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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几日练习得紧,秋叶好心放我一天假,所以准备出去走走呢。”戚默让开了身,将齐容迎了进来。
  齐容打量这屋子,在霓裳舞坊,有很多的房间,各有各的等级和价钱,齐容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从不会放过哪怕一点点的赚钱机会。
  想要住得舒心,就得花钱,这里什么都有,只要有钱。
  而戚默住的只是一般的房间,因为她没钱,但是却和火玉和云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齐容也不曾怠慢,用最小的价钱,让她住了这起码不算差的房间。
  “这屋子似乎朴素了点,姑娘想换一间吗?”齐容打量了片刻,在屋子边的红漆木椅上坐了下来。
  毕竟,戚默的若水姑娘这个名气,可是帮他挣了不少的钱。
  “不了,这挺好的,我喜欢这里,安静。”戚默给齐容倒了茶,又问道:“齐老板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
  齐容抿了口茶,笑了起来,他的眉目微微的弯曲,那一双绝世狐媚的桃花眼,笑起来时,自是风情万种,他轻笑道:“这几日客人们为求若水姑娘一舞,可是都一掷千金了,姑娘若是再不买账,怕是要得罪了不少不能得罪的人。”
  戚默笑了,淡淡的,却是自信满满,似乎早有把握,她看了齐容一眼,然后坐下,似半开玩笑的抬眼问道:“齐老板,这世界上最让人难忘的是什么?”
  齐容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才笑了起来,“求之不得,念念不忘。”
  “齐老板是聪明的生意人,”戚默用手杵着下巴,似笑非笑,“戚默那一鸣惊人,不过靠的是一时新鲜,还有众人水中看花的朦胧,若是这新鲜三五天便出一次,那再是绝色倾城,恐怕也抵不过男人善变的心。”
  “那你做何打算?”齐容来了兴趣,这是他第二次,从一个女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见解了。
  戚默似乎微微的叹了一声,可是她的笑容还是自信满满,“当然也不能不露面,既然我要争的是舞魁之位,那么就要吊足了胃口,若水姑娘的下一次演出,会在舞魁的决赛之日。”
  齐容略有些诧异,微微皱眉道:“可是上次你已打下了那样的基础,下次想要再一鸣惊人,恐怕很难,到时……有可能是满盘皆输。”
  戚默起身,回眸时,嘴角上扬,双眼晶亮,那样美丽的素颜,那样坚定又自信的目光,微微一笑,“我不会输。”
  齐容愣在原地,她那么说……他竟就那么信了,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可是回过神来时,哪里还有那一身雪衣的风华?
  只留下空气中的余香绕鼻,倒是齐容垂眸笑了起来,“云笙呐云笙,你这无趣之人,却没想也会认识这么有趣的人。”
  若水姑娘下一次出场只在舞魁决赛当中,这消息很快就传扬出去了,有人不满的大骂,也有人疑惑不解。
  只是……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知道了确切的日期,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似乎时间过得更慢了,让人的心里像是装了一只猫一般,整天不轻不重的捞着,不疼不痒……却是难受得紧。
  市面上对于若水之舞传得越发神乎其神,更有大大小小的舞坊给这个舞蹈取了一个名字,叫梦神女。
  舞娘们争相竞防,可是总有人说,不论跳得再好,也及不上若水的一定半点,因为那被传得如同神话一般的舞蹈,在每个人的心里,都高了一个层次,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把称,觉得应该再美一些,似乎总也达不到心里想象的那个要求。
  只是各舞坊里流传的梦神女,依旧火爆,家家生意兴隆,更有文人雅士赋诗作画,这风头,直压去年一姬夺魁之人的风头。
