,眼睛微眯。这些他已知道,只是现在从赫连冥的口中再次听到…。凤璟无意识转动手腕上的念珠,默念清心咒,却难压躁动的情绪。
“凤凛!”
“主子!”
“带二皇子出去。”
“是!”
凤凛刚伸出手,赫连冥立马软了下来,“凤璟,凤郡王,别急,别急,刚才是本皇子口舌无忌,是我说的太过了。要不这样,你帮我弄一壶酒来,我写信告诉姜蓉,让她经常去陪陪蔺芊墨,不给蔺芊墨与九皇妃单独相处,诉说秘密的机会。”
凤璟看了他一眼,转眸看着凤凛,“传信给九爷,把二皇子刚才的话一并告知。”
“是…。”
赫连冥听言,抹汗,“凤璟,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凤璟不说话。
赫连冥哭丧着脸道,“九爷要是知道了,我这皮肯定是会开裂的。”赫连冥说着,嘴里发苦,“一个父皇,一个九爷,长辈多了真是苦。作一个不得长辈喜欢的人,更是苦上加苦。凤璟,看在咱们同在受苦的份上,这件事儿怎么就此抹去吧!我当做没看到你摔破我的酒,你当做没听到我说的话。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不如和!”
“凤璟,不要这么小心眼嘛!”
凤璟冷哼!
“凤璟…。”
“主子,夫人来信了。”
凤卫突然的一句话,令营帐中的气氛骤然一变。冰雪化,百花开,寒冬过去,春天降临呀!
这清晰的变化,让赫连冥意识到,原来刚才营帐中挺冷的。
凤璟拿过信,看着上面丑丑的字体,眼中溢出一抹柔色,“送二皇子出去。”
“凤璟,刚才我都让你看我的信了,你也让我看看你的呗,蔺芊墨都写了什么呀?”说着勾着头,往前凑。
凤璟伸手…。
“呜…。该死的!凤璟你个混蛋,你又扔本皇子!”
没人搭理他!
“凤璟,你不能仗着自己的身手好,就欺负本皇子。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我不跟你计较,再有一次,我就写信告诉蔺芊墨。”赫连冥叫器着,气哼哼的走了。
凤璟展开信函,一副他的画像映入眼帘,简单的构图,却很有神韵…。
凤璟看着,嘴角轻扬,低喃,“画的这么逼真,肯定是想我了!”
他亦想念入骨!
京城
去往白云寺的马车上!
“阿嚏…。”
“怎么打喷嚏了?可是觉得冷?”凤老夫人说着,伸手握住蔺芊墨的手,手热热。
“祖母,我不冷,就是鼻子刚才有些痒痒的。”
“马上就入秋了,多注意点儿。”凤老夫人伸手为蔺芊墨紧了紧衣服,“一会儿到了寺庙,让齐嬷嬷给你熬点姜汤,以防万一。”
“娘,你别太紧张了,我看墨儿没事儿,刚才那个喷嚏,应该是有人想她了。”凤宣插口,打趣道,“墨儿,你说呢?”
蔺芊墨揉了揉鼻子,笑了笑道,“应该是有人想了!”
“肯定是凤璟。”凤宣笑道。
蔺芊墨点头,“肯定是她!”
凤宣失望,“墨儿你怎么就不扭捏,害羞一下呢?”
蔺芊墨听了眨眼,“姑姑,我跟凤璟都老夫人老妻了,害羞不起来了。”
凤宣:…。
凤老夫人好笑。
萧荛儿看着蔺芊墨抿嘴笑。
“娘,你这孙媳妇儿的脸皮,是不是有厚了点儿呀?”
“不是墨儿脸皮厚,是你这个做姑姑的不着调。有那个做姑姑的戏弄自己侄媳妇儿的。”
“怎么没有,我不就是!”
“你还好意思说!”
“我好意思说,娘,你偏心!”
“那是因为你没墨儿讨人喜欢。”
凤宣瘪嘴,对着蔺芊墨道,“你都听到了吧!你祖母这心偏的没边了。”
蔺芊墨听了,抚着脸蛋儿,笑眯眯道,“没办法,我别的特长没有,就是长的讨人喜欢!”
凤宣听了嘴巴歪了歪,“你的意思是,我长的惹人厌?”
闻言,蔺芊墨转头看向凤老夫人,“祖母,你觉得呢?”
“她确实是惹人烦的!”
“娘,我长可是的随你。我惹人烦,你也一样。”
“浑说,你明明长的像你爹,哪里像我。”
“没天理了,不疼女儿也就罢了,竟然连长相都不认了。”凤宣摇头,瞪眼。
“姑姑瞪眼的时候,跟祖父真的很像。”蔺芊墨中肯的给出评论。
凤老夫人点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嗯!”
“行呀你们,都联合起来埋汰我了。行,等改明儿我就写信给凤璟,告诉他,他媳妇儿在家欺负我。”
凤宣话出,蔺芊墨拱手作揖,赶紧赔不是,“姑母,我错了!”
凤老夫人笑骂,“你个没出息的,这就吓唬住你了。”
“哦,那要不我们先发制人,先一步给凤璟写信,颠倒个黑白,说姑母在家欺负我?”
凤宣听言,嘴角微抽,叉腰,“你敢!”
“嘿嘿…。不敢,不敢!”蔺芊墨软声求饶。
萧荛儿坐在一侧,静静看着蔺芊墨一张一弛,进退有度跟两个长辈说笑,装乖。
没有身为晚辈的忐忑,没有对长辈的畏惧。落落大方,自然亲近,好似她并不是凤家的媳妇儿,而是凤家的孙女一般,一点儿也不担心这样随意讨巧卖乖的态度,会被人不喜,厌恶。
或许,是凤璟的情义,让她有这样的底气。若是没袁家那出事儿,萧荛儿肯定会这样认为。可是现在…。在真正见识过蔺芊墨的手段和城府之后。萧荛儿再不会那样想了。
蔺芊墨的这种自信,不是来自凤璟,而是她自己本身。
一个女人的地位和福运,一种来自男人的给予,另外一种,凭着自己能力争取而来。只要占有一种,女人这一辈子就不会过的太惨。但蔺芊墨却是占了两样。
凭着她自身的才能,就算有一天凤璟收回了他的疼爱,蔺芊墨也不会过的惨淡。这种认知,令萧荛儿感到压抑。
“吁…。”一声停喝,马车停下。
“老夫人到了!”齐嬷嬷掀开车帘,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