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些是而非的话,赫连冥随凤璟,两人缓步往前院的小亭子走去。
边走,边言,靠近一步,赫连冥低声道,“医术上所言的那缩阴术,果然了得,稍加适用,那滋味...”赫连冥砸吧砸吧嘴,猥琐姿态尽显,“令人*呀!可惜,正是有滋有味的时候,姜蓉有身子了。我都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遗憾。”
这种纠结的心情,凤璟奇异的很能体会到。就如,想到蔺芊墨若是怀孩子的话,那他晚上该怎么捱过。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种,一旦有孩子,他地位堪忧之感。
“不过,想到你还没孩子,我又高兴了!这证明我在某方面还是比你强呀!”赫连冥一点儿不掩饰的,对着凤璟得瑟。
对此,凤璟无任何反应,他一点儿不羡慕。
凤璟反应越是冷淡,赫连冥就忍不住发贱。逮住这话头,不想放,意图从凤璟眼中看到羡艳,不甘什么的。那样赫连冥会很高兴。
抬头挺胸,双手背后,姿态高然,“凤侯爷年纪也不小了,在子嗣的问题上,不能再耽搁了,准备什么时候要呀?”
凤璟不应,只是看到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女子,淡淡道,“你新纳的妾室?”
赫连冥听言,顺着凤璟的视线看了一眼,点头,平淡道,“姜蓉身体不适,我身边不能没人侍候,就抬了一个丫头。本以为是个老实的,现在看来也是个闹腾的。”说完,抬手,招来护卫。
“二殿下!”
“问问那丫头在哪里做什么?”
“是!”
护卫领命,过去,片刻,回转,禀报,“禀殿下,兰姨娘说,刚才看到蔺侧妃去了二皇子妃院子。她担心二皇子妃,所以,特别来此,犹豫要不要禀报殿下。”
护卫话出,凤璟转眸,看了一眼凤和。
凤和会意,无声离开,往姜蓉院中走去。
赫连冥听言,眼里溢出冷色,脸上不喜的神色明显,“蔺侧妃?不提,我倒是都忘了我府中还有这么一个人了。没想到她还在蹦跶!”
凤璟静默不言,心中自有思量。
正院
“婢妾给娘娘请安,给堂妹请安!”蔺纤画俯身,行大礼,十分之规矩。
蔺芊墨没说话。对她的称呼,不是侯爷夫人,而是堂妹。这是生怕二皇府的人,不知道她们之间这紧密,且斩不破的关系呀!而且,给堂妹请安?这话,很是别扭。有妹妹受姐姐礼的吗?
蔺芊墨低头,抿了一口杯中茶,没说话。
姜蓉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起来吧!”
“谢娘娘!”蔺纤画起身,抬头,看着姜蓉很是恭敬道,“婢妾贸然求见,还望娘娘不要责怪。”
姜蓉没兴致跟她绕弯儿,多言,直接道,“来见我,可是有事?”
蔺纤画听了,伸手从身后丫头的手中拿过汤盅,放于姜蓉面前,柔声道,“娘娘身子娇贵,现在有了身子定然辛苦。婢妾无能,不能为娘娘分担些什么,只能尽些微薄之力,为娘娘炖点儿汤,望娘娘身体康健。”
话说的甜如蜜!
姜蓉看了一眼眼前的参汤,点头,淡淡道,“你有心了!”
“都是婢妾应该做的!”
蔺芊墨坐在一边,不言不语。二皇子家的家务事儿,轮不到她开口。蔺纤画是真的变了的规矩了,还只是在装样子,也跟她没太大的关系。
蔺纤画跟姜蓉表完真心。转头看向蔺芊墨!
“堂妹近来可还好吗?”蔺纤画关心道。
“嗯!还好!”
蔺芊墨听了,欣慰,“那就好!”这表情,这语气,好像她曾多挂牵蔺芊墨似的。
蔺芊墨微笑回应。
“祖父他老人家可还好?”脸上溢出担心,还有歉疚。
“祖父也挺好!”
“是吗?那就好!”低头,抬手,按了按眼角,“请堂妹转告祖父,是我不孝,不能常常会去看他,希望他老人家多保重。”
这是表孝心来了!
蔺纤画今天过来,是想向她们展示一下她身上的真善美吧!
“有心就够了,其他,祖父不会计较。”
蔺芊墨觉得她说了一句,很官方的屁话。而蔺纤画听完,却是破涕为笑,一副被安慰,被治愈的模样,“堂妹说的是,祖父他老人家定不会怪罪于我的。不过,作为孙女,对祖父我也想尽一份孝心。”
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些许银票,递给蔺芊墨,“这是我入府时,我母亲给我的,还有一些是二皇子和奶奶赏赐给我的。我在府里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缺,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所以,请堂妹带回去给祖父,让祖父买些补身体的,也算是尽了一份心。”
蔺芊墨看着没接。
蔺纤画看此,股部得他,直接把银票塞到蔺芊墨手中,“能尽一份心,我才能安心。有劳堂妹了。”说完,俯身,“婢妾告退。”
那疾步离开的背影,好似在被人追一样。这份心意,看着挺实在!不过,也只是看着...
