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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荣华更衣梳妆完毕,正在喝养胃开胃的茶汤,初霜和鹂语就回来了。初霜一进屋,就跪在沈荣华脚下认错并道谢,又狠夸了鹂语几句。沈荣华见初霜脸色不好,就让小丫头伺候她回去休息,又把鹂语和雁鸣叫到里屋说话。
  “贤妃娘娘要带皇子公主到津州省亲?省亲别墅建在篱园?”沈荣华一脸不可置信,总觉得这事不靠谱、不对劲,就象唱文里唱得那样。
  前世,她寻死不成,就在年前几天被沈老太太派人关进了很偏远的庄子,一关就是几年。沈贤妃是不是曾经来津州省亲,她没有半点印迹可寻。
  “不只贤妃娘娘和皇子公主要来,皇上还要来呢,听说还要去咱们家拜祭老太爷。”鹂语见沈荣华半信半疑,又说:“奴婢是听冬生说的,冬生认了伺候四老爷的宝旺为干哥,肯定不会有假。奴婢还听冬生说四老爷一大早就带杨管事去查看地形了,省亲别墅要建得又大又漂亮,后面那几间木板房也要拆掉。”
  沈荣华点点头,说:“燕声,去告诉周嬷嬷赏鹂语一吊钱。”
  “多谢姑娘。”鹂语兴奋行礼,没等沈荣华再开口就美滋滋出去领赏了。
  “雁鸣,这个琥珀璎珞送给你。”沈荣华赏赐鹂语,也不想冷落了雁鸣。
  “姑娘,这、这个也太贵重了。”雁鸣见沈荣华真心赏她,赶紧下跪谢赏。
  吃过早饭,沈荣华让雁鸣去告诉鹂语,今天放她的假,让她出去玩一天。鹂语很聪明,自然知道不用在主子身边伺候,就要带回有价值的消息。
  之后,沈荣华又去看了初霜,见初霜脸色好了很多,也放心了。初霜对沈荣华感激不尽,却没有说感谢的话,此时她也顾不上客套了。白泷玛自昨天凭空消失,直到现在下落不明,冬生去打探消息了,一直也没信儿,初霜越等越担心。
  “相信你表哥,他不会有事。”沈荣华本想说祸害寿千年,他死不了,话到嘴边就换了,“吉人自有天相,他那么精明,宵小之辈奈何不了他。”
  “有姑娘这句话,奴婢也放心了,只是……”初霜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雁鸣带了一个叫白雨的小丫头进来,是江嬷嬷派来了,来给沈荣华回话。白雨是江嬷嬷正调教的小丫头,伶俐乖巧,进屋就给沈荣华下跪行礼。
  “你先起来,江嬷嬷昨夜睡得好吗?”沈荣华听说昨天沈慷让人把江嬷嬷也绑了,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愧疚,江嬷嬷是沈恺的奶娘,虽说有主仆之别,沈荣华于情于理也要敬她三分,“我让周嬷嬷做点心呢,打算一会儿去看看江嬷嬷。”
  “让二姑娘惦记了,奴婢替江嬷嬷道谢,二姑娘得了闲儿去找嬷嬷说说话也好。”白雨又给沈荣华磕了头,站起来才说:“江嬷嬷让奴婢来给二姑娘回话,不是因为二姑娘的事,是找二姑娘屋里的初霜姐姐。守门婆子说园门口来了个年轻后生,说是初霜姐姐的表哥,要见初霜姐姐,江嬷嬷让奴婢来请二姑娘示下。”
