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世民心中,此时自然兕子病情最为重要。所以,能够越少人去自然是越好。
队伍出皇宫,李世民携手长孙皇后,身后韦贵妃几位嫔妃跟着,亲自送的车队出去,一直到车队行进皇城之中,李世民目光还一直望着车队。
长孙皇后轻轻拍了拍自己夫君的手,看了看身后几位嫔妃。
“陛下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想林姑娘既然带兕子去蜀中,必然她那位师妹有办法为兕子治病。”
“希望如此,兕子今年只有十二。”
李世民说了一句,身周之人自然能够感觉到陛下对兕子的关切。
这份恩宠,真的已经是无人可及,不知道多少公主和皇子,心中可是极度羡慕晋阳公主的,怕是唯一可以庆幸,她只是公主。
车队出了皇城,就赶往竹园,要到那里去接林如茵一行人。
等众人到了小竹园这里,李治却见了萧有容和她的侍女颖儿也在这里。
见了李治,萧有容赶紧走了过来,这姑娘走路姿势,是旁人如何也学不会的,李治每一次见,都是颇觉惊人。
“殿下,昨日若是不来竹园看崔姐姐,有容还不知道殿下要去蜀中。”
“这次是为了皇妹病情,准备的突然,未曾告诉你,勿怪。”
“有容想陪殿下一起前往,路上也能照顾殿下和公主。”
“本王是陪皇妹前去寻医!”
“有容知道,不会耽误殿下行程。”
李治看了看萧有容,到底心中也是不忍拒绝,罢了,只要她不耽误自己行程,让她跟着也行。
自己将她拐到身边,为此她和家中也是闹了别扭,李治到底有情有义,此时也是仅仅多带主仆二人。
这里萧有容和侍女颖儿,林如茵和侍女杏儿以及依红进了队伍,队伍就匆忙出了竹园。
竹园门口,崔湮和依翠亲自送行,还准备了许多盘缠细软,其实这些母后早让人准备,不过见了崔湮。李治也就收了,美人一片心意,如何也不能推却,凉了美人之心。
出长安,在城外的主干道上,此时遥遥一匹白马正停在主干道路中间,过往行人车辆皆从那匹白马身旁经过,白马和马背上的人仿若一块海边礁石,丝毫不为所动。只站在那里。
有人见之不惯,想要上前驱赶,不过那白马马背之上,那戴着蒙面斗笠女子仅仅看了看来人,对方竟是被那隔着薄薄面纱的目光惊的慌乱退后几步。
那目光中的寒意和杀意,仿佛凝实一般,根本不是普通人敢与之对视。
一人一马,就如此隔离开人群,站在此时整个华夏,乃至整个世界最繁忙的道路之上。
晋王车队已经赶来,那马上之人看了看越来越近的车队,将手中剑紧了一下。
若不是那位皇后于自己有恩,她断然不会来到这里,只为了陪在一位皇子身边,教他骑射武功。
教一位皇子,于她来说,只是浪费时间。
不过这次只要随行,长孙皇后的恩情她也就报完了。她这人,不喜欢欠着人情。
这世间情感,对于她来说,唯有人情最重,别的都可以一剑斩之。
队伍已经逼近,从队伍之中,两骑分出,驱马赶向路中间这一人一马。
“你是何人,赶紧让开,后面是晋王车驾!”
“让晋王过来见我!”
“好大的口...”
那女子手中一面令牌,那骑兵马上闭嘴,马背上恭敬一礼。
“我这就去请晋王殿下。”
兵士驱赶战马,已经到了晋王马车旁边。
“殿下,前方有人持皇后娘娘令牌,让殿下过去。”
李治听到持的是母后令牌,此时赶紧让马车停了,自己下车,就赶了过去。
心中此时已经知道来人是谁,那日母后说父皇回来会考教众位皇子。
还说自己骑射功夫不能落下,会请一位精于骑射之人来教导自己。
看来这个拦在路上的人就是了。
李治走了过去,看到对方竟是一个女人,倒是有些觉得奇怪。
母后怎么给自己找了一个女骑射师父,不找个男滴,难道女老师温柔腰软么?
不过对方手中的母后令牌是不会错的,这种令牌用的材料和雕刻工艺,外面可是做不来的,也没人敢做假令牌,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你应该就是母后为本王请的师父了,治儿见过师父!”
“晋王殿下,我可不是你师父,你不用行这个礼。这一路我会跟着殿下,一些基本骑术射术也会教给殿下。并且护卫殿下和公主安全。”
“既然你教我,就是我师父!”
李治深深一揖,那女子见了李治如此,目光中只是多了一丝精芒。
这世间人,就是喜欢讲这些虚头巴脑东西,不过晋王要称她为师父,她也不如何阻拦,反正护送晋王去蜀中回来,她的恩情就算报完了。
“好,从现在起我就开始教你,马车你不必坐了,改为骑马!”
“好!”
李治本就打算,无论如何辛苦,骑射武艺这块,他都会补起来,此时这可是千载难逢机会,只是不能坐车,改为骑马,李治自然应允。
那边从护卫那边要了一匹纯黑色高头大马,李治就骑着赶了那匹白马旁边。
那女子此时还戴着斗笠,斗笠周围轻轻薄纱落下,只依稀看的出里面人影。
那女子看了看李治选的马匹,目光落了李治身上。
“为何选黑马?”
“黑白配,我这匹黑马和师父这匹白马最是般配。”
女子的目光转寒,有一瞬间。李治都感受到深深的寒意,仿佛冷风过面,不寒而栗的寒意。
不过那丝寒意来的快,去的也快,那女子已经不看晋王,却感觉到李治驱马,和她距离更近了一些。
那女子又看了一眼晋王,倒是不愿意过份和这位皇子接近,不过李治驱马,竟然和她并行了一处。
“师父!”
“距离我远些。”
“啊!为何?”
“不为何!”
李治驱赶马匹,渐渐行了那白马身后,两匹马差了半个身位。
“师父,你为何蒙着面纱?”
“你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