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顺着脸颊不住的滑落,再次朝舒顺强望过去的时候,眼眸里只有杀气。
“舒顺强,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现在逼我的,你这么不识好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肖炜似乎很乐意看到周玉婷发疯的样子,他眯缝着眼,看着眼前这一幕戏。
周玉婷又说道,“你不是要死了吗?那我就送你一程。你不是喜欢尹倩柔吗?我就送你下地狱早点跟她团聚。我要的东西你不给我,我自己有办法得到。”
这些话说完,她冲着那些人喝道,“先把他给我关起来,不要给他吃的,也不要给他喝的,我看他能撑多久。”
很快,舒顺强就被带走了。
夏清欢强力撑着从床上下来,透过门缝,她看到舒顺强被人推搡着进入了另外一间杂房里。
她从门缝里朝周玉婷望过去,这个时候的周玉婷完全不是她认识的样子,她浑身颤抖,只觉得牙齿忍不住的打颤。
吴永坤在公寓院门外呆了一会儿,左向右思都觉得不对劲儿,他和舒顺强是生死之交,虽然两个人一辈子也没有干出什么正经的勾当。
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哥们送死,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将车调转方向,直奔锦绣天池而去。
这件事儿,他觉得有必要告诉湛璟塬。
半个小时之后,管家通告,外面有个老头要见湛璟塬,此时的湛璟塬,正在房间里陪着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
“不见。”
湛璟塬冷冷的拒绝了。
他以为是舒顺强,这一刻,他并不想见到任何人。
管家去通报,告诉吴永坤湛璟塬身体不舒服,已经休息了,让他改天再来,说完就把院门也给关闭了。
吴永坤急的不行,在院门外直跺脚。
舒顺强跟着肖炜走了,凶多吉少。
他不能选择袖手旁观,于是,他就站在院门外,冲着湛璟塬叫道,“湛璟塬,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强哥他要是给你当了替死鬼,你这辈子都别想心安。”
他叫嚣着,声音非常的大,隔着一段距离,但是还是通过空气传播到了湛璟塬的耳朵里。
“湛少,是吴永坤。”
阿城通报。
湛璟塬的眉头蹙了蹙,他现在只是想要保护好两个孩子而已,有些事,还没有筹备清楚的时候,他不想冒头。
人在危难的时候,都有自保的心理,不能去面对的事情,绝然不会冲动的去承担。
所以,湛璟塬没有立即出头。
吴永坤不罢休,他坚定湛璟塬就在家里,所以他一直那么叫嚣着。
后来,湛璟塬冲阿城说道,“你让他进来吧。”
阿城领了命,便下楼朝院门口走去,他开了院门,领着吴永坤进了大厅。
湛璟塬站在会客厅等候着,他背对着门口,眼眸里藏着冷冽。
吴永坤走近,也不顾湛璟塬此时的脸色,着急着说道,“湛总,您不能不管舒总啊,他现在是在替你背锅。”
吴永坤是舒顺强的人,湛璟塬自然是清楚的。
他蹙了蹙眉头,微微的转身,味道,“背锅?他何尝替我背锅?”
湛璟塬薄凉的嘴唇开启,拉远的都是距离。
吴永坤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湛氏集团转交给你的事情,是我亲手办的。强哥是个重情义的人,他说这些是他当年欠老湛总的,所以他要还回来。但是现在,肖炜为了公司,非要强哥交出来,强哥不答应,也没有跟他透露公司在你的手里,所以肖炜就把他带走了。”
吴永坤将事情的经过全部都说了出来,说完,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肖炜这一次绝对是不会放过他的,强哥活不了多长了,医生说了,他顶多还有三个月的生命。可是……”
可是后面的内容,他没有说出口。
舒顺强交代过的,有些秘密,是绝对不可以说出来的。
他答应过舒顺强,所以他要保密。
湛璟塬的眸色深了又深,他憎恨舒顺强,觉得他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可是,到目前为止,舒顺强都一力承担着这一切。
“湛少,你就救救强哥吧,他之前是做错了事,但是他已经遭受到法律的制裁了,您能不能……”
吴永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湛璟塬给打断了,他没有耐心继续听这些。
“你回去吧,肖炜不会要了他的命。”
“可是……”
不会要了他的命?吴永坤不信,肖炜是什么人啊,他简直就是恶魔,他恨不得扒了舒顺强的皮抽了他的筋,他还会什么事做不出来?
“只要舒顺强一天没有交出公司,他就绝对不会要了他的命。如果他知道公司现在在我手上,你觉得他会放过舒顺强吗?”
湛璟塬反问了一句。
吴永坤微微一怔,他脑子转的极快,如果肖炜知道舒顺强耍了自己,绝对会大开杀戒。
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这该怎么办啊?我一路跟着他们,肖炜将强哥带回了自己的住处。我就是想要去救他都不行。”
他唉声叹气,很是郁闷的样子。
“我真是替强哥担心,他那个身体……”
湛璟塬没有做声。
阿城上前一步,冲吴永坤说道,“吴律师,湛少还有事要忙,您如果没别的事情,就请先离开吧。”
吴永坤知道,自己到这里来也是做的无用功,湛璟塬恨舒顺强,自然是不肯帮舒顺强的。
可是,他不甘心。
他随着阿城往外走,一直耷拉着脑袋,很是沮丧,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湛少,强哥是做过糊涂事,但是他已经改过自新了。我知道你恨他,恨不得他死,可他这一生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是吗?”
湛璟塬冷声应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没资格插嘴。”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朝二楼走去,“送客。”
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
阿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吴永坤无奈,只好从地上起身,然后随着管家脚步朝外的走去。
二楼的窗台处,湛璟塬一直站在那里,他的眼眸越蹙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