  “姑娘,奴婢……”初霜听说是她表哥来见她,又紧张又激动。
  沈荣华笑了笑,说:“表哥也是骨肉至亲,上门探望,哪有不见的道理?白雨,你去告诉江嬷嬷,就说我冷初霜见见亲戚,还请她知会门房行个方便。”
  “是,二姑娘。”白雨接过雁鸣递来的赏钱,又向沈荣华道了谢,才出去了。
  “雁鸣,你去跟周嬷嬷拿五两银子,就说我有用。”
  “是,姑娘。”雁鸣知道内情,冲初霜眨了眨眼,去拿银子了。
  初霜要给沈荣华下跪道谢,被沈荣华拉起来,坐到脚凳上。两人都想到是白泷玛来找初霜了,不再象白泷玛没消息时那么担心,又商量怎么安置白泷玛。雁鸣拿了银子回来,沈荣华也放了初霜一天假,让她去见表哥了。
  白泷玛有了消息,沈荣华也放下了心。尽管白泷玛的毒舌碎嘴令沈荣华极其不喜,可帮人帮到底,她对白泷玛有救命之恩,这笔人情债也是她的筹码。
  沈家要建省亲别墅,木板房拆掉了,白泷玛已无处容身。给他五两银子,先让他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以后的事,沈荣华也没必要替他打算了。
  回到房里,沈荣华休息了一会儿,就让雁鸣来给她换药。药换好了,正巧周嬷嬷也做好了点心,沈荣华让小丫头包好点心,她要亲自给江嬷嬷送过去。她带着雁鸣刚出了茗芷苑的门,就见白雨朝她们走来,一看就知道是来传话的。
  “又有什么事?”
  “回二姑娘,门口来了三个小子,非要见二姑娘,说是二老爷派他们来给二姑娘请安,顺便传话。”白雨很小心地看着沈荣华,神情极不自然。
  现任万户侯世子病逝,沈恺和沈恒都去京城奔丧了。这时候派小厮来篱园给她请安传话,难道出了与她有关的事?沈荣华满腹疑问,不由悬起了心。
  “让他们进来就是。”沈荣华见白雨神态很不对劲,又问:“有什么不对吗?”
  沈恺派人来给她请安并传话,这是合情合理的事,再说小厮也不算外男,女眷也能见。可白雨神情古怪,这件事似乎不象听上去那么简单。
  “回二姑娘,江嬷嬷说这三个小子不是随身伺候二老爷的小厮,好像也不是府里的下人,二姑娘要是见他们,一定要小心些。”
  沈荣华皱起眉头,冷声说:“江嬷嬷慧眼,既然知道他们来路不明,直接打出去就是,何必来回我?要是他们不怀好意,第一要担责的还不是江嬷嬷。”
  江嬷嬷是沈恺派来伺候她的管事嬷嬷,按理说不会调理她,可江嬷嬷此举让她心里极不舒服。沈荣华就是顾念江嬷嬷的身份和情意,也由不得不生气。
  “二姑娘莫生气,江嬷嬷也说他们来路不明,起初也拒绝了他们。可他们苦苦哀求,说有重要的事要回二姑娘,都在门口软磨烂缠半个时辰了。江嬷嬷让奴婢来回二姑娘,见不见由二姑娘决定,在篱园借他们胆儿也不敢对二姑娘不利。”
  沈荣华寻思片刻,问:“江嬷嬷没仔细盘问他们的身份?”
