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靖阳抓拐卖孩子的人贩子的时候,曾经结下过善缘,同是姓林,而这个林老爷,在李源道一案中,连边儿都没沾,清白的很,所以,林老爷可以帮得上忙。
第二个选择就是朱李氏,朱李氏以前是戏子,还是比较有名的戏子,本地的大户人家,她都是去过的,谁家有几个姨娘,谁家的后宅安不安稳,她心里还是有数儿的。
要是找林老爷,大概是不能直接找上白姨娘的。但若是朱李氏,也不一定能见得着白姨娘。
后宅姨娘,跟着李夫人看看戏是可以的,但单独见人,怎么也得经过李夫人的同意吧?
“白姨娘是扬州人,是父母将人卖掉的,我估摸着,和家里人的感情也应该不怎么深。”林靖阳花了四天时间,将白姨娘的出身打探清楚了,这样一来,用白姨娘的家人这一招,就失效了。
“算了,还是找怀庆府的人吧,李老爷和李夫人不是蠢人,这个时候,忽然来个外地人要见白姨娘,他们肯定会有所怀疑的。紧要时刻,还是不要出现什么生面孔了。”
江婧娴摇摇头说道,摸着下巴思考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还是找朱李氏帮忙吧,那个林老爷,虽然咱们对他有恩情,但是商人嘛,难免要衡量得失。再者就是身份上的事情了,白姨娘现在不过是一个姨娘,若是出动了林家,反倒是更显眼,高门大户,每年都有订做衣服,订做首饰,采买胭脂水粉之类的事情,李夫人管家有道,想来是不会亏待了后院的姨娘们的。”
聪明的女人,怎么会计较这一点点儿的东西?明面上将人打扮的光鲜亮丽,才能更衬托自己的贤惠。
后宅女人的心思,林靖阳是不明白的,反正,他这辈子就打算只守着这么一个女人过活儿了,别人怎么想,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江婧娴亲自去戏楼找了朱李氏,两个人说是私底下悄悄的说的,出了房间的门,江婧娴就是来看戏的,和朱李氏半点儿关系也没有。
六月底,皇后娘娘千秋,李家也是要准备贺礼的。正好家里请了布庄的人过来,李夫人随口就问了一句:“最近可有特别好的布料?不拘价钱,只要是珍品就行。”
那布庄的大姐也是和李家来往惯了的,立马笑道:“夫人就是不问,民妇也是要说的,前段时间吧,我当家的要收购一些皮毛,夫人也知道,这个季节收购皮毛,是会比冬天便宜一些的。”
夏天猎物多,再者天热,甚少有人想着先留着自己穿,所以这个季节的皮毛比冬天的要便宜三四成呢。
“蓝狐狸皮,夫人,我们可是收购到了三张!”那妇人兴奋的脸颊红红的,伸手比划了一下,又笑道:“我和我当家的仔细看了,绝对是真货,我思来想去,这样贵重的东西,咱们怀庆府,也就夫人您有这个魄力能拿下了,所以今儿就想过来和您说说,您看……”
李夫人眼睛也有些亮,但顿了顿,又有些遗憾:“三张,太少了些。”
“夫人,这种东西呢,可遇不可求的,这会儿是三张,但下一次指不定就能再买到三张呢?你这次不买,下次要是再遇见了,那是买还是不买?”
那妇人挺会说的,李夫人还真有些心动。刚张开口,忽然又想到千秋节,自己手里没有另外的三张,但说不定皇后那边也缺呢?这东西确实是有价无市的,若是能送进宫,虽然数量少了点儿……对,就是数量少了点儿,若是真送进去,指不定皇后没有别的,看着这三张也不会舒坦。
但就像是这婆子说的,这会儿拿下三张,等有机会说不定还能再买到一些,那不就是凑够了吗?再说,三张虽然少,但若是做个披肩,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好,你回头让人将东西送过来。”李夫人点头,那妇人忙说道:“夫人,我可是将东西给带来了,我这不是想着,咱们怀庆府,也就夫人能配得上这东西了,才赶紧的带过来了,若是夫人看不上,怕是这货就要砸在我手里了,咱们怀庆府也没别人能买得起了。”
这拍马屁的话虽然说的粗糙,但还是让李夫人忍不住笑,再加上有缘买的珍贵的蓝狐皮,更是大方的摆手:“就你会说,行了,看在你的孝心上,这次我们家就多买下布料。桃花,你去叫了几位姨娘过来,也顺便给她们做几身衣服。”
“夫人可真是贤惠,能在李家当姨娘,那可真是攒了十八辈的福气了。”那妇人嘀嘀咕咕的说道,亲自去拿了自己的包裹,拿出里面的蓝狐皮让李夫人看。
这东西是真的珍贵,李夫人从小到大,也就是听过,并未见过真的,这会儿也看不出真假,上手摸摸,确实是细腻柔顺,那妇人端了一杯茶水让李夫人倒上去:“这珍贵的狐狸皮啊,都是这样的,密,足够密,水泼不进去,夫人您瞧瞧,是不是这样?”
