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成公主嫁到吐蕃,自然看到丈夫心绪不宁,所以写了这封信询问。
“文成皇姐倒是和松赞干布过的和和美美。”
李治看完书信,也仅仅说了这句,就将这封信让人收了。
其实按照血亲关系,李治本不应该称文成公主为皇姐,毕竟她只是李治远房宗亲之女,和李治的关系并不近。
按照后世的话说,就是有一个共同的祖宗而已,不过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和亲,父皇赐了文成公主的封号,所以,李治称一声皇姐却也没什么错。
关键是在李治心中,其实还是很敬佩这位文成公主的,一个汉家女儿,远嫁他乡和亲,无论如何,都是值得敬重的。
即是心中敬佩之人,称一声皇姐更是没任何不适了。
吐蕃,此时李治可没有想过对吐蕃用兵,这高原国,路途太艰险了。而且文成公主刚到吐蕃也没几年,两国关系此时可以说还是很亲近的,用后世的话说,正处在蜜月期,而且李治知道,这段蜜月期可是不短。
即使从现在算起,大唐和吐蕃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动刀兵,李治明白,只要大唐不乱,吐蕃绝不敢对大唐动武,此时李治对吐蕃自然也没大规模动兵的理由。
况且,李治从心底也没想过用武力征服吐蕃,唐军只要上高原,第一个面临的就是强烈的高原反应,高原低温缺氧的环境下,唐军如何打仗。
只要有一丝能够以和平手段收服吐蕃的可能,李治就绝不会用武力解决吐蕃问题。
对方的地利优势实在太明显了。
布达拉宫,一处佛堂之中,此时一道背影正站在香火缭绕的佛堂,一个女子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大概两三岁大,两人正缓缓向着那个背影走去。
此时看这女子,端庄秀丽,容貌秀美,身上却也没穿吐蕃传统的贵族服饰,而是穿着大唐的宫装,她来时试穿过吐蕃这里的衣服,不过穿上就轻轻凝了眉,以后松赞干布就一直让她在这里穿着故乡的衣服,丝毫不强迫她穿吐蕃的贵族服饰。
那小男孩被文成公主拉着,到了这里,看到自己父亲,已经挣脱了文成公主的手,一下子跑了过去,抱住了这个男人的腿。
“来了!”
那男人转身,一下子抱住这个小男孩,心喜的抱起,抱得很高,小男孩欢喜的笑着,那里,那女子已经走了过来,那男子听着儿子欢快的笑声,转头看着文成公主。
“嗯,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唐皇在安西待着已经有近一个月了。”
“赞普其实不用担心,文成相信我这族第心思不在这里。”
“希望如此,不然吐蕃虽弱,也会寸土必争,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景儿,来,娘抱!”
“好了,你们娘两不用担心我,我就是在这里静一静,其实我心里也相信,唐皇去安西不是为了对我们用兵。”
布达拉宫还是和后世一般无二,这座宫殿本就是为了迎接文成公主入藏修建,此时这位公主站在夜晚灯火辉煌的宫殿一处角落,看着不远处大昭寺的灯光,不远还有许多佛寺,吐蕃是一个佛国,这里寺庙众多。
那个小男孩拉着文成公主的手,忽然仰头看着自己娘亲。
“娘,舅舅会带兵打我们吗?”
文成公主蹲下来,看着儿子。
“舅舅不会,因为我们是亲人。”
都护府,迎来了新的日出,这几日不断有兵士向这里集结,然后从这里再向前线开赴。
安西四镇的兵马陆续到来,夜晚城外连绵的军营火光仿佛要与远方的星空相接。
李治有时候站在城头,有时候也下去走走,庞大的军营,一个人站在其中,渺小的可怕。仿佛沧海中一粒沙粒。
一直到了十月底,都护府这里聚集的兵马已经到了十万之多。
曾经唐军在这片土地达到如此规模军力之时,还是侯君集率军攻取西域之时,还有和吐蕃在这里对峙之时。
此时十万雄兵,几乎已经将安西都护府外的土地都塞满了,夜晚军营的火光,仿佛拱卫着都护府一般。
等到了十一月,李治拿着突厥可汗的书信,将这封信撕成两半,在油灯上点燃,燃为灰烬。
“驸马,准备出发吧!”
“是,陛下!”
李治走出住处,将那柄黑枪绑在团团身上,自己骑乘着一匹骏马,团团看了李治一眼,李治拍了拍这家伙脑袋。
“太胖了,以后怎么给你找熊老婆,唉,朕现在给你找头棕熊,估计你都能给压垮了。北极熊体型大,不过那冰天雪地的,你去了受罪,朕也舍不得。团团啊,你该减肥了。”
李治揉着团团脑袋,摇了摇头,团团低头嘶吼了一声,估计是对李治这句话的坚决抗议。减肥,肥吗?不让吃肉,我怎么能叫团团。
那里慕容血樱五个人已经全部一身戎装,两个女鬼侍更是被披了一身铿锵铁甲,反正力气大,披了厚甲也没什么。
李治这次只带了慕容血樱五人和两个女鬼侍,那些楼兰侍女和吉丽古娜李治没带。
就算带的这五人和两个女鬼侍,也全部身着戎装,没有穿任何女儿家衣装。
这几个人融进浩浩荡荡的队伍中,仿佛一粒沙掉进大海中一般。不是认真查看,谁又能一眼看出,队伍里还有这么几个女子。
李治看着队伍出发,看着唐军的队伍仿佛洪水一般漫过沙漠,浩浩荡荡,席卷向远方。
不是如此近距离的查看,李治很难想象十万大军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
此时看着自己的军队,李治想到以前在兵马俑看那浩荡队伍的感觉。
李治正沉浸在一种率领雄兵百万的豪情壮志之中,那里程怀亮骑着一匹快马,赶了李治身边。
“陛下,清河公主又混进队伍,跟出城了。”
李治看着程怀亮难看的表情,控马来了程怀亮身旁,拍了拍程怀亮肩膀。
“驸马,你这哪一次走远路,她不偷偷跟着,有妇如此,这是驸马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