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后撤,匕首顺势拔出。任轻狂胸前创口血液飞溅,他浑不在意,捂住伤口,转身朝祭台上去,也不理睬身后的清酒了。
鱼儿已下了祭台,捡起两仪剑,走到了清酒身边。
去看任轻狂时,任轻狂一路走一路笑,脚下淌了一路鲜血。
任轻狂走到冰晶棺前,痴痴望着棺中的人,凄然道:“追云逐月何曾休,痴梦半生是轻狂!”
“是轻狂啊……”
任轻狂用了最后一口真气,一脚重重踩在冰晶棺前凸起的石格上,山洞轰轰然一震。
他胸口重创,维持着一口真气才能不倒,此刻真气散去,霍然间支撑不住,跪倒在冰晶棺旁,意识消弭之际,犹自呢喃:“你终究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
追云逐月何曾休,痴梦半生是轻狂。
鱼儿心底一颤,看向任轻狂的背影,不自禁说道:“他……有些可怜……”
她倒不是觉得这人做的所有事可怜,她只是在见识到他艰涩,扭曲,执迷不悟,终是悲剧的爱,觉得多少有些感同身受罢了。
清酒说道:“他只是‘自作孽,不可活’。”
山洞摇晃更加厉害,大块的巨石从山顶砸落。
清酒道:“看来是任轻狂启动了机关,要毁了这山洞,我们赶紧出去。”
“嗯。”
清酒搂住鱼儿的腰,足尖一点,朝外离去。
动如参商(六)
出了山洞,雪堆旁立着一道人影。鱼儿立时警惕起来:“清酒,有人。”待看清了,发现是宁顾。
清酒走到宁顾身前,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多谢。”
鱼儿看向宁顾,见她神色平静,披风上落了不少雪,想必是在这里站了许久了,应当听见了补天阙内的动静,可她却没有进去,现在她淡然站在原地,依旧没有阻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