  几天前的赛事,决定出十位争夺舞魁的人选,若水姑娘即便未参赛,名气却也是高挂第一候选人,这风头直压的同期竞选的所有人都失去了颜色,抬不起头来。
  可是偏偏,没有人见到过这若水姑娘的容颜,在众多的参赛者中,大家更是连想都想不起有过这样一个若水姑娘,所以……她那天才叫做一鸣惊人。
  而有传闻更说,今年一姬之位非若水莫属,这风头太过,却是让更多的人期待着舞魁决赛的那一天到来。
  戚默穿着男装,混迹在街道上,看着路边孩童玩耍时都编着梦神女的童谣来唱,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自己不过是投机取巧,幸得这一身的轻功,加上现代的头脑,懂得做足了噱头的表演,懂得吊人胃口,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取得这样好的效果。
  让她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当初选择用若水这个名号,一是害怕公布了真实姓名会露出什么端倪,毕竟,她还是西陵的默小侯爷。
  二是……这样省去了不少的麻烦,那些暗地里羡慕嫉妒恨,想着要阴她害她的人,怕是连对象是谁都找不到。
  一举两得。
  戚默深深的吸了口气,满意的笑了起来,夏日不算炎热,阳光温暖,有清风送凉,街道两边琳琅满目的各种小玩意让人四顾不暇。
  一扫好几日身体的疲惫疼痛,也扫去了整整快半年来的阴霾和痛苦,戚默的心情难得的好,笑得自然格外的轻松洒脱。
  就如同在西陵一样,一身男装的俏丽公子,难掩绝世风头,路上频频有女子回头,娇羞的嬉笑着看她,就连卖菜的大婶和小贩,都要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戚默也是习惯了,不过未了不惹上什么是非,转了几个道,朝着人少的地方而去,见了一家人不是很多的酒楼,就想拐进去。
  不料迎头撞来一人,只停一个较弱的“哎呀”,戚默后退了好几步,撞得眼冒金星,而对面的粉衣姑娘却是整个人都跌坐在地。
  “唔……痛……云笙……”稍显稚嫩的声音,戚默揉了揉脑袋,听到这娇柔的声音稚嫩的叫出那个名字时,忙放开手,然后她愣住了……
  眼前确实是云笙,面无表情,双眼深沉的像是有深深的旋窝在其中一般,他依旧穿着他的玄衣,就站在戚默的眼前。
  而他的眼,不过淡淡的扫过了戚默,然后转移到了那粉衣姑娘的身上,只是淡淡的道:“那么着急干什么……摔着没有?”
  他的声音明明是平淡的,该是没有感情的。只是他伸出完美无缺的手,轻轻的将那女子扶了起来,还细心的为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淡然,他从来都是淡然的,可是……他从来不会这样去照顾一个人。
  站在一边的戚默,几乎没有入他的眼,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本是美轮美奂的,可是却有些刺眼,因为不知为何……戚默看到时,竟是觉得这一幕温情得很。
  “疼……云笙……”祁星死死的抓着云笙的衣袖,她手腕处的衣衫擦破了,她轻轻的揉着,双眼含着泪,晶亮的眼睛,美丽的眸子……梨花带雨的若人怜惜。
  “好了,我带你回去,擦了药就不疼了。”云笙淡淡的说完,扶住了祁星的手臂,然后淡淡的扫了戚默一眼,低眉道:“请公子让一让。”
  让一让?
  戚默回过神来时,却不知怎么已经让开了……
  云笙轻轻点头,扶着祁星头也不会的走了,他从始至终,那淡淡扫过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团空气一般。
  戚默咬了咬唇,看着云笙那样扶着一个女子,虽然……她知道他的眼底并没有柔情,可是除她以外,戚默从未见他对任何人那样好过。
  心里淡淡的惆怅,可是戚默知道……云笙一定不是故意不认她,云笙那晚说过,过了那晚,就算见到了……也只能是陌生人。
  戚默垂眼,将心里那一丝的难过强制压了下去,怪谁呢?戚默……只是怪你自己不整齐,怪你自己不强大……无法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
  怪你自己!所以……一定要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