  “回二姑娘,江嬷嬷问得很详细。可他们一会儿说自己是二老爷新买来的小厮,一会儿又说是万户侯府新买进来的,江嬷嬷都被他们绕晕了。”
  “那三个小厮都多大年纪?有什么特点?”沈荣华已确定这三个小厮不是沈恺派来了,江嬷嬷也确定了。不知他们的主子是何人,他们非要见她,肯定有非见不可的事,估计江嬷嬷也考虑到了这些,才把见与不见的决定权交给她。
  白雨想了想,说:“回二姑娘,这三个小厮大一点的那个有十六七岁,小的那两个也就十二三岁。他们都很机灵,很会说话,把江嬷嬷哄笑了几次。那个大一点的说自己叫李四,一听就是假名字,还有他讲笑话说了几次‘蹋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婆子们都笑话他,说他连句俗语都说不对。”
  沈荣华拍了拍额头,皱眉一笑,说:“我知道他们是谁了,把他们带到茗芷苑的门房。雁鸣,把我给江嬷嬷准备的点心让白雨带回去,我改天再去看江嬷嬷。”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哪?”白雨陪笑询问,“奴婢回去也好告诉江嬷嬷。”
  “父亲年前就说要在宁安郡买个小庄子,将来送给我做傍身之本。头他去京城之前告诉我庄子买下了,还买了几房家人和一些丫头小子。我一听那三个小厮说的话,就猜到他们是宁安郡庄子里新买下的小子,还没调教好,不懂规矩。父亲去京城会路过宁安郡,可能有什么事让他们来给我送信儿。”沈荣华隐藏满心得意,又为自己感到惋惜,能练到瞎话张口就来不容易,她也是情非得已呀!
  “哦!奴婢这就去回江嬷嬷。”白雨接过点心,向沈荣华行礼道谢。
  “雁鸣,你和白雨同去,回江嬷嬷一声,把三个小子带到茗芷苑的门房。”
  “是,姑娘。”
  她已知道那三个小子的身份,也大概猜到了他们的来意。她昨天憋了一肚子气,今儿又太闲了,能和灵透乖滑的人戏斗一番,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希望他们不要让她失望。
  ------题外话------
  祝亲们元旦快乐。
  ☆、第五十五章 消息
  沈荣华进到茗芷苑的门房,叫来几个小丫头吩咐了几句,又把在门房洒扫当值的婆子打发走。她坐到临窗的小榻上,轻哼一声,摆开着茶盏沉思。
  “奴才们给二姑娘请安。”三个小厮一进门,跪到地上就给沈荣华行礼。
  “雁鸣,你先出去。”沈荣华冲雁鸣眨了眨眼。
  “是,姑娘。”雁鸣会意,出去时把在门口伺候的小丫头也叫走了。
  沈荣华冷哼一声,问:“你们的主子还活着?活得还很乐呵?”
  李四跪爬向前一步,说:“回沈二姑娘,我家主子还活着,现在还活得很乐呵,回到京城能不能乐呵就不知道了,我家主子说他、他、他现在是强颜欢笑。”
  “哎哟,你家主子活得还挺委屈、挺辛苦啊!谁逼他强颜欢笑了?”
  “没、没人逼他,他、他是怕回到王府笑不起来,现在多笑笑,也不亏。”
  “他活该,自作自受。”沈荣华沉下脸,一拍桌子,又问:“他在哪儿?”
  “我家主子现在孝恩侯府,沈二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家县主可厉害了,把我家主子骂得都有寻死的心了。”李四唉声叹气,又替萧冲鸣不平,“我家主子确实是用大长公主赐给沈二姑娘的剑杀了人,可他杀的人该死。这事要是大长公主知道了,就算不夸我家主子杀富济贫、替天行道,也不至于……”
  “你家主子还杀富济贫、替天行道,了不起呀!真难为他了。”沈荣华微微摇头,面露嘲笑,听李四说起萧冲,她就想笑,昨日的气恨憋屈也慢慢消散了。
  “沈二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家主子杀的人是冯参将继室的弟弟,那人仗着冯参将,在津州境内做下的坏事数不胜数。最可恨的是这次,他居然趁冯参将不在府里,要把冯参将的嫡长女卖给一个老财主做继室,多可恶啊!”
  “哦!照你这么说,此人确实该杀。”沈荣华晃动茶盏,语气满含揶揄。
  李四喘了口气,又说:“沈二姑娘说得没错,他确实该死?只要是有良心的人都会认为他该死。可偏偏丧木神不这么认为,也怪我家主子点儿背,冯参将的小舅子刚死,丧木神就来了。丧木神不只把剑收了,还打了我家主子一顿,又让人给大长公主送了消息,还报了官,知会了孝恩侯府和谨亲王府。杀个恶人能算坏事吗?让他一折腾就成坏事了,你说他不是吃饱了撑得吗?”
