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恂瞬间爬起来一拳打在他脸上:“你敢碰你嫂子!你有没有道德!你把握当什么!”
夜衡政首次没有还手,任元谨恂愤怒的发泄着,直到鼻腔口腔里钻满鲜血。
元谨恂望着这张脸,突然再也无法挥下去,心里的那个小丑胆怯的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哈哈哈!他又输了吗!看看,多伟大的牺牲,连打架的时候也不忘展现他爱林逸衣的做出的让步?
元谨恂一瞬间精神险些崩溃,一个理直气壮的说爱这你妻子的男人,一个当着你的面上演付出一切的男人!比挖他的心,还让他难受!
元谨恂突然仰起头,奋力嘶吼,知道一口血喷出,倒在地上。
纪道见状,顿时飞奔而来,脸色焦急:“王爷!王爷!”
夜衡政也瞬间起身,掐他人中,确定他又恢复了气息后,快速与随影扶他上马,脸上情绪复杂:“快!最近的山庄!纪道!去找大夫!要快!快!”
……
夜衡政脸上的伤痕已经过了简单处理,青肿的痕迹触目惊心。
郑大夫为永平王把完脉,开了药,脸色凝重的出了卧房。
夜衡政立即跟上:“大夫,王爷怎么样?”
纪道含着泪也跟了出来:“相爷是自己人。”
夜衡政闻言,手指发颤的拿出了腰间的令牌。
郑大人见状惊讶的望着夜衡政,心里咯噔一下,任谁知道朝中一品相爷是永平王的人,都不会有多镇定,这意味着一场江山、一份征战、一片天下。
顿时吓的跪了下来,不是对夜衡政是对着卧房的方向,声音不禁也抖了三分:“回……回相爷的话,王……王爷……”郑大夫不禁擦擦汗,心里忍不住想,他会是皇上吗?会是皇上吗?
想想自己的手搭过无数次王爷的脉搏,心跳怎么也无法宁静:“王爷已经不是第一次昏倒,这样频繁的气急攻心,对王爷的身体没有好处,加上王爷本身思虑过重,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另王爷留下病根,以后……以后……”
纪道急了:“有什么你说啊!”
郑大夫突然道你:“王妃便是前车之鉴!”
纪道踉跄的后退一步。
夜衡政瞬间面无血色。
永平王妃曾卧床六年,虽然元谨恂不至于气量狭小到那种地步,但十个人都明白,也不会是好病。
纪道垂下头,对夜衡政一丝埋怨也没有,甚至一个目光都没有过去,直接转身回去照顾王爷。
郑大夫胆小的跪着,不知道这位夜相大人突然怎么了,生命活力顿时降到最低点,但随后一想,相爷对王爷真是忠心啊?朝廷中的是是非非,果然不是他们这些平民一眼能看透的,谁能料到朝廷上大权在握全完不用站队的堂堂夜相大人,竟然和王爷是君王臣子的关系。
随影小心的欲上前扶一下主子。
夜衡政脸色惨白的挥挥,为自己刚才的自满和对元谨恂感情的轻视打击很大,他一直以为……一直以为……
“下去……”
郑大夫、随影互看一眼,小心的退去。
郑大夫不担心王爷的人会杀人灭口,他是王府的府医,跟在王爷身边十几年,说是王爷在圣都一手扶持的药堂也不为过。
夜衡政狼狈的坐在椅子上,一时间对自己各种复杂,一个是他兄弟,一个是他的爱人,他……
与此同时。
太古寺后山外,木归兮紧盯着上了马车的林逸衣,唯恐她中途反悔再下来。
林逸衣怎么可能反悔,离开这里是最好的结果,让彼此都静静,让夜衡政不为难,让她也凉凉这具身体。
木归兮见她突然打开车帘望着山顶的寺庙,突然紧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
------题外话------
求票二更啦!4812(有就投,没有就算了,没有也一样二更滴)
还是一样,无所别字版本要等一个小时后修改
☆、001
林逸衣看他一眼,放下窗帘,沉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告诉夜衡政,如果我不回来就让他找个姑娘娶了……”
木归兮火红的衣物在寒风中如水草般飘的万分醒目:“放心,我师兄一定给你找个温柔端庄的妹妹,不送——”
“……”
马车瞬间启动,红纱飞舞的木归兮,俊美无双的木的看着慢慢消失在山路尽头的马车,面无表情的容颜下,心情骤然安稳。
望着太古山下常年不败的青藤,一路雪白的精致,木归兮骤然扬起冷笑的弧线,元谨恂不需要爱上一个女人,大师兄也不需要,她永远的消失最好。
——如果我死了,我就让你师兄陪葬,不要怀疑我有这个能力——
木归兮想到她说这一句话时神色,脸色立即变得难看:“不过是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留就留着……”
木归兮看眼山顶之上,转而沿着下山的路走去,山上已经有另一个永平王妃在敬香,他何须多留。
……
夜色笼罩喧闹了一天的圣都,寒风吹落树梢最后一缕残雪,永平王府你的气氛压抑雀跃。
“冷姐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王爷,王爷生病这样大的事,我们怎么能不去看看。”
“对啊,王妃娘娘不在,冷姐姐您要做主啊。”
冷氏闻言温温柔柔的脸上有些犹豫不决:“可王侧妃娘娘和韩侧妃娘娘都没有说话啊。”
“冷姐姐,王妃娘娘走的时候说了,王府的事由冷姐姐做主的,王爷身体不适可是大事,我们怎么能不去看看。”
“对啊,对啊。”
冷氏犹豫再三,下定决心道:“好吧。”这应该不算违背规矩……
……
“王爷病了?……”王侧妃慢悠悠的换着衣服:“病就病了,又不是死了……”
水鸳吓立即回头看一眼:“娘娘,这话可不能……”
“我说错了吗?”一个瞎子而已:“行了,给我找根钗,不是要去看他吗,他最爱的王妃可是为他去给皇上祈福了,只剩我们这些碍眼的去看他了,多可怜的场面。”王云雪冷哼一声。
水鸳心都要跳出来了,侧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这样说王妃,侧妃娘娘以前……
王云雪已经受够了,在昨天他没有如约进入她的寝殿时,她就说过,她不等了,她王云雪何须一场祈求来的疼爱!
