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殊只有一上午假,为了快点儿到孟宇轩那里,孟宇豪从武装部借来一辆车。
三人开着车直奔某部队。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林蝶衣突然想到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时候,她住的医院就是某部队的附属医院。
住在医院里时常能听到号角声和士兵们操练的声音。
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林蝶衣感慨万千。
“想到上岭啦?”
楚君殊淡淡的看了林蝶衣一眼,林蝶衣笑了笑。
“嗯。
的确。
那个时候,我可真惨啊。”
“惨?”
楚君殊弯了弯嘴角,小丫头厉害着呢,谁能让她惨啊。
楚君殊他们开过来的车是地方上的车,不能随意靠近某地。
孟宇豪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走到大门口,和站岗的小兵打了声招呼。
林蝶衣趴在车窗上向某部队的院里观望,那地方的人走路都是板板正正的。
再次看到橄榄绿的颜色,林蝶衣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某部队的大门口站着好几个人,除了孟宇豪以外,还有两个。
那两个人似乎也是在找人。
林蝶衣不在意的撇了一眼,不想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双琴?
林蝶衣挑了挑眉。
上岭某军需工厂会计的女儿。
胖美妞的死对头。
她刚刚来这里的时候第一个敢和她叫板的人。
“怎么了?”
林蝶衣一瞬间的变化仍然没有逃过楚君殊的眼睛,楚君殊疑惑的看向林蝶衣。
林蝶衣笑了笑,“看到一个还算熟悉的人。”
楚君殊向外看了一眼,似乎也认出那女人是谁,不由得笑道:“因为你这个小厉害精儿,那女人没脸在上岭待着。
听说,她爸给她找了个好地方。”
“这里?
不可能吧?”
这里是部队,哪个部队能要有案底的人。
“不是这儿,应该是这附近的农场。”
“这附近能有什么好农场?”
“那大概是又犯错误了吧。”
“呵,有可能。”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见李双琴和那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朝着这边走过来。
林蝶衣看了李双琴一眼,李双琴还是那样高傲,不过,似乎她现在的日子没有以前的舒坦,这会儿,她的脸,她的手都有些粗糙。
林蝶衣趴在车窗边,笑眯眯的盯着李双琴,李双琴看过来,林蝶衣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双琴愣了一下,随即也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那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仔细看,她的眼中似乎还有点儿怨毒,当然更多的还是羡慕。
林蝶衣抿嘴一笑。
这人怎么还是这样。
不过,她似乎并没有认出她来。
如果认出她就是当初那个大胖子,她绝对不会对她这样笑。
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李双琴知道她曾经和她面对面,曾经对送她进某局住了几天,让她失去好工作,让她来到这个距离家里几万里的小地方受累的仇人笑了,会不会疯掉。
呵呵,真好。
看着曾经的仇人像个傻缺一样,心情真不错。
孟宇豪已经和部队里的人打好招呼,很快,孟宇轩从院子里走出来,一见孟宇豪,三步两步蹦到他面前。
林蝶衣远远的看着都能感觉得到他的快乐。
不知道孟宇豪说了什么,孟宇轩猛的转头看向这边。
林蝶衣朝他摆了摆手,孟宇轩眼神锃亮的大步走过来。
“美妞!”
“嗨,又见面了。”
“上车说话,外面冷。”
孟宇豪走过来,看着孟宇轩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抖了两下。
真是没眼看啦,这小子多大了,怎么看到小丫头乐成这样?
孟宇豪打开车门,伸手把孟宇轩塞进车里。
孟宇轩看上去很兴奋,看着林蝶衣的眼神像小星星似的闪着星光。
“美妞,你咋跑到这里来了。
我爷爷好不好?”
“挺好的。”
林蝶衣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人还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等我有空,一定去看看他老人家。”
“表哥已经去过几次上河村,我说不用担心,你总是沉不住气。”
孟宇轩转头看向孟宇豪,“我想爷爷了。”
“谁不想。”
孟宇豪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我们的身份特殊,做事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
孟宇轩看上去有些蔫蔫的。
“小心的确无大错。
不过,上河村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
我就住在山脚下,你们想去看孟老并不是不可能。”
“真的?”
孟宇豪的眼睛亮了一下。
“嗯,真的,这事儿我和他说过。”
林蝶衣指了指孟宇轩。
孟宇豪看了孟宇轩一眼,怪不得,这小子总想着去看爷爷。
“我爷爷去你家方便吗?”