果然,一杯水倒上去,水流只顺着皮毛往下滑,过了之后,连点儿痕迹都不沾,更不要说掉色了。
果然是好东西,李夫人伸手摸摸那狐狸皮,嘴角的笑容更是控制不住:“这狐狸皮,多少价?”
“夫人是咱们店里的老顾客了,咱们布庄呢,也承蒙夫人照顾,所以,民妇也不多要,就要个成本价,一张这个价。”掌柜伸手,李夫人眉头动了动:“一千两?”
掌柜干笑了两声:“夫人可真会开玩笑。”
李夫人也笑了笑:“一万两是不是有些太贵了?”
“不贵不贵,这三张加起来,也不过是三万两,这还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给的成本价呢,要是换个人,一张至少三万两。”掌柜笑着说道,李夫人点点头:“那行,给我留着吧。”
就算是不当千秋节的礼,也能给自家闺女留着当嫁妆。
看几个姨娘进来了,李夫人摆摆手:“你们各自去挑你们喜欢的布料,今儿我高兴,你们可以多挑两匹。”
几个姨娘都规规矩矩的行礼,然后各自挑选,按照顺序,梅姨娘比较受宠,第一个,然后是香姨娘,最后是白姨娘。就算是挑剩下的,白姨娘也没什么怨言,抱着布料回自己的院子。
白姨娘就算不怎么受宠,也不过是双十年华的姑娘家,有布料能做新衣服,自然是很高兴的,到了房间就拉开布料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小丫鬟在一边奉承:“姨娘皮肤白嫩,穿这个最好看了。”
白姨娘正要说话,忽然瞧见布匹下面卷着一张纸,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布放下来:“我有些渴了,你去厨房给我端一碗酸梅汤来。”
小丫鬟忙应了下来,等人出去了,白姨娘才伸手将里面的纸张抽了出来。看完,眉头就皱紧了。这上面写的东西比较含糊,只说是有事情请她帮忙,但事成之后的好处,却写的明明白白。
白姨娘捏紧那张纸,若是,这好处是真的……她赶紧捂住胸口,心跳太快了,她有些控制不住。可好处这么大,那这人要自己做的事情定然也不小,若是成功,那自然是好的,可万一失败了呢?
再者,她又不认识这写字的人,到时候,就算是成了,人家若是不认呢?
白姨娘侧身在凳子上坐下,可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起身,能消掉贱籍,这是自己做梦都想的事情,若是真能做到……可万一是假的呢?被夫人发现自己偷偷背着人见外人,甚至可能是外男,轻的是被再卖一次,可严重点儿,自己就有可能被打死了。
再者,他们让自己做的事情是什么?自己现在在李家,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姨娘。有人能找上自己,约莫是为了对付李家,李家若是倒了,那人若是不出来兑现诺言,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李家倒下?
“姨娘,酸梅汤来了。”小丫鬟端着碗兴冲冲的进门:“幸好今儿二姑娘也要了酸梅汤,否则,厨房都不愿意给咱们做呢,姨娘你快喝。”
白姨娘喝了一半,将剩下的赏给小丫鬟了,那小丫鬟兴冲冲的端着碗走了,白姨娘叹口气,不管真假,自己是不是都应该去试试?万一是真的,那自己下半辈子,可就有着落了。万一是假的,顶多了,是被人打死,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抿抿唇,白姨娘再看了一遍手上的纸张,记下上面说的时间和地址,然后就将那张纸泡在茶水里喝了下去。
如此等了两三天,时间越来越近,白姨娘就越发的紧张,晚上趁着丫鬟婆子都睡着了,就偷偷的到池塘里泡了个澡,第二天一早就烧起来了,李家有专门给丫鬟姨娘看病的大夫,李夫人很快就让人过来了。
白姨娘整个人烧的昏昏沉沉的,却努力保持着清醒,听那大夫掉书袋子说了一大堆,然后开了方子,白姨娘就是不喝,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胡话,什么撞鬼了,什么屋子里有煞气什么的。
一病就是三天,药都喝不下去,闹的李夫人没办法,只好请了跳大神的,就当是让白姨娘安安心。