王云雪心中怨恨不已,成婚三个月,王爷都对她做过什么!是她不好吗?不是!是他偏心。
王云雪想到无论自己做什么,他却只对另一个女人嘘寒问暖,心里万般不好受。
既然如此,她何必再对他好,再祈求他看她一眼,冬天之际把她扔进湖里,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告诉母亲后,母亲竟然让她忍让!
她算什么,连林家那种人家生出的女儿都不如。
王云雪心里怎么可能不恨!她堂堂王家嫡女,还不如林家吗!林家当年能为林逸衣出头,她父母为什么不可以!既然如此,也别指望她有什么好表现!
……
夜衡政没有跟着回王府,元谨恂也不会为这莫须有的推测卧床不起。
元谨恂看完手里的最后一份汇报,看向地上跪着的大夫,放施舍的开口:“说。”等了这么久,如果还是那句没有根据、令人不耻的推论就算了。
郑大夫心情异常沉重,他的推论怎么可能会错,心病都是一个过程,有了开始想要治愈几乎不可能,必须靠后期慢慢养。
郑大人犹豫再三,依然道:“王爷,草民不是开玩笑,王爷的身体需要调理了,切不可再放纵自己的情绪,这对王爷的身体负……”
元谨恂看着另一份文案,头也没抬:“纪道,送郑大夫出去。”
“是。”
郑大夫还想说话,但见纪道已经开始拖他立即闭嘴。
但出了书房,郑大夫立即嚷嚷道:“你放手,王爷的身体你都不管了!”
纪道闻言,微不可查的探口气:“咱们怎么说都是不管用的……”
郑大夫疑惑的看向纪道:“什么意思……”
“哎,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明白,有什么注意事项,跟我说说……”
“只能这样了……”
纪道心想,王妃不在,王爷多少会心平气和些吧,哎……
……
“王爷,冷姨娘带着众位姨娘来看王爷了。”
元谨恂闻言瞬间抬起头。
纪道顿时觉得冷风阵阵,那个你脸上的伤,怎么瞒得住……
元谨恂沉默片刻,垂下眼帘,走出书案:“让她们进来。”
纪道瞬间松口气,脸上露出喜色:“是。”
八位各色美人带着几缕香风如一道美丽的风景飘摇多姿的走来:“参见王爷,王爷万福。”
元谨恂的声音平缓依旧:“起来吧。”
韩氏立即含着累,如一副经不起碰撞的古董侍女图,娇柔可怜的上前几步,眼里的泪水呼之欲出:“王爷可觉得身体不适……有没有请大夫……怎么就翻车了,这帮该死的奴才……”
韩氏带头,后面也多了几个抽抽泣泣的心疼声,王爷眼角的乌青那么明显,看了都觉得疼,更何况王爷是身受。
元谨恂听着下面的声音,向来觉得无所谓的一切,此刻听了隐隐有些心烦,不过是一些小伤,值得一群人过来哭给他看。
元谨恂想到这些,心里猛然一惊,每次不是都是如此,那这时候,他想要什么?或许……不必多余的关心,只需要有一个人能真正的说些什么,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后,斟酌再三的出口。
元谨恂想到这里,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他在想什么,被他们洗脑了吗!“本王没事,人你们也见到了,退下吧。”
“王爷要保重身体。”
八位美人眼里各有深情的看他一眼,担心的、诱惑的、温柔的、关怀的,还有一个大概说他活该的。
元谨恂均没有举动,平静的目送他们离开后,骤然觉得自己或许真需要郑大夫看看,要不然今天怎么会如此反常,有功夫想这些有没有的:“你也退下吧,差不多本王就睡了。”
“是,王爷。”
片刻后,元谨恂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听着绢页摩擦的声音,骤然觉得有些冷清,如果她在……或许不用特意是她,一个心情完全在他身上的女人,是不是也可以。
但下一刻,元谨恂自嘲的笑了,或许如果不是她,这个人换成谁也没有意义。真是诡异的清醒,他竟然也有这样想一个女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