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凡抬手，抽出一条大道，如宝剑般斩过去。
“轰！”
两者碰撞，顿时狠狠的炸开。
姜小凡闪身而至，七彩色轮回图闪烁出无匹的光芒，时空在他身边扭曲，他持着轮回图，狠狠的压向梵天。
“弑天轮！”
梵天历吼。
弑天轮交织着阴阳母道，迎向轮回图。
“嗡！”
两者交锋，近乎贴在一起，无尽电弧闪烁。
姜小凡眼中的怒火汹汹燃烧，杀意如海浪翻滚，他手持着轮回图，周身银芒闪烁，星空众灵加持在他身上的力量全部显化而出，源源不断的涌入轮回图中。
“杀！”
他发出一声大吼。
“喀！”
终于，弑天轮崩碎，从中断开。
姜小凡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万千天纹齐现，时空天则涌动，配合着手中的轮回图，将破碎了的弑天轮完全覆盖在其中。
“时空粉碎！”
他狂吼道。
时空之力，天纹之力，轮回图之力，无穷无尽的力量一起压下，生生将弑天轮磨碎。随后，他以轮回图一展，将弑天轮的所有碎片全部吞没了进去。
梵天大怒：“圣天！”
它的弑天轮彻底毁了，无法再凝聚而出。
“原本，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好，只需要安静的生活，你也是天！”姜小凡死死的握着拳头，杀意如海，轮回眼血红一片：“超越天境又如何！你能得到什么！”
“我能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梵天喝道。
姜小凡闪身而至，一巴掌压下，将之抽的粉碎。
“力量？你得到了又如何，到最后，你还是要死！”他支撑起轮回图，不再丝毫留情，将之镇压在其下：“我说过，你没有生的希望，就算我死，也要杀死你。我若自毁杀你，你的力量再强大几倍又如何，一样只有死！”
梵天怒极。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阻止我！只是为了一群蚂蚁？！”
它疯狂咆哮。
“我们为什么最先诞生于天地间，为什么生来就具有无所不能的力量，这股力量，不是要我们为所欲为，是要我们守护后世诞生的脆弱生灵！”姜小凡眼睛泛红，愤怒咆哮：“为什么你始终不明白这一点，当你站在永恒巅峰，当这片星空只剩下你一个人，那个时候，你又能如何？除了孤寂，你还剩下什么！”
梵天狠狠一颤，随即，眼中再次露出疯狂。
“我只需要力量！能够打破一切的力量！”
它咆哮道。
姜小凡震怒，轮回图无情切割而下：“你始终还是执迷不悟！”
“封！”
他探出左手，时空为之震动，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席卷而来，他体内扩散出大片的天纹，组成一张巨大的封印图，朝着梵天压了下去。
到现在，两人都已经战到了最后，梵天汲取了梵族修士所有的血肉精华，但是，这些力量，包括它曾经吸纳的生灵魂魄，全部都被姜小凡收入了轮回图中。到了如今，它已经开始衰弱，几乎走到了尽头。
当然，姜小凡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九天九夜的极限争锋，他的力量也快挥霍光了。
这一战，终究和远古时代有区别。
“我不会败！不会！”
梵天大吼。
它的肉身炸开，化作一方茫茫星空，从轮回图之下遁了出来。一瞬间，青天和孙其居布下的天之战场直接崩碎，梵天的力量遍布星空，遮蔽了每一个角落。
“该死，它又想展出生命噬融！”
青天惊变。
姜小凡抬头，血色的轮回眼狠狠一颤，天躯自行粉碎，也化作了一方不朽的星空，与梵天化作的星空相互叠加，不断碰撞。
“该死！该死！该死！圣天，你为什么要阻拦我！”
梵天的声音响起。
它此刻愤怒到极点，星空剧烈晃动，出现大片的裂痕。
“为了那些相信我的人！”
姜小凡亦咆哮。
两方星空碰撞，天地震颤，终于，三天后，万物黯淡，梵天的身影被打了出来，重新凝聚出人形，天躯已然破破烂烂。姜小凡从星空上出现，轮回图闪烁不朽之光，狠狠压了下来，将梵天再一次笼罩在其中。
“给我开！”
梵天大吼，愤怒挣扎。
“砰！”
迎接它的是狠狠的一击轮回拳，当场轰碎了它的天躯。
不朽天纹从姜小凡体内扩散，将它破碎了的躯体覆盖，如同是一条条锁链般将之捆缚了起来，再也无法修复，难以重聚天躯，连天魂都碎开了大半。
“这就是你的结局！万古后，你得到了什么？只是一片残破的星空！”
姜小凡怒吼。
他盯着梵天，眼中带着愤怒，失望以及痛苦。
“如果不是你，我能得到不朽的力量，我能超越天境，我能锻造新的辉煌！”梵天咆哮，眼神凶狂：“都是你！全都是你，为什么你要为了那些蚂蚁阻拦我！”
它怒视着姜小凡，眼中满是恨意。
姜小凡死死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中：“到现在你还不肯悔悟！”
“圣天，杀了他！”
“老大，动手吧。”
青天走来，孙其居走来，先后开口，复杂的望着梵天。
如姜小凡所言，他们，本应该是兄弟。
可是现在，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梵天已经彻底衰弱，所有的一切都被禁锢，死死的瞪着姜小凡。姜小凡望着它，眸子中满是沉痛，右手中的轮回图颤抖，终于是携带着时空天则，无情压下。
“我没有错！”
梵天咆哮。
它的声音响彻这片星空，久久不绝。
“噗！”
轮回图压下，时空天则碾过，梵天的天躯天魂彻底被震散。
第1504章 变故
血雾缭绕在星空中，丝丝缕缕，纷纷洒洒，悲凉而触目。轮回图带着湮灭一切的力量，携带时空天则，崩碎梵天最后的一缕血雾，将一切全部吞没了进去。
“咚！”
星空颤抖，无边血雨飘洒而下。
尘世间，一幅幅天地异象浮现，神魔嘶吼，仙灵咆哮，万千大道发出悲凉之音，纵然草木植被都低垂了下去，仿佛经历了残酷的风霜一般，没有了点滴精神。
天陨，万道共悲！
姜小凡立身星空上，任由血水浇打在他身上，染红了他的天躯。
“终于结束了。”
孙其居叹道。
青天望着远方，话语低沉：“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然而，他们却并没有丝毫喜悦，有的只是沉重。
姜小凡眸子空洞而麻木，望着这片星空，四方所在，一切尸骸都消失了，只能看到一截截残兵，只能闻到一缕缕刺鼻的血腥味，无一不在刺激着他的识海。
他一言不发，转身，走向远方。
“老大。”
孙其居唤道，可惜，却并没有能让姜小凡停下脚步。
它想追上去，但，终究还是没有。
“让他静一静。”
青天摇头。
姜小凡默默的行走在这片星空上，无边的血水不断坠落，将他浑身都淋湿了，点点血腥味缭绕在身边。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瞳孔空洞而麻木，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这片星空中跨着步子，看过一片片战场。
这些战场，有太多人死亡。
大战持续了太久，宇宙间，几乎所有星辰都变得暗淡起来，宛如宝玉失去了光泽。他走过一片片星域，入目几乎都是满目琳琅，一片片星域都变得残破了。
他没有停下脚步，仿若是个游客，步子始终很平缓。
他从一片星域走向另一片星域，看过狼藉，看过残缺，鼻间总是缭绕着一缕缕血腥的气息，挥之不去，避之不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到了一片原本就残破的所在，这里，是远古前他与梵天争锋的所在，也是这一世的转折点。
断天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