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看着谢尧,皱了皱眉,怎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说好的不出门的。
谢尧说:“我吩咐人准备马车。”
“……好。”
江楼月回过神来。
金伯家还是要去的。
她嫁来卞南这么久,好像从来没去过金伯家中呢,而且这次去,也不是去闲着逛游。
对金小小和南宫奇之间的事情,她一直算是比较关心。
金小小肚子日渐大了起来,怀孕的事情兜不住了。
府上有一些下人,就在暗处议论金小小怀的是谁的孩子。
有一次,江楼月都听到,府上的下人说,金小小肚子里是谢尧的种。
只是因为谢尧现在新婚,所以不能好好的安排金小小,这才导致金小小郁郁寡欢。
江楼月要不是早就知道,金小小肚子里是南宫奇的孩子,她都不知道自己听到这种议论的时候该如何反应。
那一次,江楼月一个人躲在暗处,听那些仆人议论了好一阵子。
他们说,金小小和金伯在卞南辛苦多年,金小小从小就喜欢公子。
他们说,金小小从来穿着紫色衣裳,就是因为谢尧也穿那种贵气的颜色。
他们说,金小小在卞南身份尊贵,本来迟早是要嫁进王府的,但武安将军太过霸道,把谢尧的心收的紧紧的。
他们还说,金小小这么多年真是白辛苦了,什么都没得到。
听他们那样的唉声叹气,江楼月敏锐地察觉到,在卞南这些九宫人手以及下人的眼中和心中,金小小占据极为重要的地位。
甚至于,好多人都认定,金小小是半个主子。
江楼月不介意金小小在那些人心中的地位比自己高,也可以不介意旁人将她当成半个主子,将自己看的低一些。
毕竟金小小的确在卞南多年,付出了那么多,能力又强。
但江楼月没有办法让旁人把金小小和谢尧放在一起说。
说金小小和谢尧般配,说她江楼月在这一点上还比不过金小小。
这不行。
在她和谢尧的感情里,任何人也不能插足,哪怕是被旁人期待也不行。
所以她管了金小小这件闲事。
起初的时候,她甚至有点担心,怕金小小对南宫奇没意思,怀孕那件事情是意外。
她就是再介意,也不能随意把金小小和南宫奇送作堆。
但随着她插手之后,却发现,金小小对南宫奇并非只是讨厌,并非无动于衷。
她那时候,着实是在暗地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希望撮合了金小小和南宫奇,既能帮忙,也能让自己安心。
所以,方才一听到谢尧提起金小小,她一下子就不懒了,翻身起来,要过去。
这会儿,江楼月坐在马车上,手中握着团扇,一摇一摆,顺着车帘的缝隙朝外看着。
谢尧坐在她身旁,问:“热不热?”
卞南天气热,尤其现在是六月,算是最热的时候了,谢尧怕江楼月不适应,马车里还放了冰。
“还好。”
江楼月歪着头说:“挺舒适的……金伯家不是住的不远吗?怎么走了这好一阵子都不到?”
“而且,我瞧着,咱们是要出城啊?”
“嗯。”谢尧说:“金伯家转条街就到了,但是我有些琐事,正好要去城郊的庄子上一趟,所以……先去庄子那儿,在庄子上用了午膳,下午些再去金伯家。”
“……”江楼月无语:“那你早说啊,你自己先去庄子上,等办完了事情再来接我去金伯家不就是了。”
谢尧笑道:“怎么你不想和我一起出去吗?”
“宁可待在家里,也不愿意陪我?”
“……那倒不是。”江楼月抿抿唇,她自然还是很喜欢和谢尧待在一起的。
“就当是看看风景。”谢尧说着,打开折扇,动作很轻地帮江楼月扇着风。
江楼月就把团扇丢在了一边,托着腮,欣赏外面的街景去了。
……
谢尧出发的时候,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午膳。
到了庄子上后,谢尧带着江楼月看了看那庄子上的玫瑰花。
金边玫瑰,都是最近这段时间搬到那儿去的,游荡了半个时辰,才一起用了午膳。
江楼月有些小困。
谢尧说道:“那就睡个午觉,等你起了,我们再回去。”
“好吧。”江楼月打了个小哈欠,拖着谢尧的手,“你在庄子上的事情好像还没处理,现在去处理吧,处理完,最好也休息一会儿才好。”
“嗯。”
谢尧笑着点头,说:“我等你睡了再去,一点琐事而已,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解决了。”
江楼月“嗯”了一声,打着哈欠眯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谢尧却没走。
他来庄子上当然没事,为的,也不过是让江楼月活动一下,多走几步而已。
现在江楼月睡着了,他便拉好了被子,往外面的找了个和风舒适的地方,随意拿了本书去翻看。
一个时辰后,江楼月睡醒了。
谢尧又让人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茶点用了,两人才一起回城,往金伯家去。
到了金伯家门前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因为来的突然,金伯又不在府上,下人们手忙脚乱,将人迎进去之后,就要去通知金小小。
两人到了会客的大厅里坐了下来。
江楼月视线扫了一圈,说道:“这儿瞧着,比老宅可朴素多了。”
“嗯。”谢尧淡淡说道:“金伯为人忠诚,也厚道,凡事与我有关的事情,一切穿衣住行,他总要力求最好。”
“但他自己,却又速来节俭。”
“这宅子里的摆设,也都是他要求的。”
江楼月点点头。
她忽然想起,那些在京城的岁月。
金伯明明有金小小这么一个喜欢谢尧的女儿,他完全可以在自己和谢尧的感情之间使点什么绊子,但他没有。
或许是因为知道,谢尧的心意,所以也不愿意做伤谢尧心的事情吧。
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忠仆啊。
江楼月又问:“金伯只有小小姑娘一个女儿吗?”
“嗯。”谢尧说道:“金伯成亲成的早,妻子生产的时候去世了,留下金姑娘一个女儿。”
“后来,我父亲母亲接连去世,金伯接手了卞南的生意,忙的顾不得自己的事情,又怕我一人在京城太孤单,才送了金姑娘去寿康宫陪伴。”
“我五岁的时候,金伯在卞南这里已经站稳脚跟,有了九宫人手,便前往京城亲自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