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坤起身去沟通,所有人都等候在那里,夏清欢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她落寞的坐着,心里一片空白。
约莫十来分钟的时间,吴永坤黑着一张脸回来了。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发出一声牢骚,然后顺手将手里的文件夹重重的砸在桌面上,舒顺强的目光就朝他望了过去。
“怎么说?”
夏清欢抬起眼眸朝吴永坤望了过去。
吴永坤重重的叹息一声,“湛璟塬申请了休庭,说证据不足。”
舒顺强的眉头也蹙了起来,等到下一次开庭,还不知道什么时间,对方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
夏清欢的心微微的紧了紧,她知道的,湛璟塬有无数种方式将这个离婚的案子拖下去。
她起身,准备往外走,舒顺强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清欢,你想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他。”
夏清欢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
“你不可以去的。”
舒顺强阻止道。
吴永坤也跟着附和,“清欢,你还是听强哥的吧,这种情况下,我建议你真的不要单独去见湛璟塬,虽然诉讼的时间会长一点,但也不是说他可以无限期的拖延下去。”
吴永坤继续说道。
夏清欢深呼吸了一口,湛璟塬可以拖下去,但是她不能。
她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下腹,那里有个生命正在孕育,她的儿子夏宇轩还在傅云琛那里,她是一个母亲,她不可以丢下自己的孩子。
“我还是想要见他一面。”
“我陪你去。”
舒顺强语气坚定的说道。
夏清欢没有反对。
一行人从法院里出来,阿城带着律师上了车,他回头朝夏清欢望了一眼,目光对视,夏清欢什么都没有说。
两辆车各自驶出停车场,阿城的车子径直朝经晨集团而去,夏清欢的坐骑也是。两辆车同时在停车场停靠下来。
“少奶奶。”
阿城已经料到夏清欢的用意,他上前主动打了招呼。
“我要见湛璟塬。”
夏清欢仍旧还是那副冷冷的语气,阿城的目光朝舒顺强望了过去,他随着夏清欢从车里走下来。
“少奶奶,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阿城有点急。
“就在这里说吧。”
夏清欢说道。
阿城的目光从舒顺强的脸上扫过,他很想告诉夏清欢,要她提防着舒顺强,可是眼下,夏清欢已经对舒顺强极其信任了。
“你不过是湛璟塬的助理,你想要说什么?清欢有律师在这里,你可以跟她的律师说。”
舒顺强发了话。
吴永坤也站了出来,“告诉湛璟塬,这个离婚官司,我们证据充足,足以证明这段婚姻关系无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阿城不方便代替湛璟塬发声,他的眸色微微的深了深,然后看向夏清欢。
“少奶奶,我先上去。”
“我和你一起上去。”
夏清欢说道。
阿城为难的朝舒顺强望过去,他可以让夏清欢见到湛璟塬,但是他认为湛璟塬并不想见到舒顺强。
“舒先生是我的长辈。”
夏清欢替舒顺强发了声,这一次,阿城没有理由拒绝了。
电梯将他们送到了三十八层,阿城站在湛璟塬的房门口敲了敲那扇黑色的实木房门,里面传来湛璟塬沉闷的回应,“进来。”
房门推开,阿城一脸讪讪的站在那里。
“弄完了?”
湛璟塬头也没有抬的问道,他正忙着手头的工作。
阿城没有应声,回答他的是舒顺强。
“湛总可真是日理万机啊,连自己的离婚官司都没有时间出席。看来,这个地方对湛总的吸引力更大。”
舒顺强说完,杵着拐杖就朝里走。
他的脸上挂着那抹惯常的阴郁的表情,深邃的眼眸中,是人看不懂的深沉。他往里走,径直朝高大的落地窗靠近,“这里的风景真是好,我还是头一次站在这个地方,想不到可以看到整个江城。”
他说完,长舒了一口气,像是陷入到回忆中了一样。
湛璟塬的眉头也是深锁着,他没想到舒顺强会出现在这里,他更没有想到,夏清欢会来。
夏清欢还站在门口的位置,她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那张清瘦的小脸,看上去苍白无力。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快点离婚?”
夏清欢问道。
她不愿意和湛璟塬再多说一个字,不愿意和他继续耗下去。
湛璟塬没有做声,他敛住眉头,靠在椅背上,就那么看着夏清欢。
他与她之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湛先生,我有必要提醒您,鉴于您和夏女士之间的纠葛,我可以从法律立场说一下,这段婚姻关系可能无效,所以我建议,您还是早一点签署离婚协议,这样对你们双方都有好处。”
吴永坤站出来说道。
这么多人关注到他的婚姻关系,湛璟塬身上的逆鳞一下子打开了。
“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冷声问道。
这些人上门,无非就是逼着他离婚,无非就是想要通过他离婚的方式,将他手里的家业分去一半。他清楚舒顺强的用意。
“湛先生,您这样拖下去,只会伤害夏女士对您的感情。”
吴永坤补充了一句。
感情?
湛璟塬的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她与他离婚,是因为感情还存在吗?
他将目光看向夏清欢,“夏清欢,离婚的事情,请你和我律师去谈,我现在在忙,没有时间处理这些。”
他有些生气,冷声说道。
这是要赶走她的意思,阿城听到这话,立刻会意,他上前走到夏清欢的身边,“少奶奶,我带您去见律师吧。”
夏清欢的执拗却在这一刻爆发了,她才不要见任何律师,她只要湛璟塬一句准话。
“你到底想要怎样?”
她问道。
仿佛这句话,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他到底想要怎样,才肯放过她?她只是想要自由而已,难道这也很过分吗?
“除了离婚,什么都可以。”
湛璟塬终于做出了一个回答。
这是他的底线,他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哪怕付出粉身碎骨的代价。
“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