  “他确实是吃饱了撑的。”沈荣华想起连成骏收剑时的倨傲,暗暗咬牙,又撇了撇嘴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你家主子还在孝恩侯府乐呵着呢。等回到王府,他顶多是挨一顿家法,至少命还在,这多亏……”
  “多亏沈二姑娘借给他的那把剑,真锋利呀!我家主子说了,要不是沈二姑娘侠义借剑,他也不会有伸张正义、除暴安良的机会,算他欠你一个人情。因为他,你的剑被丧木神收走了,这算他欠你的第二个人情。”李四给沈荣华磕了三个响头,又说:“我家主子让我替他给沈二姑娘赔礼,沈二姑娘放心,我家主子说了,他狐朋狗友不少,真正的君子之交就你一个,以后你的事……”
  “行了。”沈荣华打断了李四的话,又说:“剑被收走了,说不定大长公主还会派人来申饬我,我没了倚仗,有他这个君子之交有什么用?”
  昨天,连成骏说萧冲用她的剑杀了人,她还以为萧冲滥杀无辜。今天听李四说萧冲杀了冯参将的小舅子,沈荣华暗暗叫好,解了她两世的恨。
  前世,她被沈老太太关进沈家偏远的庄子,冯参将的小舅子得到的消息,经常去调戏骚扰她。庄子里的管事不闻不问,还说她勾三搭四,没少折磨她。
  冯参将的元配发妻向氏出身于开国八侯之一的平乡侯府,后因平乡侯府被夺爵抄家,向氏忧郁成疾,不到一年就撒而去,留有一女名冯白玥。一年之后,冯参将又娶了一个小官之女做继室,冯白玥常受继室欺凌虐待。
  去年仲春之际,她在津州闺阁名媛的花会上见过冯白玥,一面之缘,却相谈甚欢。短短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沈阁老去世之前的时光岁月都恍若前生了。
  “冯家小姐后来怎么样?”由己及人,沈荣华很关心冯白玥,本来就被亲爹冷落,被继母苛待,再发生这种事,冯白玥的处境就更糟糕了。
  李四咧了咧嘴,愤愤不平说:“本来是我家小王爷英雄救美,结果让丧木神拣了便宜,我家主子成了熊包。听说丧木神让人连夜送信儿给在京畿大营练兵的冯参将,又把冯家小姐送回了府。后来怎么样,连我家主子都没闲心问了。”
  连成骏真是个怪胎,冯白玥是萧冲救下的,他却把人送回家了。希望冯参将通情达理,别萌生出跟沈慷一样的心思,否则又要弄出一场闹剧了。
  正如沈荣华所猜,连成骏确实惹上了一点小麻烦。不是冯参将想把冯白玥嫁给他,而是冯参将的继室要连成骏挽回冯白玥的名声,对冯白玥负责。连成骏当然不肯就范,也自有办法让要挟他的人不得好死,甚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事情闹到最后,就是冯参将这个军中猛将,惹不起家中悍妇,又被连成骏逼得连地缝都没的钻了,只好拨剑向天,差点就一剑把自己咔嚓了。
  这场闹剧沈荣华和萧冲当然不得而知。
  沈荣华冷哼两声,问:“你家主子派你们来就是跟我解释剑被收走的事?”