这跳大神的太闹腾,李夫人看了一半就呆不住了,急匆匆的带着人走了,那跳大神的绕着圈子转到白姨娘床边,一边哼唱,一边抽空飞快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微微侧身,让白姨娘能看见自己身上的腰牌。
说的那几句话,是要白姨娘做的事情。露出的腰牌,是表明自己的身份,让白姨娘相信之前纸上承诺的好处。
“找到之后,到清宁庵住一段时间。”那人最后说道,跳完大神就走人了。
清宁庵白姨娘知道,生活很困苦,是大户人家将家里犯了错的女人们送去住的地方,很少有人愿意去。
等人都走了,白姨娘才平静下来,也不拒绝喝药了,闭上眼睛,将自己今儿见的人,还有之前打听出来的事情顺了一遍儿。她不是蠢笨之人,这暗地里的人想要她办事儿,她至少得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她不受宠,但在李家也有好几年了,李夫人觉得自己的保密做的很好,但实际上,也是经不起打听的,就算是李夫人自己不说,指挥使衙门那边也没义务帮他们保守秘密。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指挥使衙门的林将军,要调查自家老爷贪污的事情,然后,就是找账本。若是自己能找到账本,李家就十成十的要倒下来了,要是找不到账本,估计李家也是要被撕掉一口肉的。
白姨娘原先是瘦马,被人调~教好之后就被送到了布政使府上,然后,又被送到李家,李家是她的第二个栖身之地。
官场上的事情,白姨娘耳濡目染,也并非是半点儿不明白的。账本这东西,你说它重要,那也是相当重要的。但要定罪,只凭着账本也是不可能的。
指挥使衙门既然要找账本,说不定前面的证人什么的,已经是找到了。
她若是什么都不做,李家也逃不过。
其实,说这些都是白搭,她确认了幕后之人的身份,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决定,一个清清白白的出身,可能会被治好的身体,将来说不定能嫁个好人,生个孩子,这样的生活,对她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哪怕前面是悬崖,她都能往下跳。
闭上眼睛,白姨娘将内心的歉疚之类的情绪给按下去,李家虽然对自己不算好,可到底是吃穿不愁,也不用担心被卖来卖去的。若是李家倒下,自己有能帮得上的地方……
说这些有什么用?倒下就是倒下了,自己能帮上什么忙?说到底,自己还是自私了,可她没办法,那种自由的生活,那种可能拥有的幸福,光是想一想,她就放不下了。
白姨娘的纠结江婧娴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她估计也只会说,李家是自作自受。所以说,女人找男人的时候,是一定要擦亮眼睛的,不光是要找个对自己好的,还得找一个不会祸害全家的才行。
将事情办妥,江婧娴很得意的去找林靖阳邀功,林靖阳亲亲她额头:“多谢了。”
“谢什么,咱们是夫妻,我自然是要帮着你的。”江婧娴笑眯眯的说道,接下来就只等白姨娘那边出门了。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江婧娴也没闲着,明面上要给大家一个悠闲的印象,不是写戏本,就是到戏楼去看戏,要么就是带着丫鬟逛逛街什么的。
玩了一天回来累得慌,晚饭也不想吃,等林靖阳回来,人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林靖阳也没叫醒她,这两天江婧娴就是不说,他也知道,这人心里是绷着一根弦儿的,马上就能将所有的证据给搜齐了,若是没有账本,指不定李源道就能翻案了,那之前的心血可就白白浪费了。
揉揉江婧娴的头发,林靖阳忍不住笑,明儿就告诉她个好消息。
好消息确实是好,却将江婧娴炸的合不拢嘴:“你说,六皇子已经接手这个事情了,马上就能到怀庆府了,然后李源道就完蛋了?”
林靖阳点头,江婧娴揉揉脸,让自己清醒点儿,然后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来:“那功劳算是谁的?”
