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虽然生了气就来赌钱,不过一直在贵宾房里,跟她赌的也是那些皇孙公子,就算是倾慕她的美貌也不会说得这么不堪。
可是这里都是什么人?都是一些走走卒商贩,这社会上最底层的人,还能指望他们狗嘴里吐出象牙来么?
他们可是千年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又身份高贵的女人的,不过个嘴瘾才怪呢!
左千鸾受到了这般的羞辱,怎么能不气得七窍生烟。
她恶毒的瞪着左芸萱五人,认为她所受的耻辱都是她们带来的。
这时左芸萱眼眨了眨,突然作出恍然大悟状叫道:“原来你就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听说你在皇宫里一举赢了我朝最负盛名的三位才女而获得圣上亲封才女称号。太好了,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那就请左大小姐为我写副字吧。”
好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左千鸾简直就快气炸了,这不是哪痛戳她哪么?
她美艳的小脸顿时扭曲,禁不住尖叫道:“放屁,我才不是那个白痴呢!还写字呢?那白痴写的字能见人就怪了!”
“啊?”左芸萱张口结舌地看着左千鸾道:“不对啊,明明听说圣上亲封的才女就是左大小姐,你要不是左大小姐那你是谁?”
“我就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左千鸾几乎咬牙切齿的吼了出来。
左芸萱点了点头道:“噢,你就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啊,那你不成了自己嘴里所说的白痴么?你写的字真的很丑么?见不了人么?”
“你……”左千鸾气得将拳头紧紧地握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终于她平息住怒意,对身边的打手道:“来人,这人试图猥亵本小姐,抓住了乱棍打死!”
左芸萱豁得跳了起来,指着左千鸾骂道:“你说什么?谁要猥亵你?你这个丑八怪?就算你要用乱棍打死我来威逼我猥亵你,我也不宁死不屈!”
“你……”左千鸾厉声道:“你们还不给我打?”
那群打手如狼似虎的冲向了左芸萱。
这时左芸萱淡淡道:“左小姐是想输了赖帐么?”
这话一说提醒了众赌徒,所有的赌徒就激动了起来,起哄道:“是啊,这算什么事?难道聚宝盆想赖帐不成?”
“就是就是,我们可都看到了,这位公子哪里有猥亵你?你是不是得了臆症了?就你这长相,人家长得这么俊美的公子,又这么有钱能看上你?”
“就是,估计给这位公子倒洗脚水的丫环都比这女人长得漂亮,公子还能看上她这种颜色的人么?”
“我看不是得了臆症而是钻进钱眼里了,分明是想借乱赖帐!”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想强暴人家公子,人家公子不从,她就来硬的!”
“就是,我看公子说得对,她是想人财两得,不能让他们赖帐!这聚宝盆我赌了这么久,输了几千两银子,第一次赢这么多居然想赖?太过份了!”
“输不起就不要开赌坊!难道是为了骗我们的钱的么?”
“就是,就是,兄弟们,聚宝盆要赖我们的钱,我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当然不答应!”数千个赌徒义愤填膺地叫嚷着,一个个激动不已,脸部充血,对着左千鸾挥起了拳头,把左千鸾吓得倒退了数步,而那群打手也顾不得收拾无霜,而围到了左千鸾身边保护起她来。
这时刚才那人又叫道:“那我们怎么办?”
“抢了聚宝盆!”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远处响起,瞬间如指路的明灯照亮了所有赌徒的心。
众赌徒突然感觉找到了方向,齐刷刷地吼道:“对,抢了聚宝盆!抢了他们,他娘的,今儿个也让爷发他娘的财了。”
“抢啊……”
不知道谁说了声,一群赌徒如红了眼般疯狂的抢起了桌上的钱。
这时又有人叫道:“去帐台上抢!那里的钱最多!”
于是所有的人都疯了般冲向了帐台。
左千鸾急道:“快住手,你们疯了么?抢钱是要犯法的!我……啊…救命……”
话还未说完,就被汹涌的人流冲倒在地。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如狼似虎的人群踩得哭爹喊娘直叫救命。
众打手欲去救她,可是才靠近她身边就被疯狂的人群所冲散,唯一能听到的是左千鸾的痛呼声,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左芸萱勾唇一笑,拉着宗墨宸趁乱消失在人流之中。
待周二清醒过来欲找左芸萱时,哪还有人影?
他吓得魂飞魄散,不死心的找了又找,可是入眼之处除了疯了的人们,飞在半空的钱币,还有不断哀号的左千鸾,哪里还有那两个肥羊的影子?
“完了,完了……”他喃喃的叫着,扑通一下瘫倒在地。
待左芸萱走出了赌坊不禁笑得前俯后仰,真是太痛快了。
左芸萱笑道:“这下左千鸾可有得受了,眼见着就要封封大典了,这断了手脚看她怎么见人!”
宗墨宸宠溺一笑,拉过她狠狠的吻了下她的唇,直到尽了兴才松开了她。
她脸微红,嘟着唇气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又无缘无故吻我?”
