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皇子的营帐里出来。
陆衍之敏锐地察觉到陈虎就隐身在附近,而对方正目光灼灼地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
陈虎这个人生性狡诈、多疑,陆衍之不敢往陈虎那边隐身的方向多看,余光稍微瞥了眼就继续往前走,只当自己没发觉到。
“陆老弟!”走了一会儿,陈虎一脸惊喜地上前追赶陆衍之的步伐,“原来你在这里,害我找得你好苦。”
“陈大哥!”陆衍之同样一脸惊喜。
眸眼闪闪发亮,堪比天上璀璨的星星,“陈大哥,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呀。”
“嗐,睡不着嘛,想着你的营帐就在我附近,我就想看看你睡着了没有,结果你的营帐空荡荡的……”陈虎回头看了眼不远处四皇子的营帐,他问陆衍之,“这大晚上的,四皇子是为了什么急事召见你?看你的脸色这么差劲,是四皇子交代你的事情,你不好办?”
话刚从嘴里蹦出来,陈虎好似知道自己失言了那般,连连说道:“对不住老弟,我不是有意探听四皇子,我只是在关心你,想着如果四皇子交代你的事情,你办不了的话,还有我这个陈大哥可以帮助你……”
“我知道。”陆衍之打断陈虎的自责,“在这个军营里,除了对我有提携之恩的四皇子,也就只有你陈大哥是真正关心我的。”
说着,语气微微顿了顿,陆衍之满脸的伤感。
“四皇子找我,也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白日的时候我去找四皇子,但那时四皇子身子倦怠正在休息,到了晚上四皇子才有精神召见我,我就赶紧过去了。陈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在失去记忆之前是有新婚妻子的,即使我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可我心里还是惦念她的,所以想求四皇子帮我寻一寻她。四皇子仁厚,答应了,但我……”
凝望着手腕上的同心结手链。
陆衍之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眷恋之色,指腹犹如在抚摸恋人那般,深情地来回摩挲着手腕上的同心结手链。
“可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即使是在梦里,我那新婚妻子都不曾到我梦里来,我就想着,我的那位新婚妻子是不是认定我已经死了,不想再等着我回去了。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好难过,好似心脏被人给狠狠地捏着,呼吸都不怎么畅快了。”
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又是迷茫,又是感伤。
双眸中清晰可见闪烁的泪光,可他却倔强地忍了下来,不让这泪珠滚落下来,就好似那泪珠是他的新婚妻子,只要他留住了它,他的那位新婚妻子就永远不会离开他,即使他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眼眶因强留泪珠而泛红,布满了恐怖的血丝,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如此深情款款的纯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说陆衍之是个痴情好男儿。
“好老弟,你别难过。”陈虎叹息着拍了拍陆衍之的肩膀,“你即使失忆了,仍旧这样恋恋不忘你的那位新婚妻子,我想你的妻子也会因为你的惦念在等着你回去的。”
“希望如此……”陆衍之的肩膀耷拉着,完全没有被陈虎的话给安慰到。
陈虎想了想就说道:“这样,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能够让你想起你的那位新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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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哥,这地方……”陆衍之站在红帐子面前,一脸抗拒地不肯进去。
陈虎口中所谓的好地方是军营的红帐子,里面有十来个女人,她们是士兵们闲来消遣的。
“这地方怎么了?你又不是没尝过女人滋味的愣头青,怎么还怕成这个样子?”陈虎强势拉扯着陆衍之进去,“放心,她们不会吃了你的。只要你给她们钱,你让她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陈大哥,我已经成亲了,我是有妻子的。”即使被陈虎给强拉着进红帐子里面,陆衍之也不敢跟这里面的女人有任何的接触,小心翼翼地贴着角落地方,“陈大哥,你刚才可不是说来这里的,你说有个好地方能够让我想起我的妻子。”
陈虎此时已经搂了个妖娆的女人在怀里。
听到陆衍之的质疑,陈虎轻挑下怀中女人的下巴,笑眯眯地对他说道:“这里就是呀,你看看哪个女人比较合你的心意,只要你瞧中了,晚上的这钱大哥给你出了。你也别不好意思,既然你能这么对你的新婚妻子恋恋不忘,你在挑选女人的时候,肯定会潜意识地按照她的样貌、脾性来的。等挑中了你中意的,俩人再好好的……”
“嘿嘿,这人生有三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我估计你再怎么的忘记过去,可这洞房花烛夜,肯定会深深地印在你脑海里吧,只要你跟你挑选中的女人好好的来一回洞房,你还不愁想不起你的那位妻子吗?”
陈虎的话听起来似乎有理有据的。
可陆衍之仍旧毫不犹豫地给拒绝掉了,“不行,不行,就算我已经忘记了她,就算她这个时候兴许打算改嫁,不想等我回去了,可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我都不能允许自己背叛她,跟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亲亲我我。”
“你这人……”陈虎没话说了,“算了算了,我也不逼你了。”
陆衍之松了口气,“那陈大哥,你慢慢玩,我就回去了。”
“来都来了,回去干嘛?”陈虎拉扯着陆衍之不放,“既然来了,你就陪我喝点酒吧,老哥我心里有点不痛快……”
陆衍之就没走,坐在陈虎的身边,关心询问,“陈大哥,你怎么了,哪里不痛快了?只要小弟能够帮到你的,我肯定会尽力帮忙。”
陈虎叹气,“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老哥年纪不小了,可仍旧还在百夫长这个位置上混着,好不容易四皇子来到了军营监军,但我却没有这个门路。不过老弟,我说这话也不是说让你给我引荐,你自己都在四皇子跟前没站稳脚跟呢。”
“陈大哥!”陆衍之不高兴地拉着脸,“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别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这军营里,唯有你步步高升了,我才能够在你的羽翼下过好日子,但如果是别人的话,可就未必了。所以你放心,只要找到机会,我会想办法引荐你到四皇子跟前的。”
“陆老弟……”陈虎一脸感动,“有你这几句话,即使老哥我将来还在百夫长的位置上混着,我心里也没有遗憾了。”
持着酒壶给陆衍之倒了满满一碗的酒,“来,干了它!为了我们的兄弟情喝完了它!”
陆衍之毫不犹豫地喝完。
大概从前都不怎么喝酒的缘故,这一碗白酒下去,陆衍之的整张脸都红了,就连脖子都通红通红的。
“大,大哥,这酒怎么这么辣的?”陆衍之大着舌头说话。
眼神也变得迷离了,努力让自己瞪大了眼睛寻找陈虎的身影,“大,大哥,你哪儿去了?怎么一下子就离我这么远了?”
挪动着的身体,去挨着陈虎。
结果,才挪动了那么一点点,陆衍之的身体就摇摇晃晃的,一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哎呀,老弟,你的酒量怎么这么差的。”陈虎赶忙搀扶着陆衍之起来,“这可不行的,我们这里是军营,没有酒量怎么服众的?”说着,朝陆衍之喝完的空碗里又倒了满满的酒,“来,趁着今天好好地练练酒量。”
陆衍之老老实实地又给喝完了。
就这样,陈虎倒酒,陆衍之喝酒,直喝到陆衍之直接从酒桌上滑落下来,醉得不省人事了,陈虎才停止了倒酒的举动。
“陆老弟,陆老弟?”陈虎拍拍陆衍之的脸。
陆衍之没有任何的回应,醉得死死的。
陈虎朝旁边的女人招招手,“陆老弟,你别太醉了,今天可是你的洞房之夜呢。”
女人在陈虎的示意下,搀着陆衍之往床上走。
“春宵一刻值千金,陆老弟,你可不能辜负弟妹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