“老爷子住的地方比较偏,你们偷偷的去,没有人会注意。
不信,你们可以问你们大表哥,他没少去。”
孟宇豪和孟宇轩两个“唰”的转过头去,眼睛紧盯着楚君殊,那眼神说不出的幽怨。
他们都知道楚君殊去过上河村,但是,他们一直以为他只是去公干,在公干的时候偷偷看两眼老爷子。
可是,听林蝶衣话里的意思,楚君殊去上河村可不仅仅是公干,还有偷着去看他们的爷爷。
那,为什么不带上他们呢?
楚君殊摸了摸鼻子。
“你们不是抽不开身嘛。”
“也有能抽开身的时候。”
孟宇豪恨恨的说道。
“就那么一天两天的,时间不够用。”
“表哥,你不地道。”
“对,表哥,你不地道。”
楚君殊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其实大家都知道楚君殊也是为了孟宇豪他们着想。
危险小,不等于没有危险。
孟宇豪他们家已经四分五裂,这个时候,不能再出现一丁一点的差错。
从孟宇轩那里回来,林蝶衣直接去了火车站。
临走临走的时候,孟宇豪还是没忍住,又买了好多东西,让林蝶衣帮着带给孟老爷子。
离家十多天,说实话,还真有些惦记家里。
山城这会儿也已经有了年味儿。
林蝶衣先去酒肆看了看,这个月酒肆的生意特别好。
林蝶衣过来的时候,酒肆里还有好几个人在打酒。
小二哥看见林蝶衣走进来,急忙迎过来。
“小老板,你可算过来了,这几天,我就盼着你来呢。”
“你先忙,一会儿咱们再说。”
“好。”
小二哥把几个买货的人打发走,转身来到林蝶衣身前。
“小老板,咱们的小菜不够卖,有好多回头客来找,而且,他们说了只要有小菜,过年的酒都在咱们这里买。”
“没有小菜他们也一样在这里买酒。”
林蝶衣的声音淡淡的。
“老板,小菜也很赚钱的。”
小二哥苦着一张脸,就没见过把人往外推的老板。
林蝶衣眨了眨眼睛,她知道小菜赚钱,但是,他们这里毕竟是酒肆。
“我会适量多做一些小菜,但是,不会做太多,仍然是限量卖。”
“老板!”
小二哥急了。
林蝶衣笑了笑,“二哥,我们开的是酒肆,其他的东西可以卖,但是,不能太过。”
小二哥,在家行二,大名叫林二豪,小名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有一个好养活的名字,叫二狗子。
林蝶衣接手酒肆以后,没事儿的时候叫他小二哥,有事了,就会郑重的叫他一声二哥。
小二哥也知道林蝶衣一旦叫他二哥,她说的话便是不容置疑。
“小老板,真的不能卖吗?”
“不能卖。”
林蝶衣的语气十分坚定。
“我们的店铺是卖酒的,不是卖菜的。
像现在这样在卖酒的同时带着卖些小菜已经是额外偏得,不能贪多。”
小二哥默不作声的想了想,“您说的也对,这年头,红眼病人多。
您瞧瞧我,白比你长了几岁,这点儿道理都想不明白。”
“你也是为了咱们店好。”
“的确,我就想着多卖点儿是点儿了。”
天将黑,小二哥告诉林蝶衣,二表哥家里没有人。
林蝶衣知道这两口子肯定回上河村了。
林蝶衣没有酒肆后院的钥匙,又不想打扰大表姐,便一个人去了城东的住宅区。
城东的房子一直没往外租,林蝶衣偶尔会过来住几天。
寒冬腊月,屋子空一天都会拔拔凉,更何况是空这么多天,好在屋子里什么都不缺。
林蝶衣走进屋没敢摘帽子,直接把煤炉子点着,又在锅里烧了一锅开水。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才算有了热乎气儿。
屋子里虽然暖和起来,但是,林蝶衣并没有在屋子里待着,而是一头钻进空间。
这次出门,林蝶衣挺紧张。
毕竟临近年关,各地的检查都挺严。
但是,检查的再严该换的东西也都换出去了。
所以,这一次收获的也挺多。
不过,不管收获的有多少,也不管收获的东西有多珍贵,这些东西暂时都没什么用处。
所以,林蝶衣也不管它们,进了空间直奔浴室,准备好好洗一洗,去去身上的疲惫。
林蝶衣一觉睡到自然醒,伸个懒腰,再次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
精神好,心情就好。
看看院子里的露天厨房,林蝶衣挽起袖子,哼起小曲,准备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