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凯德步子很大,就那么快速的从花店离开。
小姑娘着了急,又往花店跑,“阿芳姐,你快跟阿城哥道个歉吧,他这次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阿芳还是那个任性的样子,“他就那个怂样,他会生气?瞧着吧,明天啊,他又乖乖的过来了。”
她很自信,绝对相信阿城还会跪舔回来。
“可……可现在这么多绿植怎么办?”
小姑娘发了愁。
阿芳现在也很郁闷,那些绿植都是阿城一盆一盆的搬出去的,现在阿城跑了,那么搬回来的这个任务可就是落在她自己身上了。
当然,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傲娇,她是绝对不会给阿城打电话让他回来帮忙的。于是,她撸起袖子说道,“我来。”
但只搬了几盆,她就后悔了。
这根本就不是女人该干的事情,小姑娘帮着她搬,两个人累的满头是汗,可是一直到天黑,才搬回来一半。
“阿芳姐,你还是给阿城哥道个歉吧,今天你真的是任性过头了。”
小姑娘又说道。
可阿芳是个执拗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道歉的,“休想,跟他道歉,他不配。”
等到她们俩搬完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阿芳拖着散了架的骨头回到夏府,夏清欢抱着喜宝正在客厅里玩耍,见到她回来,说道,“今天你又闯祸了?”
看来,阿城生气这个事儿,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而且,所有人都将罪责归咎在她的身上。
阿芳拧着性子说道,“又不怪我。”
“还不怪你?”夏清欢嗔怪着说道,“你让人家搬绿植出去,又让人家搬进来,阿芳,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不要去触碰一个男人的底线,否则,到时候后悔的人是你。”
“我后悔什么?哼,他那样的傻大个儿满大街都是,我还稀罕他?再说了,今天这事儿又不全赖我,我随口一说,他就不需要动动脑子吗?那长脑袋是做什么的?”
阿芳口齿伶俐,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清欢姐,你怎么不心疼我?”
见夏清欢一直不接话,她开始凑到夏清欢身边,双手抓住夏清欢的胳膊,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可是累了一天,你都不知道,我这会儿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疼。”
“活该。”
夏清欢脱口而出。
“嘤嘤嘤。”
阿芳故意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算我今天任性了,可是他也放了狠话啊,他说他以后再也不喜欢我了。一个大男人,这么点度量都没有。那以后怎么结婚呀?”
阿芳还是在按照自己的逻辑谈论感情,喜宝这会儿还不想睡,夏清欢敬玩具塞到她的手里,然后说道,“阿芳,你该冷静的想一想了,阿城对你是真心的,但成年人之间的感情,也是需要相互的。你一直这样对他,给他泼冷水,他也会忍不住后退的。我担心的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是真的在意他,而对方已经转身,到时候你……”
夏清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阿芳打断了。
她不想听这些了,起了身,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累的不行了,上楼洗洗睡觉。”
她从夏清欢的面前消失了。
这一天,她累得够呛,很快便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宇轩坐上了阿城的送他上学的车。
“阿城叔,你怎么没有给阿芳姨买早饭啊?你不是每天都要给她买她最爱吃的小煎包吗?”
夏宇轩一脸好奇的问道。
阿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昨天被阿芳羞辱了一番,他感到很委屈。与其在一个人面前跪舔,还不如高傲的活着,所以,他决定放弃。
“赶紧吃,马上就到学校了。你啊,好好学习,大人之间的事儿少管。”
他将夏宇轩送到了学校,然后就直接回了湛璟塬的公司。
所以,等阿芳醒来的时候发现,每天固定的早餐,从这一天就取消了。
但是她并不气恼,张妈做了早餐,她在家里吃了一点就去了花店。到了花店,又发现了不同。
以前,每天阿城送完夏宇轩之后,都会到花店帮着整理一下,可是等她倒的时候,只有那个小姑娘一个人惨兮兮的忙碌着。
“就你一个人?”
阿芳没忍住问道。
那小姑娘可怜兮兮的看着阿芳,说道,“阿芳姐,你就给阿城哥道个歉吧。你们俩这样僵持着,我快累死了。”
可是,阿芳还是执拗着。
这一天,花店的生意依旧忙碌,两个累到不行的女人,都是强力撑着继续忙碌。一直到了下班的时间,阿城也没有出现在花店里。
他生气了,他是真的生气了。
“阿芳姐,你说阿城哥会不会真的放弃了?”
小姑娘问的时候,阿芳还是冷着那张脸,她将自己所有的不安都绷在心里,不想露出来给任何人看。
“那是他的事儿,管我什么事儿?”
她依旧嘴硬。
然而,晚上回去的时候,她莫名有点失落。
往常下班的时候,阿城总是会开车在花店门口等着,她虽然不待见他,但是这一路有个人陪伴着,便少了一分孤单。
但是今晚,路上还是熙熙攘攘的,她自己坐公交车,然后又走了一段路,这才回到夏府。站在院门外的时候,她心里开始空落落的。
回到家,夏清欢还没有回来,阿芳去了喜宝的房间,喜宝躺在小床上,见到她的时候就露出一脸笑。
往常的时候,她都会开心的抱起喜宝,但是今天,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觉得自己很累,早早地洗漱躺上了床,但就是睡不着。
她打开手机翻开与阿城的聊天记录,之前那个总是对他嘻嘻哈哈的男人,现在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那些聊天记录,看上去总是她在凶阿城,不给他好脸色,可是他总是那么有耐心的回复,从来都不会因为她的任性就不去理睬她。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着,对不起三个字,打了无数遍,又消除了无数遍。
明明一句简单的话,可她就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