蔺芊墨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票,看向姜蓉,“你赏赐的呀,挺大方。”
姜容轻笑,“我可没那么大方。”
蔺芊墨听了,笑了笑。两人继续闲聊,对蔺纤画不再提及。
中午,用过午饭,凤璟,蔺芊墨从二皇府离开。
离开之时,蔺纤画的丫头,又匆匆送来一小篮点心,请蔺芊墨代为送去蔺家,孝敬蔺昦!
凤英见蔺芊墨点头,伸手接过。而后,一行人离开。
回程的途中,蔺芊墨随手打开那一篮点心,伸手翻找起来。
“里面藏东西了?”
“嗯!感觉里面有鸡毛信。”蔺芊墨低头,翻找,“根据我的推断,前面的银票,是抛砖引玉,是为后面这篮子点心做出的铺垫。孝敬被利用,鸡毛信才是大头。”
凤璟听了扬眉,“夫人对这藏猫猫似的游戏,好像特别的...”话未说完,在看到蔺芊墨从点心里掰出的东西后,顿住。
蔺芊墨晃了晃手中的纸条,看着凤璟,吃笑,“直觉加感觉,女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这个。看到了吧,这就是个例子,你若偷腥,我马上就会知道,所以....嘿嘿,嘿...”
“夫人现在恐吓我的时候,喜欢用嘿嘿了!”
“因为这样比较有气势,且充满想象。奸臣很多都是这么笑的。”
“确实!”
嘿嘿一笑,拿起手中的纸条,“让我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看清,挑眉。
“写了什么?”
蔺芊墨看着凤璟,正色道,“她说,知道一个保我生儿子的秘方。”
凤璟听言,面无表情,“有这么一个有能耐的妾室,赫连冥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赫连冥竟被这么一个可笑的女人给强了。凤璟第一次感觉,没脑子,只要有胆子的女人,更要防这些!
“这是记住了我身体不行,难孕孩子!所以,就舍了这么个诱饵来诱惑我。”蔺芊墨叹,“不得不说她这七寸捏的还是挺稳的,若是我真的难孕,抱着那万一的机会,也会去试试也不一定。可惜...”
蔺纤画既给了她这个,就一定会有所求。凭着她现在的身份,境况,她求的是什么呢?蔺芊墨差不多想得到。
蔺芊墨思索间,马车忽然停下,车外凤和的声音传来,“主子,是木子!”
蔺芊墨听言,把手里的纸条撕碎,“看来,要回凤家一趟了。”
这一趟,果然是怎么都免不了。
凤家
蔺芊墨,凤璟来到,木子直接把他们请到了国公爷的书房。
书房中,国公爷,凤老夫人,凤宣都在等着。
“祖父,祖母,姑母!”蔺芊墨微微俯身,请安。
凤璟一如既往,微微颔首,不多言,在一边坐下。
“墨儿也坐吧!”凤老夫人温和开口,眉宇之间,却盈满沉重。国公爷和凤宣亦然。
看来,凤玿的身体,让他们都很焦心。
国公爷看着蔺芊墨,开口,直入主题,“今天叫你过来,是为凤玿。你给他把把脉,看看他情况到底怎么样?”
蔺芊墨听了,抬眸,轻声道,“其实,我已为二公子探过脉了。”
蔺芊墨话出,屋内三人均微微一怔。
凤宣疑惑,“什么时候?”蔺芊墨为凤玿探过脉了?她怎么不知道。
凤璟淡淡开口,“昨天晚上,我带她过来的。”
听言,恍然,凭着凤璟的武功,避过二房那些人,确实不难。
不过...凤宣不明,“为何晚上过来?”
“因为不想她们来日,拿墨儿会医治此病一事,来说事儿!”凤璟淡漠道。
一个女子会医治软萎,还十分精通。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不是值得称赞的事儿。反而会以此作伐子来诋毁蔺芊墨。
对二房的人,给不了坦诚。
凤宣听言,恍然,明了。
凤老夫人叹气,“你的顾虑是对的。”
国公爷不多言,直问结果,“伤势如何?可还有的治?”
“伤势不轻,跟凤璟当时的情况相差无几。祖父也知道,当初我医治凤璟,并无绝对的把握。他能恢复,一半儿是药物的作用,一半儿是自身的体质,还有几分是运气。所以,对于二公子,我一样没把握,不能保证他一定能好。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近几年,他无恢复的可能,就算有些好转,也必须修身养性,戒除酒色,直到完全恢复才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严重的,或许此生都无复原可能。”
国公爷听了,凝眉,面色凝重。
凤老夫人心情沉重。
凤宣听的心里砰砰直跳,脸色发白,“墨儿,你说的几年,大概是多久?”
“最少五年!”
蔺芊墨话出,凤宣心口猛缩。五年,那个时候荛儿可都二十一了。而且,这还是最好的情况。除此,还有可能等更久,甚至于凤玿此生都无法恢复!
这种不确定,让凤宣眼前阵阵发黑。凤玿如此,荛儿她该怎么办才好?
一室沉寂,良久,国公爷开口,“你给开药吧!”
“跟凤璟的处方一样,祖父照着抓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