“我看你高兴!所以想让你更高兴!”
我高兴跟你吻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叫吻我是为了让我更高兴?!
左芸萱翻了个白眼。
见她无可奈何的小模样,宗墨宸眸光一深,她难道不知道她这样是多么的诱人们?让他都差点把持不住!
不过不到洞房花烛那天,他绝不会雷池一步,最多也就吻过个干瘾。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我还以为你会跟左千鸾赌,把聚宝盆赢到手呢。”
左芸萱有些郁闷道:“我倒是想,可是后来才想起这房契地契都在二姨娘手上,她拿什么跟我赌?既然赌了半天也赢不到手,不如给她制造些损失!”
“这哪是一些损失啊!”宗墨宸笑道:“据我所知聚宝盆并不是将每天赢的钱都送到钱庄的,而是每一周的周日才集中起来运送出去。今正下好是周日,那钱柜里可是放着一周的钱,怎么说也有好几百万的银子,这下聚宝盆是大伤元气了。”
左芸萱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没想到宗墨宸连这也知道。
“怎么?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是不是又想我了?”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明明是这么冷的一个人,可是对她说话时,总是透着点点的暖昧。
让她明明千百次想要跟他说清楚,却在最后迷失在他的浑厚嗓间,琉璃眸光之中。
也许他是她的劫吧!
她呆呆地看着他,眸中全是他的存在。
他突然一笑,露出白如美玉的牙,诱惑道:“想不想看我的脸?”
“不想!”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开玩笑,只看到他的眼,他的唇,她就有些不能控制自己了,要是再看到他的脸,这辈子她就别想翻身了。
听到她的回答,他眸光一黯,有些低迷道:“你也跟她们一样怕我的脸么?”
什么跟什么啊?
突然,她灵光一现,对啊,所有的人都说他因为受了伤,被毁了容,丑陋无比,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是伤了他。
心,没来由的一疼。
“不是,你别误会!”她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
说到这时,她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了,难道她告诉他,她怕看到他的脸就爱上他么?
这种话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她现在都被他欺负成这样子,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受了他的吸引,他还不得意忘形,对她为所欲为了?
她胀红了脸,支支唔唔的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黯然失色道:“别说了,我都明白,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怕我的脸,怕看了我的脸做恶梦,说我是个怪物,说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应该早死早……唔……”
他正说着,唇被两片柔软堵住,将他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喉间。
他睁大了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眸……
猛得,他加深了这个吻,恨不得将他的骨血浸入她的血脉,与之永远不相离。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羞红了脸推开了他:“以后不许说那种自暴自弃的话,知道么?”
她没发觉自己说话的口气仿佛恋人般,温柔中带着撒娇。
他眼中划过得逞的笑意,不过在对上她的如水美眸时,立刻变得正经不已,点头道:“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要是我以后情绪低落时,你能不能再用刚才的方法替我疗伤?”
“什么方法?”话刚出口,她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断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这个可恶的色胚子,亏她刚才还为了他而心疼,转眼间就犯色迷迷的病了。
“我只对你一人色。”他笑着将她搂在怀里,还是有些介怀道:“为什么你不愿意看我的脸?真的不是嫌弃我么?”
左芸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要是嫌弃你还能被你这么欺负么?”
他眼睛一亮,笑道:“那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其实很喜欢我?怕看到我的脸后会意乱情迷就地把我给强暴了?”
左芸萱一头黑线,她最多意乱情迷好么?怎么可能把他给强了?他以为她是他么?
回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嗔道:“你能不能正经点?你这样跟你平日完全不一样,让我很不习惯!”
“难道你想让我对别人也对你一样么?”
“不许!”她想都不想霸道的宣告,只要想到他跟别的女人也会露出微笑,她都浑身不舒服。
突然她愣在那里,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烈的霸占欲了?前世,她只是想着当宗政澈的皇后,从来没有想过让宗政澈只娶她一人的,甚至她早就有准备宗政澈会娶很多女人,再甚至她还想过让左千鸾也嫁给宗政澈,这样她与左千鸾姐妹两就能一直在一起。
她似乎不会嫉妒宗政澈身边有太多的女人,只是觉得她应该与宗政澈在一起。
而对于他……
她怔怔地看着宗墨宸,喃喃道:“你会永远对我好,一辈子只要我一人么?”
宗墨宸连咯愣都没打一个,将她的脸对着他的眼,正色道:“看着我的眼睛。”
她抬起眼与他的眼对视,在他的瞳仁里她看到了自己期待的眼神。
“这辈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别的女人,别说娶了,甚至连看也没有看一眼的兴趣!从十年前起我就在等你长大。”
“十年前?”左芸萱不信道:“那时我才六岁,你该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说到这里她戛然而止,所有的都被他吞入了腹中。
直到她难以呼吸了,才听到他恶狠狠的威胁声:“再胡说八道,我就吻到你喘不过气来!”
她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就喘不过气来了!
“谁让你说话这么引人遐想的?”她嘟囔道。
他瞪了她一眼:“你还说!”
她条件反射了将小手吻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