“自然是六皇子的。”林靖阳微微挑眉,见江婧娴皱着眉头,知道她是为自己抱不平,就侧头亲一口:“不过,六皇子不会忘记我的功劳的,现在没好处不要紧,等以后……”
“总感觉,咱们是在做白工。”江婧娴嘟囔道,而且,事情完结的太简单了吧?因为林靖阳没拿到账本,所以李源道现在还好好的呆在知府衙门,而六皇子一来,这事儿就能彻底解决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石雕,自己和林靖阳辛辛苦苦的拿着刀雕刻了一大半了,忽然有个拥有法力的人,一挥手,剩下的全部都雕完了,而且,因为人家这一挥手,石雕就算是人家完成的,和自家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不光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啊,这种实力上的憋屈,也让人有些郁闷。
“李源道也不会乖乖认罪的,我和李源道的官位是一样的,我也不能平白抓了李源道审问,所以,六皇子才是最合适的人。”林靖阳并没有说的是,自从自己开始调查李源道,京城那边,二皇子就来了好几封信,一开始还是好言好语的商量,说这是个误会什么的,后来就是威胁了。
也幸好,有六皇子在京城挡着,要不然,二皇子估计能杀到怀庆府来。
李源道也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的,林靖阳也是有不小的压力的。若是最后李源道能定罪还好,若是不能,林靖阳受到的报复,绝对不是江婧娴能想象得到的。
白姨娘是聪明人,六皇子这边马上就要到怀庆府了,白姨娘提前一步出了李家的大门,直奔清宁庵,将账本也带了出来,交给之前说好的接头人。
所以,六皇子到了之后,连歇一口气的时间都没停留,让林靖阳带了兵马,迅速的将李家给围住了,然后,分别投入大牢。
李源道自然是不停的喊冤的,可见到六皇子拿出的账本,立马就愣住了,接下来又狡辩那账本不是他写的,而是有人伪造的。李夫人这会儿维持不住自己的端庄了,对白姨娘破口大骂,说是养了个白眼狼什么的。
白姨娘在清宁庵听不见,只是,她觉得对李家有愧,决定要在清宁庵为李家念佛祈福。虽然,这样做有点儿虚伪,毕竟,做都已经做了,事后李家倒了她却来假惺惺,但好歹,能让自己心里好受那么一点儿。
“靖阳干的好,我原先还以为,你两三年都不一定能办成这事儿呢,没想到,这才两年,居然都办完了。”将李家的人抓了起来之后,六皇子转身,绷着一张脸拍了拍林靖阳的肩膀。
说实话,要不是林靖阳太了解六皇子了,还真要以为六皇子这表情,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呢。
“王爷的嘱咐,我可是一直记在心上的。”林靖阳笑着说道,伸手示意了一下:“王爷请吧,难得能见王爷一面,还请王爷能给末将一个机会,让末将能尽尽地主之谊。”
六皇子微微挑眉:“靖阳现在已经当自己是怀庆府的人了吗?”
林靖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末将自然不是怀庆府的人,但末将在怀庆府也呆了两年了,对这里,也有一份儿情谊在,对了,六皇子要不要见见怀庆府卫所的士兵?”
六皇子顿了顿,摇头:“暂时不见,还不是机会,等临走之前……”
林靖阳点头,随着六皇子往前走:“王爷这段时间打算住在哪儿?若是不嫌弃……”
六皇子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这宠妻的名头,已经被你岳父岳母在京城宣传的人人皆知了,我也就不去打扰你们夫妻二人了,正好这知府衙门还空着,我就住在知府衙门吧。”
前面衙门也是住的地方的,不过是有些简陋。但对六皇子来说,这都不是事儿,再简陋能比得上边疆吗?
“这次的事情,有你的功劳,只是,你也知道,父皇年纪大了,总是希望看见国泰民安,下面官员干干净净的,所以……”六皇子停顿了一下,林靖阳不在意的笑道:“我又不是只求功劳的,能为百姓做点儿事,我高兴的很,六皇子不用见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无碍的。”
☆、第75章
六皇子接手这次的事情之后,那进度叫一个迅速。之前林靖阳从想起来查案到开始差账本再到找到账本再去找证人,前前后后,足足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可六皇子来了之后,一声令下,先将人抓了,然后过堂审问,然后确定罪证,抄家,一共就花了三天时间。这次的事情不小,还牵扯到二皇子那一派不少人,所以李源道是要被带回京城审问的。
临走之前,到林家来了一趟,和林靖阳在书房里说了一会儿话,吃了一顿饭,第二天就启程回京了。从来到走,加起来也就五天时间,在加上赶路的时间,也就半个多月。
新的知府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确定,怀庆府暂时就由林靖阳关着,虽然他是个武将,但他手底下也不是没有人才的。再者,当知府嘛,有案子的时候审理一下,没案子的时候,其他的公务,比如说勘察地界啊,收税粮啊,挖沟修河道啊,这都是有定例的事情,只要按照之前的规定来就行了。
再者,李源道虽然被抓走了,但知府衙门的一班子师爷还留下好几个呢。另外,临近县城的知县,也能随手抓一个过来让代管两天。
于是,林靖阳就彻底闲下来了,有时间来兑现之前给江婧娴的承诺了。只是,在出门之前,夫妻俩又去了自家的庄子上,见了一个人。
过堂审问的时候,白姨娘并没有出场。从清宁庵回来,她就一直住在林家的庄子上。这会儿见林靖阳和江婧娴过来,就赶忙起身行礼。
“坐吧,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江婧娴笑眯眯的问道:“你的户籍,六皇子那边也已经答应了,这是新的户籍,你看看。”
说着,就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了白姨娘,白姨娘仔仔细细的看了两三遍,眼圈慢慢就红了,起身,郑重的行礼道谢:“若非是有将军和夫人帮我说话,怕是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后将军和夫人有什么吩咐,一句话,赴汤蹈火,决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