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媛媛眼睛一亮,迅速站了起来。
“于瑾。”
“于瑾你快想想办法吧,人陶家现在要告我爸,你说怎么办啊。”
于瑾抬眼,见于向强坐在病床上,他腿有些轻微的骨折,用绑带紧绑着。
显然车祸对他造成的损失极小,现在依然生龙活虎。
他轻笑,“他酒驾,能怎么办?”
刘佩火气上头,“你怎么说话呢你,成绩好有什么用,该用的时候一点用场也没有。”
于媛媛急忙道,“可是于瑾,陶昉不是你女朋友吗?你就不能求求……”
于瑾唇间的笑倏然消失,冷冷看她。
于媛媛说到一半的话咽了下去。
但到底被刘佩听见了,就连于向强都是一愣。
“什么,于瑾你和陶昉她,你们在一起了?”
“哎呀这可太好了。”刘佩仿佛看见了曙光。
她几步走到于瑾面前,一改之前的语气,“于瑾,既然人是你女朋友,你快去说道说道,就让他们放过你大伯算了,他这次也是不小心的,下次绝对不会了。”
于瑾低笑出声,眼眸却是淬了冰的冷。
他看着这一家子,纵是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他,此刻也终是不可忍的泛起厌恶。
季同曾经不止一次的问他,刘佩那样不待见他,刻薄又苛刻,他为什么还能忍着不搬出去?
其实他不是忍耐,只是毫不在意而已。
自从父母去世后,于瑾其实过得挺清心寡欲的,对什么都是三分热七分冷。
成绩好也不知给谁看,优秀或者堕落,都不过是孤身一人。
他就好像这风,飘荡无依,随心所欲。
可是这一次,他站在这看着这家子人,心底的厌恶几乎不能再忍。
她是那样干净又美好的存在。
他怎么可能让这种肮脏去沾染她。
“谁说我们在一起了。”
于瑾冷笑,唇线绷直,“你们该庆幸她没事,她要是有事,我都不会放过你。”
他转身离开,多一秒都不想再呆。
刘佩只是怔了那么几秒,等她反应过来门口已经没有于瑾的影了。
转身对着于向强大骂,“你养了个什么玩意儿,白眼狼。”
于向强闷声听她骂。
“你看他说的是人话吗?我们养了他四年,结果你看他现在什么态度?”
“倒也没养。”于向强倒是替于瑾反驳了一句,“这些年他还真没吃过咱家一粒米。”
刘佩脸涨的红,指他,“你个窝囊废,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于向强我把话放在这,你要是不把他赶出去,我就和你离婚。”
*
陶霁处理完公务赶回医院,
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告诉他陶昉已经醒了。
“哥哥。”陶昉躺在床上,见他进门,乖巧的喊了一声。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昉摇摇头,“就是头有点晕。”
“嗯。”陶霁在她床头坐下,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
陶昉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困惑,因为陶霁鲜少露出这样温柔的一面。
“哥哥,你怎么了?”她轻声问。
陶霁看她,轻笑了一声,“没事。”
“饿了吗?先吃饭。”
他拿出保温桶,里面都是食补的汤。
她小喝了半碗就不要了。
“吃不下?”陶霁问。
陶昉点点头。
其实她想的是,她还要留出胃来吃于瑾买的粥呢。
她刚这么想,便突然听见陶霁漫不经心的问话。
“刚刚在外面看见个男生。”
陶昉心口猛然一跳,有点心虚,“哥哥。”
陶霁垂眸盖食盒,“认识?”
她紧张的攥紧被子,点了点头,“嗯。”
“什么关系?”
“朋……朋友。”
陶霁的动作停了,面无表情的说,“是吗?”
陶昉心口跳的有些快,“嗯。”
到底是小女孩,这点小表情怎么逃的了陶霁的眼睛。
但他只是静静注视了她一会儿,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挺巧的,你这个朋友还是家里司机的侄子。可能是来替他大伯求情的。”
“求情?求什么情?”陶昉很不解。
陶霁脸色冷下来,“车祸的原因,是司机酒驾。”
“啊?”
陶昉一愣,“你说于师傅他,酒驾?”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催的过急了,才会……
“嗯。”陶霁点头,“调查过了,是个老酒鬼,前一天晚上喝的宿醉。”
“人我肯定是会辞的。”
陶霁起身倒水,“就算是你同学求情也没用。”
陶昉垂头咬了咬唇。
于瑾刚刚并没有告诉她这事。
“哥哥。”陶昉喊他。
“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机给我啊。”
陶霁放下杯子,静静的注视着她。
差不多三秒,他移开了目光。
“有轻微的脑震荡,这段时间就不要玩手机了。”
第四十一章 哥,我不想你瞒着我
期末过后, 暑假随之而来。
这本该是清闲的假期,可是于瑾却不同。
季同的工作室又找了两个a大计算机系的大学生,至此, 这支创业队伍倒是大了不少。
整个暑假于瑾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工作室里, 甚至开始疯狂的接项目。
付与从旅游回来去找于瑾玩,整一天下来, 也只不过被他撇了那么几眼。
“真是卷王。”付与从喝着咖啡, 单手搭在季同肩膀上叹息。
“我看他这架势, 咱崇礼未来得出个老总啊。”
“嗯,a市得出俩。”季同指了指自己, “还有我。”
“你得了吧。”付与从无语。
“看看什么叫压榨, 你瞧瞧于瑾再瞧瞧你, 这才刚起步吧,你就把人当牲口使呢?”
季同喝了口付与从带来的咖啡,五官皱起,“真苦。”
“嗤,咖啡都喝不了, 还做老板。”
付与从腻他,“喂,给你家五星员工送杯去。”
季同低头又喝了口,目光看向于瑾,摇头,“还是别了, 人已经够苦的了。”
付与从这次考的还不错, 他爸奖励他一次出国旅游。
出去疯玩了一阵子,倒是不清楚于瑾的近况。
“于瑾真从他大伯家搬出来了?”付与从反问,他挠了挠头, “不是,这都多久了,咱都劝了他多少次了,也不见得他搬啊。”
他话刚落,意识到什么,骂道,“艹,他那大伯母是不是又干了什么恶心事?”
于瑾大伯母不做人已经很久了,这些年来,说是于向强照顾于瑾,其实和租房没有任何区别。
他还未成年,可学费、生活费他们一毛未出。甚至这四年来,于瑾从来没有在家吃过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