  “嘿嘿,也不只是解释剑被收走的事,还让我来致谢赔礼,还有……”李四推了跪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厮一把,说:“我家主子让我带这两小子来拜见你,以后沈二姑娘遇到为难事,比如说想让谁折胳膊断腿,就知会他们。他们都是谨亲王府里的家生子,别看年纪小,都机灵可靠,路子也广着呢。”
  “驴小七(王小八)见过沈二姑娘。”两小厮给沈荣华行礼。
  听到这两小厮的名字,沈荣华紧咬嘴唇,才没笑出声。除了萧冲这奇葩,谁会给下人起这样的名字?不过这也不错,至少能让人听一次就永远记住了。
  “沈二姑娘可别轻看他俩儿,他们是我家小王爷苦思半夜给你选的人。就说驴小七吧!他家不姓驴,姓李,篱园原来的管事李嬷嬷是他姑祖母,我家县主的奶娘是他亲祖母。王小八姓王,他一家子都在谨亲王府当差,他的姨母和干娘都是揽月庵的管事娘子。他们以后就留在篱园的庄子里,供沈二姑娘差遣。”
  驴小七和王小八虽说是两个半的小子,路子却非一般的广,后台更是非一般的硬。萧冲选这两个人可谓一片苦心,盛情难怯,沈荣华也乐得有人差用。重生一世,即使在庄子里,她也要活出一方新天地,不再象前世那般任人宰割。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李四爬起来踹了驴小七和王小八一人一脚,高声吩咐,“以后沈二姑娘也算你们的主子,她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你们要是敢不听话,让小王爷知道了,肯定让你们吃三天狗屎。”
  两人听说不听沈荣华的话就要吃狗屎,都吓毛了,敢紧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沈荣华点了点头,说:“好吧!人就留在庄子里,你代我谢过你家主子。”
  “多谢沈二姑娘。”驴小七和王小八再次行礼,认下沈荣华这半个主子。
  “你们出去玩吧!”李四遣走驴小七和王小八,又看向窗外门外,没发现可疑之人,才压低声音说:“奴才在孝恩侯府听到了一些话,想跟沈二姑娘卖个好。”
  “说吧!”
  “皇上要给林阁老正名了,凤鸣山要建奉贤堂,林阁老排在贤臣之首。”
  “那又怎么样?人都死去这么多年了,做样子给活人看还有什么意义?”沈荣华语气淡漠,面色平和,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她的外祖父林闻确实是贤能之臣,却恃才放旷、清高傲物。入仕十几年,为盛月皇朝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今太平盛世、国富民强,与林闻之前大刀阔斧的变革密不可分。朝廷收获了变革的硕果,而变革的代价却由林闻一肩承担了。
  林闻还未到知天命之年,正是年富力强、雄心勃勃之际,就因先皇听信馋言而受猜忌冷落。最后又被贬为七品小吏,又被仇家杀死在赴任的路上。随后,她的外祖母万世也撒手人寰,她的母亲林氏丧父丧母,成了毫无倚仗的孤女。
  前生今世,沈荣华曾多次假设若她的外祖父不死会怎么样,可那只是假设。或许她假设的结果会出现在林闻重生的生命轨迹中,但却与她无关了。
  李四赶紧陪笑说:“沈二姑娘不能这么说,皇上要给林阁老正名,林阁老就能含笑九泉,他的后人也能受益。林阁老和林氏一族关系淡漠,他的后人……”
  “这些都是你偷听来的?”沈荣华打断李四的话,冷笑几声,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林阁老的女儿已被沈家沉溏而死,外孙女沈臻华和外孙沈谦晨去年也死了,林阁老已无后人,只在林氏一族还有些旁亲。我的生母是沈二老爷的外室,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女,要认祖归宗才顶替了沈家二房嫡女的位置。”
  “这是沈家自欺其人的小手段,只会让人笑话。”
  沈荣华叹了口气,问:“你家县主煞费苦心,让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要说她想替你家小王爷偿还我的人情,我不信,你信吗?”
  “沈、沈二姑娘,这……”李四的遮掩之辞被沈荣华点破,红头涨脸,很不自在。不过,江阳县主交待给他的话他已带到,回去也好交差了。
  “时候不早,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你家县主问起,你就告诉她说我不关心朝廷的动向,更不喜欢打哑谜,我在沈家日子很自在,不想成为别人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